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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瘾(古代架空)——知更

时间:2023-08-31 08:25:57  作者:知更
  他忽然想起了那日碧浓带他从水上赌坊离开时说过的话,总觉得那场景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我一直想带皇上再来看一次。”碧浓的手指缠了上来,穆黎没有再甩开,任由对方与自己十指相扣。两人就这么并肩沉默地站在江畔良久,忽然碧浓侧过脸问道:“皇上,这么久了,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穆黎也看向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有没有哪怕一刻,对我动过心?”
  他的声音清越柔和,消散在晚风中。穆黎定定地看着那双碧绿的眼瞳,喉结上下滚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嗫嚅着双唇许久,总觉得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了,碧浓的脸却忽然放大,随后唇上一片温热,迎来了一个熟悉的吻。
  “皇上不想回答便算了。”碧浓捧着穆黎的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低头伸出舌头加深了这个吻,灵巧的舌尖轻易地撬开了穆黎的牙关,沿着柔软的口腔内壁来回舔舐。
  穆黎半眯着眼睛,双手环住碧浓的脖颈给予回应。耳畔的风声似乎愈加喧嚣,而穆黎已经无暇他顾了。
  ·
  “……上……皇上?……”
  尖细的声音不知何故在耳畔萦绕许久,穆黎觉得脑袋都要被吵得裂开了。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寝殿内的熟悉陈设。
  “皇上,您这身上怎么弄得到处都是伤口?奴才给您宣太医来瞧瞧吧……”
  是小栗子的声音。
  穆黎转过头望向侍立在旁的小栗子,抬手想按一按疼得厉害的额角,却看见手背上缠着一截白色的纱布。那是昨夜跳下马车时擦破的伤。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问向小栗子。
  “寅时了,皇上。”小栗子答道,“奴才见您一直未醒,怕耽误您早朝的时辰。”
  穆黎从床上下来,随手披了件外衫,便匆匆朝屋外走去。小栗子忙追在后面,“欸,皇上,您这么急是要去哪儿?早朝的步撵在这边呢——”
  “去云华宫!”
  穆黎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推门离开了寝殿。
  寅时天还未亮,云华宫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守门的太监宫女都歪着头打盹,穆黎急匆匆地进了去,直奔碧浓的寝宫。
  朱色的大门被用力推开,发出的巨大声响将还在睡梦中的守门宫女惊醒,见来人是穆黎,宫女们吓得连连跪倒在地。
  穆黎站在空无一人的寝宫内,忽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碧浓真的走了。
  他有些颓然地朝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扉处。屋内静得可怕,只隐约听见角落的架子处传来窸窣声。穆黎抬起眼,走到发出声响的架子处,那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笼子,上头盖着层素色的薄纱。穆黎将薄纱掀开,笼子里关着一只纯白的垂耳小兔,通红的眼睛滴溜溜地眨着,穆黎伸手过去,小兔子便亲昵地凑上来。
  这是他从围场带回来送予穆晚襟的兔子,如今却出现在了碧浓的寝宫。
  “皇、皇上……”小栗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穆黎身后,他看着穆黎面色不悦,赶忙把提醒对方莫要误了早朝时辰的话咽进了肚子。
  穆黎将盖在笼子上的薄纱又盖了回去,他睨了小栗子一眼,而后用不带一丝情绪的语调说道:“传下去,云嫔偶染时疫,即日起,遣散云华宫内的全部下人,封锁云华宫,任何人非召不得入内,违令者斩。”
  小栗子跪在地上,眼睛瞟向空空如也的寝宫,却半个字都不敢问。
 
 
第62章 60
  ===================
  “皇上,墨干了,奴才再给您研点吧?”小栗子望向提笔端坐在御案前的穆黎,小声问着。
  穆黎回过神,低头看向那本摊开的奏折,宣纸被手中朱笔的红墨浸湿,晕开的墨迹像是水面上的涟漪。
  这是绀北巡抚递上来的折子,里面呈述的是即将召开的武举科考的流程与考生明细。武举考试废除多年,如今重开,是当前一等一的大事。穆黎紧了紧手中的笔,想不起自己是从何时开始走神的。
  他将笔放至笔格上,看着小栗子垂眉研墨,恍惚间想起了碧浓乔装成太监模样溜进御书房找他时的情形。他颇为烦闷地捏了捏鼻梁,一抬手止住了小栗子:“先歇着吧,朕累了,你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位于御书房的南边,走过去不消半炷香的时间,小栗子猫着腰跟在穆黎后面,愣是眼睁睁看着穆黎兜了一个大圈,绕到了云华宫附近。他咽了口唾沫,也不敢多问,见穆黎驻足,便乖乖候在一边。
  穆黎一言不发地仰着头,视线越过云华宫那红色的高墙,投向夕阳下的阁楼处。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帷幔飘在温暖的风中,与檐角所挂的铜铃一起,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微声响。
  时值盛夏,白昼绵长,虽已过酉时,太阳却还挂在天上迟迟没有落山。夏季的夕照不比冬日里的温和,触目的光晃得穆黎忽觉眼角发痛,他忙抬起手,掩住双目。
  “皇上?”
  穆黎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从前那人在时,他若忙起来,半月未见也不觉有异;就哪怕是见了,也不过是听那人在一旁插科打诨,说些没头没脑的市井之言。可如今人真的彻底走了,反而总会想起些当时只道是寻常的琐碎小事。
  穆黎深吸了口气,将手放下,淡淡吩咐道:“走吧。”
  夕阳将主仆二人的影子拉得分外之长,小栗子看着地面那两道长影,忽然抬眼,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可是想云嫔娘娘了?”
  穆黎摇了摇头,只道:“日后去御花园,还是走旁的路吧。”
  ·
  “什么?皇兄当真要去绀北监考?”穆晚襟一脸不可思议地拍案站起身。
  穆黎啜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将白子放至棋盘,“不是去监考,只是想去看看选拔是否公正,不愿埋没了人才。”
  “不行!”穆晚襟坐到穆黎身边,央求似地抱住穆黎的胳膊晃了晃,“绀北地处偏远,皇兄千里迢迢过去,若是这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当如何是好?”
  “微服私行,以低调为主,又怎会有危险?”
  “皇兄你真是在胡闹!”穆晚襟鼓着腮帮,“若真是挂心武举科考,直接派几个信得过的朝臣前去监考便成,哪里用得着亲自微服?这种事襟儿可不答应!”
  穆黎朝小栗子招了招手,示意将残棋收走。穆晚襟见穆黎不理他,只好退让道:“襟儿知道皇兄近来心有郁结,绀北是个好地方,出去散散心也未尝不可。”
  他这样通情达理,倒让穆黎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穆晚襟将下巴枕在穆黎肩头,轻轻叹息了一声:“皇兄既是去意已决,不若带着襟儿一道,由襟儿为你保驾护航,如何?”
  穆黎无奈地点了点穆晚襟的鼻尖,“朕看是你想出去玩了吧?”
  穆晚襟抓住穆黎的手指,狡黠地笑着,“皇兄就带臣弟一起嘛,臣弟也想去绀北瞧上一瞧!听闻绀北夏季要比中原地区凉爽许多,如今七月苦夏,皇兄怎可抛下襟儿独自避暑?”
  “这可不行,”穆黎垂眼看着穆晚襟,淡淡笑道,“朕还指望着襟儿在京中监国呢。”
  “哎呀皇兄!——”
  穆晚襟咕哝哝地撒起娇,穆黎拗不过他,只好允下:“既是如此,那便一道去吧。”
  ·
  夜色下,九王府内灯火通明。穆茗风正坐在院内的一角,他的怀中抱着面琵琶,身前那张鱼戏莲叶桌上散着几副牌九与骰子,一旁坐着的小莲正合着他所弹的琵琶低声唱着江南的小曲:
  “休烦恼,莫悲伤,世间万物有无常。昨宵忽值严霜降,好似南柯梦一场。”
  正唱至尾声,穆茗风手中的琴弦却忽然断了,绷出“嗡”的一声怪响。他恼怒地将琵琶扔到地上,小莲忙上前安抚:“王爷何故发这样的脾气?”
  穆茗风满眼忿恨地看着夜色下的朦胧景色,皱眉低骂道:“那劳什子阿如罕,当日那般耸动本王,说是如何如何助我,结果所做的桩桩件件,都对他穆黎不痛不痒!如今更像是没了下文,杳无音信多时,真是可气,可恨!”
  “王爷!”小莲抬手掩在了穆茗风唇边,穆茗风这才停下了满腹的牢骚,不悦地扫视了一圈漆黑的四周。
  见他情绪略有冷静,小莲走至桌边替他斟了杯茶,送到他手中,然后低声道:“王爷先别急,奴家曾听太妃说起过山戎的一些事。”
  她捡起地上被摔作两半的琵琶,低声娓娓:“山戎现今的国王是太妃娘娘的亲哥哥,他与当今的王后一共诞下两位皇子,大皇子名叫阿维瑟,品性敦厚却怯懦,喜文不尚武;二皇子阿如罕却与之恰恰相反,自幼胆智过人,长于骑射,本该是立储之选,但却因山戎自古便有立长不立贤的传统,不得不韬光养晦,收敛锋芒。”
  “奴家听闻山戎国王近来身体抱恙,坊间传言怕是命不保夕。”小莲坐到穆茗风身侧,细心地替他轻按着背脊,“阿如罕既在春猎时有意拉拢王爷,想必除却与您所商的割地之利外,更是另有所图。”
  穆茗风狐疑地看了眼小莲,喃喃道:“你是说他们兄弟阋墙,他有不臣之心?”
  小莲轻笑,“不论他打着什么算盘,只要有私心,那便能为王爷所用。”
  穆茗风点了点头,示意小莲继续。
  “阿如罕是谋定而动之人,如此断然与王爷失了往来,想来是坊间传闻不假,山戎国王病危,山戎怕是要变天了。”小莲望向摇曳的庭灯,“于天朝来说,他离间昌兰是为外忧,又欲鼓动王爷此谓内患,他想陷天朝于外忧内患之间,再作壁上观以攫取私利。不过……既然他能离间昌兰,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逼他先我们一步出手呢?”
  “如何逼得?”
  “王爷今日不是说,皇上要去绀北吗?”
  说着,她就弯过身子,与穆茗风附耳密语了起来。
  ·
  昌远的月亮似乎要比京城的更大一些。
  叶初曈坐在战时修葺的栅栏上,低头从怀中摸出了一卷信笺。这是随着圣旨一同送来的穆黎的亲笔信,上边的内容他已经反复看了许多次,虽早已熟稔于心,却还是忍不住拿出来再看一遍。
  信纸被磨得十分柔软,他轻轻摩挲着,就像是在抚摸心上人的脸颊一样,面色柔和且平静。
  身后传来脚步声,叶初曈将信笺又塞回了怀中。那人快步靠了过来,宽厚的手掌“啪”的一下拍在叶初曈的肩膀上,“将军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
  “——我、我赏月呢!”叶初曈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额发,“林途你怎么来了?”林途与他差不多岁数,两人自小一块长大,虽不是亲兄弟,却与寻常手足无异。
  林途笑嘻嘻地翻身坐上了栅栏,用肩膀戳了戳叶初曈,“前几天给将军的东西,将军做得怎么样啦?”前些时候他从前线截来一批檀香紫檀木,上缴之前他偷偷藏了一段,回到营内转送给了叶初曈,他口中的“东西”便是指这段私藏的檀木。
  “那个啊……”叶初曈苦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我这手实在是笨,正好你替我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动刀才好。”
  林途接过方巾打开,里面包着一支半成品的扁木簪,依稀能看出正面雕刻的是几朵梅花的图案。
  “这不雕得有模有样啊!”林途兴冲冲夸赞道,他接过叶初曈手中的匕首,低头修了修木簪的簪首,“你把这里再弄细些,姑娘家都喜欢精巧点的。”
  “欸,你别——”叶初曈连忙夺过木簪,护在手中,“谁说是要送给姑娘家的,你别给我弄坏了!”
  “啊?”林途惊奇道,“不是送给心上人吗?”
  “……你别瞎猜。”叶初曈红着脸抿了抿嘴,抬头望向天边的孤月。
  林途满是探究地盯着叶初曈清俊的侧脸,见对方无意再多说什么,只好双手放在膝盖上,也仰头看向辽阔的星空。
  两人就那么坐着,却没有发现不远处叶丛山已经注视了他们许久。
 
 
第63章 61
  ===================
  傍晚的绀北街头人并不很多,一辆马车正缓缓驶来,驱车的白面男子面无须发,看模样不似绀北本地人。他扬鞭挥在马屁股上,原本放慢脚步的马发出一声嘶鸣,踏着蹄子朝前疾驰了起来。马车车厢处垂着暗黄的帘子,一柄白玉折扇从车厢内伸了出来,将帘账微微拨开了一道细缝,露出折扇主人半张精致的面庞。
  “还有多久到?”
  驱车的小栗子回过头忙应道:“王爷,咱们已经到绀北城了,前边就是您说的那间客栈,马上就到!”
  穆晚襟眉头微蹙,折扇轻敲到了小栗子后脑勺上,“说了多少回了,要喊我什么?”
  “啊、哦——二、二公子……”
  穆晚襟朝身后看了眼闭目养神的穆黎,小栗子忙不迭又道:“大公子,二公子,咱们到了!”
  穆黎睁开眼,掀开帘账望向右侧的客栈。绀北是西北要塞处的一座边陲小城,平日里只有出入两境的商贾有住店需求,托此次武举的福,镇上为数不多的客栈几乎都已满客。
  “哥,这间是绀北城里最大的客栈,里边住的基本都是参加本次武举的考生。”穆晚襟先下了马车,朝穆黎伸出手,穆黎将手搭了上去,也从马车上下来。他抬起头看了眼天色,只见天空一片阴沉,黑压压的云层低垂着,一派暴雨前的光景。穆黎擦了擦额前的细汗,皮肤上的黏腻热气将他两鬓的碎发都染上了湿意。
  穆晚襟展开折扇,朝着穆黎的面前轻扇了起来,“这绀北也不比京中凉快多少。”
  穆黎点点头,正说着,店小二便瞧见马车上下来的二人,兴许是见他们衣着不俗,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客官,您二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实不相瞒,咱们绀北近来要举办那什么什么……嘶,啊,对,武举科考,咱们店今天连柴房都住满了,二位爷若是要住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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