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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瘾(古代架空)——知更

时间:2023-08-31 08:25:57  作者:知更
  “不过是担心皇兄的病况罢了。”穆晚襟答道。
  “朕身体无碍,只是昨夜睡得不安稳,今日有些倦乏罢了。”
  穆晚襟走到穆黎身侧,伸手去触对方脖颈处的红痕。穆黎还不知晓脖子上的异样,只是避了避身子,“莫要与朕离得近了,当心过了病气。”
  穆晚襟俯下身从后边搂住穆黎的肩,懒懒地叫了声“皇兄”。
  穆黎垂眼看着那张天真的笑脸,伸手摸了摸,“怎么了?”
  穆晚襟将脸贴到穆黎脖颈的那处红痕上,略高的温度透过贴近的皮肤传过来,他眯起眼,轻轻蹭了蹭,“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皇兄家宴后陪我出宫玩吧?”
  穆黎抽了本折子翻开,随意答道:“家宴后还需守岁,哪里有功夫出宫。”
  穆晚襟“哼”了一声,撅了撅嘴巴,“一年不守也不会如何嘛……”
  “除夕夜百姓都需围炉欢聚,宫外也没什么可看的。”
  “才不呢,”穆晚襟反驳,“除夕夜百姓家家都要燃遍烟花,火光彻夜不熄,想必是热闹非凡呢。”
  穆晚襟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穆黎觉得好笑,拿折子敲了敲他的额头,“宫中除岁也会燃放烟花,到时候和你一同去看便是。”
  穆晚襟抱着额头据理力争,“皇兄此言差矣,宫中的景致再好,你我也看厌了,不如出宫看些不一样的东西。再者,若能赶上尚未收摊的当子,逛上一逛,岂不比达旦不眠来得有趣?”
  穆黎不想与穆晚襟继续谈论此事,便转了个方向不去看他。
  “哎呀皇兄——你整日待在宫中,又怎知民间的疾苦与喜乐呢?”穆晚襟晃荡着穆黎的手,一脸期待地望着他,见穆黎仍在低头看手中的折子,便将那折子夺过,扔到了桌上,“皇兄你就陪襟儿去玩嘛!”
  穆黎无奈地摇了摇头,“此事还需看当日家宴何时结束才行。”
  “如此,就当皇兄允下了?”穆晚襟眨着漆黑的眼睛,看穆黎没有反对,就欢天喜地一般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皇兄待襟儿最好了!”
  穆黎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看着穆晚襟一脸的天真模样,心想或许是自己被碧浓折腾得有些疑神疑鬼了,便也没有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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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当日,宫内上下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被挂满了各大殿廊,每每有风吹过,灯笼上下摆动,如同激起了火色的浪潮。
  穆黎站在祭祀坛前,望着面前见不到尽头的台阶出神。天朝有除夕当日祭天祭祖的传统,这是他即位后的第一个除夕,虽已执掌国事数月有余,但心中却总是惶恐。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够愈发勤勉,从每日的朝政再到奏折,事无巨细,一刻也未敢松懈。
  只是今日来到这被先皇列宗们踏过无数遍的祭祀台前,看着那孤寂高耸又肃穆庄严的建筑,心中的惶恐却渐渐退去了。既然一切都已成定局,那从今往后,他穆黎就是这天下唯一的主人。
  远方传来太常寺卿宣布安神已毕的声音,穆黎缓缓抬眼,向着台阶高处一步步走去。冬日的寒风凛冽,吹得他面颊生疼。但他没有迟疑,更不会回头,因为他知晓身后跟着的是随祀的群臣百官。
  叶初曈在一片乌泱泱的人群中抬起头,望向走在最前端身着衮服的穆黎。那背影高大,脊梁笔直,石青色的衮服上所纹的日月与飞龙在呼啸的寒风中翻飞,仿佛活物一般,栩栩如生。
  “叶大人。”
  身后传来张铎低声提醒的声音,叶初曈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望向地面。
  穆黎登上祭坛的最高层,太常寺卿将香火毕恭毕敬地递至他的跟前。
  “皇上,吉时已到,还请您迎请帝神。”
  穆黎接过香,按照流程章法一一对诸神行跪拜礼。祭祀仪式复杂冗长,待宣布礼毕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从祭坛回殿后,穆黎草草用过些膳食,将衮服换下后,穿上夜宴的礼服赶往内廷。
  彼时正值隆冬,内廷荷花池的花早已枯败,但池边却围着几个新进宫的妃嫔在放花灯。一盏盏花灯生气盎然,在夜色下如星斗一般闪着清辉。
  穆黎站在池塘的另一头,但即便隔着池水,他也能一眼就望见人群中的碧浓。碧浓今日身着裁剪合体的浅绿色新袄,脖颈间围着一圈取暖用的白色绒毛,此刻正提着裙摆弯腰将手中的花灯放入水面。那场景那样熟悉,穆黎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妃嫔们很快发现了穆黎,忙出声行礼,为首的是被封为娴贵人的萧梦声,大老远就高喊着“皇上,您来啦”。
  她的声音娇柔,穆黎本应当是喜欢的,只是一想到前朝中萧彦霖大权在握,他心中对萧梦声实在有几分憎屋及乌。此次太后一共为他选了6名秀女入宫,萧梦声出身最好,因此被敕封的位份也最高,赐字为“娴”,本意是希望她能娴雅温恭,但如今看来也与她父亲一般,都不是安分的主。
  “皇上来了怎么不让人传报呢?”萧梦声走到穆黎跟前,穆黎的视线越过她投向了跟在后面的碧浓身上。碧浓的位份在这一众妃嫔中是最高的,此刻却站在后边,穆黎有些不悦地瞥了眼萧梦声,又望向碧浓。
  碧浓见穆黎在看他,便微扬起精致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他今日的着装打扮在一众莺莺燕燕中显得很是素雅,却反倒衬得那张异域的面孔格外脱俗,连带着那笑容也变得绝艳非常。可惜穆黎心中对他有恨,眼下只觉得这笑容轻浮浪荡,因此迅速移开了目光,开口道:“朕见你们在池边放花灯,未免下人惊扰,故免了通报。既是已经祈福完毕,那便进去吧。”
  他环视了一圈站成一排的陌生面孔,转头面向碧浓,“云嫔,来朕这边。”
  碧浓走到穆黎身边,低声问道:“皇上身子可好了些?”
  穆黎挑了挑眉,不领情地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拜谁所赐。”
  “皇上又生气啦?”碧浓挽住穆黎的胳膊,仰头望向对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戏谑的笑。察觉穆黎不愿与自己言语,就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摇了摇穆黎的手,“别生气了嘛,臣妾知错了。”
  穆黎侧目看了眼碧浓,皱了皱眉,将声音压得更低,“离朕的妃嫔们远些。”
  碧浓没想到穆黎会跟自己说这话,明显愣了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一般,捂着嘴笑道:“皇上放心,臣妾对她们可不感兴趣。”
  穆黎没再回话,他把碧浓叫到身边也不过是不愿对方一个男人与后宫妃嫔们厮混在一起罢了。
  晚宴在一片鼓乐的鸣奏声中举行,穆黎孤身坐在最高处,台下是歌舞乐师的表演,东西两侧分别坐着妃嫔与宗亲。他从天还未亮起就在准备祭祀事宜,直到不久前才随意吃了些东西应付肚子,此刻看着一桌子的菜肴,正欲提筷,就瞟见台下的宁王举着杯子起身朝他敬酒。穆黎收回伸向筷子的手,拿起一旁的酒觞,应付地说了些场面话。
  辛辣的酒酿入喉时,他突然记起儿时总在好奇父皇在除夕家宴时会想些什么,现在想来,也许跟他无异,只想着吃上口饭菜,将肚子填饱吧。
  各路并不太熟悉的亲王皇叔们陆续举杯敬酒,穆黎只得一一引杯回应。不知几杯下肚,台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咳咳咳……”穆晚襟掩着口鼻,修长的双眉紧蹙,白净的面庞因咳嗽泛起了绯红。
  穆黎抬手遣退了鼓乐的宫女,一旁的宣太后着急地开口:“速速传太医!”
  穆晚襟虚弱地喘着气,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只是老毛病,母后皇兄莫要担心。咳咳……”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偷偷转过脸冲穆黎眨了眨眼睛。穆黎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但也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既是如此,那十三弟便早些回府休息吧。”
  穆晚襟得了旨,面上又作出犹疑的神色,“如此,怕是扫了皇兄与各位叔伯的兴致……”
  “十三弟身体要紧,”穆黎顿了顿,扫视了一圈在座的皇室宗亲,“各位皇叔怎么会有异议呢。”
  “皇上所言极是,”坐在前列的宁王出声,“晚襟自小身子骨弱,近来天寒,还是早些回去吧。”
  “……既然四皇叔都这样说了,咳咳……那晚襟就先行回府了。”穆晚襟站起身,一旁随侍的宫女忙上前将他搀扶住,他意味深长地朝穆黎拱手行了个礼,“皇兄,襟儿先行告退。”
  穆黎自然是清楚穆晚襟眼底的深意,他微微朝穆晚襟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时瞥见碧浓正盯着自己看。穆黎低头舀了勺对盒中的汤羹,没再去理会碧浓的眼神。
  晚宴临近结束,外廷开始有舞灯人结队燃放礼花。新入宫的妃嫔们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兴许是喝了些酒,一个个在底下窃窃私语着想去看。
  宣太后笑着望向穆黎,“今年的烟火听礼部上报说是西域那边进贡来的,与往年的不尽相同,皇上也去看看吧?”
  穆黎点了点头,“也好,那便都去瞧瞧吧。”
  这话一出,殿上的女眷们都很激动,穆黎笑了笑,便在一众人的拥护中往观景台走去。
  每年除夕的皇家灯火声势都相当浩大,虽早已对这样的景观司空见惯,但他也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前面看台下的焰火表演。
  台下数千个舞灯人均手执彩灯,口中高唱《太平歌》,依次排列出「万岁」、「太平」的阵型,待舞罢,便烟火大发,只听得雷霆般的巨响过后,漆黑的夜空中就绽放出璀璨的火光,将天际的云海都照得通亮。点点红霞像是池中万千红鲤,朝苍穹的尽头跃去,然后消散在一片夜幕中。
  这壮丽的景致实在难以让人都移开目光,穆黎也不禁在心中感叹,他抬头望着天空,翕倏变幻的火光在他的侧脸上映出光影。
  “真好看啊……”光芜站在碧浓身旁,仰面低声惊呼。
  碧浓低下头,望向穆黎的方向,轻笑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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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饺子做好了,快来吃呀!”
  门外传来阿九轻快的催促声,叶初曈理了理衣物,推开门,入眼便是远方的一片红霞。
  他望着那片光亮处,低声呢喃道:“宫内此刻当是在燃放焰火吧……”
  “少爷你在说什么呢!”阿九拉住叶初曈的胳膊往外拽,“再不过去饺子都冷啦!”
  叶初曈也扬起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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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灯的场景有参考借鉴赵翼的《太平万岁灯》
 
 
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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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结束,穆黎换了身便服赶去了宫门口。
  天空下了些雪,穆晚襟坐在马车里,探出个脑袋望着漆黑的夜空。
  穆黎上了马车,他掸了掸身上的碎雪,坐到了穆晚襟对面,开口叮嘱道:“当心着了凉。”
  穆晚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碍事。”
  他将手伸出窗外,去接那绵绵的雪花。他的手腕纤细修长,此刻漏了半截在外边,在夜色下莹白似玉。
  “母后若是知道你这样糟践身子,少不了要说的了。”
  穆晚襟回过头,撇了撇嘴,“如此良辰美景,皇兄就莫要搬出母后来说教了。”
  穆黎伸手掀起一侧的帘子,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马车檐边的灯笼兀自亮着,随着马车的疾驰上下晃动。细雪顺着窗棂飞了进来,穆黎不禁眯了眯眼睛,“不过是寻常雪夜,你倒是看得开心。”
  “皇兄此言差矣,”穆晚襟收回手,将纸扇摇开,半抵住下巴,“所谓「雾里看花,雪中观景」,此为风雅异趣,怎会寻常呢?”
  穆黎端坐着靠在软座上,没再接话茬,只是闭着双眼,淡淡道:“看够了便进来吧。”
  穆晚襟将折扇一收,别回到腰间,嘻嘻地凑到穆黎身边坐了下来。他熟练地拉开穆黎的胳膊,不等对方反应,就飞快地钻进了穆黎的怀中。
  “身上凉得很。”穆黎口中轻声责备着,但还是将怀中的穆晚襟又搂了搂。
  穆晚襟朝穆黎怀里拱了拱,弄得穆黎身上痒痒的。
  “别闹。”他出声叫停。
  穆晚襟应声停下动作,抬起头,柔柔地叫了声“皇兄”。
  穆黎垂眼望向对方。穆晚襟的眼睛漆黑透亮,与自己说话间总如年少时一般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皇兄身上好香呀。”
  那是皇室惯用的薰衣香料,对皇家内外戚而言,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味道。穆黎只当穆晚襟又在胡言,抬手在对方鼻梁处轻轻一刮,便又合起眼来。
  穆晚襟无声地笑了笑,靠在穆黎身上,喉间哼着儿时的安神曲。那调子悠长宁静,混合着车轮辘辘的疾驰声,在静谧的雪夜中格外温柔。
  穆黎听着那曲子,混沌间觉得十分疲倦,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一直到听见穆晚襟的声音才醒过来。
  “皇兄醒了?”穆晚襟歪着头望向穆黎。
  穆黎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朕睡了多久?”
  “一刻左右。”
  穆晚襟靠过身去,伸手抚上穆黎的额角。他的指尖温暖,轻缓的揉按让穆黎觉得很舒服。
  “好些了吗?”
  穆黎点了点头。
  “皇兄近来太累了。”穆晚襟停下指尖的动作,收回手的时候指尖轻轻划过了穆黎的脸颊,有些痒。穆黎抬眼望向穆晚襟,见对方眯着眼笑道:“既然出了宫,那便趁机放松一下吧!”
  穆黎收回视线站起身,掀开马车的帘账。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街头巷尾的灯火映照在那层银白的薄雪上,通明与白昼无异。路上是将将吃过年饭的百姓,熙熙攘攘,远方的爆竹声不绝如缕,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天子脚下,盛况空前呀。”穆晚襟走到穆黎身侧感叹道。他伸手抚到穆黎背脊处,轻轻朝前推了推,“十一哥哥就莫要耽搁了,快些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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