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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玄幻灵异)——银渔

时间:2023-08-27 09:55:18  作者:银渔
  九阙的白玉山门倒是完完整整搬了过来,伫立山腰。重明君所提“九阙”二字,依然不褪墨色,银钩铁画。
  作为阙主之一,南离在龙瞳仙岛也有一处住所,南离前些日子与九阙长老在处理焆都之事,并未布置它。
  眠龙山春风暖融融,逄风对他莞尔一笑:“要过来看看么?”
  逄风的广袖衣裾翻飞,如三月里一只蹁跹的白蝶,他靴尖离地,向仙岛尽处飞去。
  南离紧跟着他,拨开茂密竹林。竹筒里的小竹妖害羞地缩了进去。逄风飘了一会,在一间小屋前停了下来:“去瞧瞧,还喜欢么?”
  南离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对这间小屋无比熟悉——那正是逄风丧五感时,所居的小茅草屋。在那间有些漏风的小屋中,他第一次拥住了温热的逄风。
  整个冬季,狼用滚烫的胸膛为逄风取暖。
  如今那间一模一样的草屋,正伫立在他面前。逄风握着他的指尖,引南离进屋。屋中陈设一切如旧,案前散落几张信纸,笔墨砚台也摆得整齐。窗明几净,灶台明亮整洁。
  逄风对他轻声说:“再看看。”
  嵌入南离神魂中的月魄碎片忽然一闪,冰蓝通透的月弧出现在他掌中。南离盯了一会,两指夹着月弧在虚空中一划,原本平整的地面却传来阵阵嗡鸣。
  茅草屋的地窖轰然开启,其中别有洞天,南离牵着逄风的手跳下去,却目瞪口呆。
  他的东宫,正静静地在地窖中伫立着,和从前分毫不差。狼宝贝的小垫子也在冷玉砖上。长明烛无声无息燃着,东宫灯火通明。
  南离握住掌心中的冰蓝月弧:“天,宝贝,你到底给了我什么……”
  逄风弯着眼:“钥匙。”
  他的指尖点在南离胸口:“我的钥匙。”
  这句话实在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你可以用它来打开我……”逄风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话锋一转,“……的望舒宫。”
  南离:“……”
  被冷不丁戏耍的狼很快接上话:“去望舒宫做什么?与你偷情?上神是想尝尝在神座被填满的滋味?”
  南离的荤话一如既往地直白、粗暴。
  这次轮到逄风说不出话来。
  南离虽与他打着趣,却也知逄风送他的东西,只会比他的珍贵。他将月魄残片小心翼翼嵌回神魂中去:“我收下了。”
  逄风乌黑的眸盯着他,忽然说:“如果你是冰兽,它就该出现在你的额头上了。”
  南离好气又好笑,去咬他的脖颈:“你怎么还惦记着冰兽?又不喜欢火兽了?”
  逄风揽住他的脊背,主动将脖颈送到他的齿间:“并非厌恶,我只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南离轻拍着他的脊背,将人抱了起来。逄风果然又轻了,比昙花瓣还轻。这些天他没时间管逄风,他想必又刻了许久,还要费尽心思将东宫和茅屋迁移过来……
  明明才新婚。
  合格的雄狼是不会让爱侣瘦下来的。南离磨着牙想,等焆都之事解决完,他一定要将逄风的身子再养好些。
  郁木境的草木鱼虫连同土壤也被南离陆续迁移到眠龙山上。虽说它们许多只是凡间生灵,却也不能放任其死去。狼很快在仙岛上开辟出一个小院。院前有口水塘,郁木境的荷花被迁移至此。此时未到夏季,水面只有零星几片荷叶。南离兴致勃勃:“等荷叶长成了,我为你做糯米鸡吃。”
  眠龙山蜿蜒绵亘,新的郁木境在另一座山头。南离将不会化形的小妖们安顿在那处。常青木也在,他郑重其事地取出了那只树叶编织的棺椁,打算将它埋在眠龙山。
  而常青木却有了意外发现——有一株嫩芽冲破他的叶片,颤颤巍巍地抽出子叶。他不知这会不会是泠泽所化,最后也只是将小芽埋在了眠龙山上。
  淅洺布了聚灵阵,加速小妖的修炼。她与众长老一同布设了掩盖踪迹的大阵。此后眠龙山将与世隔绝,非九阙妖族不可寻。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便等着那一日了。
  这日夜里,有留守焆都的匠人望见冲天的火光。无数辉煌巍峨的亭台水榭顷刻倒塌。焆都剧烈地摇晃着,隐隐能听见凄厉的哀鸣,似有一只巨鸟,即将脱困而出。它抖落脊背上的群山宫殿,像是抖落一粒灰尘。
  来了。
  逄风将手握在剑上。
 
 
第217章 腥甜
  苍穹被连绵如岳的火烧云染成瑰丽的血色,巨鸟不住发出凄厉的哀啸,亭台楼阁、断壁残垣从天而降。
  青鸿苦笑:“没想到痊愈之后的第一战,竟然是和曾经的躯体。”
  随着声爆裂的炸响,巨大的头颅骇然撞破焆都地基,那巨鸟头颅嘴喙尖锐狭长,如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头颅两侧各生有三只血红的眼眸,透着污血般的凶光。
  南离倒吸一口凉气:“师兄,你本体怎生得如此凶残?”
  青鸿沉声道:“已经异变了,上!”
  血泪不住向大地滴落,几人御着灵器而起,对天上巨鸟冲去——
  逄风挥剑,凌厉的剑气直冲巨鸟的脖颈与头颅。南离与他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挥刀。
  刀剑铮铮,如同琴瑟和鸣。
  巨鸟哀鸣一声,更加剧烈地甩起了躯体!
  青鸿已经满头是汗,他咬紧牙关:“我在与骸的意识交战——逼使它栖落在地。南离,上神,拜托你们尽可能吸引骸的注意,不要让它飞向百姓所居之处!”
  南离攥紧拳头,金白的琉璃火焰从他的指尖冒出,声势浩大如龙。他正欲击出,眼尖的逄风却瞥见火焰不稳,似有失控之兆。
  他一把抓住南离的手,心脏中的火种兴奋地跳跃了起来,它暴虐地散发着火焰灵力,却又温柔地舔舐地逄风的心脏。
  逄风只觉心口涨热,几近半透明的火焰从两人交叠的指尖涌现而出,外焰雪白如纱、内焰灿如金水,竟然形成了昙花的模样。
  是那株南离无比熟悉的小昙花。
  巨鸟被昙花吸引住了目光,情不自禁地向它俯冲而去。而在此刻开始,它身上的焆都便开始不住地被抖落。
  云层之下。
  常青木开始大叫起来——一座花园从他面前砸下,如流星般坠地而去。
  其他长老也皆是头皮发麻。
  只是须臾间,一往无前的锋锐剑意冲天而去,灰袍身影俯冲而上,长袖飞扬,剑意如虹,将地基搅碎!散碎的泥土花草从天而降,落在一片荒芜田地之上。
  这些泥土是凡间挖来的灵土,乌黑湿润,与焆都笼罩下枯黄干裂的田地泾渭分明。
  灵花灵植生命顽强,封缄的平芜也让它们保存了生机,此刻竟颤颤巍巍地扎下根来。
  依然是封缄,他的身后却跟随了数百位持剑的剑修。大师兄不善言语,也只是对他们一颔首,数百位剑修御剑,浩浩荡荡冲向长空。
  习剑、用剑,能以剑为兵的人,无论如何最初也不应是大恶之人。虽不知封缄做了什么,剑谷众剑修此刻却听命于他,共抗坠石。
  或许是愧疚,也或许是他们若不出手,便在再也用不了剑了。也有剑修欲临阵脱逃,如那几位年迈长老,可他们掌中之剑却挣扎着脱出掌心,向天空飞去。
  劐水的纤细剑身闪着幽光,一只虚幻的兔子在剑身浮现。兔子乘坐在剑身上,挥舞着短短的小爪子,威风极了!
  “叽叽叽——”
  长风猎猎,巨鸟脊背的气派华美的九层巨塔自高空坠落,灵剑瞬间组成鱼型剑阵,剑气如旋风一般,绞了上去。
  上官法抛了抛血玉骰,叹:“我这休假终于要结束了。”
  漆黑巨塔如一道山岳,从天而坠,塔中传来无数囚犯的嘶吼与哀嚎。他扭头对一众司圜道:“将圜塔击碎,你们便自由了。”
  血玉骰滴溜溜旋转,血光缭绕间化作一柄暗红长枪,对圜塔击去。上官法嘴角扬起冷笑:“可惜了,八万万斤上好的玄铁啊。”
  淅洺冷峻道:“守阵!”
  大阵开启,淡金光晕笼罩在东荒各地,抵御着碎石残瓦的冲击。此阵以灵脉为基,无数灵石为薪,却也时明时暗,抵御得艰难。
  唐倚雪依然白马红衣,掌中铁尺却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她闭上眼,沉声道:“万物之尺并非天道,而是人。”
  她又说:“正因情欲挂眼,人才为人。”
  随着唐倚雪的话语,无数柔和温暖的白芒汇聚而来,续入阵法。
  那是东荒百姓的愿心。
  ——想活下去。
  ——想见到太阳与月亮。
  ……
  原本天都坠落,于他们而言是噩梦般的天将倾颓。短短数日,唐倚雪却几乎行遍了焆都笼罩下的城池与村庄。
  她斩妖、除魔,告诉他们,不要怕。
  仙人并不全如他们所想那般恶,修士造成的罪孽,终将由修士偿还。
  中年汉子扔掉手中的锄头,双手合十。
  二十年前,他尚且为沛城中一个十多岁的孩童,随母亲摆摊卖糕,亲眼所见陨星坠落,却被一名傲骨风姿的剑修斩灭。他还记得恩人一步一个血脚印,艰难步出城门。
  他没有什么能报答恩人,却牢记于心。农人的躯体中飞出一道柔和白光,汇入阵法。
  更多、更多,来自受过太阳恩惠的百姓。
  年迈的妇人闭目,她回忆起二十年前逃荒时,连树皮草根都被吃干净。树没有一棵留着树皮,露着惨白惨白的树干。
  后来太阳回来了,田地又能长出麦子。即便孩子依然好几年吃不上一口肉,饿得面黄肌瘦,却再也没有饿死过人。
  无数白光于此凝聚,如涓涓细流汇入阵法。
  唐倚雪也闭着目,却忽然睁开了眼。那张明媚动人的脸上,此时并无神情。她声音冷冷:“门主,不知您来此处作甚?”
  唐无陵领着一众至公门人,竟也前来。他们却并非助阵哪怕一丝一毫,而是冷漠地站在一旁,注视着昏沉沉的天。
  她说:“这是人的斗争,门主既顺应天道,又何来此?”
  唐无陵注视着昏沉沉的天际,雄厚声音透着癫狂:“倚雪,你本应是最有希望的,你却主动放弃了……自创立以来,我至公门的愿望只有一个——融入天道。仲辛终归还是失败了,最终面见天道者,只有我至公门!”
  唐倚雪厉声:“你到底是谁?”
  唐无陵低沉道:“我是至公门门主,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
  更高的远空,逄风强运心法,几欲咳出一口血。他不着痕迹拭掉唇角的血迹。
  果然,先前的伤还是没有来得及痊愈。
  口中腥甜。
 
 
第218章 再见
  巨骸疯狂地甩着脑袋,鸣叫不止,鸿鹄曾经华美修长的尾羽淌着污泥,羽毛花纹化作无数只血红的眼珠,转动不止。
  几人与骸交战,渐渐逐到天际,鸿鹄尸骸背上的焆都已然抖落一半,却依然不容小觑。
  逄风一剑甩出,它的左翅骨被割断,巨骸挣扎着向地面坠去,可青鸿却忽然脸色一白。
  他与肉身共感,此刻也受到同等痛楚。
  南离喝道:“师兄!”
  青鸿捂着手臂转头:“无妨!不必管我!专心进攻骸!”
  霜雪凛然而至,半人半鸮的银翎张开双翅飞来,用锋锐的手爪抓住青鸿。银翎扭头:“南离,你师兄有我看着,你不用担心!”
  南离会意,纵身挥刀无数刀气迸发,如漫天流光袭向骸,火焰将羽毛烧灼成焦黑。巨骸哀嚎一声,脊背上半个焆都就此坠落!
  眠龙山上,常青木早已留意到天空的状况,巍峨高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眠龙山砸来。它划破空气,滋滋声不断,如同一颗火流星,向眠龙山坠落而去——
  弟子们早已疏散开来,小妖们惊惧的眼神望着那枚火流星。他们的阵法皆已经到了极限,若是这枚流星命中九阙,眠龙山的龙首山头也将夷为平地。
  山头虽然已无弟子,山上树木却已经生长千年!他熟知每一棵树,它们都有机会化妖!
  常青木一咬牙,不退反进,撒腿向山头奔去。那几只小木妖见了,惊呼道:“常师兄,你去做什么——”
  常青木头也不回地喊:“你们回去,别跟过来,我去去就回!”
  他拔腿就跑,可双腿的速度到底比不过火流星。常青木此刻无比后悔当初为何不学御器飞行——那门课他每次都偷溜去郁木境。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常青木只能疯狂地向前跑。在坠落的火流星面前,少年的身形无比渺小。常青木却忽觉身体一轻,有一人提起常青木,带着他向前飞去。
  是程必。
  程必冷声道:“叫你不好好学御器。”
  他的背后展开一对膜翼,双翅一震,飞速向前飞翔而去。常青木喊:“再往前飞——对对对,在这,把我扔下去!”
  程必一松手,他便掉了下去。
  常青木踉踉跄跄站起身,终于站在山头之上。此时火流星已经距山头不到几百丈。他的鼻尖已经嗅到了焦土味。
  少年深吸一口气,大呼一声:“开!”
  常青木的身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奇异的仙树,仙树迎风而长,顶天立地,其每条枝条上各有七枚叶片,这七枚叶片的色彩却各不相同,呈现出金玉般的材质。
  仙树迅速生根,它的树躯不断生长,竟有顶天立地之兆。不死树一族的先祖正是顶天立地的建木。此时常青木竟效仿先祖,以身化树。
  火流星当头砸下,轰鸣几乎将空间撕裂,可一圈翠绿的光晕却从树干散发而出,火流星竟然寸步不得进。
  程必冷着脸,看着常青木挥舞叶片叫喊。
  翠绿的生机之光下,火流星终于失了势,颓然化作飞灰。眠龙山的山头,几人合抱的巨树昂首挺立,其树冠亭亭如伞盖。
  常青木有些虚幻的身影从树干飘出来:“程必,我刚才威风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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