穆无涯坚持给了老奶奶一张红的,将小牌子揣进口袋里,走上楼。
他回到会诊室门口时,沈岸还没有出来。
穆无涯看看时间,抱臂靠在墙上,等了一会,又百无聊赖地拿出口袋里的小牌子握在手里玩。
小牌子是木头做的,用红黄油漆涂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经文。
穆无涯把玩着小牌子,心想。
如果。
如果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那他三年前一定不会离开沈岸。
这些话现在听起来是多么的混账,不知珍惜,不知身在福中。
但是。
但是这些都不应该沈岸来承受啊,不应该啊。
莫名地,穆无涯又想起那天沈岸来老旧城区找自己,他说:“这个世界没那么好,但似乎也没那么糟……”
“无涯。”
有人在喊穆无涯。
穆无涯抬起头来,看见沈岸慢慢从会诊室里走出来,朝着他,一步步,几乎在挪。
第六十四章 我饿
“哥……”穆无涯一步上前,站沈岸面前,没有开口询问,等着沈岸自己说。
沈岸伸手抓住穆无涯的手臂,穆无涯的身子感受着沈岸指尖的颤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沈岸深吸一口气,眼睛慢慢红了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不是病毒性心肌炎,我……我……没事……医生说就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我没事,不是大病,你……你别哭啊……你哭什么?”
穆无涯又哭又笑,他伸手抱住沈岸:“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我就是,就是突然想找冯医生,哥,我想把我的病治好,我,我想好好和你在一起,我想带你去见家人,我想和你一起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很久很久,我……哥……”
沈岸嘴角一扬,泪却滚了下来:“嗯,我,我陪你,我陪你好不好?”
“谢谢,谢谢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穆无涯将头抵在沈岸肩膀上,边哭边笑,喃喃着不停重复。
医院阳光倾落的走廊上,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路人虽然频频侧目,但也不觉新奇,毕竟这医院,时时刻刻都在上演大喜又大悲的剧集。
生活有时候确实挺糟糕的,但是未来还有许多吃到糖的机会,还是等等吧。
等等吧。
-
“卧槽,你终于愿意回来上班了啊?”
三月末,路上的行人都已经脱下了厚重的棉袄,换上轻便的长袖,程志明在天娱公司见到沈岸,吓得直接一句卧槽:“知不知道你的太太、妹妹粉还以为你被冷藏了,哭天喊地威胁我们放你出来。”
沈岸说:“之前感冒了,抱歉。”
程志明:“……一、一阵?等等啊,我翻翻日历,噢,将近三个月,感冒三个月,你咋没熬出肺痨呢你?”
沈岸:“差一点,谢你吉言。”
程志明拿出一堆资料扔沈岸面前:“工作,不好好压榨你,老子就不姓程。”
沈岸随手翻了翻,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之前说的那部家暴题材电影,还缺人吗?”
“缺,他们剧组小得不行,什么都缺。”程志明没想到沈岸会提到这个,“怎么了?之前你不是不想参演吗?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沈岸沉默一会,喃喃:“就是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
程志明:“嗯?怕什么?”
沈岸摇摇头,不多做解释,程志明也懒得问,帮他张罗起了新剧的事。
沈岸这刚回来,一堆烂摊子加一堆新工作,两人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下班,程志明说:“哎呀我擦,终于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两杯?”
沈岸摆摆手:“不了,我要去接无涯。”
程志明很酸:“叫得这么亲密,还你去接?成吧成吧,你不去我喊别人。”
沈岸走出公司,打个车来到市中心医院。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冯医生的会诊室,冯医生见到他后,和蔼地笑笑:“哎呀,小沈,来啦?”
沈岸应了一声,张望四周。
“小穆去打电话啦,一会就回。”冯医生说,接着又询问了穆无涯吃药的情况,沈岸一一和他认真说明。
冯医生点点头:“小沈可真细心。”
不知何时回来的穆无涯笑道:“对,我哥很细心的。”
冯医生大手一挥,明示自己下班了,暗示别在他那瞎逼逼、暗戳戳地秀恩爱。
穆无涯为了方便,拿积蓄又买了一部车,平常来医院看病也方便,更重要的是沈岸来接他,也能直接把人载回家。
两人回到家里,沈岸围上围裙要给穆无涯做夜宵,他现在为了拍戏在节食,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看着穆无涯吃。
沈岸正洗着菜,穆无涯突然走进,一把环住沈岸的腰,埋他肩颈里轻轻吻着他发梢。
“饿了?等一会,马上就好。”沈岸说,“你先去客厅等等。”
穆无涯笑了笑:“哥,冯医生今天和我说,要多接触自己喜欢的事物,要多从中获得需要感和满足感。”
沈岸说:“嗯?什么意思?”
穆无涯:“要我粘着你的意思。”
沈岸:“……行吧,那你就抱着吧。”
穆无涯:“哥,可我有点饿。”
“不是肚子饿的那种饿。”
“是另一种饿。”
第六十五章 动情
说话间,穆无涯火热的手掌已经从沈岸衣服下摆里撩进,在他腰间摩挲起来。
沈岸腹部敏感,这么一掐,禁不住弓起身子。
自从那次劫后余生,能和沈岸呆一起时,穆无涯几乎寸步不离他,和之前限制自由不同,穆无涯换了种方式粘沈岸,他不管不问沈岸去哪,自己跟着后面喊哥。
穆无涯现在虽然听医嘱,也乖乖吃药,但病情是什么情况还是有待商榷,所以沈岸也乐得他跟着自己,以防止穆无涯一个没想开,又自残。
“菜……”沈岸勉勉强强地关了水龙头,双手撑在洗碗台上,感到穆无涯的双手不怀好意地一路往下。
“哥。”穆无涯从背后轻轻咬他耳垂,“床,还是这里?”
一向淡漠的沈岸感到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轻咳一声,“床……”
穆无涯一把扯下沈岸身上的围裙,随手丢台上,两人边吻边往房间跌跌撞撞走去,等穆无涯将沈岸压到床上的时候,沈岸早已衣不蔽体。
两人正吻得难分难舍,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闹铃声,穆无涯伸手一把按掉闹钟,正准备对沈岸进行下一步,沈岸却推了推他。
穆无涯:“?”
沈岸不顾穆无涯哭丧脸,手脚并用爬到床头,拿起手机一指时间:“七点了,你该吃药了。”
穆无涯握住沈岸的脚踝,一把将他拉回来重新压在身下:“哥,你不会让我停吧。”
沈岸拿着手机往他面前一怼,面无表情地说:“吃药。”
穆无涯讨好地啄一口他拿手机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哥,你就是我的药。”
沈岸冷漠:“不,我不是,你去吃药。”
穆无涯:“……”
穆无涯无法,只得起身小跑去客厅拿药吃,沈岸在房间不依不饶地喊:“用温开水吞服,不要急。”
穆无涯拉开抽屉,拿出瓶瓶罐罐的药,挨个扭开瓶盖,根据冯医生的医嘱乖乖挑着吃,好不容易把该吃的药都吃完了,穆无涯重新跑进房间。
谁知房间里的情景让他一怔。
沈岸侧躺在床上,正缩着身子,右手绕在身后,费劲地给自己扩张着,他没找到好的姿势,所以两根手指只能浅浅被吞进半截,柔嫩的那处因为排斥异物紧紧收缩,沈岸嘴里溢出细碎的呻吟,最后晈晈牙,又往里刺一段手指。
“哥……”穆无涯哑着嗓子走过,双手撑在沈岸耳边,
“你在做什么呢?”
沈岸抬头看他,并未停下亵玩自己的动作,他眼角绯红,媚眼如丝,声音极轻:“我……我就想着……你来,就可以不用等了……”
穆无涯握住沈岸的手腕,阻下他的动作:“哥……你说,这药怎么吃了一点用都没有,我竟然连你自己的醋都吃。”
“什么?”沈岸被情欲冲得头脑昏昏沉沉的,一时间还听不懂穆无涯说的话。
穆无涯也不过多解释,拿开沈岸的手,换成自己的,两根手指一下进得极深,还若有若无地擦过某一点,沈岸偏开头,双手紧紧攥住床单。(雨溪渎加补全)
穆无涯温柔地用没有作怪的手将沈岸的头挪回,然后吻住他。
穆无涯极其耐心地扩张了好久,沈岸有些受不住这样撩拨,用膝盖蹭蹭人,轻声说:“好了……进来吧……”
因为之前弄伤过沈岸,穆无涯做之前都额外地克制自己,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沈岸催促,但还是非常温柔小心。
由于扩张做得好,被火热进入身子的时候沈岸并没有感到太多疼痛,
穆无涯缓了缓,仔细观察沈岸的表情,生怕弄疼他,沈岸等不住,自己小幅度动了动腰,穆无涯倒吸一口气,与沈岸十指相扣,将他按在床上,大开大合地贯穿起身下急不可耐的人。
“啊……晤……”沈岸猝不及防喊出声,恼羞之下,慌乱咬住穆无涯的肩膀。
这些天两人也做过几次,穆无涯几下戳刺就找到了沈岸体内某点,他伸手拿枕头垫在沈岸身下,抬高沈岸的腰,直往那处研磨。
放肆,激烈地接吻,不舍,难离的纠缠。
沈岸终是任由自己沉沦在欲望中,不再将呻吟堵在喉咙里。
穆无涯喜欢在这种时候亲沈岸额头和眼睛,但不喜欢与沈岸接吻,因为沈岸意识模糊的时候,喜欢喊他的名字,胡乱、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地喊。
穆无涯顾及沈岸的感受,有时候会问沈岸舒不舒服。
沈岸经常回答不上来,只知道喊他的名字。
最后浑身颤栗地达到高潮,然后瘫在床上急促地喘息好半天,又等穆无涯清理干净两人,都准备抱着人睡了的时候,沈岸才迷迷糊糊地来一句:“舒服。”
每当这个时候,穆无涯都很想再要他一次。
动情过后,穆无涯替沈岸清理干净,又铺好床铺给人揶上被子,自己去厨房煮面吃。
他吃完面,边带着蓝牙耳机听财政新闻边洗碗,洗完后擦干净手走出厨房,发现沈岸也缓过劲来了,披着自己的外套走出房间。
“哥。”穆无涯上前摸摸人脸颊,“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沈岸一副激情过后的倦怠表情:“不吃了,不饿,你陪陪我。”
“好。”穆无涯笑了笑,搂着人回床上。
穆无涯开着一盏光线不亮的床头灯,自己坐靠在床上,沈岸把枕头放穆无涯怀里,自己侧躺睡在枕头上,穆无涯一手环着他,一手刷着手机继续看财经新闻。
穆无涯最近涌起了回去工作的心思,又不知道从哪里找突破口,所以十分广泛地看各个行业的东西,希望在某处能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但是穆无涯却并不觉得焦虑,自从那天从医院出来,穆无涯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除了生死无大事。
房间很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和指针慢慢走动的滴答声。
忽然一阵的手机铃响起,穆无涯还没来得及按掉,沈岸已经醒了过来,他往床头柜伸出手去摸索,好一会没摸到,穆无涯看不下去,侧身替他拿过手机,谁知看见手机屏幕上跳跃着‘杨松潭’三个字。
穆无涯顿了顿,没多说什么,不情不愿地将手机递给沈岸。
沈岸勉强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屏幕,然后将手机丢给穆无涯。
穆无涯:“……哥?”
忽然穆无涯反应过来:“你不想接?那就不接了,我替你关机。”
沈岸说:“关什么?你接。”
穆无涯:“我,我接?”
沈岸懒得解释,他困得不行,换了个睡姿,窝穆无涯怀里继续睡。
穆无涯不自在地摸摸脸颊,拿着沈岸的手机接起电话:“喂?”
那头劈头盖脸一顿哭诉:“小沈啊!!就上次和你说的我们公司要转型的事情,你联系得上穆总吗?”
穆无涯顿了顿:“我就是。”
杨松潭:“……穆,穆总?这么迟了,你,你俩在一起呢?”
穆无涯:“嗯,你们公司要转型?”
“对对对。”杨松潭回归正题,从公司战呢呢略意向开始讲,好一阵啰嗦。
穆无涯耐心听完,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给了杨松潭一些意见。
杨松潭:“卧槽,我之前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呢。”
穆无涯想了想,问:“你们公司还缺人吗?”
杨松潭:“啊?穆总要推荐谁来吗?”
“我自己。”
“……”
穆无涯听见那头电话落地的声音。
杨松潭花了半分钟才冷静下来,因为他想到一个问题:“穆总,我们公司可雇不起你。”
穆无涯:“你拿多少我拿多少。”
杨松潭彻底疯了,恨不得立刻敲锣打鼓,去邻居家门口高歌一曲: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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