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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瘾(古代架空)——知更

时间:2023-08-31 08:25:57  作者: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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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过后,穆黎正欲与穆晚襟一同前往梓安殿向太后请安,却听到身后叶初曈的声音。
  穆黎没有转身,只是站在原地,微微侧过头。
  叶初曈看着穆黎的侧脸,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斗胆,想请皇上下令命臣回昌远驻守。”
  穆黎原先以为叶初曈是要来争论水遥一事的,未曾想竟然是开口跟他说这个,不由得挑了挑眉,“昌兰近来安分,昌远还有叶老将军驻守,爱卿这是回去作甚?”
  叶初曈跪在地上,他垂着眼皮,纤长的眼睫挡住了他眼中的光。
  “叶大人,皇兄问你话呢。”穆晚襟不悦地开口催促着。
  叶初曈咬了咬下唇,那模样看起来犹如一只弃犬,穆黎觉得可怜兮兮的,一时心软,转过身将他扶起来。“还在怪朕不彻查九王爷一事?”
  “……臣不敢。”叶初曈抬起眼,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穆黎,昨夜辗转想了一夜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嗫嚅道:“家父年事已高,前些日子来信又是病了。眼下臣在京中帮不了皇上什么,皇上的深谋远虑,臣……臣不懂,官场上的假意真情,臣也分不清。不若让臣回昌远,至少能为皇上守一方平安。”
  穆黎看着叶初曈这张俊秀的脸,想起他初入京中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竟寻觅不到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春猎在即,你替朕统筹好相关事宜,莫要出了岔子。待到春猎过后,你若还想回去,那便随你罢。”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便转身与穆晚襟一起走了。叶初曈愣愣地看着穆黎的背影,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抓碰那背影,却又徒劳地沉默着放下。
 
 
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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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沉沉,小栗子捧着嫔妃们侍寝的牌子站在殿前,“皇上……”他斟酌着出声,见穆黎不为所动,便悻悻地撤了托盘准备退下,可谁知还未走几步就被叫住了。小栗子回过身,见穆黎头也没抬地拿着朱笔在奏章上批写着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才听到穆黎淡淡说了一句:“摆驾娴心宫。”
  穆黎将笔放下起了身,小栗子才如梦方醒般急匆匆去备步撵。
  娴心宫是娴贵人的居所,如今萧梦声的二哥去了西南平叛,无论如何穆黎都该去她那走一趟。
  日薄西山,黄昏的天光透过层云倾泻而下。穆黎撑着额头倚坐在步辇上,他看着天际的烟霞出神,夕阳将他的影子勾勒得分外长。这本该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无需定省,不用面见官员,奏折也大约批了个七七八八。
  正想着,步辇却猛然停了下来。
  “何事?”穆黎的目光落在了抬辇车的小太监身上,为首的小太监伏在地上请罪:“皇上息怒,是这路上突然蹿出只猫儿,奴才们躲闪不及,才惊扰了皇上……”
  小太监指着路中,一只白猫旁若无人地躺在中间,一双翠绿的眼睛懒洋洋地盯着众人。
  “哪里来的猫儿?”穆黎问道。
  小栗子跑上前,将白猫抱到穆黎跟前,答道:“皇上,这边上是云华宫,许是那里的宫女太监们养的。”
  穆黎摸了摸小猫的脑袋,那猫也不怕生,温顺地蹭了蹭穆黎的手,嗲嗲地“喵”了一声。
  穆黎又捏了一把白猫的脸,抬眼对小栗子说道:“把猫给朕。”
  小栗子把猫递了过去,穆黎将猫抱在怀中,低头逗弄了片刻后下了辇车。小栗子也不敢多问,跟在后头一直走到了云华宫门口。
  宫门外只有一个小宫女在守着,见到穆黎显得有些喜出望外,转身就要去通报,却被穆黎拦了下来。穆黎抱着猫进了云华宫,彼时已是傍晚时分,宫人大多在后厨忙碌着,空旷的院子内竟然没有一个下人在候着。穆黎只一抬头,便看见碧浓倚在阁楼的窗台处。
  他发髻低垂,大片大片的长发散在胸前与肩头,在朦胧的黄昏里闪着淡淡的光。穆黎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高处的碧浓,对方却没有睁眼,仿佛是睡着了,一只手懒散地搭在栏杆处,阳光穿过云层如烟雾般透过他的指缝,于他的指端熠耀生辉。
  怀中的猫低低叫唤了一声,细细的“喵呜”声,在这安静的院子里也足以唤醒一个小憩的人。碧浓应声睁开眼睛,他垂眼望向穆黎,眼中那抹青绿与这猫儿似乎如出一辙,“皇上来了?”
  他撑着栏杆,翻了个身斜坐在了上面,红衣迎风猎猎飞舞,美不胜收。
  穆黎盯着高处的碧浓,心绪却被那翻飞的裙摆所扰乱,他觉得那像是一团焰火,如此鲜活,那样灵动。
  碧浓晃着腿,他朝穆黎怀中的猫勾了勾手指,神采飞扬地。“小汤圆,过来。”
  白猫见了主人,在穆黎怀里不安分地挣扎着,碧浓笑了笑,从栏杆处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穆黎面前。
  “真乖。”他伸手摸着汤圆的脑袋,穆黎松了松手,汤圆便跳到了碧浓怀中。
  “什么时候养了只猫?”穆黎问起。
  “从太妃府上回来就养了,前些日子还走丢了,这不才被光芜抓回来,险些又走丢了。”碧浓把汤圆放到地上,汤圆在他裙摆边蹭了蹭,就翘着尾巴信步进了屋子。碧浓伸了个懒腰,他凑到穆黎跟前,穆黎下意识身体朝后闪了闪。阳光下他的眼睛剔透光亮,穆黎无端端想起了那日在密道中鬼使神差般的那个吻。
  “皇上在想什么?”碧浓继续靠近,漂亮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脸都红了?”
  穆黎挥开了他,干咳了一声,“朕什么也没想,该走了。”
  碧浓神色微动,也没问穆黎要去哪,只是说道:“皇上先别走,喏,手伸出来。”
  穆黎不知道碧浓又要耍什么把戏,不肯伸手,但对方只是笑眯眯地哄着他,“我给皇上备了份礼物,来,快伸手嘛。”
  穆黎将信将疑地伸出一只手向上摊开,碧浓看了他一眼,一脸坏笑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穆黎掌心上。两人四目相对,穆黎愣了片刻后问道:“这是……做什么?”
  他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对方戏弄了,有些恼怒地想抽回手,却被碧浓紧紧握住。
  “哎呀,皇上别生气嘛,”碧浓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眨着绿色的眼睛替自己辩解,“您都多久没来找过我了,一来就要走,我好伤心。”
  穆黎一时语塞,碧浓便趁机牵着他往内殿走。“近日臣妾学了棋,皇上来陪我下棋吧?”
  穆黎莫名有些恼火,“朕才没有这个闲工夫跟你下棋,你这无赖,快给朕松手!听见没有?”可惜碧浓丝毫不理会他的怒骂,自顾自地就招呼下人将棋具拿了上来。
  他悠哉哉地替穆黎倒了杯茶,又执起一颗黑棋落在棋盘上,“皇上可不要气坏了身子。”
  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穆黎的怒气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穆黎无奈地叹了口气,低骂了句:“糊涂东西。”
  他将那颗黑子捡起,又拿了颗白子替换了上去,“白先黑后,是为正统。你这是从哪儿学的棋,这样乱来。”
  “哈哈哈哈,闲来无事跟小太监们那偷的师,自然是没有规矩。”碧浓盘着腿,一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穆黎将二人的棋罐互换了过来。
  “下棋是最讲究礼法的。”穆黎慢慢说道,“古时平民与贵族对弈,白棋指「白丁」,为平民所执。贵族执黑棋,为彰显身份与气度,会礼让平民,因此便有了「白先黑后」的礼制。”
  碧浓漫不经心地附和道:“没想到下个棋谁先谁后还有这么多讲究,皇上真的是很看重身份礼制呢……”
  “哼,若是都跟你一样不讲规矩,那还成何体统?”
  穆黎将白子落下,顺口接了一句,就听碧浓在那头幽幽说道:“皇上教训得是,就跟戏文里唱的那样,您是檐上雪,我是足下泥,您看不上我也是理所应当。”
  穆黎愣了一下,他抬眼去看碧浓,对方脸上依然挂着笑,他有些不自然地拿起茶杯又放下,略显局促地解释道:“朕……朕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谁知对方却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皇上,你慌乱的样子还是那么有趣。”
  穆黎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他不悦地扫了碧浓一眼,却见对方上身越过棋盘,凑到了自己面前。穆黎惊愕地睁大双眼,就被对方擒住了下巴,随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蜻蜓点水般轻巧的吻。
  “我很喜欢。”
  耳畔传来碧浓清越的嗓音,穆黎心下一紧,脸突然就红了。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背捂住了嘴,抬眼撞向了碧浓那双盈盈笑意的绿眼睛,心中不知是恼怒还是羞耻。
  “无耻!”他没有心思再去下棋了,生气地又骂了一句,“无赖!”
  碧浓拉住穆黎的袖口摇了摇,“皇上真生气了?”
  穆黎甩了甩衣袖,挥开了碧浓的手,“哼,你自己去跟太监下吧!”
  “诶诶,皇上别走啊——”碧浓朝穆黎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赤着脚走到门边,却只见到对方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懊恼地跺了跺脚。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屋外掌了灯,摇曳着亮堂堂的光。
  “啧啧啧,别看啦别看啦,人都走远了。”光芜抱着汤圆探过头来,她顺了顺汤圆背上的毛,煞有介事地指着汤圆的小鼻子说道:“小汤圆呀,那可是那么多人的皇上哟,轮不到你惦记哦。”
  碧浓白了她一眼,抢过汤圆抱在怀中,“臭丫头,就你话多!”
 
 
第40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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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冬日似乎在元宵过后突然间就散了场,细碎地下了两场雪,天气忽地转暖,偶尔也能听见几声早莺的啼叫。
  穆黎翻了翻手中地方上奏的折子,有些头疼地又合上了。
  “怎么了?”穆晚襟坐在台阶上,欠了欠上身问道。
  穆黎垂眼看着他,没有回复,只是皱了皱眉责备道:“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待会贪凉又该病了。”
  穆晚襟撇了撇嘴为自己鸣冤:“臣弟身体现在好着呢,反而是皇兄,好端端看个折子唉声叹气的,又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没有眼力见惹你不开心了?”
  穆黎叹了口气,“平都来奏,说是荒地突然冒起了甘泉。”
  “天降祥瑞,这是好事呢,皇兄。”
  穆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连你也信这套天降祥瑞的说辞?”
  穆晚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不过是地方官员歌功颂德的小伎俩罢了,皇兄何必置气?”
  “倒也谈不上生气,”穆黎扫了眼堆积在案台的奏折,“只是朕每日所批的奏折中,有将近半数都是这些粉饰太平的东西。如若每个州县真都像折子所说一般安居乐业,那天下又怎会有那么多不平之事?”
  “皇兄爱民如子,这是百姓之福。”穆晚襟站起身,走到穆黎身后,伸手替穆黎揉了揉额角。他柔声说道:“只是皇兄是一国之主,天下不平之事哪能一桩桩一件件都管得过来呢?「为君之道,功不滥赏,罪不滥刑;谠言则听,谄言不听」。有些事呀,还是得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些个阿谀奉承,听着便是。”
  “嗯……”穆黎仰着头闭上眼,由着穆晚襟给他按着,“眼下春日在即,朕是担心平都又遭蝗疫。”
  穆晚襟停了停手中的动作,“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虽说先前赈灾时,皇兄便已安排好了后续的防护之策,只是如今天气日渐回暖,恐有异变,皇兄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你说得对,此事宜早不宜迟,明日早朝朕便下旨安排官员协太医院张院士一同赶往平都。”穆黎睁开眼,正对上穆晚襟的面孔,穆晚襟在笑,微微上扬的眼睛像是当空的明月。
  穆黎伸手摸了他的脑袋,门外传来叶初曈求见的声音。他理了理衣襟,端坐起身子。
  “何事?”穆黎开口,叶初曈踟躇了片刻,目光飘向穆晚襟的身上,穆黎知道他是有所顾忌,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此处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听到这话叶初曈才将手中的册子递了上去,“启禀皇上,这是春猎流程及相关事则,请您过目。”
  穆黎接过册子随意翻了翻,他只是笼统地扫视了一眼,但也不难看出这些流程与礼制都撰写得相当完备。
  “这些本该交由礼部来做的,”穆黎垂眸看着册子,“朕本意只是让你负责春猎军备相关的事务,但如此看来,你做得很好,倒是朕大材小用了。”
  叶初曈收回望向穆黎的目光,低声道:“皇上谬赞了。”
  穆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自那次叶初曈顶撞过自己后,对方每次单独面见他时气氛总有一丝微妙的不自然。穆黎不想去深究,他们本就是君臣,这丝不自然反而能为他们的关系绳愆纠缪,穆黎并不希望那晚太妃府上密道内的逾矩会让他们的君臣之谊蒙尘。他将册子递到穆晚襟手中,“十三,你替朕看看是否还有纰漏。”
  穆晚襟笑吟吟接过,“皇兄可是想偷懒了?”
  “胡说。”穆黎点了点他的额头,转过脸问直愣愣站在一旁的叶初曈:“叶老将军的病怎么样了?”
  叶初曈垂下眼帘,手指不自觉地卷着自己的袖口,“这次是旧疾复发,家书里没有说太多……”
  他一五一十地说着,说罢又抬眼去看穆黎,见穆黎只是点了点头,“朕再为叶老将军挑几个经验丰富的随行军医,你这次回昌远一并带着。”
  这对臣子而言本该是莫大的殊荣,但叶初曈不知怎的突然心生一股汹涌的失落,他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说一句“多谢皇上”。
  穆黎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窗台处有些响动,转头一看,便见到一只绿瞳白猫翘着尾巴站在那。
  “汤圆?”他出声叫道,白猫舔了舔前爪,轻盈一跃便跳了下来,随后又旁若无人地跳到穆黎跟前的案台上,长长的尾巴左右扫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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