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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瘾(古代架空)——知更

时间:2023-08-31 08:25:57  作者:知更
  “是吗?”
  穆晚襟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他模样生得清丽无比,烛火摇曳下的一颦一笑更是摄人心魂,江云看了几眼,不由得胆战心惊。
  穆晚襟将茶杯放下,伸手勾起江云的下巴,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波光潋滟,似是漫不经心的目光在江云脸上徘徊。
  “嗯……长得倒是标致,”穆晚襟啧了一声,“只可惜……给名角做了配,至今尚未出头。”
  他的指尖顺着江云的脸颊划向了眉毛,微凉的指腹轻刮着那眉骨,江云不由得一阵战栗,红着面颊开口道:“江云……江云听说,那老板不是天朝人……”
  “哦?”穆晚襟收回手坐到了椅子上,两条长腿交叠,面上仍是风淡云轻,“你还知道些什么?”
  江云犹豫了片刻,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讲了出来,穆晚襟静静听完,不等江云开口,便朝屋外喊道:“阿星。”
  阿星沉默着躬身进来,穆晚襟拿着折扇在桌沿上敲了敲,“送客。”
  江云一脸惊愕地被阿星从地上拉了起来,心有不甘地回头去看穆晚襟,只见对方神情冷漠地正用素色的帕子擦着纤细的手,末了还一脸厌弃地说了句:“让泉儿打盆水来,本王手上脏了,看着恶心。”
 
 
第49章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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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叶初曈终于回来了,可带回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皇上,微臣办事不利,那个假使臣在回昌兰的路上被杀了。”
  穆黎神情一滞,反问道:“死了?”
  “是。”叶初曈继续说道:“微臣已派多名亲信日夜看守,却还是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杀了。”
  穆黎冷哼了一声,阴沉着脸坐到了椅子上,“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倒是好手段。”
  他沉吟片刻,复又问道:“真使臣的踪迹可有找到?”
  叶初曈点点头,从怀中将一块沾着血污的丝帕掏了出来。“臣沿着昌兰使臣来访的必经之路,在河沢的一处山洞中发现了数十名尸体,他们均被一击毙命,想来是熟人所为。身上也被扒去外衣,定是有人想以此来冒充身份。这是臣从其中一名尸体内衫口袋中找到的。”
  穆黎接过那方沾着血污的帕子,依然能看出这是昌兰盛产的轻容纱。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方帕子,缓缓说道:“看来,这昌远,你是非回不可了。”
  此事非同小可,昌兰使臣在天朝境内无端被杀,很难不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若昌兰本就安分守己臣服于天朝倒也无妨,但自先帝手上它就时常来犯,先前又敢堂而皇之地找人冒充公主前来和亲,眼下还发生这等事端,恐怕不是轻易便能解决的。
  穆黎将帕子放到了一边,拿起御案上的朱笔拟旨, “明日你便率精兵快马加鞭赶回昌远。”
  “皇上,此事不可耽搁,微臣今夜便可率兵前往。”
  “今夜?”穆黎抬眼看向叶初曈,脸色略微缓和了些,“现在已是酉时,你连日来奔波,朕担心你……”他话说到嘴边又觉得暧昧,想了想还是改口道:“朕担心此去太过仓促,恐生纰漏。”
  好在叶初曈并未听出异样,仍旧坚持道:“皇上不必担忧,微臣心中有数。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微臣近几日一直在想,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敢在我天朝造次。”
  “嗯,”穆黎思索片刻,低声道,“爱卿有何高见?”
  叶初曈走上前,将御案上的一卷地图册摊开,“皇上,其实昌兰虽棘手,却很难对我朝边境造成巨大威胁。”他的指尖在图卷上轻轻点了点,“您看,它虽与我朝关隘昌远毗邻,但昌远地势高耸,易守难攻。所以自先帝起,尽管昌兰常有异动,却也不敢妄加造次。”
  穆黎没有说话,示意叶初曈继续说下去。
  “若论及边患,数来西有昌兰,北踞山戎,东南两方小国众多,也就水遥与琉关勉强算得上隐患。”他在地图上为穆黎一一点出了口中提到的邻国,“先前水遥暴乱,您已经安排了萧就清前去镇压,想来他们应无暇他顾才是。即是说,这幕后之人,便只剩下琉关与山戎两国了。”
  叶初曈说起这些如数家珍一般,穆黎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张神色飞扬的脸。察觉到了穆黎的注视,叶初曈忽然止住了声音,有些羞赧地抓了抓面颊。
  穆黎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你分析得很对,只是如若这背后之人是琉关倒还好说,它与水遥相隔不远,若有动乱,萧就清那两万精兵届时还可增援,出奇制胜;但若是山戎……”
  “皇上所言极是,山戎素来与我朝交好,他若真别有用心,委实棘手。”叶初曈面露忧色,“如今敌暗我明,我们也只好多作部署以应万变。”
  “嗯,朕会拟旨让各方边境加强兵力。”穆黎犹豫了片刻,还是跟叶初曈说道:“两日前,朕与十三去京城听戏,听见首童谣。”
  叶初曈的眼皮不自觉跳了跳,穆黎这话不知怎的听在他耳朵里变了味,一时心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穆黎见叶初曈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皱起眉头:“叶初曈,你在听吗?”
  叶初曈面色一窘,闷闷答道:“启禀皇上,微臣在听,您说您与十三王爷去听了戏。”
  穆黎抽了抽嘴角,“朕是说,听完戏后,听到了首童谣。”
  叶初曈涨红着脸垂首站在原地,穆黎见他那羞愤的模样,也不忍苛责,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堂前李,门外落,乘风入堂内,何故坐堂中」。”
  这话一出,叶初曈立马脸色一变,大惊道:“皇上,这是……!”
  穆黎没吭声,叶初曈反而神情激愤,“皇上您是真龙天子,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究竟是何人所传?!”
  “此事朕已派人秘密调查,也已有了应对之法,你不必如此动怒。”穆黎一脸平静地安抚着怒不可遏的叶初曈,顿了顿后才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忧虑,“朕只恐……攘外与安内会难以两全。”
  他抬眼看向叶初曈,眸色深沉,“所以你此去昌兰,待形势稳定下来,务必速速返京。”
  叶初曈闻言,当即跪在地上叩首领命:“臣谨遵王命!”
  -
  当夜亥时,叶初曈领着三万轻骑从东城门秘密出发。他骑在马上,临行前还是忍不住朝后望了望。
  夜色中雾霭浮动,笼罩着这紧闭的城门,城头的灯火影影绰绰,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像是天际闪烁的星斗。
  自娘亲离世后,他便跟着父亲去了昌远。那一年还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分别,只是模糊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如今他又要离开这里了,心中那份冲动终于变得具象而清晰。
  虽然他早已做好了此生驻守昌远的打算,可当听到穆黎叮嘱他早日回京时却仍是忍不住心生希冀,于是此行数月的分别忽然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叶初曈摇了摇头,强压下心中那份痴妄,恍惚之间他仿佛看见了穆黎站在城头,一如那日除夕祭祀时的模样,背脊笔直,神色疏远。那是九五之尊该有的模样,那模样属于朝堂,属于天下,却独独不属于他。
  一旁的副将见叶初曈迟迟不走,便上前问道:“大人,咱们可以出发了吗?”
  叶初曈回过神来,他勒紧了马匹的缰绳,深吸了口气后沉声道:“出发。”
  身下的马发出阵阵嘶鸣,他扬起鞭子正要抽下,忽然听到身后隐约传来一抹尖细的高喊:“留步——!”
  那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变大,众人这才终于听清来人嘴里喊的话:“叶大人,请留步——”
  叶初曈转过身,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骑着马赶了过来,走近才看清来人竟是穆黎身边的贴身太监。
  “叶、叶大人……”小栗子气喘吁吁的,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说道:“皇上、皇上来给您、给您送行了……”
  “什么?”叶初曈有些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抓着小栗子的肩膀问道:“小栗子公公,你说皇上来了?”
  小栗子点了点头,手往身后城门下一指,果然见到原先紧闭的城门此刻正虚掩着,里边人的影子被夜色拉得很长。
  叶初曈一时间喜出望外,急忙骑着马奔至城门。城门后,穆黎正驻足于一片阑珊灯火处,一袭玄色的长袍仿佛已经融入了身后的漆黑,只那衣衫上的金色绣线被零星的光照得熠熠生辉。
  他的面容在夜色中看得并不真切,叶初曈急匆匆勒马翻身而下,正要行礼,就被熟悉的声音叫住。
  “虚礼便免了。”穆黎走到叶初曈跟前,伸手扶正了他身后的披风,“此行山高路遥,时日颇长,你需珍重。”
  叶初曈看着穆黎深邃的眉眼,忍不住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安静地点点头。
  “朕白天与你说的,可记住了?”
  叶初曈又是点头,穆黎没再说话,手拍了拍前者的肩,“行了,朕并无他事,你领着将士们出发吧。”
  叶初曈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了过来,穆黎被这双眼睛看得有些心慌,晃神间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穆黎不由得朝身后踉跄了几步,他愣愣地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叶初曈,良久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叶初曈!”
  可叶初曈却伏在他的肩头不肯松手,穆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夜间的风吹得他眼睛发酸,他垂眼看着叶初曈,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轻轻覆在了对方的脊背上,低声道:“好了,像什么样子。”
  声音沉稳却柔和,带着丝安抚的意味。
  “皇上……”
  叶初曈依依不舍地站直身子,赧然地低声叫了一声穆黎。穆黎垂眼看着他,好整以暇地回了个“嗯”字便再未说话,叶初曈磨蹭了一会,才说道:“时候不早了,微臣该走了……”
  穆黎微微颔首,叶初曈便跪在地上郑而又重地行了稽首礼后才策马离去。穆黎站在原地看着叶初曈的背影渐渐消失,心中无端升起一阵烦闷。他疲惫地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企图压制住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却闻到了指尖残存的淡淡香气,那是叶初曈身上的味道,他从前从未注意过。
  远方小栗子牵着马走近,穆黎闭了闭眼睛,淡淡道:“回去吧。”
 
 
第50章 50
  ===================
  转眼四月清明将至,初云寺将举办一年一度的礼佛大会。初云寺坐落于离京四十里地的初云山,每年都会在清明节前后举办这样的盛会以宣扬佛法。天朝崇佛已久,历年的礼佛大会都能聚集众多的善男信女前往。而今年的礼佛会又与以往不同,除了召请了比历届都要多的高僧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据说今年连当今圣上都会前往。百姓对这位新君充满了好奇,不少临近州县的百姓都纷纷赶来初云山下凑热闹,一时间让本就繁华的京城更是人头攒动。
  礼佛大会召开前一天,穆黎便已提前抵达了初云寺。这初云寺位于山巅之上,由太宗皇帝亲自拨款所建,红墙青瓦,松老云深,大大小小的禅庙院落足足几万顷,颇为宏伟。内院里禅院雅致僻静,山风吹过,隐隐传来些诵经声,带着松林的声浪,禅意盎然。
  “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穆晚襟摇着折扇吟吟笑道,“皇兄,这偌大的初云寺竟然没有植一株桃花,你说奇怪不奇怪?”
  穆黎轻笑一声,低声道:“许是嫌春桃轻佻了罢。”
  “臣弟竟不知这花儿还有轻佻端庄一说?”穆晚襟将折扇合拢,歪头望向穆黎,随口问道:“不知什么花儿在皇兄心中是端正庄肃的?”
  穆黎缓缓走到太后身旁坐下,“「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端正庄肃自要数梅花了。”
  “不过,”他抬眼看了看太后,“提到梅花,听闻前朝曾有位姓梅的将军,不知母后可有听说?”
  原本闭目眼神的宣太后抖了抖眼皮,穆黎紧接着又道:“啊……近些日子,儿臣还听见首童谣,想说来与母后听听。”
  穆晚襟心觉不妙,收起折扇直直地盯着穆黎,“皇兄!”他出声提醒,但穆黎并未理睬,垂着眼皮看向桌面上空空如也的茶杯,径自说道:“堂前李,门外落,乘风入堂内,何故坐堂中。”
  宣太后皱了皱秀丽的眉,淡淡开口:“不过是黄口小儿的几句童谣,黎儿倒是记到心里去了。至于那个什么梅姓将军,哀家从不知晓先帝手下竟然有这么个人。”
  “是吗?”穆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母后您不会在诓骗儿臣吧?”
  一旁的穆晚襟忙走上来,替坐着的两人斟茶,“这无缘无故的,母后怎么会骗皇兄呢?”
  穆黎挡开了穆晚襟递上来的茶,望向宣太后的眼睛,“那日儿臣在门外听见了您与岑太妃的交谈。”
  宣太后也看了过来,盯着穆黎的脸怔怔良久,“黎儿,你如今已贵为天子,有必要再去追问那些过往之事吗?”
  “难道没有必要吗?”穆黎反问道。
  宣太后垂下眼,唇边挂着丝似有若无的笑,“母后不知那些谣言是因何而起,但你要记住,你的母妃……她是这世上最爱先帝的女子,你断不可因几句闲言碎语就污了她的名节。”
  “至于那些了犹未了的前尘往事,既已被刻意抹去,便随它去罢。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闭上了眼,嘴里轻声念着些晦涩的经文,穆黎定定看着她,见她终不再言语,只得无奈地转身走了。
  屋内只剩下穆晚襟与宣太后两人,穆晚襟转身将门闩带上,随后望向端坐着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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