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虚报导致监管局人手不足的现象变得更加严重。
许嘉蕾:“但是我很不安。”
“因为黑板上那些血迹?”
“不,因为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许嘉蕾表情变得迷茫,“我的记忆中我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我没有朋友。”
“但是我最近发现自己总是会在空闲的时候点开聊天软件,仿佛在等待谁的消息。”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到了我听不懂知识点,我下意识就会侧过头,可是我的身边明明没有坐人。”
许嘉蕾说着说着就有些害怕了:“我总是忍不住想对旁边的空气说些什么,这是一种奇怪的习惯,可我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习惯的记忆。”
班里的人因此还有关于她喜欢自言自语的流言。
可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
听完她说的话,贺长殊眼神明显出现变化。
贺长殊:“知道了,等老虎回来,你再让他再走一趟送你回寝室。”
安诺心中有了和他一样的猜测,但看着女孩的眼睛,他也无法将真相说出口。
只能目送着她离开。
白荷花:“所以我们刚刚杀了那么多,都只是一部分,那么这个怪谈真正的本体到底在哪里?”
安诺想了一下:“应该是那个美术老师。”
白荷花:“我当然知道是那个美术老师,那些画里的女人不都长一个样吗?”
“我指的不是画里任何一位,而是当时在外面,把我们带入画室的老师。”
安诺突然看向门口。
天色已经很晚,画室里有些昏暗的灯光猛地熄灭,又很快亮起。
就在这一闪而过的黑暗之中,门框旁边站了个细瘦的人影。
啪、啪、啪......
美术老师站在门口鼓掌,用嘴角僵硬的笑容回应他们:“真厉害,一个也没少。”
说着夸奖的话,眼底确实满满的恶毒。
她怨恨的盯着这些人。
就在刚刚,这些人在画作中一遍遍杀死了她。
那些痛苦的记忆都真实存在在她的大脑之中。
“还真是自投罗网了。”白荷花怒气蓬发,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咒器。
【君缝补】
白色的针线如同灵活的蛇一般附着了上去,快速缠绕住女人的脖颈。
被勒住了最致命的地方,女人不仅不着急,反而连躲闪都懒。
二十厘米厚度的钢板都能轻松穿透的“针线”,在这次碰到了硬茬。
它甚至无法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白荷花不屑的笑了一声,嘴角十分兴奋地咧起:“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不被我的咒器威胁吧。”
看得出来和那几个只能躲在画作之中的女郎不同,眼前这位出现在现实世界中,搅乱了现实世界的人更加强大。
也符合了安诺对她才是本体的猜测。
针线快速换了一个方向,这次直接刺向了她的眼珠。
白荷花笑了:“把你脑子缝起来吧。”
不等安诺看到那过于血腥场面,他的眼前就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有点粗糙的掌心挡在了他的面前。
贺长殊亲自给他挡住。
卷翘如同鸦羽的睫毛在掌心扫了扫,带来一丝痒意。
安诺歪歪头:“嗯?”
贺长殊:“不用看。”
耳边不断传来打斗的声音,一些桌椅受到牵连,像是龙卷风袭击一般卷得到处都是。
鼻尖能隐约闻到血腥味。
却不知道是谁的。
哪怕看不到现场,安诺也能想象到其中的惊险。
而他身边的男人丝毫没有要参与进去的意思,一只手替他遮着,大部分身体挡着,就这么悠闲的看戏。
女人的实力比起之前几个都长进了不少,但是有这么多监管员在,最低等级B,最高A级,她很难抵得住。
渐渐败落得越来越明显。
终于被阿吉抓住机会,使用出了异能将她定住。
其他两个监管员由于等级不够一起被定住,白荷花还能行动,她的手往上摊开,一根不同于其他,完全赤红的针出现在上面。
针穿着的是透明的线,比鱼线还具有韧性。
这根针线没有女人想象中的穿过身体,而是在她周围上下穿梭,形成密集的网状。
“雕虫小技......”美术老师恢复了自主行动能力,就想抓住距离她最近的那个人。
网开始极速收缩,下一秒,刚刚还活生生站在这里的人,已经被收缩的线网切割成了块状。
白荷花笑容扩散,伸出两根中指无声的骂了一句傻*
咚咚咚。
全是身体部位掉在地上的声音。
奇怪的是,并没有鲜血流出,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也不像是尸块,更像是某种硬质物体。
把人大卸八
块的死法,哪怕是见多死亡的监管员都会觉得残忍。
白荷花的队友忍不住低咳一声,对着旁边看呆的阿吉低声道:“见谅,荷花其实本性并不残暴,只是有些暴躁。”
阿吉看向正在观赏自己杰作的某个女人,对这句话表示深深的质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叹还好她没有对自己有过动手的想法。
听到声音消失,安诺猜到战斗大概已经结束,他把贺长殊的手扒拉了下来。
纯真的眼神看向他们:“结束了吗?”
贺长殊:“没有。”
安诺奇怪的睁大眼睛:“但是她已经死了。”
这个房间里阴冷的气息已经散开,像是一间完全普通的画室。
“没有残留下咒器,代表这个怪谈还没有完全消失。”
安诺环顾了一圈画室的周围,小脑袋瓜微微耸动。
阿吉:“你在找什么?”
“画。”安诺言简意赅。
他看到了画室上,有几幅画都变成了一片焦黑色。
那些都是刚刚存在画中女郎的画。
可他数了一下数量,发现并没有对应美术老师存在的画作。
阿吉听懂了:“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本体,那些画大概就是她的自画像,所以才能被赋予她一部分的机动性。”
闻言,贺长殊瞥了眼阿吉,眼神意味深长。
白荷花利用咒器能力将挂在上面的几幅画都取了下来。
安诺凑了过去看,画框完好无损,但是画作像是被大火烧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原貌。
“一般来说画作都是有署名的。”
阿吉这么说着,白荷花顺手就把这些画作翻了过去。
背后居然真的写了字。
【我的玫瑰,我的爱人。】
安诺看着这字迹,总觉得有些眼熟。
“这句话根本没办法当成线索。”阿吉抱怨。
他们翻看了其他画作,发现只要是和那个女郎有关的,都会留下这行手写字。
白荷花皱眉:“难怪她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有恃无恐。”
她料到这些人杀不死她。
没什么存在感的方大力把画室里其他画都拿了下来,一幅幅翻找。
试图在背后再找到些线索。
可惜那些画都是平平无奇的画作。
“石膏雕像。”
一直没开口的贺长殊突然说了这四个人。
白荷花:“什么意思?”
贺长殊没有回答,迈开长腿往外走。
安诺赶紧跟过去,仰头用完全信任的目光:“你知道了?”
这回贺长殊开口了:“嗯,前面我和老虎独自去调查的时候,就是为了进入一间废弃的杂物室被邪祟围攻了。”
“围攻我们的邪祟里,一部分是画,剩下的一部分就是石膏雕像。”
那间杂物室非常可疑,门卫说早就把钥匙弄丢了。
所以很久没有打开过。
白荷花:“......哼。”
果然是性格恶劣的人,明明知道这么重要的线索,偏要看着他们忙碌半天才开口。
难怪监护人一开始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画室。
原来是探寻到了其他重要线索。
安诺双眼一亮:“你真厉害。”
贺长殊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往前走。
一群人目标明确的往杂物室走。
天空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脚下都是泥泞的土地。
杂物室的门被暴力踹开,里面的东西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全都一览无遗。
里面居然藏了十几个人形雕像!
阿吉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啊!”
他的手电筒刚好照到了一个雕像的脸,上面空洞白色的眼睛底下,居然流出了血水。
那血水如同泪珠一般,一直滚落将白色石膏体都打湿,本就过于逼真的雕像变得渗人。
这些雕像大多都是学生的面孔,姿势千奇百怪,有的像是在惊恐逃窜,有的像是在跪地乞求。
唯有最中间的雕像,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嘴角带着祥和的笑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头侧着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同样是栩栩如生的雕像,它看起来更加是受到雕刻者的偏爱。
所有人都无法被这份艺术的美感所吸引,因为那女人的脸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那阴魂不散的美术老师。
白荷花拿起杂物室地上一个凿子:“难怪比那些画作里的女人难缠那么多,原来本体居然是这个石膏。”
她将凿子往上一抛,突然跃起一脚踹在了凿子手握的那方,凿子顿时像是弓箭般射去。
这一凿子下去,哪怕是坚硬的石膏也要被凿碎。
没想到凿子并没有落在女人的雕像上,而是被另外一座更近的雕像挡住了。
那雕像被凿子凿出了一个孔洞,周围出现皲裂。
一点点白色的碎末开始往下掉,居然露出了里面红黑交加的填充物,脓血从里面喷溅出。
带着浓浓一股腥臭扑鼻的味道,一下子填满了这间杂物室。
方大力震惊:“那是什么!?”
贺长殊眉心皱起:“腐烂的尸臭味。”
这些石膏的内里,居然全都是塞满真人的尸体!
安诺:“该不会死去的学生,都在这里吧?”
他的话一出,周围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显然是和他想的一样。
这些学生当中,大部分都还没有成年,现在已经变成石雕的一部分。
如果未被及时发现,也许高三四班剩下的全部学生,都会被做成石雕。
除去最中心的石雕以外,这里总共有十四个石雕。
安诺算了一下,发现和里外世界缺少的桌椅刚好一样。
现实世界比里世界多出来的桌椅,刚好十四套。
受害学生总共十四个。
正好是这时候,最中心的石雕动了,她明明没有眼黑,却能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正在被这尊石膏对视。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遍布身体。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那些石膏雕像也开始一点点逼近。
最后形成一个半圆,竟是要把他们直接活绞在这里。
送完学生跟上大部队过来的老虎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桃木剑,上面猝然出现高燃的火焰。
挥刀向距离他最近的石膏。
雕像有些融化,白色液体流出来后,就露出了里面脏污的血肉。
他一刀砍中一个雕像,那雕像模仿学生发出痛苦的呻.吟。
老虎一个怔愣,然后就被另一个雕像砸中了胸口,一米八多的大高个,重重摔到了一旁的墙上,把墙上硬是砸出了几道裂纹。
若是换个普通人被砸,此刻胸前大概已经凹陷下去,肋骨都要断掉几根。
狭小的杂物间,几个人难以施展拳脚。
很容易误伤其他同伴。
可杂物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关紧。
最中心的女人雕刻露出了更加愉悦的笑容。
仿佛已经看到这些人如同困兽被困死在这里的样子。
金色的光絮化成刀刃,直接刺向了她。
雕像的头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滚落了两圈到了安诺的脚边。
安诺震惊的看着那白色雕像的头颅对他继续微笑。
没了头颅的女人雕像四肢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反转身体向上,骨骼变异扭曲,像蜘蛛般冲到了头颅滚落的地方。
蹭的一下来到安诺的前面。
她的身体实打实就是白色石膏体做的,被斩断头颅后露出的横截面也是无杂质的白色。
雕像的手在地上胡乱摸了一通后,居然又抱起那颗掉落的头颅连接了上去。
白荷花一边要对付着距离她最近的尸体雕像,一边还要分出注意力到他们那,见状有些崩溃:“她是杀不死吗!?”
怎么才算彻底杀死一座雕像。
安诺愣愣的看着趴在自己腿边的雕像,贺长殊以为他是被吓住了。
一把就将人提溜到了自己身后。
男人声音沉稳:“别乱跑。”
其实安诺并不是害怕,而是又看到了那句话,就在雕像的脚边刻着—
—【我的玫瑰,我的爱人。】
一道灵光突然穿透了他的思维,一直被忽略的记忆变得清晰。
“我知道是谁创作出的她了!”圆眸之中闪着激动的光,他忍不住喊出了声。
第26章 成精的第二十六天
此话一出,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包括刚刚还在地上爬行的女人雕像,她全白的瞳孔中只有幽幽的诡异。
石膏碰撞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其他石膏雕像并没有因此停下攻击。
它们没有理智也不懂得害怕, 更像是被束缚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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