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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玄幻灵异)——银渔

时间:2023-08-27 09:55:18  作者:银渔
  “我没有不要你,我想见你,于是就从地狱里回来了。”
  伥鬼冰冷的手抚上南离的脸:“你看,我在你面前。”
  南离:“……”
  他低垂下头,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抬起,此时眼神中才出现一丝清明。
  南离声音干哑:“对不住……方才又是心魔发作。”
  他似乎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逄风松了口气,正欲起身,却听见南离一字一顿说:“别走。”
  “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紧盯着逄风眼睛,那股偏执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占据了碧绿的瞳。
  “我……还是喜欢你。”
  他吐出这几个字,像是一刀刀往伤痕累累的心脏上扎。温热的心头血和不知为何物的情感涌了出来,涌到喉边。
  “那枚太阳,是我想着你,才做出来的。”
  “你不答应也好……大可放心,我不会纠缠你,也决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无论怎样,我只希望能得到你亲口道出的答案。”
  他吐出这几个字,像是吐出那仅存的、深深扎入柔软脏腑的尊严碎片。在林逢面前,他已经维持不住那权高位重的师祖表象。受尽艳羡的大妖丹景君的外壳破碎了,露出其中属于野兽的阴暗偏执的内里。
  南离自己很清楚,如果在这里得不到渴望的答案,心魔便会瞬间吞噬他的灵智,将他化为无智的野兽。可他没有说,他不打算让心上人背负这些。
  他留有自戕的气力。在彻底癫狂之前,南离会走出他的视线所及之处,然后安静地死去。林逢只需要知道,丹景君不愿再见他,从此分道扬镳便好。
  而这句话,是他身为九阙长老仅存的尊严。
  黯色火焰在碧瞳中燃烧,几乎将它染成了幽邃的墨绿。
 
 
第67章 流明
  树林间万籁俱寂,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南离执拗地盯着他,那偏执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的嘴撬开,得出答案。
  他额间的金红纹路不知何时显现而出,如滚烫的熔岩般,流淌着血色光华。
  逄风沉默了片刻:“……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好。”
  这是实话。
  逄风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的话语中出现了微不可查的松动,南离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我不在乎。”
  逄风:“……”
  他的眼中燃起了希冀。
  逄风依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你只是将幻境中的情感投射在我身上而已。我并不值得你的喜欢。”
  他望向自己的冷白的指尖,它曾经沾满了血,不知穿过了几人的胸膛,如今却伪装成纤尘不染的持卷、折花的手。
  讽刺极了。
  南离急切道:“可值不值得,应当由我决定。”
  逄风:“你会悔不当初。”
  很笃定的语气。
  南离的狼耳急得在头顶抖了好几下:“我不懂你们人族那些云里雾里的说法,我只喜欢你。”
  他生怕逄风以为自己会变心,抓心挠肝,寻找着合适的词汇:“如果——如果我有一天后悔了,那你就杀死我。”
  南离一把扯过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胸膛,那颗属于狼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火热而充满力量,带着生命的温度。
  那滚烫的温度似乎灼伤了他冰冷的指尖,逄风迟迟没有言语。
  放着不管,南离肯定会死。
  可若是答应了,如果他知晓真相,知晓他的人生两次都被同一个人玩弄——
  逄风的本意原只是帮一把寻女心切的陈二刀,后来遇见南离,便忍不住驻足了,总想再看、多看他一眼。
  而后面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逄风的预期。心底萌发的情感是怪异而陌生的,哽在喉咙里。理智告诉他,这是无用的东西,应当马上舍弃。不能再与他有交集了。
  最好的做法,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从此江湖不见。他也有能力在南离寻死后救下他,将他送回九阙。
  可逄风却迟疑了,耳畔却突兀地响起一句自久远而来、有些不真切的话语。
  东宫云阔天清,久违的好天气,逄风抱着幼狼,乘上马车,去灵兽仙师的府上拜访。
  一路上,幼狼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扭动,像块烫手山芋,被他用剑柄敲了敲脑袋,才勉强消停,改为津津有味地撕咬他的衣角。
  他和那坏脾气的老者不熟,这次也只是例行公事,去检查灵宠的状况。
  那老者唯独讨厌三天两头换灵宠的人,因此得罪了许多权贵,却依然我行我素。所幸,他对逄风还算恭敬。
  他记不清那次究竟干了什么了,只记得灵兽仙师送他出府时,曾郑重嘱托道:“太子殿下,既然契了灵宠,就要对它负起责任来。”
  “毕竟,不管它接受与否,厌恶与否,生命里也只有你一人了。”
  ……要负起责任。
  南离的心魔,说到底也是他造成的。这是他欠南离的,既然如此,他便多陪伴南离一段时间罢。
  待他心魔好转,能够平静接受所爱之人的离去,再——
  不过有一点,逄风非常清楚。
  他和南离,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他不能毁了南离两次。
  南离见他许久没有回应,声音带着欣喜的颤抖道:“……你答应了,是不是?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苍绿的树丛投下婆娑的影,恰似两人在缠绵悱恻。丛生的杂草间,有一点点黄澄澄的萤火渐渐亮了起来。
  有蜥蜴窸窸窣窣从林间探出头来,好奇地注视着这两人。流萤汇集,熠熠生辉。
  恰似梦境。
  恰如梦境。
  逄风终于给出了他的回应,他抬起头,慢慢道:“……如果你如此期望的话……”
  南离几乎欣喜若狂,欢喜几乎冲晕了他的头脑。他周身萦绕的心魔黑气骤然消逝,两条巨尾舒展开来,在身后情不自禁地摇晃着,如飞练般的影子与树影交织在一起。
  他一把将爱人单薄的躯体拥入怀中,尾巴聚拢而来,将他圈入尾巴与身躯形成的狭小空间中。
  明亮的火焰在尾尖上燃烧,衬得四周如同白昼。那火焰是莹白而温暖的,并不灼热,甚至如同鹅绒一般,将逄风包裹在明亮的火光中。
  逄风在这一刻忽然想起,在自己死后,那座简陋坟墓上燃烧的不熄野火。
  他没有亲眼目睹那景象,是太山君告诉他的,看到这火,又无端想起。
  他那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点燃那簇火焰?
  冰冷的手脚在一点点暖起来。那火焰是生机勃勃的,和那枚太阳同源。南离不曾骗过他。
  可他——
  南离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窝中,如犬一般不断舔吻着他的脖颈:“林逢……我好喜欢你……”
  逄风无声地环住了他宽阔的背脊。
  比起沉浸在狂喜中的狼,他的内心反而充斥着无边的苦涩。
 
 
第68章 烟火
  狼心情大好,兴奋得要命,竟控制不住变回了原身,欣喜地围着逄风打转。湿润的乌黑鼻子在他脸侧不停地嗅来嗅去。
  两条柔韧的白尾巴不住地摇晃着,一撮金焰收敛,化为赤金纹缠在尾尖。
  此刻,什么辈分伦常都被南离抛之脑后,他如今几乎完全变为了一头讨到伴侣喜爱的得意洋洋的雄狼。
  雪白的狼围着逄风打几个转,又抖了抖毛,将毛发重新变得柔顺,又用尾巴将他拉到自己背上,要载着他跑几通。
  逄风极力安抚他道:“南离,该睡了,夜深了,此时不应赶路。”
  狼的碧瞳中顿时显出些委屈来。
  它发出属于幼兽的哼哼唧唧,露出柔软的腹部要害,前爪有一下没一下去扒拉他的衣摆,又将逄风的手含在齿间,轻轻地咬着。
  不疼,狼很好地控制了力度,反而很痒。
  是他养南离十几年从未有过的待遇。
  逄风最终还是妥了协,南离毕竟是他唯一的、藏得极深的软肋,面对狼时,他的底线总是一退再退,揉搓着狼耳朵细软滑顺的毛发,他还是叹了口气道:“只有一个时辰。”
  雪白的狼疾驰在茂盛的林间,他环着狼毛发厚实的脖子,感受到掠过耳际的惬意凉风。
  已不知是多少次乘在狼的脊背上了,可这次,心境到底是不一样了。
  狼灵巧地跃过倒塌的树枝藤蔓,漆黑的树林里,它的身影简直像一道雪亮电光般敏捷,身后还拖着两条华丽的焰尾。
  林间有卧眠的鹿,被狼的气息所惊起,四散而逃。狼对它们视而不见,只管加速去超过那些四腿细长的野鹿。
  它的毛发闪着银光,在夜空下肆意地飘荡。那毛发下是匀称的肌肉线条,是没有一丝赘肉的猛兽躯体。
  “嗷吼——”
  有虎被它的气息扰醒,因领地被侵犯发出愤怒的啸叫。南离过于欣喜,并不想理它,极度的喜悦在胸腔间萌动,涌到喉边,狼转瞬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
  孤狼极少嚎叫,那声音亦是悲怆的,如沧桑喑哑的泣音。这一声狼嚎却极为饱满,音调绵长。林间双狼同行,你呼我应,便是这样的嚎叫声。
  虎虽未开灵智,却也隐隐察觉到大妖妖气,顿时大气不敢出。
  困于焆都的印记,南离此时无法御空,却依然兴致不减,在林间疾驰着。它纵身一跃,便从杂乱枝条间,跃出了茂盛丛林。
  林外是连绵不断的铁青群山,山峦崎岖不平,如老人久经风霜的脸。山间无人居住,却有猿猴啸叫攀跃。
  山涧里怪奇的石、石缝里扭曲的松,每一处难以想象的地方都成了南离的落脚点。狼的身形虽巨大,却依旧灵活如燕,两条巨尾晃晃荡荡飘荡在身后,如游蛟飞练,当空而舞。
  群星当空,狼忽然扬起双尾,两道火焰如蛇交错盘旋,升上天空。随即在夜空中炸开。
  一时火树银花,金白火焰碎成满天细碎的星光,将夜空衬得宛如白昼。碎金如满天流光落羽,从空中轻盈飘下,落入土地的一瞬间霎时便融入草木的根系。
  那些打蔫发黑的枝叶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开始吐出嫩绿,萌生枝芽。夜空中烟火在绽放,土地上的草木同样在盛放另一种奇异的生命之花火。两者交相辉映。
  逄风坐在狼的脊背上,静静欣赏着这一幕。昔日长夜国祭祀之典时,也曾升起满天花火,却不及此刻分毫。
  绚烂的烟火映在那双总是沉静的黑眸中,为它增添了几分亮色。
  南离再次化作人形,他如今人高腿长,轻而易举便能将逄风圈在怀中。狼耳竖在头顶,因欣喜抖动着,尾巴缠着他的腰,似乎是生怕那人逃跑。
  “你喜欢吗……”
  他此时竟有些羞赧,像是初尝恋情甜头的的毛头小子,正手足无措地给心上人挑选着礼物。
  那双狼耳不安地抖动着。
  按照狼的习俗,若雌狼同意了雄狼求偶,应献上新鲜的猎物和舒适巢穴,可他此时什么也没有,而且那人也未必喜爱血淋淋的猎物。
  他拥有的太少太少,南离也曾随师兄参加过仙门之首子女的订婚宴,席间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几乎闪花他的眼。可他不屑于同那些表面讨伐实则劫掠的匪盗为伍,至今乾坤袋除了师兄给的钱财外空空如也。
  此时便感觉出窘迫来。
  “你在担心什么?”逄风微微侧过脸去望向他,眸间似泓着一汪深沉的水,“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心魔会趁虚而入的。”
  “既然答应了你……我自然也是心悦于你的。”
  他踮起脚,轻轻吻上了南离的唇。
 
 
第69章 连理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远处隐隐传来雄鸡啼鸣,逄风被白狼结结实实抱在怀里,脸埋进了厚实的毛丛中。他醒来时,狼的爪子还搭在身上。
  他艰难地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襟,狼的睡相很差,即便在睡梦里,爪子也不住刨动着,半截舌头伸在外面,鼻子也不断抽着。
  看上去并不是噩梦。
  狼在睡梦中本能地追随着熟悉的气味,脑袋一拱一拱,自然而然地钻进一旁盘坐的逄风的怀中。
  逄风:“……”
  他先前从未发现过狼这么粘人的一面,如今也只得让狼毛茸茸的头枕在膝盖上,轻轻地抚摸着它软软的耳朵。
  他一抚摸,那双狼耳便舒服得垂了下去,还在他掌心里蹭了几下,蹭得掌心痒痒。
  狼甚至惬意地呼噜了一声,爪子无意识地去勾他的衣裳,锋利的爪尖将衣裳划破了,而罪魁祸首依然在酣睡。
  不知该说他心大还是……
  望着这样的南离,逄风也不禁起了些捉弄的心思。
  南离睁开眼时,几乎被眼前的一幕吸引得彻底忘记了呼吸。
  逄风不知何时褪去了外衫,此时穿了束袖的绯绿短衣,墨发亦扎成马尾,露出一节纤白的颈。
  然而,此时他的目光却不在自己身上。
  逄风不知从何处牵了匹马来,那马通体如墨,四蹄粗壮,鬃毛飘逸,正得意洋洋地从他手中取食新鲜的嫩草。
  逄风挠了挠它的下巴,马便打了个响鼻,甚至斜眼去睨南离。身着骑马服的美人和乌马站在一起,显得无比相得益彰。
  南离瞬间妒火中烧,将拳头捏得骨节作响。
  逄风回过头去,眼中扬起一抹笑意:“醒了?”
  “它非要跟着我……我想,正好我们缺代步的马匹,留下它如何?”
  乌马又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鼻,尾巴在屁股后面甩啊甩。
  简直是明晃晃的挑衅。
  南离强压住话中的火气:“……我们要走的路极其艰险,一匹凡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逄风强忍笑意:“丹景君,你怕不是忘记了,先前历练的时候,正是这凡马立了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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