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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潮(近代现代)——eclipse

时间:2023-08-29 11:21:52  作者:eclipse
  薛见舟垮着一张脸瞪他。
  因为吸入海水量较少,没有出现其他不良反应,薛见舟在第二天顺利出院。
  崔迢对这件事后怕不已,迅速给他安排了一个礼拜的假期,强制要求他在此期间不许回剧组上班,一经发现立刻上报给江致深。
  薛见舟对此很不满。“为什么是跟你打小报告?”他歪歪倚着沙发,将脑袋搁在手臂上看江致深切水果,小声嘟囔,“怎么都觉得你能管住我呐……”
  薛见舟出院后,江致深特别自然地退了原来预订的房间,拎包住进他的酒店套房,大有一副赖在这儿不走了的架势。
  “我怎么就管不住你了?”
  江致深瞟他一眼,手下唰唰切开橙子,用刀面抄起堆进玻璃海碗,和洗干净的草莓、葡萄放在一起:“我可是你男朋友,公开且见过家长的正牌老公,我都管不了,你还想让谁管?”
  他把“正牌老公”四个字咬得很重,隐隐散发出一股不可忽视的醋味儿。
  薛见舟脸颊一红:“你怎么又醋了,奚老师不是解释过了嘛……”
  他也是在今天出院的时候才得知原来是奚辞第一个下水来救他的,并且某个惯会喝飞醋的男人和人家趁他昏睡时互相阴阳怪气,一个认为对方说话难听是在挑拨离间目的不纯,另一个则觉得江致深连男朋友都照顾不好还要操心他的婚恋状况实在是多管闲事,最后以奚辞说不过江致深为结局,两人不欢而散。
  江致深挑眉,眼神透露出一丝幽怨:“你倒护着他。才几天功夫,人家就叫你‘小薛’了,我要不来,再过个把礼拜你恐怕都能把男朋友忘了呢。”
  薛见舟发现这人是真的很喜欢嘴上花花,特别是跟他在一起后,说荤话、喝飞醋、爱唠叨、心眼小又傲娇,害他霸总滤镜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青年狡黠地眨眨眼:“我哪会忘了男朋友呀。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这么好的男朋友只有一个,我珍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丢下你嘛。”
  执行长先生被哄得浑身舒坦,从实木茶几另一侧探过身,用指节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哼,小骗子,就知道说好听话。”
  他嘴角翘着,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手拿着鲜果碗,一手去牵薛见舟:“走了,男朋友带你回房间看电影去。”
  薛见舟入住的高层套房面向大海,卧室里有一整面的落地窗以供客人欣赏海景。此刻夜色侵袭,窗外海面被浓重夜幕笼罩,只有灯塔明亮闪烁的光柱照射过来,映亮一小片区域。
  薛见舟舒舒服服地靠着江致深的肩膀,两个人躺在床上投屏看起了恐怖电影。
  江致深对他的选择颇有微词。“怎么看这个?”男人随意用遥控器换了几个,无一例外都是血腥恐怖的灵异片,“最近不是有一档爱情片刚上映吗?看那个多好。”
  薛见舟诧异地瞥他一眼:“你怎么不请教一下周先生?我以为他会教你这个呢。”
  “……并没有。”执行长虚心求教,“咳,所以是为什么?”
  青年窝进他怀里笑:“当然是为了彰显男友力呀!你想想,要是我被恐怖片吓到了,你不就正好可以把我抱进怀里,亲亲抱抱安慰说‘有我在’了吗?”
  江致深如醍醐灌顶——所以下次他和舟舟去看电影的时候,就可以……
  薛见舟憋着笑慢悠悠道:“——但可惜,我不怕鬼。”
  江致深:“……”
  江大少爷只能搂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男朋友,无奈叹气。
  薛见舟挑的这部恐怖片的确不错。他抱着玻璃碗吃水果,看得津津有味,徒留被着了道的江致深在一旁抓心挠肺,满脸幽怨。
  在电影后半段还算平静的间隙,薛见舟这才像想起身边还有位男朋友似的,挑了个葡萄,剥皮放到他嘴边,示意:“啊——”
  江致深轻哼一声,叼过晶莹多汁的葡萄,转头就抓住了薛见舟的后颈。
  薛见舟战术性后仰,却被按得死死的,又怕打翻腿上的鲜果碗,只好放弃挣扎,乖乖接受了这个葡萄味的亲吻。
  两人亲着亲着就有些情动。薛见舟迷迷糊糊,感觉到腿上一轻,同时,一个并不陌生的物件顶到了他的腰侧。他睁开眼,看见玻璃碗已经被男人随手丢到床头柜上,而江致深就跟一只看到肉骨头的狗似的,用灼热又隐忍的目光盯着他。
  此刻电影还在播放,音效幽怨诡异,薛见舟被前后夹击,脊背都有些发麻。他面红耳赤:“你真是……看个恐怖片都能——”
  措不及防被重重一顶,薛见舟最后的音调猛地拔高。他狠狠啐一口:“流氓!”
  江致深耍无赖:“是,我是流氓,我见着男朋友就走不动道。”
  他果断关掉那部可能会让他萎的恐怖电影,将人牢牢圈在怀里亲脖颈,一边含糊问:“嗯?做不做,舟舟?……我都想死你了,难道你忍心看你男朋友被憋坏吗?”
  薛见舟还在做垂死挣扎:“可是房间里没套……”
  在薛见舟不可置信的视线中,江致深从口袋里掏出五六个安全套,用一种非常自得的语气宣布:“我早就准备了。”
  “……”青年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耳朵尖通红,看上去是真的有被他变态到。
  男人去挠他的腰,鼻尖蹭着他的颈项,黏糊得要命:“好不好,舟舟?”
  青年趴着不理他,半晌才有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来:“那就做嘛,真是……”这种话怎么好问得出口的!
  然后他就被某江姓流氓以饿狼扑食的姿态压进了被褥里。
  顾念着男朋友的身子,江致深全程都很小心,也没真变态到一夜就把这五六个安全套用完,动不动就停下来询问一句,生怕把他伤到哪儿。薛见舟几次三番因为他的嘴碎被卡得不上不下难受不已,恼羞成怒地用拳头捶他。
  江致深就安安稳稳地扶着他的腰,忍得手臂青筋爆出,一边重重喘息,一边很不赞同地把青年试图在他身上乱点火的手挪开。
  “乖一点,”他嗓音沙哑,额角覆着一层薄汗,眼里情欲分明,“慢慢来,你不要动。”
  薛见舟只好作罢,手臂撑在他小腹处,任由对方放缓了动作冲撞,在一阵又一阵温柔安抚与引导中彻底沉沦。
  结束后已经将近十点。
  房间里热气蒸腾,床上凌乱一片。青年趴伏着小声喘气,满脸恍惚,被哄着去浴室泡个澡也不愿意。
  江致深无奈,只好抱他去浴室简单洗了一遍,又将人抱出来,团吧团吧塞进被窝里。
  江致深吧唧亲了一口男朋友微红的脸颊,把他搂进怀里,掖好被角。
  夜色已深,窗外海浪汹涌,天幕被乌云笼罩,无星无月。
  江致深被怀里人发出的低泣声惊醒。
  薛见舟很不安稳,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在台灯微弱的光线照映下,额角汗珠晶莹,打湿头发。
  他睡意顿时散了大半,伸手调亮台灯,一边环住薛见舟的腰,摸到一手的汗。
  青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涔涔一片,亲热完后稍微变得红润的脸色也在此刻消失殆尽,只余下一点苍白的憔悴了。
  他听见薛见舟的喃喃:“为什么……为什么,师兄,别走……别丢下我,师兄……”
  江致深呼出一口气。
  他知道薛见舟其实远没有白日里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自然。
  出院时心理科医生就告诉他,入戏深浅往往与演员的共情能力挂钩,焦虑、绝望、麻木的情绪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立刻缓解的。他作为家属应该多陪伴,转移患者的注意力,可以通过运动、听音乐、看电影等方式让患者放松心情,或者找到一个完美途径一次性解决所有需求——比如情侣之间的亲密接触。
  但这显然不可能根治。
  江致深从床头柜上扯了张湿巾去擦青年额头的汗,一边亲吻他的唇,轻轻舔咬着,像种无声的催促和安慰。
  ……快点好起来吧,宝贝。
  薛见舟在混沌之间感觉到有人在亲他。一下一下,温柔而坚定,如同亲吻着捧在手心上的珍宝。
  被咸湿海水包裹的身体松懈下来,清凉空气涌入,濒死的溺水者获得新生。
  他从可怖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濡湿的眼睫一簇一簇的,微微颤动,视野里出现一道昏黄柔和的光源,几秒钟之后,那近在咫尺的容貌也清晰了。
  薛见舟怔怔地盯着,嗓音发哑:“致深……”
  “嗯,我在。宝贝,我在。”江致深亲他的脸颊,又用指腹轻轻揉了揉,脸上的担忧终于淡了一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
  薛见舟咽了咽唾沫,还有点发懵:“我出了这么多汗啊……”
  怪不得他在梦中一直觉得闷热潮湿,原来溺水的窒息感大半来源于此。
  “没事。”江致深把房间温度调高,防止他出汗又受了凉感冒,“我去接水给你擦擦,再换件睡衣就好了。”
  薛见舟就看着他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出来。此刻正值半夜,外人眼里矜雅高贵的执行长先生半跪在床边,挽起长袖,麻利地脱下他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用毛巾替他擦身体。
  薛见舟看着对方笼在昏黄光线里的脸颊。
  他控制不住地去想,他真的有那么好,好到可以让对方为他不辞辛苦、任劳任怨地做任何事吗?
  何况他现在还是这副样子……另一种不属于他的想法深深镌刻进脑子里,几乎叫他呼吸不过来,心脏像是被人用拳头紧紧攥住。
  江致深一抬头,便对上他通红的眼眶。
  男人心头一紧,就着这个姿势,抬起手蹭了蹭他眼尾的小痣,柔声询问:“怎么了,舟舟?是腰还酸吗?等我把水倒掉,给你揉一揉。”
  “不是……”
  薛见舟抓住了他的手。
  青年神色仓皇,眼里盏着泪,水意在昏黄灯光下闪烁。他抿抿唇,嗓音干涩:“我会不会好不了……我太差劲了,如果、如果一直这样怎么办?……你不能一直照顾我……”
  他说得颠三倒四,但江致深听懂了。
  “你乱想什么呢,舟舟。”男人眼里有淡淡的笑意,轻声安抚着,“怎么可能会好不了?有我陪着你,咱们好好休息,别去想那些,肯定会好的,对不对?”
  在对上江致深视线的一刹,薛见舟脑海里胡乱作祟的念头忽然就消失了。
  他其实还有点糊涂——这几天几乎都是如此,一开始尝试入戏的时候,他着迷于两种想法互相对抗的感觉,隐约从中窥见了裴余的阴暗面;时间一久,这种对抗就逐渐演变成让他无法安睡的痛苦和负担,他时常会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而他到底是裴余还是薛见舟。
  但此时此刻,半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如此镇定又温柔地告诉他:“有我陪着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薛见舟,会有人爱裴余,而我是来爱你的。”
 
 
第47章 47
  这一年的五月对很多喜爱薛见舟的人来说,大概都称得上是惊心动魄的一个月。
  月初时有人拍到江舟二人进出医院心理精神科。舟丝还以为是她们崽被网上的黑子言论弄到抑郁了,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在微博里发疯。
  幸好工作室及时出来澄清谣言,证实并薛见舟没有她们想得那么脆,顺道暗戳戳撒了一波狗粮,表明在正衡执行长的陪伴下,舟舟的情况趋于稳定,目前已回到《枯海》剧组安心拍戏,让粉丝不要过度担心和揣测。
  下面的一条评论被顶上热门:“江总别藏了我们都知道这条微博是你编辑的[doge]”
  五月中旬,《零度以下》成功过审上星,官宣定档,将在一周后首都卫视每晚的黄金时段播出。
  当初《零度》网剧播出的时候就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薛见舟也因此为大众所知。此次上星京城卫视更是将这部剧推上新一波热潮,官博预告里重新剪辑的片花以及最后未完待续的提示都让剧粉期待不已,相关话题的讨论度在尚未播出时便已过亿,热度远超同期的其他待播剧。
  同一时间,《潮浪》官宣首映礼。
  《枯海》的拍摄进度已接近尾声,剧组也终于能从与世隔绝的小岛搬回繁华的现代都市,进行剩余情节的摄制。为了准备《潮浪》上海首映礼的彩排和正式走台,薛见舟提早向崔迢请假飞回上海。
  时隔三个月再度回到春霖路的家,薛见舟第一件事就是埋进被窝里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执行长先生下班回来,发现行李箱被丢在玄关处无人问津,才颇为哭笑不得地上楼找到了睡昏过去的男朋友。
  薛见舟是被热醒的。
  五月后气温逐渐升高,这种温度变化在四面环海的小岛上还不是十分明显,可一旦回到被高楼大厦包围的城市,热岛效应强烈,不开降温系统睡觉简直是一种折磨。
  卧室里的中央空调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被打开了,薛见舟不是很怕热,这会儿思绪困顿,也并不想爬起来研究机器是否出现故障——但这种身体如同被藤蔓缠绕的感受着实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画面,只好勉强抽出手臂搡了搡,试图推开盖在他身上的被褥、或者什么别的东西。
  然后他就被人捏住了鼻子。
  “……”青年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落在中央空调的绿色小灯上。
  卧室里一片昏暗,窗帘拉紧,只有床头的台灯散射出微弱的光辉,装饰和布置一如它的男主人在三个月前离开时的模样。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安静又正常地工作着,勤勤勉勉输出冷风,让整个房间都充满着带有薰衣草清香的温凉空气。
  一只宽厚的手掌出现在视野中,然后轻轻落下,捏住他的脸颊。
  “怎么跟小猪一样?”男人嗓音温和,调笑似的又揉捏了一下他的鼻尖,“易夏两点送你回来的,消息也不回、东西也不收拾,就一骨碌睡到了现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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