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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曈一手拉着穆黎，一手覆住对方的双眼，他垂眼看着穆黎的脸，俯下身轻轻吻了上去。
第46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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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唇瓣轻触的一个吻。
穆黎猛地朝旁边偏过头，抬起手对着叶初曈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他拇指上戴着枚扳指，耳光砸下去的瞬间在叶初曈嘴角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胡闹够了没有？”穆黎眼底带着愠怒，盯着被打得有些发蒙的叶初曈。
叶初曈恹恹地垂着眼皮，低声应了一句“微臣知错”。穆黎以为对方总算是消停了，谁知半晌后，又听到叶初曈哼出一句：“皇上能亲我一下吗？”
穆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叶初曈的鼻子骂道：“叶初曈，朕看你是疯了！你信不信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叶初曈却好像破罐子破摔了一样，掀起眼皮直勾勾看过来，小心翼翼地仿佛在同穆黎打着商量：“就一下也不行吗？”
他的眼里带着希冀与热望，坦率且赤忱。
穆黎愣了片刻，对方这幅模样让他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对自我的怀疑：难道他真的对叶初曈太过分了吗？
叶初曈握住穆黎指向自己的手，放在左脸下蹭了蹭。渔船外风雨大作，连带着刚燃起的火堆都明灭扑朔。穆黎有些分不清眼前人的表情，只依稀在火光的映衬中看到那双眼睛中令人目眩的执着。
叶初曈伸手抚过穆黎的眉眼，他的指尖微微打颤，穆黎下意识眨了眨眼，眼睫扫过那温热的手指，很痒。
“就一下，这样就断了微臣的念想，不成吗？”
叶初曈又说了一句，穆黎被他那过分炙热的目光看得心慌。他知道对方若是发起倔来一时半会肯定停不下来，于是索性抽回被叶初曈握住的手，揽住对方的后颈，把他拉至自己跟前，然后飞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亲。
“……仅此一次。”穆黎不自在地替自己找补，“日后若还是说这些混账话，小心脖子上的脑袋！”
叶初曈脸颊一红，羞赧地凑到穆黎跟前。借着火光穆黎才看清他的嘴角破了皮，此刻已经微微肿起。
叶初曈轻轻叫了声“皇上”，穆黎应声抬眼看了过去，见他咧起带着血丝的嘴角，轻笑着缓缓凑了上来——
口腔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着亲吻的深入被津液渐渐冲淡。穆黎微睁开眼，见叶初曈正紧闭双眼，神情异常投入。他的皮肤很白，纤长的眼睫不停地抖动着，撒下的阴翳在那张白净的脸上分外清晰。
穆黎的心中有一丝动摇，但理智还是告诉他应该挣开这个吻。只是叶初曈却早有防备，一把将他的手压在了掌下。
“……你好大的胆子……唔……”
言语被淹没在啧啧水声中，这淫靡的声音听得穆黎也不禁红了脸。
叶初曈捏着穆黎的下巴，一只手顺着他那件还未干透的里衣襟口伸了进去，布满薄茧的掌心在穆黎的前胸反复揉搓。穆黎被揉得胸口胀痛无比，叶初曈却得寸进尺地用两指去夹捏那硬挺的乳首。诡异的快感让穆黎不禁紧锁眉头，他轻喘着用劲将叶初曈推开，空气中浮动着粗重的喘息声，一时间穆黎竟有些分不清这声音究竟是来源于自己还是叶初曈。他深吸了一口气，好让声线维持稳定。
“你放手……”
叶初曈的手还覆在穆黎胸口，他挪了挪指尖，便听到穆黎闷哼了一声。
“皇上的声音也很好听……”叶初曈俯下身，下巴抵在穆黎的胸口，他眨着眼睛朝上方望去，手却一路往下摸索，探到了穆黎的胯下。有了太妃府上那一夜的经验，叶初曈的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轻车熟路，他握着那已经半挺的物什，拇指轻轻抠刮着顶端那湿润的铃口。
“……你这狗东西！”穆黎并起双腿，但腿根却使不上半分力气，他只得伸腿毫无章法地胡乱朝前踢着。只可惜他的鞋袜早在方才就被脱了个干净，这会下身又被叶初曈握住，以至于他那几个蹬腿就显得分外绵软。
叶初曈上身微微退开，手中的速度却越发的快。他跪在穆黎的胯间，脸在那勃发的男根上轻蹭。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穆黎也慌了神，“叶初曈！你胆敢……你胆敢！……”
“微臣这是为君分忧……”
叶初曈说话间伸出殷红的舌尖在那阳具上轻舔了舔。他的眼角氤氲出一抹鲜红，眉眼染着春色，原先清俊的面庞被明灭的光影照得仿佛野火燎原一般热烈。穆黎看着那张脸一时竟有几分失神，待反应过来时下体已经被对方含进了嘴里。
“啊！……”他忍不住叫出了声，随后才满脸通红地捂住嘴，却仍有压抑不住的喘息从指缝中满溢出来。
叶初曈卖力地吞吐着，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只得在脑中不断回想着早前从他人处听到的那些荤腥经历，努力用舌尖与喉头去讨好口中的巨物。
穆黎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胯下的叶初曈，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被对方生吞入腹。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尽管叶初曈的技巧并不十分高明，但对穆黎来说却已经足够了。他张嘴无力地喘息着，光裸的双脚虚脱般半踩在叶初曈肩头。
“叶初曈……够了……呃啊……叶初曈……”穆黎双腿用力往前推搡，下身传来的湿热与紧致所带来的快感让他有些语无伦次，暖流一阵阵冲击着他的理智，突然下腹传来一阵毫无预兆的痉挛，他竟然将精液悉数射进了叶初曈的口中。
“朕……朕不是……”
叶初曈却摇头，安慰道：“没事的，皇上。”他拿袖子擦干净脸，侧过头瞧见了肩膀上那只裸露的脚。他从前便觉得穆黎的脚生得劲瘦修长，好看得紧。此时见到，一时心头旖旎，忍不住用手心去托住那脚掌，转而又握上了脚踝。
穆黎刚泄身，还有些倦怠，他半抬着眼向叶初曈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叶初曈喉头上下滚动着，随后红着脸将穆黎的脚带到自己胯下的某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穆黎，“皇上，微臣可不可以……”
穆黎被那滚烫的东西吓了一跳，“叶初曈！你、你不要太过分！”
叶初曈细长有力的手指紧紧禁锢住那几欲逃脱的脚踝，面上的表情却越发楚楚可怜。他似乎已经发现了穆黎此刻的色厉内荏以及吃软不吃硬，眨眼间总带着丝纯良与无辜。“不行吗？”
穆黎被盯得背脊发毛，他偏过头闭上眼，怒气冲冲地抽回了脚，“你自己解决了去，休要来动些歪心思！”
叶初曈见穆黎委实不愿，便没再接着纠缠，反倒是真的宽衣解带在穆黎面前抚弄起自己来。
穆黎第一次这么恼火叶初曈的耿直，不由得低骂：“给朕转过去！”
叶初曈手上的动作一滞，然后乖乖转过身背对着穆黎。穆黎在一旁坐立难安，他紧盯着一旁的火苗，极力说服自己去忽略那一声声压抑的低喘。
直到他眼睛都有些发酸了，忽然隐约听到叶初曈嘴里在嘀咕着些什么。
“……”
穆黎皱眉细听，发现对方口中正颤颤巍巍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他的脸瞬间通红，哑着嗓子吼了一句：“混账东西，不准在这种时候叫朕！”
叶初曈红着眼睛回过头，眼中带着水汽，在火光下亮闪闪的。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了片刻，叶初曈忽然起身，伸手揽过穆黎的脖子，低声道：“对不起，皇上……再亲一下好吗？”
他的手中濡湿一片，穆黎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正欲躲开，迎面就是一记重重的吻。
叶初曈忘情地啜吸着穆黎的嘴唇，湿热的舌尖在那温暖的口腔内来回翻搅。深吻缠绵且急切，两人的呼吸都无法平稳下来，叶初曈一手轻抚着穆黎脖颈后的细发，一手在身下快速套弄，终于在一声闷哼后泄了身。
他喘着粗气，额头抵在穆黎的额前，直勾勾望着穆黎。穆黎抬眼去看他，他才仿佛害羞一样垂下了眼，面颊浮出一片浅淡的红霞。
“叶初曈……”穆黎声音有些干涩，但叶初曈却十分喜欢被穆黎这样叫着。他擦了擦手中的污秽，捧着穆黎的脸颊不舍地又亲了亲。
“皇上，方才是微臣逾矩了，”叶初曈低声认错，“您若是想出气，骂我、打我，都成……微臣皮糙肉厚，不碍事的。”
他的话让穆黎冷静了下来，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色令智昏。这样荒唐的事，竟然在清醒的时候发生了。他疲惫地长叹了口气，“叶初曈，朕给不了你想要的，你懂吗？”
叶初曈抿紧薄唇，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袖摆，良久后才点点头，说：“微臣知道。今夜之事，就当是微臣鬼迷心窍了，日后不会再犯了。”
他想了想，嗫嚅着唇又说道：“微臣……微臣不想您为难。”
穆黎移开了放在叶初曈身上的目光，外边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皎洁的月色将湖水照得清亮无比。他站起身，将晾在一边的衣衫随意披到身上。
“雨停了，回去吧。”
第47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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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天际已经泛了白，空气中还飘着些雨丝，叶初曈将外衫脱下挡在二人头顶。雨后路滑，泥泞的小路十分难走，穆黎下意识地捏住了叶初曈的衣摆，叶初曈便将胳膊往下放了放，好让对方能扶着他的胳膊前行。
这条路不算长，两人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着。
叶初曈偏过头去看穆黎，朦胧的光介乎于朝暮之间，照得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如此之近，又分外之远。
“昌远那边，叶老将军知道你要回去了吗？”
叶初曈移开了目光，答道：“嗯，已经写了家书过去。”
穆黎沉默着点了点头，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叶初曈回昌远，但方才木舟上发生的事让他没有立场说出挽留的话。穆黎看着前方即将抵达的驻营地，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叶老将军年纪大了，昌远那边，还是要多培养几个将才。”
叶初曈怔了一怔，随后低声应了句“好”。
抵达营地时，穆黎的寝帐内还透着通明的火光，他有些疑惑地掀开帘子，越过屏风见碧浓正坐在他的床上。
“你怎么在此？”
碧浓也不知在这呆了多久，抬头时眼里还有丝委屈，“皇上彻夜未归，这是去了何处？”
他把话说完才见到了穆黎身后的叶初曈，登时脸色一变，“哦——原是跟和叶大人私会去了。”
这话里话外颇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穆黎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对方缘何如此，于是开口问起：“你何时来的朕的营帐？”
碧浓噘着嘴，扯着床上的被角开始诉苦：“昨夜晚宴结束后不久后臣妾就来了，可等了一晚上也不见皇上的人影呢。”
穆黎将外衫解下挂到了一旁的架子上，路过碧浓时顺手安抚性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但嘴里还是骂了句：“不守规矩的东西。”
“皇上还没回答臣妾的问题呢！”碧浓摸了摸脑门，弯起双眼笑眯眯地从床上站起身走到穆黎身后，亲昵地替他整理起了那脖颈后并不凌乱的衣领。
叶初曈垂下眼帘不去看碧浓这过分刻意的举动，闷声接过话端，“皇上的行踪岂是随便即可过问的，云嫔娘娘又何必咄咄发问？”
碧浓上扬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他转过脸上下打量着叶初曈，端起架子半真半假地说道：“皇上是本宫的夫君，本宫问一下夫君的行踪，这是家事，叶大人一个外臣，不是应当避嫌才是吗？怎的还在这里教起本宫规矩来了？”
叶初曈闻言抬起眼，静静回望着碧浓审视的目光，然后一反常态地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答道：“天子无家，家事即国事。娘娘可知后宫不得干政？还望慎言才是。”
“哈，”被抓住话柄的碧浓不甘示弱地冷冷一笑，“先前只道叶大人板正不阿，没想到竟是这样伶牙俐齿。”
“娘娘说笑了，微臣只知「欲臣必谏」，若有得罪，还请海涵。”
碧浓可听不懂叶初曈嘴里那套文绉绉的说辞，他抬起下巴正要反击，就听到穆黎开口叫停：“够了！”
“你们两个吵得朕头疼。”
穆黎瞥了眼抬杠的二人，面露不耐地挥了挥手，“都给朕退下！”
碧浓刚刚被叶初曈的话压了一头，眼下只得生气地跺了跺脚，“诶呀，皇上！您偏袒他！”
“胡闹。”穆黎瞪了他一眼，“昨夜月色正好，朕只是出去与叶爱卿一同散了个步罢了。”
“骗人，皇上那么多臣子，怎地偏偏选了叶大人？”
“朕与叶爱卿是儿时故交，与他一道散个步很奇怪吗？”
“哼，”碧浓闷闷不乐地坐到穆黎身旁，酸溜溜道，“儿时故交，皇上与叶大人还是青梅竹马呢。”
穆黎挑了挑眉，睁开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叶初曈，叶初曈刚巧也在看他，两人视线相交，碧浓却突然将身体朝外侧了过去，不偏不倚地隔断了二人的对视。于是穆黎的眼神又转向了碧浓，他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回道：“你若是那么说，也不算错。”
碧浓眯着眼睛一手搭上穆黎肩头，一边将脸凑近过去，“可是皇上，昨夜可是下了一宿的雨，您与您青梅竹马的叶大人，到底赏的什么月？”他视线微微向下，目光游弋在穆黎领口裸露在外的那寸皮肤上。
只是他还没等到穆黎的回答，就又听到叶初曈在身后说话：“云嫔娘娘，昨夜皇上彻夜未眠，微臣看您就不要在此扰了皇上休息吧。”
“叶大人倒是细心。”碧浓不以为然地笑笑，伸手抚了抚穆黎鬓边的碎发，“不过皇上这边我来伺候就行，叶大人就不必操心了。”他站起身，眼神似是漫不经心地扫过叶初曈的面庞，淡淡道：“毕竟内外有别，皇上的有些私事，比起叶大人，还是我更了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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