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俩这些年,一个,生来就不得自由,养父意外死亡,他拼了命地去从别人手里抢下“名额”,他要出城,他想知道,外面到底有什么好,兜兜转转,等他到了“真正的”外面,刺眼的阳光下,他像是一只蒙眼陀螺,被看不见的“那边”四处调遣,忙了这么多年,竟然攒不出半天给自己,只是在心底时不时挂念着一个——不知是否只存在于自己幻想的人。
另一个,生来便做不了自己的主,能力被封闭,在生活了许多年的临海镇都能迷路,哪有机会顾及其他?不算长的少年时光,如走至末路的赌徒,尽数投于父亲的期待中,父亲是他一切起伏情绪的源来,他畏惧他,听从于他,等入了军校,骨骼皮肉不停成长,伴生出原始欲望,也在每日疲惫不堪的训练中耗光了余力。
说到底,他们两个,都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活了快三十年,被鞭子抽来抽去,少有时间留给自己,连完成心存念想这一阶段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追求念想这一后话了。
顶多用手纾解一下,但也不会太频繁,他们啊,压根没机会想这这事。
与此同时,谁也没想过,自己还有一天,会跟与自己一样的男人,脱光了衣服,嘴贴着嘴躺在床上互相慰藉。
这事谁也不占理,一来没有先来后到的规矩,二来,也没有谁本就天生生了适合做那事的物件,但谁让览星会哄人,帮悬川弄了两次,先是嘴,后又是手,悬川被他照顾得过意不去,摸了摸他泛红的嘴角,邀请他,忍着害羞,说:“你进来。”
他大概是不知道,若是真的进去,那处会是什么感受,悬川只是照葫芦画瓢,怯怯地张开腿,做这些,就是一心让览星不受委屈。
览星耳根红透了,他拿着那瓶润滑液,像是捏着自己不敢面人的真心,他不敢跟悬川说这瓶东西的由来。
这其实,是他去看眼睛的时候,背着温地偷偷准备的,他那个时候没什么脸皮,破罐子破摔地想,只要自己恢复一些,就立马去找悬川,把他关起来,哪也不许去。
得不到就抢,反正他能是能篡改人心的恶魔,悬川要是厌恶他,不想与他一块儿,那就让他转变心意,什么手段都行,一不做二不休……
他承认,那段时间,自己脑子里没几段能往外提的正常东西。
直到看见悬川出现在海域,览星心里都还在琢磨,到时候怎么下手,才不会让悬川太疼。
船不大,住两人确实没问题,但要是悬川想去陆地,览星想,那就等他全部听从于自己,只能依赖自己的时候,启明那家伙确实厉害,闻诵……他那段时间跟踪得出,启明的手下应该有经过了改造,因为承受了精神体的操控,便会事事都依赖着那个操控的人……
想了诸多,却没敢去想,悬川那晚,是主动吻的他。
不是被那肉身快死的小真菌蚋改造体操控着,被迫吻了他。
指尖沾着湿湿黏黏的润滑液,他似乎有些不得其法,手指小心地滑入先钻入紧闭的孔洞,慢慢地探入,拿眼留意悬川的反应,悬川眉头一皱,览星立刻心疼地停下手:“算了吧,悬川,我也没那么想。”
如果他能控制身下,那根发着烫、正抵着自己肚子的东西,悬川一定会选择相信他的话。
悬川不知道览星今天这是怎么了,东西能提前准备,还敢给亮给他看,暗示他,怎么现在,倒像是被强迫的那个?
览星装作没事发生,卖着乖,凑到悬川面前,说:“你亲我就好了。”
悬川只好依着他的话,亲了亲他的脸颊和嘴唇。
览星的手飞快地动着,他把额头抵在悬川温热的肩窝里,闷哼着去了。
白浊从手心里漏出几滴,淫靡地挂在悬川的小腹上,览星想帮他擦掉,可自己手也不干净,全涂在了悬川的腹部,越擦越脏。
悬川倒也不嫌弃,只是低声问:“真的不要吗?”
“没事。”览星亲了亲他的嘴,伸手往他身下去,又要帮他似的。
“等一下,览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悬川抓住览星手,问。
“没有啊。”
悬川不信他。他想凑过去试一试览星的额头,结果览星微微后仰着,拒绝了。
太反常了,悬川看着他:“你还没痊愈吗?”
览星避而不答,只在脸上露出一些笑容,浑然无事的样子却引起悬川的警觉,几乎说是直觉在警告悬川,另一部分原因,也可能是悬川认清了他,不吃览星装傻充愣这套了,悬川试探地释放精神力,还没完全触碰,就觉得眼前一花,硝烟味刺入鼻腔,一股逼迫感十足的精神力顺着他的,如目标明确的子弹,直直地钻入自己的四肢百骸。
一刹那,身体不再属于他一般,灵魂被人入侵,理智蚕食,像是要与谁共享这具身体,不可自控的依赖感溢满全身,他像是祭祀的贡品,迫切地要把自己献给谁。
“……这是你招我的。”
览星压抑着喘息,擒住悬川的手,把他按在身下。
览星似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用了以往根本不会对悬川使用的力度,像是一把钳子,狠狠攥住了悬川挣扎的手腕,牢牢的,带着要把人撕碎的狠劲,渗出细密汗珠的肉体粗莽地覆上悬川的身子,与方才主动让悬川压住他,完全像是两个人的做法。
悬川这时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此刻的览星,像是猛兽霸占猎物那般,除了没有撕咬脆弱的颈脖、放出鲜红的血,他无一处不在释放侵夺攫取的欲望,浓浓的狠戾盘踞在眼底,把悬川紧紧盯住。
被攥的手腕生疼,肉体碰撞在一起,未曾防备,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力,蛮横地冲撞入上悬川的精神体,像是过电一般,浑身发麻,服从支配般,他的腰不自觉软塌下去,眼眶也猛地一热,大股泉涌而出的陌生情绪冲入神经,驱使他,他忍不住想要依偎进览星怀抱,想要览星对他温柔一些,可是览星抓住他的手,把他按在身下,叫他动弹不得。
他讨不到,览星也不给他。
他们隔着距离,空虚感在着距离里游走,悬川委屈地弓起身,他想要览星吻他,可是览星只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因悬川眼中流出的泪水,模糊得看不真切。
“星星……”他一开口唤他,股间就感觉被一根粗大的东西顶撞了一下,热而硬地撞在敏感脆弱的褶皱处,趁着那点润滑,径直肏了进去,捅得又重又深,疼而涨,悬川被顶得神志混沌,声音很小地说着什么。
“别弄了……”
“别弄什么?”览星松开悬川手,改为抓住他的大腿,修长的腿被打得很开,露出底下正在交欢之处,览星等不来回答,挺着腰,重重一顶,俯身又问了一遍:“别弄什么?”
“我说别肏我了。”悬川终于能抱住览星的颈脖,他抱得很紧,但览星无所谓,分明被捏住了命脉,他也只是喉结剧烈滚动一下,扬起的嘴角漏出一声欢愉的笑。
他一边肏着,一边问:“那你操我?”
悬川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里不可自抑地滚出几颗泪,他摇摇头,把脸埋在览星的肩膀上,胳膊收紧,屁股那里也夹紧了,怕览星真的离开他。
身下被顶得一颤一颤的,被人欺负着,他还在说:“星星……,”悬川声音染上无奈,“你肏得我好累……”
被这句话取悦到,览星眼底表面的平静被打翻,露出里面的波涛汹涌,他的下身重重契入微微红肿的穴口,甬道里热而粘稠,吸着他,夹住他,览星奈何不得,转而咬住悬川微张的嘴唇,性器顶在深处,被肠道紧紧绞着,他的舌尖也纠缠住悬川慌乱的舌,一退一进,勾卷吸吮,细密的汗珠从鼻尖滚落,不知最终进入了谁的唇齿,亦或者他们都有。
顶端慢慢地碾摩在脆弱敏感点,悬川不禁哆嗦,把览星的肩膀抱得更紧,唯恐对方会推开他一般。
直到一股接一股的热流射入体内,滚烫地刺激着他,悬川难耐地升绷紧脚,射了今晚的第三回。
射了几次,没第一次浓稠,颜色有些淡,览星把自己的拔出来,一边用手沾了沾悬川射出的东西,他像是个变态,饶有兴致地低下头,拿手上悬川射出来的,对比起悬川身下,此时正湿漉漉地流出的……自己的东西。
悬川也看出他的意图,难耐地将小臂盖在脸上,身体染了一片红,可他没拒绝,予取予夺般,任随身上好奇的目光盯着看,放任览星研究起……那里到底吃了多少自己的东西。
“览星……”他似乎受不住了,声音低低地唤着。
“怎么了。”览星把手上的液体摸到了悬川的腿上,在光下,亮晶晶的一片。
“别看了。”悬川声音有些脆弱:“别看了……”
览星是在凌晨清醒过来的,灯还亮着,他愣愣地看着面前无比清晰的画面,觉得鼻子一热,要流出什么东西似的,等他用手去摸,是一点猩红。
是那个药物的缘故,他的精神力变得异常敏感,无法接受任何其他精神力的入侵,如果不小心探入,就好比挑衅脾气火躁的领土守卫者,理智变成欲望大军下的灰烬。
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览星还僵硬地发现,自己那什么似乎还在悬川的体内,他吞了口唾沫,看着悬川紧闭着的眼睛,知道,悬川已经累得睡着了,睫毛被泪濡湿乱糟糟的,览星慌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是委屈,还是乐意呢?
览星慢吞吞地抬起腰,把自己用了一晚的东西,小心地从悬川的体内撤出来。
他也顾不上自己,担心地看向悬川的,因长时间的肏弄,一时难以合拢,有些肿,正在往外流着许多粘稠的液体,览星看得眼睛红了红。
他是混蛋吗?
*
悬川早上醒来,除了身下有些不适,这一觉,睡得很好。
他甚至感觉,过去的一切不可满足的欲望,变成了树林下的斑驳光影,览星带着他走过,他们握住彼此的手,在清爽的风里,走了很远。
览星在门外听着呼吸,等悬川一醒来,他就推门进来,但没有走进来,只站在门外。
悬川拧开灯,看见览星眼里的碧蓝色,带着愧疚,不知为什么,悬川心情有些好,他看着那湾比外面的海洋还要纯澈的眸子,对览星招招手,靠在床头,示意他过来。
览星眼巴巴地走到到床边,在悬川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后,他才敢上床,收着力气,把悬川揉进怀里,像是动物一样舔舐着悬川的脖子……那上面有他昨晚闹出来的痕迹。
“闹什么?”悬川嗓子有些哑,他还记得昨晚的事情,他简直不认识自己,也不认识览星,若不是览星带着他去了浴室,在温水清洗的时候,他醒来听进几句解释,不然,正要以为自己……悬川有些难以接受,毕竟,第一次被捅屁股还表现得如此不知足,觉得有点难为情也是人之常情。
览星抱住他不撒手,他浑身暖烘烘的,鼻息和嘴唇也很热,顺着悬川的脖子,亲了亲悬川的脸颊,含含糊糊地说:“早餐。”
“什么?”悬川听不懂。
“这叫做——含早。”览星故意望文生义,耍着赖。
“不行,你怎么回事?不许撒娇。”悬川捏着他的鼻子:“我算是发现了,你每次想做什么事情到时候,就爱撒娇。”
览星上扬的嘴角耷拉了下去。
悬川看着他沮丧的表情,想说什么的时候,览星又抬起头,说:
“那我能吻你吗?”
悬川这才发现,刚刚,览星一直绕过了嘴唇,他似乎还在歉疚,自责没能控制好自己,尽管这不能全怪他。
悬川先吻了他:“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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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结了,休息两天
第66章 有人是恋爱脑
昨夜,神志清醒时,分明还知道心疼人,藉由药物后遗症发了疯,开了荤,趁着人心软,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恨不得把自己涂层胶水,好整个人黏在悬川身上。
直到悬川把览星踹下去,他这才收敛些许。
……去做饭了。
海上食材有限,洛汀和温地都不精厨艺,偏偏二人谁也不绕谁,在不擅长的领域死鸭子嘴硬,硬要比拼一番,览星跟着吃了几餐的糊腥涩咸乱炖,在味觉报废之前,他叫停了比赛,宁愿瞎着眼,踉跄着步子,势必抢下厨房掌控权。
今日又不同以往,一来,他不用摸黑做饭了,二来……览星站在厨房里绞尽脑汁思索,是不是要补一补啊……
纵欲伤身什么的。
悬川洗漱完,出门去找被他踹走的览星。他从览星的房间走出,便是整个船舱。
这艘渔船虽然外表简陋,但内部布置得很是整洁清爽,住舱有三个房间,一个储物室,厨房则在甲板上,是几年前,览星自己手动改装的,他跟着艾尔住了些年,不只是做到了活下来,还染上一些不利于“混世”的习惯,对嘴巴奉行能不糊弄就不糊弄的圆滑原则,外加上,他考虑到要“大补”,可惜面临食材有限的困境,他第一次显得手忙脚乱的,把来帮忙的悬川推出厨房,满头大汗地说:“给我十分钟。”
悬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伸手替他抹了把汗,轻笑道:“你慢慢来。”
等待览星做饭的时候,悬川绕着船走了一圈,肌肉还埋着酸涩,他自嘲地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放在了甲板的躺椅上,休息一会。困倦如风般,迅速缠住眼皮,他不自觉睡去,午时太阳温热,鼻尖闷出一层汗珠,览星端着餐盘出来时,悬川仍旧未醒。
览星没有叫醒他,只是把遮阳伞放在他的头上,又取了扇子,替他打着扇。
悬川睡得不深,览星一来他就感受到了,不知为何,或许是疲劳,亦或者跟某些与情愫挂钩的激素有关,他浑身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只有在览星走到他身边时,才感觉到力气在缓缓地回升。
仿佛……他需要览星充电,如果离览星太远,他会电量不足,没有精神……只想跟览星腻在一起。
悬川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睁开眼,他咽下心惊胆跳,望向览星。
“你醒啦。”览星蹲在椅子边上,他专注地看着览星,漂亮眼睛藏着明澈的笑意,他摇着扇子语调欢快地说:“是不是腰酸?我帮你揉一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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