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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夷(古代架空)——一葵风

时间:2023-08-29 11:05:47  作者:一葵风
  是,他就是南冥君!即使眼下这四荒八方的大乱,在他眼中,依然惊不起丝毫的波澜,可为何他看向自己时,还要露出那些惋惜和悲悯!!
  不!他不要!他夜辰不需要!
  在他南冥君的心中,自己竟和任何一件事物没有区别!原本以为,是因为他和夜星的性格不同,所以,他总会多些偏爱,可他俩并没有区别,为何到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始终半存惋惜半存欲说还休的不忍?哪怕在这场原就因自己所起的祸事里,他能站到自己面前破口大骂,也好过这一秒,他看穿一切的平静!
  “南,南冥君,我不要你的可怜!”突兀的话一下子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魇被我逼入了他的那座海市蜃楼,一同沉埋于西荒地下,女娲自愧于这场大难是因她而起,我告诉她,那你不如去把天上的那个缺口补了吧!她居然真的去了。哈哈……南冥君,你看,不过是区区一句话,他们就会信,盘古还甘愿拿出浑沌陨落的石头去助女娲补天,你说他们争了这么久,如今怎肯听我的?”夜辰说完,站在风口上,一时吹的那面色冰如一块寒玉。
  “夜辰,你……”南冥君话未说完,对方却截断,“在我遇见魇时,你知道他有多不屑吗?你又知不知道,这样的我是多么卑微的存在!即使我在南冥山时,每天都同你和夜星在一起,可你为什么看我们时,眼神却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要不一样!非要我主动去问这问那,才能博得你的关心和注意!而他却可以用沉默代表一切!夜星,他有什么和我不一样!你说,这东礁如今都可听我号令了,而他呢?仍是一无是处!”有晶亮的液体从夜辰的脸上淌下,周围竟再无人声,停歇很久之后,夜辰茫然般的带着苦笑,“南,南冥君,你要去西荒做什么?去救那个魇吗?我夜辰重塑了女娲捏的泥人,就会有千千万万的泥人来陪你,你也不会寂寞了,可我觉得,到此,竟也比不得他们了?是不是……”
  ……
  是不是?
  南冥君到最后都没有回答他这一个问题。
  南冥山的风忽然变的冷冽,夜星在听了这些话后,恍然发现南冥君的眼神闪过一些微茫的难过,又想起他说过,夜辰并没有错,原竟是因为这样。
  那么,自己呢?忽然,夜星内心有点儿酸涩,其实他和夜辰是一样的,只是他们的做法不同,原不过都是希望能被重视和爱护。
  只是夜辰的极端,动辄天下已大乱,可他本心大抵并非希望最后是这样的吧……
  ……
 
 
第54章 
  至此,南冥君终于明白何为因果,若非当日他硬是要留下那双泥人,再让对方“吞”了他的心头血,又如何会演化出今日今时的这场变数。
  再有,南冥君想起了南帝忽,他也说过,这茫茫无边的虚弥之海不会万年的一尘不变,它或许仅仅是在等一场因果。我们因涉在其中,所以会风平浪静,却也会有怒海滔天之时。
  正如此刻,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怒海滔天之时了吧!
  若非是南冥山断了根基,此时,他南冥君应该还在那极尽温暖的南冥,目之所及是成林似海的苍翠,耳之所闻是若雨成风的妩媚。
  可终究万般已毁。
  毁于……不,那不应是毁,不过是承于他南冥君的因罢了!
  可为何要这样?所有的初衷都是美好的。当日,他就应该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泥人在自己面前安静的郧去吗?不,他不愿意。心中却同时有个声音问他,那为何又可以平静的看着盘古同女娲相争万年呢?南冥君摇头,他答不出这些悲喜抉择间的因由,就好比当夜辰问他时,南冥君并不知原来他一份喜欢分给他俩时,竟也做不得公平?
  公平?很多事并不能公平。他南冥君亦是做不到呵……
  站在山巅,南冥君望向了西荒,那无妄虚弥之海的水依然在奔涌,也许总有一天要漫了昆仑,淹了这片东礁。到那时,这座被东礁大地上的人唤作“蓬莱”的山,怕又会迎来一场大战。
  如果这就是果,就是征伐,就是在冗长不灭的生命里尽情的尔虞我诈,杀伐屠戮,那不如让一切都灭了吧!归我四荒天宇以平和,归我无妄虚弥以幽静。
  南冥君神色冷冽却似不忍的看向了夜辰,顿时让对方心有所愧的后退了一步,南冥君道,“他们飨食了无妄虚弥之海的灵,却又带有西荒自古而来的浊,灵浊所生,命之冗长,而恩怨难平,这就是因。夜辰,你内心其实是害怕了,或许也想过,他们不受控制,没有情感,终不似你所希望的那样,对不对?那么不如就让我来给你定个果,好让他们圆起一段循环,有一天你明白了,便会懂了。”
  听后,夜辰答不出一句话,就好像南冥君自始自终都清醒冷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的不闻不问,也许正因为心中的大爱大憾,所以,他坐视可以不管,冷眼可以旁观。即便是这四方的倾灭,若并不是因他夜辰,南冥君大约也不会在意的。
  这,又是为什么呢?夜辰不敢问。
  “你说你要造个万世盛景给我,但夜辰,造世却不是要毁了过去……”南冥君淡淡笑了出来,那笑容有种拒人于万里之外的遥远,然后又道,“盘古对浑沌帝也说他要开天辟地,要化万物于形,生万物于灵,可结果呢?”
  南冥君的声音依然在起伏,却已没有了下文,这下文便就是如今这一场东倾西陷的困境。
  斡维焉系,天极焉加?四荒何挡,不周何祸?
  正当众人还回味着这些话时,整个南冥山却忽然大震不止,那七七四十九根绳索正被一一震断,众人才恍然到,南冥山根本就不可能被人拴住,就像南冥君,盘古和女娲,又怎会真的被这混乱所困呢?当下,便骇的夜辰怔怔的看向那袭白衣。
  南冥君,负手于身后,临风而呓语,竟似要溶于这片天地间。
  忽然周围极静下来,仿佛一瞬间,众人听不到了其他万物的声响,而这冥静中,却浮出一段轻吟般的絮语,那一字一句跳跃于空中,它们似水似风,溢满在这个天地间,回旋不灭。
  “我南冥君,作势掌于天下,判,未判之物;断,未断之祸。过,我一人担;罪,我一人担;罚,我一人担;但求人世之初,后能享万年之和矣,走轮回往生,成血肉之脉,繁衍于四荒,有生老病死之根,五阴盛全,皆从我身上夺罢!我给他们生,生者,有血有肉,有阴有阳,需育有十月,生胎残弱,不养则郧;我给他们老,老者,日有长,命有停,盛而有衰,动而有止;我给他们病,病者,苦于疼,不止歇,痛于心,无欢乐;我给他们死,死者,亡矣,不可生,不算郧,化于风,化于水,逝于无形;我给他们爱别离,所亲所爱,终有离散,不得共处;我给他们怨憎会,所怨所憎,欲求远离,反聚成缘;我给他们求不得,世间所有,于心所爱,于心不得之!愿此七难能驱浊守灵,人世得以长存不息,无战无杀,无悲无喜。”
  南冥君自此“七难”一下,顿时犹如山崩地裂,空中云雨翻卷,南冥山挣脱束缚,朝着西荒而去。
  夜辰听后,只感心中大恸大悲,原来,他是给了这场祸乱一份“成全”,让“人”的存在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可为什么自己心中这样的难过,难过到天地都在旋转。
  夜辰忽然失去意识,委顿于地。
 
 
第55章 
  “他,他这是怎么了……”夜星惊惧,看着夜辰不知因何而倒下的身影,竟有些紧张,忽然就问出了声。
  “没事,我不过是让他休息下罢了。”南冥君清浅含笑,可那笑容却叫人面色煞白的感到陌生,仿佛对方已不再是曾经那温柔恬淡的南冥君了。
  夜星感到一阵阵的心慌像海浪翻腾在胸口,仿佛这一切正急速的朝着某种不可知的方向,推演着,毁灭着。
  是啊,此刻南冥山正以看不见的速度飞向西荒,他也根本不知南冥君要做什么,只能远远看着那袭白影,如果目光能赋予力量,他竟想就此封住南冥君,一丝一毫都不想见对方眉宇里的那份清冷。
  只有那条懵懂的小蛇烛阴,自来到南冥山后,就一直缠着南冥君整日呼呼大睡,有时醒来,会问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没一会儿又睡去,它反是成了一件无忧无虑的闲物,直看的人心中不是滋味。却也让整个南冥山再添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无端的不安,如风起云涌,如排山倒海,袭卷在了空中。
  直是南冥山飞至污黑的西荒上空,刹那,仿佛一切都被涂抹上了一层幽暗的黑色,有具人影伴随着风动而来,他形若少年,站定于南冥君面前时,竟毫不留情“啪”的一声,甩了南冥君一个响亮到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耳光!然,那耳光的声音还未消去,对方却忽然脱胎换骨般的“长大”了。以至于夜星在回想时,竟不知对方当时是如何打向南冥君的。
  那人黑衣黑发,连着一双眼瞳都黑的幽暗恐怖,于此,同南冥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想好了?你竟要做这事!”黑衣人怒目而问,伴随着声色俱厉的恐吓。
  “女娲与我有恩。”南冥君毫不在意道。
  “那我呢!没有我,你当时去得了南冥!”黑衣人沉沉的问。
  是啊,想起当初,他们共历于水上之时,魇……他是真心实意护着那朵莲的。
  “所以,魇……”南冥君唤了对方的名后,才道,“我用我的地魂封住了小烛阴,以保你的海市蜃楼安然无恙。”南冥君说时,将怀里已沉眠的小烛阴毫无顾忌的递了过去。
  “哈哈哈,浑沌要知道你会违背他意愿,真不知他会做何感想。”魇道。
  “我,恨他。”南冥君目中冷冽。
  魇顿时止住笑声,看着面前的南冥君,一时竟分不出他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掩面哭泣的少年了。
  他,也会有恨?
  “我说过,要接你回无妄虚弥之海,你如今不回去了?”魇道,越过南冥君的肩,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同他并无区别的夜星,顿时目色骤冷。
  南冥君摇了摇头。
  魇却忽然被震怒,“南冥山的根基从来不是因为不周山倒下而断的!你不过是寻一个理由来西荒,你要托我许下人世的轮回,让我沉埋于地,你走的这一场戏,就为了还女娲一个人情!还有他做不到的事!你既要人世得以长存!却又不想让他们如此不死不灭?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你答应吗?”南冥君抬头,静静的问。
  “就为了他?”魇怒不可遏的指着夜星。
  “不,是所有。我,喜爱人这样的生灵,他们有喜有怒,有悲有欢,因为还没明智,堪不破世间,但他们会为了一个简单的目的去付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南冥君答。
  “你疯狂!”
  “所以,天上的那个窟窿我会想办法堵住,但西荒的浊气也请沉埋于地底,你的海市蜃楼可镇一切!魇,不如再帮我一回。”南冥君淡然而笑,嘴角噙着一抹坚持。
  “南冥君,我见过世间疯狂之举,却从没见你这样的。你就坚信人可以统御四荒,可以开拓天地吗?你给他们七难,你觉得他们能从中勘破一切,然后,就会换来万世的和平吗?”魇的声音如同一柄剑,却只换来南冥君转身而去的笃定,“小烛阴若醒来,你便告诉他,南冥君只是一个梦……至于生杀予夺的权力,就随你罢!”
  “南冥君,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不周山,他夜辰不去推,我魇也是要去推倒的!它们两个不过是女娲当年兴致而起的玩物,你如何就心心念念了万年!还要为他俩造出个诡谲的人世来,开一场天道轮回,我告诉你,你南冥君,做不到!”魇骂骂咧咧的同时,身影却不知何故消失于南冥山……
  夜星咬着嘴唇,他不知那黑衣人话中的真假,更甚至听不懂几句,但那条小蛇真的就交于对方了,竟好似是一种物归原主的样子。
  这让夜星彻底的不明白了,心中蓦的燃起了火焰一样的热度,更有种说不出的激动打在心中,恍然间,他慌乱的抓住南冥君的衣袖,颤了声,却仍一字一句清楚的问,“你,你要用什么东西去堵?你!你告诉我!” ……
 
 
第56章 
  告诉他吗?连自己都不太确信是不是一定能够成功的事,又怎么能告诉他呢?这个,他爱之深切的人呐……
  南冥君缓缓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让人无需担心的笑容。
  夜星却也跟着摇头,似乎不满于对方的反应,带着一抹倔强,“你把小烛阴送还回去,实则是让魇保全他,是不是!”夜星说完这句,见南冥君不应声,更是印证了自己心里正在抽丝剥茧而出的真相,“你,你告诉我,是不是在小烛阴这件事上,其实是不周山上的浑沌骗了我们?”
  听后,南冥君低着头,沉默不语。然,南冥君的这番沉默,让夜星更加的慌乱。
  “小烛阴还没完全化形,他原就是西荒的,说实在的,和我没多少区别。小烛阴本就因魇和魑而生,又自结命盘,可生万象之灾。其实不周山若是不倒,西荒之祸是不会发生的,可不周山倒了,所以浑沌千方百计便是希望我能帮他守住整个西荒罢了。”南冥君淡淡答。
  “那,那你为何放他回去?”夜星不明白。
  “什么是灾?什么是祸?我南冥君自困于南冥之地那么久,你说盘古和女娲一争天下,算不算是灾,是祸?我当日敢拿心头血化出你俩,才演变成今日今时之境,那么我是不是灾,是不是祸呢?”南冥君目中悲戚,声音悲凉。
  夜星看着他,答不出话。
  “夜星,我南冥君其实也很懵懂。我看不明纷争,所以会冷眼盘古与女娲朝昔争执了千年;我又勘不破寂寞,才会硬生生用心血化出你俩;我还因妄断善恶,所以并未阻止夜辰怂恿共工撞塌了不周山;直到此时,我还是因为放不下,所以想要力所能及的给予一个最好的结果。”说到这里,南冥君满含笑意,一改之前的冰冷,“夜星,若人世可定,你会不会也是喜欢的呢?”说完,那袭白衣自行看向了远处,“嗯……就是那种很热闹的,有你有我有万千之物的世界。”
  夜星怔怔地看着南冥君,他眉目如画,嘴角隐藏着欲说还休的眷恋,再是想起方才魇的恶言,说南冥君是为他和夜辰才创的诡谲人世,才开的天道轮回,似乎一切又毫无头绪的凌乱,倒底何真何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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