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换衣服吧,”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亲爱的……”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模糊,云芽没怎么听清。
手背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一触即逝,是戈斯在上面印下了一个吻。
对上那双似乎什么都知道的眼睛,云芽犹豫着收回手,拿起了戈斯为他准备的衣服。
这件衣服比上次准备的还要恶劣。
云芽第一眼看的时候以为那是缎面的裙摆,但他拿到手才发现外面包裹的缎面是包装,里面的东西才是戈斯给他准备的。
他看着又薄又透的布料和细细的缎带,不知道是怎么系上去的,总之看起来都是轻轻一碰就能解开的东西。
款式和之前的差不多,布料类似于薄纱,黑色的,穿上去能透出肉色的那种。但摸起来触感又不像,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又凉又滑摸起来很舒服。
最底下还有一个类似于头箍的装饰,上面有两个尖尖的小角。
是小恶魔的装扮。
云芽的脸彻底红了,细白的手指微微颤动,不知道是该把衣服穿上还是扔掉。
扔在外面的那个人脸上,让他好好看看这叫什么衣服,能是衣服吗!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拿起衣服的一瞬间蠢蠢欲动,但最后还是乖乖穿上了。
戈斯看起来就是幕后的boss,自己还是不要硬碰硬,在心里骂几句变态就算了。
反正骂他变态他又不知道。
云芽磨蹭了很久才把衣服穿上。
一是害羞,二是衣服的确有点难穿。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换衣服的时候用了多久,半个小时总有了吧。那些细细的缎带麻烦极了,简直是他的克星,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弄好。
微凉的缎带摩擦着肤肉的触感并不是很好,不光束缚行动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云芽不适应地动了一下,把裙摆微微往下拉。
虽然布料很薄,长度也只到腿根,但云芽还是努力往下拉,想让它起一点遮蔽的作用。
聊胜于无吧。
他确认了缎带都系好了,捋了捋裙子的下摆,强迫症一样把没有褶皱的布料都抹平了。
云芽只会打蝴蝶结,缎带也都被他打成了粗糙的蝴蝶结。
这种感觉就像是即将要被吃掉的小蛋糕把包装上的蝴蝶结都系好了,乖乖送出去等着别人享用一样。
云芽的心底闪过这个糟糕的比喻,很快又摇摇头把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了。
就算是的话,他也是个无辜的小蛋糕,外面的才是坏人。
云芽犹豫着拿起了最下面的小装饰。
尖尖的小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造型很逼真。摸起来也很滑,他不由得多摸了几下。
想到外面等着的戈斯,云芽不摸了,把头箍戴到自己头上。
漆黑的恶魔角配上这身装扮,云芽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在唇瓣上撑出一个微笑。
看来今天走的不是纯洁新娘风格,而是坏心眼的小恶魔。
“我好了。”云芽低头看着光洁如新的地面,小声地说了这句话。
他让戈斯等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云芽等了一会,没等到戈斯说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坐在那个台子上。
他小心地抬起眼睛,试图观察一下戈斯现在的表情。
眉头微微皱起来,瞳色深了一点。很认真地看着他,但不像是生气。
镜片掉下来一点也不知道,没有伸手去扶。
“嗯?”戈斯的眼神直勾勾的,把云芽看不好意思了:“你在听我说话吗?”
戈斯点了点头,才知道把镜片扶稳,嗓音很沉:“我知道了,还是上次的地方。”
【今天是小恶魔老婆!给我舔两口!】
【这个人好坏哦,裙子怎么这么短,又薄又透,太夹带私货了吧嘿嘿嘿】
【想看什么都不穿prprpr】
【其实我也不是很建议出一个三百六十度环绕镜头,毕竟这没什么意义。老婆的裙底我什么时候都能看见,回到家还可以亲亲抱抱老婆,每天和老婆说早安晚安我爱你……所以可以出一个让我看看吗?】
【恶魔小角!嘻嘻嘻要是有桃心尾巴就好了】
云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
肤肉被黑色的纱裙衬得更加雪白,枝头上的一捧新雪一样,轻轻拢在手心里都要融化。
裸露出来的膝盖和手肘是淡淡的粉色,没有一处地方不是粉的、白的,像刚剥出壳的荔枝,嫩生生的惹人怜爱。
两条细白的腿从裙摆下蔓延出来,线条纤细笔直。到了大腿的部分稍微有一点肉,手掌覆上去的时候可以捏出一点软乎乎的肉。
往上去是纤瘦的腰,细细的缎带连接着薄薄的一层纱,起不到什么遮蔽身体的作用。
画室里光线不错,因而戈斯能很轻易地看见薄纱下透出来的肉色。隐约的,泛着珠光一样的细腻,又软又白,引着人摸一摸一样。
再往上的布料就更吝惜了,细细的吊带垂下来。胸口那一块基本都没有什么遮挡,嫩粉的突起藏在仅余的薄纱下面,勾出了一个隐秘的弧度。
很不明显的,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出来的。
因为紧张,随着呼吸胸膛微微起伏,隐约的颤抖就很显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云芽的脸颊红粉一片,眼底蒙上一层雾气。
幼圆的眼睛显得很无辜,睫毛一颤一颤的,装扮又是那样地引人遐想。
该遮的重点部位都遮住了,但布料太薄,分明起的是欲拒还迎的作用。
像他戴上的小恶魔角,明明是纯洁无辜的样貌,确实不折不扣的小恶魔,很会引.诱人的那种。
天真又漂亮的小恶魔坐在戈斯对面,矜持地并拢双腿,不让他有机会看见裙摆底下的风光。
但这个姿势不可避免地露出更多肤肉,薄纱堪堪堆叠在腿根。往下是纤细优美的线条,引着人往上攀一攀似的。
大腿被冰冷的台子硌着,挤出一点丰润的软肉。冰凉的触感让这双腿的主人瑟缩了一下,把手掌垫在下面了。
细白的手指还记得按着裙摆,不让别人看到更多的风光。
“开始了吗?”云芽小心挪动自己的姿势,避免让裙摆掀开来。
画架后面的戈斯点头:“开始了。”
云芽就不动了,假装自己是一块小蛋糕,躺在冰冷的台子上展示自己的甜蜜和美味。
后背的带子似乎系得有点紧,他没有办法稍微弓一点腰,要不然怕扯掉带子。
云芽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期盼着戈斯赶紧画完。
“亲爱的,”也不知道现在戈斯怎么还有脸皮用这个称呼他:“腰后面的缎带好像散了。”
他隔着一段距离点了一下云芽的腰部,示意他低头看那里。
“啊?”云芽一开始还没打算搭理,听见话里的内容忽然一惊。
低头一看,的确是有一条缎带散了,摇摇欲坠。可能是他系的时候没拉紧,时间一长就散掉了。
这件衣服的薄纱是由缎带连接着的,这条缎带一散,腰上那一块的布料都坠下来,半个白软的小腹都暴露出来了。
又薄又白,一点赘肉都没有,一只手就能揽过来。
云芽立刻伸手把缎带拉住,但因为坐着的姿势不太好用力,勾了半天也没把带子系上。
“我来吧,”戈斯搁下画笔,神情很自然地走到他面前:“你这样不方便。”
对方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云芽再想后退也没地方了,只好抿着唇侧过去一点。
戈斯秉持着绅士的态度,动作很小心地结果他手里的缎带。
他个子很高,要半蹲下来才方便给云芽系缎带。
这时候他们不可避免地靠得很近,炽热的吐息落在云芽腰上,让他瑟缩了一下。
“别动。”腰上传来的牵扯感让云芽一愣,怕把带子扯掉,戈斯隔着薄薄的布料按住他的侧腰。
云芽放弃挣扎了。
粗糙的大掌按在腰上,带来了一点酥麻的触感。戈斯用的是绅士手,只用掌心触碰,手指都没有伸出来。
但这又让侧腰上的触感更鲜明了,薄茧隔着软滑的布料摩擦纤细的腰,炽热的温度传过来。
戈斯的另一只手在系缎带,很认真的表情。眼睛垂下来,一点都没被近在咫尺的雪白肤肉影响似的。
纤细又丰润,轻轻一碰就知道肤肉有多柔软细腻,然后就收不回手了。
膝盖泛着淡淡的粉,小腿自然地垂下来,裸白的足心就落在戈斯的腿旁边。
脚趾都是圆润可爱的,小幅度动着。要是隔着裤子踩在腿上,用嫩白的足心轻轻摩擦,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纯洁漂亮的面孔,偏圆的眼睛有点幼态。睫毛却很长很密,头上还戴着一顶小恶魔角。
的确像个小恶魔,很知道怎么引诱人。
他不着痕迹地把目光收回来。
有没有被影响只有戈斯自己知道了。
从云芽的角度看只能看见他打理得很好的卷发,有一缕金子一样的小卷发垂在额前。
“好了。”戈斯最后理了理打出来的结,多欣赏了一下。
云芽看了一下,这个结比他打得好,垂下来的系带打理得也不错。
他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刚刚戈斯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小心地没碰到那里……不对,他按住了自己的腰,不知道有没有夹带私货的想法。
一想到这件衣服都是戈斯给找的,云芽就说不出正经人这句评价了。
他默默转过脸,不是很想看戈斯的表情。
怪他被坏男人一时的正经迷住了眼,竟然把最关键的东西忘掉了。
云芽觉得自己比起坏男人还是年轻太多,没有第一时间看破他们的套路。
戈斯回到自己的位置。
云芽调整了一下姿势,不是很自然地侧过身,不想让他看见被摸过的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戈斯终于停下笔。
“好了,”他抬起头,对云芽笑了一下:“亲爱的,今天到此结束了。”
云芽立刻从台子上下来,打算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他其实还是很想看一下戈斯画了什么,虽然知道看见的结果就是自己戴着小恶魔角的画面。
戈斯却没打算给云芽看,他伸手挡了一下,故作神秘:“亲爱的,让我留着自己欣赏吧。”
云芽不是很懂这种下.流的画作有什么好欣赏的,不过他也不是非看不可。
谁会想看主人公是自己的画啊。
换下来衣服,云芽重新把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变回了那个马戏团里的驯兽师。
走到门口他回了一下头,若有所思:“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如果云芽关于副本的猜想是对的,那么这次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当然,是在副本里。
“会的,”戈斯对他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我们会再见面,不管是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穿了,很满意jpg
第136章 怪奇马戏团20
听见戈斯微不可闻的回答, 云芽没能分辨出他最后说了什么。
他已经从戈斯那里知道关于这个小镇的秘密,整个小镇都是畸形的产物, 在他们之中还掀起了狂热追求血腥畸形的表演的热潮。
也许是从第一个畸形儿出生开始的, 异于常人的体貌很快让小镇的居民感到恐惧,同时又十分好奇。
但他们无法得知这是近亲婚姻的产物,一代复一代保持着这样的畸形家庭关系。
畸形儿的出生越来越多, 正常的婴儿反而成为了异类,云芽无从得知他们是如何相处的,是否把畸形当正常,又把正常当畸形。
他们对畸形秀的追求也越来越热衷, 然后怪奇马戏团来到了这里,一个以畸形展出为噱头的马戏团。
但云芽还有一点不是很明白。
这样畸形高发的小镇, 还是在医疗很不发达的年代, 居民的寿命能延续到多久,作为副本背景的他们是否还是普世意义上的“活着”?
云芽想起来自己询问的时候因为紧张忘了等到回答就问下一个问题,结果是直接错过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都怪戈斯, 吓到他让他把重要的事情忘了。
云芽有点懊恼, 同时在走出戈斯的家的时候小心观察着街道。
出乎意料的, 街道上竟然都没有什么人,一天之内全部蒸发了一样,他愣是没看见一个人影。
就像是有一双神秘的手,直接抹去了这些“居民” 的存在, 又或是让他们藏到了什么地方。
但小镇上的建筑、店铺都还在, 甚至连露天桌椅上摆放的咖啡都在往外冒着热气。
只是不见人影,连地上的报纸都有看过被折叠的痕迹。
云芽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发了会呆, 把地上的报纸捡起来放在桌上。
刚刚应该有个人在这里喝咖啡看报纸, 在变故发生的一瞬间无人拿着的报纸就掉在地上了。
越往前走, 云芽的心越沉。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警局对面,亚历应该在的地方。但是这里也没人了,大门都没人看守,他能径直走进去。
进去以后果真是空荡荡的一片,桌椅上明显留着有人呆过的痕迹,但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这里也没人。
云芽最后看了一眼亚历的位置,转身离开这里。
他现在得去一个地方,一秒都不能拖延了。
这时候他也不需要戴着帽子了,反正街道上有个人都没有,不可能有人认出来他是谁。
云芽就把帽子抓在手里,抿着唇往尤金的店铺走。
按照他们说好的时间他应该明天再去,但是云芽已经等不及了,小镇显然陷入了一个很不正常的状态。
他需要再找一个知情人,了解小镇背后的秘密。
关于这些居民是怎么死去的,他们遇见或者直接造成了什么可怕的场面。当然还有尤金和戈斯的关系,为什么那一幅油画是保存在尤金家里的阁楼上的。
云芽径直往尤金的店铺走。
作为第一个可疑的对象,尤金的店铺果真还正常运营着,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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