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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养狼[种田]——稼禾

时间:2023-08-27 10:39:34  作者:稼禾
  “呲溜……”
  梦里的白杬咂吧嘴,好想吃。
  丘听得这一声,轻叹:“崽子是真的馋了。”
  草望着洞外。
  曜他们不一定带得回来鱼。
  *
  白杬午睡的习惯已经有十几年了,在大荒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多久,他迷迷糊糊醒来。光着的脚丫子下意识在温热的毛毛里踩了踩。
  “阿杬。”
  “唔?”
  白杬眯眼,手往狼耳朵上摸。“白毛毛?”
  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骤然回神。
  他坐起来,将自己的毛大衣穿好。接着注意到看着火焰烘烤下,曜胸前的毛沾着水珠。
  “你出去了?”
  “怎么有股淡淡的腥味?”
  他起身,一旁的树乐乐呵呵地招呼他:“阿杬,吃不吃鱼?”
  “阿嚏!”
  一声压抑到极致,闷闷的打呵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杬一哆嗦,仰头回看去。
  “啪嗒。”
  一滴水落在了自己的眉心。
  白杬皱眉。
  “阿嚏!!”曜身躯震动,及时别开了头。
  白杬拿开身上的兽皮毯子,一双手招呼上恹恹趴着的大黑狼。
  “你去干什么了,身上怎么是湿的。”
  鱼?
  鱼不是早吃完了,哪里来的鱼!
  白杬侧头。
  树守着的锅里,不是鱼是什么。
  “你们去抓鱼了!”
  “跳下去抓的!”
  他撩起身上的兽皮往曜身上盖,手上不停地在他毛毛上搓。
  “不是跳下去的。”曜瞧他一眼,低声道。
  幼崽现在的脸色不好看,其余的狼默默转过头去,不看。
  白杬咬牙。
  他起身离开,又撞回来,手猛地往曜的后背拍了一下。
  重重的,听得其余的狼耳朵尖尖直颤。
  好凶。
  “草,有没有药?”
  没记错的话,草是能治病的。
  草摇头。
  有这样的草药,但是现在这个季节没长出来。至于存货,部落里的治疗这个的药现在已经没有了。
  不过冬季的狼总会像曜这样。狼兽人的身体好,一般是过个几天就没事了。
  “曜身上怎么打湿的?”
  树低头,不安甩动的尾巴尖尖被草抓住。
  他扯了扯,扯不出来。只好爪子盖住眼睛,有些心虚道:“鱼用爪子勾出来了,我没勾住差点跑了,曜去咬的。”
  白杬不吭声,手在曜的身上摸。
  怪不得,两只前爪湿了,脑门脖子湿了,只有后半截和肚子上的毛是干的。
  他添了几把柴让火烧得旺一些。
  “你们呢,没打湿吧。”
  树摇头,湖跟河这两个凑数的自然也没有。
  受寒喝姜汤,不过部落里没有。他想到自己第一次吃的草根,味道辛。吃辣口的发发汗水也行。
  “树,之前吃的那种刺嘴巴的草根还有吗?”
  “有。”树道。
  那种草根能吃,他们以前看见有食草兽吃过,所以后来才会采集。
  不过味道不怎么好,这些天煮汤的时候扔口感稍好的沙沙草根比较多,那个刺嘴巴的草根扔的少。
  树摸着下巴,单方面起了个名字:“要不就叫刺刺草?”
  草白眼一翻:“随你,还不去拿?”
  树拎了一捆出来。
  白杬用热水搓洗了几下,直接用空着的锅重新装了雪烧。
  小白狼闷不做声地做着事儿。对比巨大的狼躯。明明是小小的一团,可就是让狼怂得慌。
  可能这就是祭司身上的气质,草心想。
  忙完手里的,白杬重新在黑狼身前蹲下。他抱着自己的膝盖,目不转睛地看着半垂着眼睛的大黑狼。
  看了一会儿,他在火光中倾身,缓缓抱住了大大的狼脑袋。
  “对不起。”
  脸轻轻贴在狼毛上,他蹭了蹭。
  “我该说清楚的。”
  他想抓鱼,但是他习惯性地先试探了一下。这也导致曜以为是他想吃鱼。
  明明之前说的河里危险,但是曜却自己去了。
  曜挪开自己还潮湿的大爪子,哄着:“阿杬乖。过几天就好了。”
  白杬安安静静地抱着他的脑袋。
  应当是怕自己发现,毛毛已经在他醒来之前烤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闻着,还有一点点的烧焦的味道。
  是他没发现。
  “对不起,我错了。”白杬认真道歉。
  他下巴搁在狼长长的嘴巴上,眼睛看着灰色的眼。“我是想抓鱼,不过不是狼下去抓。”
  “我想用工具。”
  “要是有鱼的补充,部落里的食物可以坚持得更久。”
  其他的狼一滞,转过身来,望着少年。
  “阿杬,我们够吃的。”
  “是呀是呀,够吃的。”
  “幼崽是不能靠近河边的。”不管有多少岁,只有没有满二十个大荒年的狼在黑狼的眼里都是幼崽。
  白杬移开自己,让曜更好的烤火。
  他试图说服大家,“我还有一个大荒年就不是幼崽了。”
  “那也不行。”是意料之中的坚决。
  白杬抿唇,“我知道抓鱼的办法。”
  “那你告诉我们,我们去,幼崽就该留在家里看家。”
  “对对对,看家也很重要。”
  白杬五指成爪,梳理着黑狼还有点湿的毛毛。“我……”
  洞穴里,明着暗着,幽幽的狼眼里都是不赞同。
  白杬点头:“好,我看家。”
  紧绷的气氛一散,大家又变得乐呵呵的。
  “阿杬真乖。”
  白杬翘着嘴角笑了笑。长睫垂着,遮住了发红的眼眶。
  他埋入曜的毛里,蹭了蹭,抱着他还干着的地方闭眼。“鱼大家一起分好不好,曜。”
  曜鼻尖碰着白杬的手,温声道:“好。”
  丘眼里慈爱。
  转过头,他美滋滋地抓着自己的碗:“来,喝汤!”
  “喝汤喝汤……”
  作者有话要说:
  阿杬乖不乖!
  感情线成年之后发展。
 
 
第11章 
  难得下午还有吃的垫了肚子。
  大黑狼满足地趴在地上,甩着自己的尾巴玩儿。
  白杬将熬好的刺刺草汤分作四分,曜两碗,树、湖、河一碗。
  刺刺草的味道并不算好闻,煮了之后有点潲水与辛辣气混合的味道。
  白杬屏息,捧着碗蹲在曜跟前。“喝吧。”
  曜低头,张嘴。
  两碗闻起来绝对不好喝的汤,被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白杬见他面色如常,疑惑地凑在碗沿嗅了嗅。
  难道不难喝?
  “嗷嗷嗷!我不喝!”
  草揪住四处乱跑的树的耳朵,面无表情地掰开他的大狼嘴巴,将汤往他嘴里一灌。
  “呕!”
  草眼疾手快,捏住狼嘴,阴恻恻威胁:
  “吐了试试!”
  他俩后头的湖与河默默退了几步。
  草转过头,笑得分外和善:“你俩要不要我帮忙啊?”
  湖身子僵住。
  “嘿,嘿嘿,不用不用。”
  河咽了咽口水。
  兄弟俩对视一眼,端着碗一口闷。
  “呕——”
  侧边的狼迅速学着草的样子将他俩的嘴巴捏住,笑得欢实。“乖,别吐,浪费了。”
  看他们嘻嘻哈哈喝完草根汤,白杬心里松快了些。
  空碗用雪擦几下,白杬又去装了曜的那一份鱼汤过来。
  见识到了树几个喝汤的样子,他盘腿坐在曜前面。“不难喝吗?”
  曜抿唇,喝了白杬手里的鱼汤。
  嗓子微哑,“好喝。”
  白杬闷笑。
  “骗我。你喝鱼汤的动作快了。”
  喝完了热乎的,狼毛也烤干了。
  见白杬恢复笑容,大家松了口气。在洞里呆久了的黑狼悠悠哉哉结伴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哄闹的声音。
  白杬摇头,脸上有着不符合外貌的沉稳。
  他在洞里闲逛。
  从储存食物的洞里出来时,手上带了一个用兽皮裹了几层的东西。
  “曜,这是什么?”
  已经不打喷嚏,对着火烤得脑门上冒烟的曜抬眼。
  “盐。”
  “盐?”
  白杬坐在兽皮毯子上,将东西放在他跟曜的中间。
  “我可以看看吗?”
  小白狼眼里的好奇毫不掩饰。曜点点头,“应该只有这么多了,小心点。”
  “嗯嗯。”
  包裹有西瓜那么大,最外层裹着牛皮子。里一层是软绒干燥的白色毛皮,最里面又是一层牛皮。
  完全拆开之后,白杬看清了盐的模样。
  包裹大,但东西只有两个拳头大小。松松散散凝成了一团。颜色青白,一粒一粒的,不比上辈子吃的那些盐细。
  应该是青盐。
  白杬专注地盯着这小小的盐团。“我们之前吃的汤里有这个吗?”
  曜:“很少。”
  白杬咂吧嘴。“我说呢,怎么偶尔会有一点点咸味。”
  “那这盐是……”
  白杬还没问完,哄闹的狼群又跑了进来。
  “嗷嗷嗷!阿杬,看我挖到了什么!”
  狼多,肚子里有点东西就起了折腾的精力。
  白杬想:要是吃饱了,那得了。
  洞怕是都得拆了。
  白杬立马收起兽皮,以免出了意外。
  “嗷呜!谁动了我的草药!”
  混乱从洞口一直传到洞内。白杬刚好将兽皮绑好,急促的奔跑声响起,紧接着,身后忽然落下个东西。
  腰上一重,余光看见火堆里火星如小小的烟花一样溅落。
  下一瞬,他扑入了曜的身上。
  “怎么了?”白杬不明所以。
  曜定定地看着一个叠着一个的狼,声音微沉:“小心点。”
  无辜被波及,压在最下面的,距离曜最近的山:“哦哦。”
  白杬撑着曜的肩膀,直起身。
  “阿山叔,谁挖了草的药?”
  山是丘的儿子,话不多,但是非常老实。捣蛋的事儿肯定不是他干的。
  “是树。”
  阿山等着身上的崽子们下去,慢慢爬起来。
  白杬张嘴,接着身后一阵裹挟着汹涌怒气,刺破耳膜的声音炸开。
  “树!!!!”
  “我吃了你!你这头蠢狼!”
  白杬表情空白一瞬,急急转头。
  草已经蹲在火堆边,抓着树枝在火堆里掏。他揪着自己头顶因为变换形态过急而依旧存在的毛耳朵。
  力道颇大。
  看得白杬都觉得疼。
  他起身,抓着草的手从他的耳朵上挪开。
  “长什么样的,我帮你找。”
  草冲着他瘪嘴,像找到了能告状的人。“阿杬,你要帮我做主。”
  白杬严肃点头。“做主。”
  “先找东西。”
  “嗯!是这么大的,红红的。”草捏了个拳头,比划了几下。
  白杬吸了吸鼻子,隐隐的,好像闻到了什么香香的味道。
  索性现在的火不大,好找。
  等白杬扒拉出来,鼻尖的香气直冲脑门。
  好香!
  “是这个吗,草?”
  “黑了?”草眼快一红,小心翼翼地用棍子戳了戳。“种不了了!”
  白杬还没来得及安慰,草拎起棍子冲了出去。
  “树,我打死你!”
  白杬用树枝拨了地上的东西两下,探出手。
  曜:“烫。”
  “曜,是不是好香。”白杬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得仔细掰开看看。
  “香。”
  是狼没有闻到过的味道,不过确实很独特。
  不消片刻,草揪住树的耳朵回来。
  白杬问:“草,你来闻闻,是不是好香。”
  草头顶上白白的两个毛耳朵竖起,恶狠狠地对着身后的树道:“站这儿,不许动。”
  树低眉臊眼。“嗷。”
  草松开他,立马蹲在了白杬的身边。鼻尖动了动,他看着白杬亮晶晶的眼。
  点头:“香。”
  “那现在这个还要吗?”
  草摇头:“被火烧了,种不活了。”
  “那我们打开看看?”
  “我来。这个草药有毒。”他不让白杬碰。
  有毒?
  “那这个是治什么的?”
  “把叶子混在糊糊里,敷在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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