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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后银行的人又问道，是不是贷款条件接受现在银行底线条件了，宋云舟想想大概融资部都确定好了，就没有提出异议。
结束通话后还是觉得这个电话有些莫名其妙，宋云舟没有仔细想，便匆匆拿着笔记本和资料去了会议室。
宋云舟在电梯口刚好遇见了很久没见的贺子霖，因为财务部年底封账等等的琐事和这个项目的突发情况，他看起来也十分劳累。贺子霖朝着宋云舟挥了挥手，快步走到他身边。
“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在投资部还习惯吗？”
被他这么一说宋云舟才想起来，上个月一起吃过午餐后到现在，这期间他都没有见过贺子霖，甚至连短信的往来都很少。宋云舟稍微叹了口气，还是振作起笑容回答他：“最近有些忙，但应该忙完这个项目就好了。”
“你们最近应该都累坏了，”贺子霖跟在他身边，两个人一起聊着天走向会议室，“黎总还好相处吗？没有为难你吧？”
宋云舟摇摇头，比起不亲近的人眼里冷冰冰的他，黎昭衍平日里放松甚至随意的样子更像是自己的专属，这样想着，宋云舟竟然有些得意。
“我听说他对待同事很严格，从不留情面。”
旁人眼里的黎昭衍到底是怎样凶神恶煞的存在，宋云舟都开始有了好奇。在宋云舟面前的黎昭衍，会笑着拍拍他的头，会因为太甜的热可可露出难以下咽的有趣表情。宋云舟心里的黎昭衍分明就是这样温顺又单纯的人。想到他的那些可爱模样，宋云舟不禁笑了起来，面对着相熟又亲近的贺子霖，他也不再隐藏愈发浓郁的笑意，摇着头否定这些关于黎昭衍的刻板印象：“黎总很友善的，上次聚餐结束后打不到车，还收留我去他家借住。”
想到那之后的事情，宋云舟忍不住脸红，他低下头，心虚地不想让贺子霖注意到。
“呵，那他对你真的很好。”贺子霖用不高的音量重复着宋云舟的话，与其说是聊天的附和，倒更像是在确认什么。但兀自低着头的宋云舟并没有发觉到他语气的异常。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刚好会议开始，便各自落了座。
几个主要部门汇报过进展之后，宋云舟就拿出了其他资料阅读起来，这几天忙完，目前收购的方案只差董事会审定，协议草本也定了下来，投资部的工作完成得比较顺利，压力都到了融资部上。这次的会议主角不是黎昭衍，宋云舟便没太专注，准备一边记录一边完成其他的工作。
没想到融资部又把包袱甩过来，说投资部自己跟银行沟通，把之前定好了的方案都推翻了，影响融资进度。
宋云舟想到上午那个突然的电话，他确实在没有询问清楚的情况下，就应允了银行的方案。他看到坐在前排的黎昭衍转过身，视线掠过自己，什么都没说就回过身去。
他不知道那通电话是有意安排还是自己弄巧成拙，但结果就是自己的失误确实造成了负面影响。他想起前几次会议上领导之间丝毫没有客气的指责和推脱，想到有可能连累到黎昭衍，心里满是罪恶感。
所有人都知道黎昭衍工作上一向是就事论事，自己占理就绝不会退让，此刻他沉默着不说话，旁人便明白了融资部的责备不是空穴来风。好在总经理隐蔽地替黎昭衍解释，说可能是其他同事不知道情况，这家银行条件不好，换一家就是了。融资部还不甘心，像是有多大委屈一样，卖惨的同时试图再争取几周时间。
这段时间宋云舟经常参加公司高层的会议，中层领导为了保护自己，把错误归咎于下属的事情比比皆是。宋云舟很希望黎昭衍也是这样利己的人，但直到会议结束，他都没有任何反驳。
散会之后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办公室，宋云舟没有跟着黎昭衍走进他的房间，而是在门口便停了下来。
这几天前前后后的事情，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变化，让宋云舟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面对黎昭衍。他深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黎昭衍的房门。
黎昭衍站在窗边抽着烟，看到宋云舟进来便熄灭了只抽了一半的烟。
宋云舟不知如何开口，酝酿了很久，低声地说着“对不起”。
他简单解释了上午接到的电话，承认自己没有思考太多，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宋云舟是委屈的，但与之相比更多的是自责，他知道这样的辩解很无力，除了推卸责任没有任何意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黎昭衍轻笑，他语气放松，好似完全不在意刚刚会场上的围攻，“许总不是说了吗？银行多的是，这家不行就换另一家。”
宋云舟没想到他会是如此坦然的态度，不禁抬起头看着黎昭衍，他斜靠在窗沿上，沐浴着窗外蓝白色的霓虹，温和得像一抹清亮的月色。
他毫无所谓地继续说：“要是都听你的话，那还要公章和决议文件做什么，融资部的那几个人就是为难我，随便找了些理由而已。”
“过来，让我看看你，”黎昭衍抬起手向宋云舟摊开示意他靠近，等到宋云舟走上前，又温柔地拍了拍宋云舟的头，“除了我哪里会有这么轻易就听你话的人啊。”
宋云舟被他温言细语地哄着，更觉得羞愧不已。
“你不用这么维护我的。”
黎昭衍的手顺着宋云舟的头发滑下来，落在他的颈间，缓缓摩挲着宋云舟的后颈，“其实换做别人我也会维护他们的，”黎昭衍直起身，向前移动少许，他并非只是想安慰宋云舟，这也是他作为上司的原则，“别想了，没什么也影响，说不定是好事呢。”
宋云舟被他自暴自弃的想法逗笑了，怎么会没什么影响，黎昭衍越是说没关系，他就越觉得自己闯了大祸。
黎昭衍也笑了起来，说着：“你看，我被骂了一通，你说不定还会可怜我喜欢上我呢。”
宋云舟愣了愣，他握住了黎昭衍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这样的触感和记忆中的一样，这一次，宋云舟不想再放开了。
“非要说出来才是喜欢吗？”
这下子轮到黎昭衍不知所措了，他回握住宋云舟的手，手指交缠成十指紧扣的模样，“好，那我知道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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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朋友们大家好，有一些想和大家说明的事情。首先今天双更的原因，因为这篇文的时间很巧地和现实的时间线重合了，为了明天能发完平安夜的情节，今天把之前的一章提前发出来了。
还有就是要向大家道歉。我第一次写连载，在写作的过程中获得了大家的喜欢，非常感谢，但是很功利的我为了多获得一些喜欢，超出自己能力地维持了日更的频度。我不是全职写手，这两周以来为了达到日更，几乎是完全没有其他爱好地不断存稿、发文。辛苦倒是其次，只是过程中我变得很不自信了，很担心“这样写会不会太奇怪”，甚至害怕看到负面的批评的评论（很庆幸并没有这样的评论）。这样迟疑着更会影响我写作的速度以及情节走向，进入卡文焦虑的死循环。
所以很抱歉地告诉大家，明天的部分发完后，这篇文做不到日更了，我争取每周发个一两章，希望大家给我一些耐心和宽容。如果能给一些点赞和评论，就更感谢了。
最后一点是一个小问题，虽然不擅长，但我有试过写一些边限情节，可感觉小黎和小宋都好纯情，直接的描写似乎很出戏。但因为本身大纲里设计了，如果大家有相同的感觉，我想再做些调整。
此外这篇文本来打了职业文的标签，原本很想写我所在的半体制职场的抓马故事，但试过后又蛮无聊就没在正文写了，我们也可以在回帖里聊聊看哈哈。
就是这些。希望大家接受到我的感谢和歉意，如果评论里我们能交流一下情节就更好了，谢谢大家！
第12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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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后路过便利店时，宋云舟看到玻璃窗上圣诞限定烤鸡套餐的海报，才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以往他一个人住，朋友也没几个，平安夜这种节日往往都提不起兴致。今年黎昭衍也在身边，说不定终于有机会一起喝着热红酒、品尝着烤鸡庆祝。
但这兴致消失得也快，店员告诉他这个套餐需要提前15天预定，而且到了平安夜当天，也并没有余下的存货。宋云舟遗憾地想那只好算了，离开便利店时看到货架上圣诞包装的巧克力，买一包还赠送一枚包着彩纸和蝴蝶结的苹果。他想这不是刚好适合自己和黎昭衍吗，嗜甜如命的自己吃巧克力，健康生活的黎昭衍吃苹果。
结过账之后上楼，宋云舟在电梯里遇见了法务部的助理，她穿着红白相间的毛衣，妆容也很有圣诞氛围。宋云舟和她闲聊了几句，对方说今晚要和男朋友去看音乐剧，所以才特意打扮了一下。
“城南的那家剧场吗？那你要早一些走了，那边很堵车的。”宋云舟随口提醒她。
“没关系啦，今天部长们不是都被许总叫去吃饭了嘛，下午就可以溜走了。”
宋云舟转过头看着她，他不知道黎昭衍这个日程，“所有部长吗？”
“对呀，黎总也去的，他可能还没告诉你。”
“哦。”电梯到达后宋云舟和她告了别，他独自返回办公室，一路上忍不住看着包装得精美华丽的巧克力，他忍不住失落，自我安慰地想着还好没有冲动定下一只烤鸡，不然最后又只是自己一个人，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得完。
宋云舟敲了敲门直接走进了黎昭衍的办公室，黎昭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他们昨天刚把收购协议提交法审，接下来可以清闲几天。
“给你。”宋云舟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他把包装得金光闪闪的苹果解下来递给黎昭衍，又拆开巧克力的外包装，尝了尝这种没吃过的巧克力。黎昭衍拿着过度包装的苹果满脸疑问，看着宋云舟问他这是什么。
“平安夜的礼物。”
“今天是平安夜吗？”黎昭衍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恍然大悟地又一次感叹，“今天是平安夜啊！”
宋云舟看着黎昭衍没说话，又拆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这颗是焦糖味道的，比刚刚那颗黑巧克力好吃一些。他看着黎昭衍站起身，拿着那颗苹果在办公室里四处转了转，最后在办公桌后的书架前停下来，小心地把苹果放在了书架正中的位置。
黎昭衍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甚至还穿了马甲、打了领带，宋云舟看着他装扮得如此正式，联想到是他为了晚上和许总的饭局准备的，难免又有失望。
“听说今天晚上许总要和你们吃饭？”宋云舟低垂着眼睛，手里摆弄着彩色的糖纸，发出呲啦的响声。
黎昭衍坐得近了些，他把包装纸收好，握上宋云舟的手。
“是的，昨天很晚我才知道，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宋云舟没说话，他把手从黎昭衍的手心里抽出来，又抓了颗巧克力，刚拆开包装，就被黎昭衍拦了下来。
“怎么又拆开了一颗呀？不然我帮你放到冰箱里，冰起来更好吃。”
宋云舟看着黎昭衍，这个人或许在别人眼中只有冷漠，但对着自己永远是这么温柔。越是这样宋云舟越觉得失落，他几乎没有过过圣诞节，这样不曾拥有过的体验，他想和黎昭衍一起经历。
但宋云舟又别扭地不想表现出过分的执着，更不想因为黎昭衍协调不开的工作而产生这些低落的情绪。
他讨厌自己这幅“虽然很想要，但又不敢表达”的样子，做不到因为这些无关痛痒的愿望，而去向黎昭衍要求什么。
“为什么是今天呢……”他叹着气，小声地嘟囔着，又把糖包好，听话地放回了巧克力的纸袋里。
“给我吃吧，我馋好久了，”黎昭衍抓住宋云舟的手，低下头凑过来含住了他手里的巧克力。伴随着咀嚼的动作，巧克力在他嘴里融化开，黎昭衍皱起眉，表情却佯装轻松地说：“好甜啊。”
“等我晚上结束了，去你家找你好吗？”黎昭衍看着终于有了笑意的宋云舟，抬起手拨了拨他的刘海，“我也想和你一起过圣诞节。”
宋云舟微微愣住，他侧过身倚上沙发，手搭在靠背上，手指贴上黎昭衍的唇角，帮他擦掉了嘴边深棕色的巧克力渍。他忽然安心了些，他知道就算自己胆怯地什么也不敢说，黎昭衍也会懂的。
这样的节日里，不管是地面交通还是地铁里都拥挤不堪，宋云舟想等到清静一些再回家，便在公司随便吃了晚餐，又多加了一会儿班。他没怎么注意时间，等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快到九点了。
宋云舟看了看手机，黎昭衍并没有给他发信息，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工作至上的黎部长，还说一起过圣诞节，不知道等黎昭衍酒足饭饱了还怎么一起。他收拾好桌面上的材料，穿上外套背上背包，乘着电梯下楼。
刚到楼下宋云舟便接到了财务部同事的电话，说着黎昭衍喝醉了，让宋云舟赶来把他接走。
“他还在餐厅吗？还是已经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领导跟我说的。”
不是说不能喝酒吗，怎么还是喝醉了。宋云舟担心他又不舒服，就算心里埋怨着他，还是叫了出租车，出发前往同事发来的地址。
他刚到就看到黎昭衍站在路边，裹着大衣低着头抽烟。黎昭衍注意到走近的宋云舟，匆忙熄了烟，迎着他走过来牵起了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
宋云舟看到黎昭衍状态还不错，便隐隐松了口气，解释这其中莫名其妙的误会：“他们说你醉了让我来接你，你没事就好了。”
“我想着要去找你，就只喝了两杯红酒，”冬夜寒冷，宋云舟被冻得脸颊泛红、手指冰凉，黎昭衍整理着他的外套，把拉链拉到了衣领的尽头，甚至还把外套的帽子给他戴好，又抓住宋云舟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是不是冻坏了？”
“担心你才跑着来的，都跑暖和了。”他嘟囔着明明根本就不冷，还说这样都把头发压乱了，把黎昭衍刚给他戴上的帽子摘下来。黎昭衍看着宋云舟穿着厚重的外套，动作像一只笨拙的小熊，忍不住逗他，干脆把宋云舟衣领上的扣子都系起来，又把自己的手也插进口袋握住他的手，不让宋云舟乱动。
黎昭衍侧过头看着被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宋云舟，他半张脸都藏在衣领里，只露出被冻红的鼻子和一双好看的眼睛，街边圣诞氛围的光照在他脸上，整个人都红扑扑的。黎昭衍看他可爱，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说：“你看起来好像中午你送给我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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