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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只想活着(穿越重生)——金戈万里

时间:2023-08-27 10:29:24  作者:金戈万里
  如今想要说话,才惊觉喉咙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
  即使意志坚定如唐臻,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气音。
  “国书,内容?”
  沉默再次蔓延。
  程守忠没听见昌泰帝开口,静等片刻,道了声得罪,弯腰朝唐臻伸手,想要抱他回住处。
  即将碰到唐臻的瞬间门,忽然又银色的光芒绽放,程守忠下意识的收回手,终于看清所谓的光芒究竟是何物。
  如同柳叶般的匕首。
  “殿下?危险!”
  是谁将如此危险的东西交给殿下?
  唐臻勾起嘴角,抬手将匕首放在颈间门。
  “别过来,我、手、不稳。”
  程守忠立刻僵在原地,急得几乎破音,“快放下,这等神兵利器,殿下把握不住,不该放在身上!”
  昌泰帝后知后觉的发现唐臻正在做什么,猛地起身,大步朝唐臻奔来,因为过于慌乱,踩到袍角,险些栽倒。
  “这是做什么?快放下!”
  唐臻见状,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深沉的眼底仿佛也染上明亮的色彩。
  多稀奇。
  他的性命居然能威胁到别人?
  不对。
  上辈子,他的性命也能威胁到很多人。
  那些人生怕他死不掉,难得愿意慷慨的付出,学习冰释前嫌。
  唐臻用近乎贪婪的目光描摹昌泰帝和程守忠脸上的惊慌失措,认真的确定,他们是害怕他失手弄伤自己。
  沙哑无力的笑声从无到有,畅快的酣畅淋漓,同时也诡异的令人胆寒。
  “国、书、内、容。”
  事到如今,昌泰帝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的手终究没能快得过唐臻的眼睛,唐臻......看见了。
  昌泰帝倒退半步,连声道,“好好好,我说,你先将匕首拿开,别伤到自己。”
  他深吸了口气,艰难的开口。
  “瓦剌生擒陈国公,要我用项上人头换陈国公活命。”
  “陛下!”
  程守忠觉得仿佛有人劈开他的头,强行塞进去一个硕大的斧子,以至于他心中全是暴戾的念头。
  为什么?
  陛下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遭受这样的逼迫!
  唐臻反而是此时最冷静的人,他目光定定的凝视程守忠半晌,觉得对方暂时还可以做他的盟友,转而看向昌泰帝。
  “立刻回信,骂他白日做梦。”
  程守忠果然没令唐臻失望,闻言立刻大步走向御案,仿佛对待杀父仇人似的握紧长墨,用上狠劲研磨。
  昌泰帝回头看向程守忠,脸色再次因为急切涨红,对唐臻解释道,“不能这么回信,瓦剌心狠手辣......”
  “瓦剌心狠手辣就不会留下陈国公的性命,用来威胁你。”唐臻冷笑,“你我身处南方,只知道北地冬日不会大规模开战,殊不知他们贸然开战的代价,不能快速攻下敌方城池就会冻死在雪地中。”
  “即使瓦剌真的杀了陈国公,北疆军还有理智也不会大规模出兵。”
  雪地可不认识兵法,不会承认哀兵必胜。
  头一次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别人,带来的趣味,足以令唐臻的心情恢复愉悦。他见昌泰帝面露惊讶,久久没有再开口。忍着喉咙的不适,耐心的解释。
  “在瓦剌眼中,陈国公的性命比你的性命更有用。”沙哑的声音缓慢却笃定,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道,“即使和谈也要有讨价还价的过程,不可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昌泰帝怔怔的看着陌生又耀眼的儿子,半晌没能回神。
  许久之后,他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没有一个字符合唐臻的预期。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拿陈国公的命冒险。”
 
 
第103章 一合一
  “陈国公的命再重要,难道能比得上你?”唐臻的质问脱口而出。
  昌泰帝满脸苦笑,眼底的慌张和心虚却逐渐消失,他目光平和的看着不知不觉已经长大的独子,认真的解释,“燕翎代替不了燕北旗,整个北疆军,没有任何人能代替陈国公。北疆军不仅要面对瓦剌的步步紧逼,三省总督年纪渐大,越发不愿意遮掩野心,恐怕......”
  如果陈国公遭遇不测,最迟等到明天春天,瓦剌必定会集结所有能够动用的兵力南下。
  三省总督收到消息,不会在乎瓦剌攻破长城,多少北疆百姓流离失所。只会算计陈国公留下的心腹还能剩下多少,是否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到那个时候,施尚文未必不会将不愿意听他话的皇帝,当成眼中钉,想要除之后快。
  昌泰帝自认想得透彻,早已看淡生死。
  如今他活着,只是维持圣朝岌岌可危的平静。
  他死了,还有唐臻。
  即使唐臻也从宫中脱身,只要陈国公和三省总督不愿意见圣朝陷入混乱,无论是为皇族过继子嗣还是再想其他主意,总有办法继续维持平静。
  从安定侯亡故,羽林卫的权力从整个京都,缩小到区区福宁宫的时候起,真正决定圣朝是平静还是混乱的人,就从皇帝变成陈国公和三省总督。
  相比失去陈国公的后果,失去昌泰帝......说不定反而能令百姓心安,相信空荡的地府终于迎来新神。
  福宁宫的偏殿有个房梁系满黑白长绸的房间,供奉数个漆黑的无字牌位。
  虽然所谓的叩求鬼仙,只是昌泰帝为苟延残喘所找的借口,但是他每个月都会按时去祭拜那些代表地府真神的牌位,诚心祈求他们善待圣朝的亡魂。
  除此之外,昌泰帝偶尔也会求签,数年如一日,只问故人相逢的凶吉。
  这些年来,始终是凶多吉少,近日却否极泰来,连续九次大吉。
  昌泰帝对唐臻说起这事,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我这等不肖子孙,最怕被祖宗责问。如果我的死能救陈国公,换取山河不被胡虏所侵占,即使见到祖宗,也不愁没有任何辩白之语。”
  唐臻闻言,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全靠强大的意志力,始终放在颈侧的匕首才没发抖。他冷笑道,“既然你觉得陈国公对圣朝的重要,远胜三省总督。生怕北疆军在与东南水军的较量中落于下风,怎么不早些与我离开,直接将皇位送给陈国公?”
  昌泰帝摇头,脸上满是惊骇。
  正如唐臻无法理解他的心思,他也不明白唐臻为什么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
  他身为帝王,怎能将祖宗基业拱手相让?
  父子两人沉默的对视,谁都不肯先移开视线,更不愿意先开口。
  程守忠守着砚台中的浓墨,眼底满是茫然,目光空洞的在昌泰帝和太子的脸上来回游移。
  昌泰帝长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愧疚,哑声道,“臻儿,为父没有被任何人胁迫。无论做出什么决定,皆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他可以不管万里河山最后落入谁手,但是绝不能被胡虏沾染。
  否则他有何脸面去见祖宗?
  唐臻咽下嘴里不知何时出现的血腥味,耳边喧闹的轰鸣终于稍稍安静了些。他目光沉沉的凝视昌泰帝,单薄的声音掷地有声,“只要你别丢下我,我才不管你做什么选择。”
  或许是因为过于愤怒,少年的双眼格外明亮,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中,依旧格外清澈,像是本身就在发光。
  昌泰帝怔怔的望着那双明亮坚定的眼睛,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攥住,说不出的酸涩,令不畏惧死亡的帝王痛得几乎难以呼吸。
  “不......”他清了清嗓子,艰难的找回声音,语速越来越快,“你还小,不该承担这些。等会你就对外宣称病倒,然后让陈玉来福宁宫伺疾,程守忠会找个好时机送你们离开皇宫,你......”
  唐臻气得发白的脸上再度浮现笑意,毫不犹豫的打断昌泰帝尚未说完筹谋,“我不走,我要留在父皇身边!”
  “陛下!”
  程守忠顺着御案上方飞扑到昌泰帝身边,险之又险的扶住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
  昌泰帝抓紧程守忠的手臂稳住身形,夕阳已经彻底落山,放眼望去之后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唯有少年的眼睛和匕首映照的寒芒依旧明亮,仿佛永远不会暗淡。
  “为父对你亏、欠、颇、多。”昌泰帝抬起头,忍住险些落下的泪水,哑声道,“从你出生起,我就没能让你无忧无虑。等你长大,更是数次因我受到无端的牵连。于情于理都是我亏欠你,你何必......”专门为我留下。
  他克制的闭上嘴,没有继续说出会令唐臻伤心的话。
  只有程守忠知道,靠着他才能保持站着与太子说话的昌泰帝,脸上已经被泪水糊满。
  “我希望,能见到你去做,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昌泰帝狠狠掐着手腕,保持平静的语气,“臻儿,可否也让为父能够无牵无挂,笑着去做真正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
  黑暗不仅隐藏唐臻眼底的血色,还令昌泰帝凭空多出不少想象。他的语气愈发慈爱温和,如同为稚童讲故事的祖父,“我要去北地。”
  唐臻还在笑,眼底的温度却越来越冷。
  去北地?
  当然是为了陈国公。
  只要有机会,昌泰帝会为了陈国公当场自刎。
  丰富的想象力令唐臻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具体的画面,似有若无的铁锈味忽然变得汹涌起来。
  他忍住想要干呕的感觉,语气充满向往,“我也要与父皇去北地。”
  “别去,你要是担心为父就留在京都。”昌泰帝绞尽脑汁,终于想到能安抚唐臻情绪的劝说,“你刚才也说,瓦剌未必会看重我的性命,超过陈国公的性命。说不定等我赶到北地,陈国公已经......我向你保证,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
  “你可以不去北地。”唐臻闭上眼睛,依旧能感受到满目的猩红,但是这没影响他的思维,低沉无力的语调如同附在耳边的蛊惑,“以陈国公的本领,几乎不可能被瓦剌活捉,如今下落不明或许只是被困在某地,暂时无法脱身。可是你只要离开福宁宫,就会面临数不尽的危险。”
  昌泰帝闻言,眼底的愧疚和痛苦越来越浓,即使有程守忠的支撑,依旧无法再维持无力的身体,无声滑到,坐在地上。
  “如果我没有动作,瓦剌或许会对陈国公下手,我不能拿陈国公的性命冒险。”
  依旧是那句话。
  无论唐臻说什么,昌泰帝的态度有多痛苦愧疚,他最先考虑的事,永远是陈国公的安危。
  唐臻神色如常的点头,“我与父皇共同去北地。”
  “如果父皇因为救陈国公自刎,我就写下传位诏书,立刻去追父皇,还请父皇走得慢些,等等我。”
  “臻儿?!”
  昌泰帝竭力伪装的平静彻底破碎,语气满含震惊、痛苦,“你何必......”
  黑暗中传来声轻笑,“父皇爱国如家,我也愿意爱江山社稷。我死在北地,先栽赃给三省总督,再传位给陈国公,算是替父皇为万里江山选出最好的托付之人,以全身为太子与江山社稷的缘分。”
  “还有更好的办法。”唐臻勾起嘴角,“北疆军应该也不想背负逼死皇帝的罪名,我可以替父皇去换陈国公。反正父皇的子嗣只有我,再无他人,瓦剌若是真心想要用陈国公换父皇的命,应该不会计较这点偏差。”
  昌泰帝愣住,切实的感受到与冥顽不灵,但是有自己的思路,不会轻易被说服的人交流,有多痛苦。
  就连始终不曾出声,想让昌泰帝或太子说服对方,免得留下芥蒂的程守忠,此时也莫名生出危机感,在本能的驱使下开口劝说。奈何他嘴笨的厉害,既能理解昌泰帝的不容易,也能共情太子的心酸。
  劝说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干巴巴的说出来却变成,“殿下怎么会有这样离谱的想法。”
  唐臻脸上的笑意灿烂至极。
  离谱?
  他手上猛地用力,厉声道,“这就拿我的头去,免得陈国公......”
  程守忠再次展现身为武将的实力,精准的扑倒唐臻,夺走匕首,远远的丢开。昌泰帝四肢发软,脑海中唯有空白,全凭本能爬到唐臻的身边,声音止不住的发抖,“臻、臻儿?”
  唐臻沉默的看着昌泰帝在他脖颈处摸到满手的血,眼泪犹如大雨倾盆而下,面无表情的脸上再次扬起笑意,喃喃道,“血腥味好浓。”
  如果不是对自己下手的分寸有自信,他甚至觉得,这么浓的血腥味,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昌泰帝闻言,手指猛地用力,不偏不倚的按在唐臻颈间的伤口处,险些因此昏厥过去。
  好在还有程守忠在,他虽然也慌乱至极,但是还没彻底失去理智,程守忠及时抓住昌泰帝的手,提醒道,“只是皮肉伤,别碰。”
  昌泰帝匆匆点头,紧紧抓住唐臻的手,连叱骂都舍不得,“你怎么......唉。”
  唐臻安静的打量昌泰帝,声音虽然虚弱却极为坚定,“你如果离开京都,我立刻替你去换陈国公。”
  以昌泰帝这般病弱的模样,人头肯定比昌泰帝走的快。
 
 
第104章 一合一
  比心狠,昌泰帝终究不如唐臻,又急又气被逼得说不出话,只能连连摆手,示意程守忠快去叫太医。
  陈玉和程诚万万没有想到,好好的太子殿下,竟然在昌泰帝和程守忠的眼前,变成满身狼狈、奄奄一息的模样。
  不仅脖颈间细长的伤口和蔓延而下的血迹看着格外骇人,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同样令人牵肠挂肚,不敢有任何疏忽。
  刘御医见到唐臻的模样也被吓住,他甚至没敢像往常那般说些抱怨的话,似真似假的怀疑太子是不是在装病,立刻从袖袋中拿出放祖传银针的小包,粗鲁至极的拽开,先给太子止血。
  唐臻合上眼睛,清晰的感受到,剧烈跳动的心随着耳边逐渐消失的轰鸣,变得安静起来。
  良久之后,刘御医长长的叹了口气,取出用于止血的银针,小心翼翼的放回布包。然后目光环顾四周,牢牢锁定在程守忠的脸上,质问道,“我不是说过,殿□□虚,受不得大喜大怒的惊扰,为何......闹的这般难堪?你知不知道,殿下脖颈间的伤口再深半寸,即使是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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