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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借星火(近代现代)——梦里長

时间:2023-08-27 10:15:57  作者:梦里長
  桑落他连忙抹掉眼角的湿润,将那封遗书折好塞回了抽屉里。
  季商走到进门时,桑落正好合上抽屉,只是因为动作太过着急,纸张露出了一个小角,但显然季商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桑落通红的眼睛上。
  “怎么了?”季商走过来,手指刮弄桑落红彤彤的鼻尖。
  “没事。”桑落忽然委屈,抬手一把抱住季商的腰,他感觉到了季商衣服上带着秋日夜晚的凉,还有他体温的热,杂糅出属于季商的让人安心的触感。
  在这瞬间,桑落放弃了现在就去解释的念头,好不容易得到的轻松,他不想失去。
  “没事哭成这样,和姐姐吵架了吗?”季商抬手在他眼尾摸了摸,桑落闻到了烟草味。
  “没有吵架。”桑落抬起头,用下巴抵着季商的腹肌,又哭又笑地说,“姐姐她答应我了,我不结婚。”
  季商闻言微微一怔,似有些讶异桑榆会这么轻易答应。
  “是吗?”
  “嗯。”桑落点头,又把季商抱紧了一点,“她也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季商附在桑落后脑的手微微一顿。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浮起些许自嘲,想着果然是亲生的,但下一瞬,他又觉得庆幸,庆幸桑榆是真的心疼桑落。
  她肯妥协,也就意味着桑落的压力会少很多。
  “这是好事呀,怎么还哭得这么伤心?”季商揉着桑落的后脑,语调十分温柔。
  “哥,我很高兴,可是我也很难过。”桑落根本忍不住不哭,很快泪水就打湿了季商腹部的衣物。
  “难过什么?”季商很耐心地问。
  “从小到大,我都像个累赘,我帮不上姐姐,还一直……”在给她制造麻烦。
  后面那几个字桑落没能说完,季商有些强硬地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沉声说:“你不是累赘,你是宝贝。”
  宝贝。
  这个词让桑落的心脏又酸又软。
  季商说:“公司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
  桑落忽然抓住了他的衣摆:“你的办法是把启明卖了吗?”
  季商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默然片刻才说:“卖了也没什么,对我来说,你比什么都重要。”
  桑落的心忽然揪了起来,他又开始自责,可是却也为此而感动,这份感动和珍视,让他无法再说出像之前那样坚定的拒绝。
  他们曾经在这个房间控诉争吵,逼迫自伤,彼此打碎又彼此重组,陷入绝望,然后又看到希望,一切的爱恨纠葛,沉重枷锁都被放下了。
  他又怎么能说得出拒绝?
  “不要为此感到自责,”季商捏在他的下巴处的手指上移,指腹用了些力拨弄开他咬着的红肿嘴唇,“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还会有下一个启明,好吗?”
  桑落张开嘴,说“好”,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季商的手指上。季商盯着那红肿水润的唇看了片刻,然后俯身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强势又温柔的深吻,季商咬着桑落的嘴唇,安抚又掠夺,直到桑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哭泣。
  季商松开他,指腹擦他嘴边溢出的涎水,柔声哄着:“不哭了,开心一点。”
  桑落胸口发堵,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柔软的云包裹着,飘飘荡荡,最后落在了季商的手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桑落说好,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洗脸。
  离开不过两三分钟,在桑落关上水龙头的时候,季商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像是短暂的分开都不应该。
  他们隔着镜子对视,桑落看到季商看向他的那双眼睛里,有温柔又汹涌的海水翻涌着,让一棵孤独的树毁灭,又新生。
  在被季商从身后环抱在怀里的时候,桑落觉得自己被海水淹没,紧缚感让他的皮肉、骨骼乃至心脏都一起发麻。
  “宝贝跟我走吧,”季商埋首在他颈侧,声音沉闷沙哑,“我们离开这里。”
  “去哪里?”
  “私奔。”
  “去世界尽头。”
 
 
第四卷 北极光 
 
 
第67章 尾声(一)
  你是遥远天际,星芒灿烂的一道极光,我是远方山顶,留存月光的一捧白雪。
  当你路过我,你会看到冷雪消融,月光温柔。
  私奔。
  去世界的尽头。
  桑落一开始只当这是季商随口说的情话,直到季商让他收拾行李,说他已经订好了飞往冰岛的机票,他才知道这不是说着玩的。
  季商的确是要带他去世界的尽头,那个叫冰岛的梦幻之地。
  时间就在三天后,桑落还有点蒙,季商说十月底是最佳的极光观赏时间,问他不想去吗?
  “想。”桑落迟疑道,“但是是不是有点太匆忙了?”
  毕竟办签证三天不一定来得及。
  “不匆忙,”季商看着他说,“行程我早就定好了。”
  桑落微微一怔,旋即想到了他生日之前季商曾问过他要不要去冰岛,他没有问季商说的这个“早”是有多早,也没说他还没办签证,只立刻去拿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签证什么的季商的确在九月底的时候就已经办好了,当时他也的确打算带桑落去冰岛,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没能去成。
  就算是现在,桑落治疗也没有完全结束,季商原本的计划不是现在,但是那晚他忽然就改了主意。
  毕竟有些事宜早不宜晚,想做就应该去做。
  他曾经在踌躇中错过,平白地浪费了很多时间,或许现在他应该向桑落学习,不一定什么都要理智地按照计划行进,感情用事也是值得一试的浪漫。
  这趟冰岛之行,他们最少要待半个多月,所以出发前,季商还是向徐医生请教了一番。
  旅行本就是治愈心情的一大途径,徐医生自然是支持的,只是除了祝他们旅行愉快之外,他还给桑落开了一点可以带上飞机的药品。
  就这样,桑落久违的一身轻松,和季商一起出门旅行。
  从首都国际机场起飞,途径巴黎转机,经过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他们一起落地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
  十月份时冰岛正值秋末,是季节交替的时间,平均气温在2-7度左右,和南城的秋天相比,这已经是冬天了。
  时差关系,桑落和季商落地时还是白天,是当地时间的下午四点,刚要到日落时间。
  大抵是因为这次旅行的目的仅仅是旅行,桑落的情绪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加上他在飞机上已经从高空俯瞰了冰岛壮阔而美丽的冰川地貌,让他对这场旅行的期待值直线上升,下飞机的时候几乎蹦蹦跳跳。
  不过他的兴奋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原本按照季商的计划,落地的当晚他们就会跟着提前订好的极光团一起去追极光,但因为气候的变化,晚上的极光峰值降低,这趟行程被迫取消。
  其实要说失落倒也没有很失落,毕竟他们刚到冰岛,随着冰岛进入冬天,夜晚时间逐渐变长,看到极光的概率会越来越高。
  冰岛不算大,人口也非常少,从首都雷克雅未克到周边的旅游景点也非常方便,所以两人直接住在了雷克雅未克,巧的是,季商选的酒店就在雷克雅未克标志性建筑哈尔格林姆斯大教堂对面,从他们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那形似巨大风琴的教堂,更远处是朦胧的雪山远景。
  经过一晚的休息,第二天桑落再次焕发了生机,他醒的时候季商还在熟睡,他没有叫醒季商,自己放轻动作洗漱,然后决定出去买早餐。
  据他在小某书上看到的攻略,有一家名叫Braud&Co的面包店非常出名,这家面包店有着一整面彩色的涂鸦墙外观,还有着闻名世界的肉桂卷。
  雷克雅未克非常小,出门几乎不用坐车,桑落步行跟着导航到面包店,不巧的是时间太早,面包店还没开门。
  就在桑落准备调转脚步去了另一家较为出名的Sandholt早午餐店时,他接到了季商的电话。
  大抵是刚醒过来,季商嗓音沙哑,是很好听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只是问桑落去哪里了的时候语气不太好,像是有点生气醒来没有看到桑落。
  桑落有些无辜地说:“我给你留了纸条了呀,就在床头。”
  季商衣衫不整地站在房间里,视线看向床头,那里的确是放着一张便笺纸,写着桑落清隽的字迹。
  季商皱着的眉头徐徐松开,睁着眼说瞎话:“不见了,没看到。”
  “啊?”桑落说。
  “你在那里等我,不要乱跑。”季商说着走向卫生间,“我很快过来。”
  “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季商飞快地洗漱,套上大衣出门的时候,又想起来似的顺手将那张便笺纸拿下来折好塞进口袋。
  等到季商找到桑落,两人这才一起去了Sandholt。
  用过早餐之后,两人没有回酒店,而是就这么漫步在雷克雅未克的街头。
  因着天气不算好,目之所及都是雾蒙蒙的,但就是这种浅淡的朦胧,让这座城市的梦幻感更强烈,五颜六色的欧式建筑错落于道路两侧,远处是深蓝色的大海和雾霭茫茫的大雪山,仿若安然又静谧的童话世界。
  桑落和季商手牵着手沿着海边慢慢地走着,先后经过了 Sun Voyager太阳航海者雕像和有着漂亮璀璨的玻璃建筑的Harpa音乐厅。
  桑落早上出门是为了买早餐,所以没拿相机,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是不是要拍照,有想记录的时候就拿手机拍了几张。
  十月份算是旅游淡季,游客不是很多,但也还是有一些,桑落看到有人在这边拍婚纱照,他不禁为新娘捏了把汗,无他,因为海边的风实在是太大了,他穿着保暖的大衣,围着围巾,脸都要被吹得没知觉了。
  但就是这么冷,他都没舍得松开季商的手,和季商手牵手漫步在如此梦幻的场景,足以让他忘记寒冷,但显然季商没忘记他冷,在桑落用手机拍完照片之后,重新牵着他的手,然后塞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
  走了没一会儿,桑落就发现季商口袋里有张尖锐的卡片戳他的手背,他松开季商的手,把那张卡片拿出来发现是他早上留下的纸条。
  “你不是说不见了,没看到吗?”桑落质问他。
  “这是什么?”季商神色不变,好像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一样,看了一眼纸条然后说,“你不是说你放在床头了吗?怎么会在我的口袋?”
  桑落瞪大眼睛,觉得季商在装傻,但季商脸上狐疑的表情太过真实,真实到他开始怀疑自己早上写完纸条到底是放在了季商大衣口袋,还是床头柜上。
  季商看着他小狗一样的眼睛里先后闪过错愕,震惊和怀疑,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骗人了?”桑落知道自己被耍了,气恼地抽回手,快步往前走。
  季商还在笑,却也没让桑落真的远离自己,抬手就用胳膊把人圈回自己的怀里。
  “不是我会骗人,是你太笨蛋了。”
  桑落:“……”
  “幸好我喜欢笨蛋。”季商忽然又说。
  原本还在试图挣扎的桑路顿时不动了,抬眼看向季商近在咫尺的脸,接住了他含笑也含情的眼神。
  桑落忽然觉得季商好像变了很多。
  其实季商从小到大都不是个外向的性格,他不多话,也不经常表达,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内敛,做的远比说的多。
  可是桑落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季商变得开始不吝表达,表达他的喜欢,诉说他的爱意。
  细细想来,大抵是在泰国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桑落带着怀疑的情绪,无法真的接受,也没有纯粹地为此高兴。
  比如季商在四面佛的所求的“平安快乐”,也比如他在音乐节上第一次主动的带有占有欲的亲吻,还有在离开曼谷前夕的那简单至极的一句“有”。
  桑落不确定季商的这种变化是不是因为自己,但他为季商这种改变而感到开心,不仅仅是因为他所表达的爱,更多的是因为季商也在逐渐变得敞开,他不再封闭,也就不会再孤独。
  “咔嚓”一声快门声响,让桑落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他和季商同时循声看过去,瞧见一位留着金发的年轻女孩正拿着一个粉色的拍立得对准他们。
  视线相交,女孩移开相机,露出她甜美的笑容,她先是说了声“sorry”,然后说她只是觉得这幅场景很美,所以没忍住拍了下来。
  桑落冲她笑了笑,回了句“fine”,说他不介意。
  女孩很开心地将照片取下来,在空中甩了两下,见画面逐渐清晰之后便将照片送给了他,走之前还说他们很般配,祝他们永远快乐。
  季商看了一眼照片,说:“拍得不错。”
  拍立得拍出来的照片不算清晰,女孩显然也只是拍着玩玩,光线构图什么的在桑落眼里都不够看的,但是这张照片的氛围非常好。
  他和季商相拥对视,背景是深蓝的海和朦胧的雪山,让桑落想到了“冬日爱情”,很巧的是,在照片的右上方,有一大片白纱入境,那是正在拍摄婚纱照的新娘头上的被风吹起的头纱。
  桑落看着那片象征着美好爱情的白纱,蓦地想到了在新加坡时mica婚礼现场,季商帮他掀起头纱的那一瞬间。
  他手里的照片上,季商看向他的眼神和那时如出一辙,只是不再是内敛的需要探究的,而是不加掩饰的,深情不仅仅存在于季商像深海一样的眼睛里,还存在于他眼角眉梢的笑意之中。
  桑落心头一动:“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季商被问住了,他看着桑落沉静的目光,沉默好几秒最后只说:“不知道。”
  “好吧。”桑落说。
  季商以为他在失落,刚想再说点什么,鼻梁忽然一凉,一滴又一滴的雨水从天而降。
  两人只好往室内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其实桑落并没有很失落,反而心里有股微妙的轻松,觉得他从前执着的那些东西其实很无所谓。
  没必要纠结季商对他的好是因为季商是哥哥,也没必要纠结季商对他的感情爱情和亲情占比如何,他们之间的关系简单却也复杂,感情总是没办法轻易区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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