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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幻想曲(近代现代)——求和球

时间:2023-08-27 09:51:25  作者:求和球
  :“你什么也不会得到。”
  车胎在地上刮擦,发出难听刺耳的噪声,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丹尼尔的车技已经炫到无计可施。
  伴随最后一声刹车,斯洛特微微沙哑的声音飘入悬川的耳朵,他似乎从那场大醉里醒过来了:“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做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说完,斯洛特把他放在一扇门前,直到斯洛特消失在悬川眼前,悬川喉咙里未出口的“为什么”,像是一根鱼刺,或许早已不在原地,但喉间的伤口依旧如幽灵般盘桓不去,反复折磨着他。
  “大哥哥,你迷路了吗?”
  身着白色袍子的小女孩轻轻拽住悬川的衣摆,她仰视悬川,友好地提醒道:“这里是中区,男孩子不能在这里哦。”
  悬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赫然发现,面前你那扇门开出了一道狭长的门缝,透过那道口,得以窥见,一条长而深的走廊延绵于内,隐约瞧见,墙壁上挂有十分富有童趣的装饰物,内容大概是人赶着羊群……一眼望不到边。
  悬川立于那门缝之外,将外界的自然光锁在背后,他出神地看着那道长而宅的门缝,恍若置身于遥远的海面,从望远镜里看见了陌生茫茫的海洋,海面漂浮无数岛屿,他站在甲板上,痴痴地看向那群领地,迫不及待地要冲入其中,一探究竟。
  而他前进的身躯被一道微弱的力量阻滞,白袍小姑娘拽着他的衣角,还在自顾自地说:“我们等会要进行测试,大哥哥,你是来给我们做测试的吗?”
  女孩难得见到一个陌生人,她像是找到一个宣泄口,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个没完:“他们说做测试很疼,是真的吗?”
  这是悬川第一次进入这里。
  域内的培育基地。
  联邦九成的孩子在这里成长。
  悬川不知道疼不疼,他没做过。
  “听去过的姐姐们说,那里什么也看不见,黑洞洞的,”小女孩长长地叹了口快跟她个子差不多长的气,“哎——艾拉怕黑,我又不能陪她。”
  “哥哥,你要是看见一个长着金色的头发,一双很漂亮的蓝眼睛,跟我差不多的小姑娘,请你跟她说,莉莉就在外面等她,让她不要害怕。”
  “哦,对了,我就是莉莉。”小女孩越说越急,她瞅瞅里面的走廊:“待会见!”说完,小女孩一溜烟跑进门缝。
  待会……精神力检查?
  孩子们又不出城,精神力检测意义何在?除非……
  悬川想到裴仰的话。
  总管在找直感者,是为了以防帝国余孽叛乱?那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还要如此费力地拖入域内。
  ……
  总管到底在做什么?
  域内看守加严,保险起见,洛汀和温地无法与悬川一同混入。
  作为联邦军官,悬川入域的理由自然不难寻。
  而正如斯洛特刚刚说的,二选一,他进来了,那么,他是选择,理查、白烟,还是览星。
  他应该救下哪一边?
  他又能救谁?
  一声呼唤打破了他思索:“孩子——”
  悬川愕然回首,看向声源方向。
  *
  除了到达域内的第一日,往后,览星再也没有见过总管。
  如同被高价买回来但无人问津的摆件,览星待在域内某处牢饭,姑且这么称呼吧,他躺在冰冷的笼中,看不见周围环境,嗅觉似乎也不大能用了,只有一双耳还能陪着他,只可惜,无人问津——说话的人也没有。
  不过还是有些好事,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缓慢恢复。
  也不知道启明给他注射了什么药物,药效这般强,览星觉得自己被闷在密不透风的罐子里,浇点酒就能制成一罐药酒了。
  ……啊,好恶心。
  他整日脑袋旋转各种事情,例如:
  总管会把自己怎么样呢?逞强是不是不对啊?说实话。他没那么想死。但是悬川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想起那段记忆了呢?
  他会对自己生气吧,唉,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想着想着,他被自己绕进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又回到起点——
  总管会怎么对他呢?其实他还真的很好奇,到底用何种方法来处理一个直感者,总不能把他当做砧板上的肉吧。
  ……啊,更恶心了。
  览星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
  悬川会不会来救自己?
  览星不可自抑地睁大黑洞洞的双眼,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描绘的期待。
  会吧。
  悬川会来救自己吧。
  这时,脚步声哒哒哒地沿着地板送入览星空旷的耳中,这个频率很陌生,览星匹对记忆,确定,这是览星来到这个房间后再没听过的脚步。不同于奥维德趾高气昂,每一步都很有派头,恨不得把脚底靴子蹬入地,也并非那位给他送饭的看守,因为他总是很小心地跑来跑去,生怕览星变成见人就咬的疯狗,况且,现在还没到饭点呢。
  那更不是总管的,因为总管是用三条腿走路,但古怪的是,览星只能听见拐杖在敲击地面,硬物咚咚咚的撞击声。
  这个步子很慌促,快到的时候,又刻意放缓,似乎调整了呼吸,强撑出一副因无事而散步闲逛至此的样子。
  装模作样,真是联邦风气。
  览星没忍住,弯起眼笑了一下,他坦坦荡荡地笑,自娱自乐似的,本没有什么恶意,但有心人瞧了,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斯洛特觑看地上的览星,心中窝着火,又十分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哦对了,斯洛特明白过来,因为悬川来了,这家伙,相信悬川一定会来救自己。
  “看看你那得意的嘴脸,待在牢里还这么趾高气扬,你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吗?”斯洛特咬紧后槽牙,看向脚底因他陡然吐出的责骂而一时莫名的览星,他狠狠地说:“你在自我感动什么?”
  以为自己在舍身救人?多伟大啊。
  斯洛特眼里露出厌恶,口吻犀利:“你觉得悬川吃你这一套吗?”斯洛特挑剔的眼神打量笼子里的懒散的家伙,嫌弃道:“不过是下作的苦肉计,卖可怜而已,手段真低级。”
  笼子里的低级货动了动,他循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被突如其来的骂声凝固,像是做贼心虚般沉默不言,在斯洛特肚子里新一轮的见解酝酿出来之前,览星坐起身,仿佛压根没瞎,他精准地找到斯洛特所在的方位,他一骨碌站起身,凑到斯洛特前方,笃定地说:
  “你喜欢他。”
  尽管览星看不见,但依赖他这些年对悬川的调查,以及上次的接触,他认出了斯洛特的声音。
  斯洛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往后一退,等他反应过来,嫌恶的表情掩盖了方才的露怯,大概意识到览星确实看不见,他还用高声掩盖自己,道:“喜欢?你这种怪物,懂什么是喜欢吗?”他盯着览星看不见的眼睛,讥诮道:“你们能随便操控人心,想得到谁就得到谁,你们配说这个词吗?”
  “……”览星觉得他好无趣,他眨了眨不可视物的双眼,嘴角弯起,笑得没心没肺的。
  在斯洛特被他气得又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扶风弱柳般瘫倒在地:“抱歉啊,让你失望了。”览星捂住自己的脸,伤心地说:“我现在啊,不过是个在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
  “孩子。”
  一声苍老的声音如砂纸打磨般响起,在悬川的皮肤上激起一层疙瘩。
  悬川转身,看到伊顿·格兰维尔,他眼皮半垂,对悬川招了招手:“你随我来。”
  悬川未动,伊顿叹了口气,眼睛睁开了一些,说:“那两个孩子已经被带走了,你不必再纠结什么,”他看着悬川,又蓦然摇摇头,叹道,“倒是我多嘴了,你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
  是啊,悬川羞愧地想,是啊,他是很自私的。
  理查和白烟这么多天都无事,只有览星,他……没有什么依靠。
  理查他们身后有他的家族、有这些年隐藏背后的人脉,览星,他有谁?
  所以现在……被人落下了。
  军校生时期,悬川与同学们一起,在域内待过一段时间,域内远看不大,构造简单,如同这个联邦一般,布局四面规整一目了然,然则,这里面,有许多暗室屋漏,匿形于光明坦荡之下。
  悬川跟随伊顿,他们从域内的培育基地的一处暗门入内,来到域内的地下。
  不似上面的纯真洁白,铜墙铁壁如临海镇的墙壁将巷道包裹,灯光彻夜通明,只在地面映射几片他们的黑影,脚步声敲在地上,搅动窒息的寂静,重复回荡于墙壁与耳膜上,恍惚走不到尽头。
  再往前走,周围的光越来越亮,迫近光源般,亮到刺目的光从直直地照到地上,格兰维尔打开其中一扇快要隐入白色墙面的门,那里面冒出一阵幽寒,是像山崖下的深渊,人一旦踏足,世界就会悄无声息地飞上九重天。
  房间内没有窗户,没有别的家具,除了四面墙壁,便只有一座硕大的笼子。
  笼子卧着一具身体。
  他一动不动,在透亮的光下,不知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悬川欲要往前走,如扎根的树般难以前进,自己的脚如捆上了一座山,他竭尽全力,也动不了分毫。
  直到,那团被光吞噬的身子动了动,悬川才猛然张开唇舌,让空气涌入枯竭的肺部。
  悬川艰难地迈出步子,走近他。
  脚步声不重,是唯恐惊动对方的小心,览星毫无生机靠在角落里,在这落针可闻的空间,如被风吹草动惊动的动物,紧张地抬起头。
  他的额发湿漉漉地散乱,半月不到,眉眼脸型剥离健康,浮现出病态削瘦的轮廓,碧蓝色的瞳孔似被浓密的乌云遮挡,不见半片浮光,无一丝一毫往日的神气,徒留下骇人的阴霾。
  因这脚步声,令他无措地望向四周,脑袋似乎任风左右的枝头树叶,他睁着无用的眼眸,茫然地转动脑袋,悬川每走一步,他就动一动。
  他徒劳地转动自己的脖子,呆呆愣愣地像是一只从巢穴跌落地面的幼鸮,无措地面临陌生的外界。
  悬川似乎想笑,又想哭,他知道览星为何如此,因为,他看不见了。
  悬川一眨不眨地看向他,四肢百骸翻涌起巨大的恐惧与愤恨,他被巨浪拍倒,半跪在笼子前,低低地唤道:“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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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洛特:口区
 
 
第61章 发疯
  417年的览星,十五岁,无论是对这个世界,还是对悬川,都是一无所知。他们第一次见面,览星就告诉悬川,他不希望内城公子哥用玩弄的口吻,喊他——
  星星。
  因为这是只有他最亲的人才能呼唤他的,除此之外的任何人,从他们轻薄的嘴唇里蹦出来,都是在刻意捉弄自己。
  好像是在说,你又不是个小孩了,还要别人这么喊你,真不害臊。
  又像是在说,艾尔死了,再也没有人这样喊你了。
  无论是偏见,还是误会,他对悬川的第一印象,向来都是那几个标签。
  内城的公子哥,生来有爹妈,高他一等,视他们外城如牲畜。
  览星压根没想过他们的关系会超出这个界限。
  这不怪他,所有外城人都是这样想,他们吃着鲜红的果子,失去来时的记忆,把自己当做一个洞穴人来到外城城门时,这一观念,就如落入腹中的果实,根深蒂固地存在他们心中了。
  览星看向悬川的目光,从心底开始,每一个环节,都埋着两个大而醒目的词——提防与利用。
  那又是什么时候,他把这两个词抛之脑后了呢?
  又是什么时候,他对悬川的情感,变成想要占用、独有,像是酒一般发酵变质了呢?
  又是什么时候,他变得开始想要依靠别人,甚至敢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曾不屑一顾的东西。
  细若游丝不可琢磨的……情感关系。
  *
  悬川看着他,白得耀眼的光下,览星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浑身上下只套了一件无袖连体白色长袍,因着悬川的呼唤,他缓慢地爬起身,动作间,隐约看见腿上交错的淤青,他站起来,脚步小心地迈出去,一对碧蓝色的眼睛睁得很大,而只瞧得见一片黑暗,悬川不出声时,他无法判断方向,只能不安地四面张望,期许自己能突然恢复光明一般。
  ……览星看不见了。
  下一步,他还会失去什么?
  悬川不敢想。
  隔着铁杆,他想碰一碰览星,抓住览星慌乱无错的手,让他不要再找错了。可突然间,悬川发觉自己难以开口,喉口如被什么堵塞般,发不出半个音调,悬川唯恐惊扰他,只是拿眼睛把他细细望着。
  “悬川?”览星嗓音迟缓而低哑,他伸长手,往四周探去,却扑了个空。
  捉不到人,览星有些急切,他声音仓促,低低唤道:“你在哪?”
  悬川看着他,这时,听他沙哑的声音,犹如锯子刮过自己的心,将数日的忧虑粉碎,化成心疼下的齑粉,所有他在沉默中藏于内心的思想,毫无羁绊地冲了出来。
  “我们不要真相了。”
  悬川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哭。
  览星乱挥动的手一顿,此时,他也不顾自己现在还在装可怜,不管自己应该继续表现出几分脆弱而讨要悬川的心疼。
  他心中的一切杂念都荡然无存,他顺着悬川的声音,准确来到悬川所在方向。
  他伸出手,隔着冰冷的铁栏杆,手指小心地摸上了悬川的脸颊,指尖干燥,但是他还是说:“……悬川,你不要哭。”
  “览星,”悬川的声音因惊恐与担忧变得颤抖,像是随时要破裂的堤坝,倾泻出晶莹恐惧的泪水,“我们走吧。”
  览星看不见,却能触碰到这因他改变的情绪。
  尽管身上很痛,但是览星依旧病态地想提起嘴角。
  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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