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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关系(GL百合)——时千辞

时间:2023-08-31 08:39:53  作者:时千辞
  她就是不介意啊!
  上一次把她骗得那么惨,她都原谅了,还有什么是值得介意的?
  没找到秦越之前,她甚至在无数个彻夜难眠的夜晚回到子午,点一杯酒,然后四处张望着,希望有一个人能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把她骗回家,骗上床,骗她爱上她。
  那个人要和秦越一模一样。
  她早就在那些漆黑漫长的夜晚里明白过来,如果不是有一个人步步为营地骗她动心,逼她承认,她这辈子的结局只会有一个:带着对姐姐的内疚孤独到老。
  明白这些,她还怎么介意欺骗?
  明白之后,她的噩梦里除了把秦越欺负到不要尊严挽留,除了把她欺负到在手术室外崩溃大哭,就只剩她还了她送出去的手串,跟她说“沈老师,再见”。
  那个背影,她怎么抓都抓不住。
  一直到秦越唱给她一首歌。
  “等这一切,都被你了解,十指错落相牵,
  跨越时间,再没有分别,携手走过明天。”
  沈见清紧闭着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们在圣诞夜争吵,又忽然和好,到现在好像几乎已经没了隔阂。
  太顺利了。
  她就忘了和秦越声明,她的患得患失,神经兮兮从来都只是秦越还会不会喜欢她,会不会回来她身边,是她是不是平安顺遂,最好在健康快乐。
  她在和“配不上”秦越的自己,和喻卉对抗,早就不是秦越过去做了什么。
  她对抗的目的是和秦越再没有分别,是她萧条的生命里再没有分别。
  秦越……
  她却一病十几天,一声不吭。
  一声不吭!
  “嗡。”手机又震了一下。
  秦越说:【沈老师,我把车开出来,在酒店东边的银杏树下面,你一来,我们就能回家。】
  沈见清没有回复,嘴唇一动,才后知后觉发现牙根酸痛。
  她咬得太用力了。
  ————
  绥州的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和柳絮似的大片大片盖在秦越身上。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了眼白茫茫的马路,低头回去,继续把面包掰成碎屑,投喂手边不怕冷的麻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沈见清下车走了没两步,就看到秦越坐在大雪里咳嗽。她不烫不染的头发自然乌黑,衬得一张苍白的脸几乎和漫天大雪融为一体。
  沈见清攥紧行李箱的拉杆,怒气和火山似的,一瞬间喷涌而出。
  车就在眼面前停着,不知道坐车上?
  嫌命长也不是这么个作法!
  沈见清竭力压着步子往过走。
  秦越眨眼的时候,余光里忽然出现一双脚,她刚刚伸出去的手抖了一下,小麻雀受到惊吓,急匆匆扑棱着翅膀飞远。
  秦越把碎屑和面包一起装回塑料袋,站起来说:“沈老师。”
  沈见清不语,深黑双眼紧盯着她。
  秦越和沈见清对视几秒,抬手拉了拉身后的帽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沈见清面前说:“红薯,刚烤出来的。我刚才尝了一口,很甜。”
  沈见清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秦越等了一会儿,垂手把红薯装进口袋。
  她用的左手,右手垂在身侧,手背上……
  沈见清漆黑的瞳孔剧烈震动。
  秦越察觉到,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背。
  沈见清咬牙:“拿出来!”
  秦越抬眸看了眼沈见清,动作缓慢地朝她伸出右手。
  沈见清一把攥住秦越的手腕,被她手背上的针孔、青紫刺得眼睛生疼。
  沈见清控制不住手抖,抓在秦越手上的力道重得恨不得给她骨头捏断。
  “你不是怕我吗?怕我为什么还要继续骗我?!”沈见清低吼,“我就那么好骗?骗我就那么好玩?!”
  秦越说:“不好玩。”
  “不好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玩我?秦越!”沈见清用力将秦越往到自己面前,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除了发烧,你还有没有骗我别的事?骗了多少?!”
  秦越的身体几乎和沈见清挨上,随便一眼就看能看到交织在她眼底的心疼与后怕,她薄薄的嘴唇动了一下,说:“很多。”
  沈见清:“说!一样一样!全部给我说清楚!”
  银杏树枝不堪重负,抖下一摊雪,砸在两人脚边。
  秦越说:“考完试当天我就来绥州了。”
  沈见清愕然,又慢慢沉敛下来。
  好!
  真好!
  她竟然还给猜对了。
  那就也不是太蠢对不对?
  只是被耍了!
  沈见清压着粗重的呼吸问:“前头几天在哪儿住着?”
  秦越说:“宾馆后面的酒店,离你很近,站在窗边能看到你房间里的灯什么时候熄,什么时候亮。”
  “秦越!”
  “刚来的那天,我怕你的鞋跟会卡在路上,故意往路中间堆了一摊雪;后来提醒你把猫带回去,是因为它录到了喻卉和黄文丰打电话的视频,我怕她发现之后会对你不利。”
  沈见清嘴唇颤抖,不知道是为秦越渗透到细枝末节的爱意感动,还是为她竟然这么早知道喻卉和黄文丰的事震惊。
  秦越说:“电话里,喻卉问黄文丰要论文,我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开始在背后对比他们的论文。”
  “你恰好也在对比。”
  “你在微信语音里说你的心跳说它想我,我想安抚它,就扮成了一只你熟悉的猫,想抱一抱你;你打电话说找到喻卉的论文不是她写的线索那天,惋惜我不在你身边,不然要抱着我亲个没完,我想给你亲,就去了你房门口等你。”
  “我骗你来绥州是为了看齐旸,其实是为了找喻卉的把柄。”
  秦越看着沈见清渐渐泛起波澜的眼睛说:“沈老师,把喻卉和黄文丰送上热搜的直播是我一手算计的。”
  沈见清瞠目结舌,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后怕。
  先不说黄文丰是谁,光一个喻卉就能把秦越剥皮拆骨无数次!
  她是真不怕死?!
  也不担心出事了,她怎么办?!
  沈见清听不到雪压弯树枝的声音了,只有耳边尖锐的嗡鸣。
  秦越说:“我的心机很深。”
  “我不让你把论文的对比结果发出去,是怕喻卉怀疑你到头上。你太厉害了,整理的那些东西一看就不是出自外行之手。”
  “我跟你说的黄文丰两个博士的事,不是从群里知道的,是从论文里分析出来的。”
  “我还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常去的论坛。”
  “我稍加打乱你的Excel,把结果发布到论坛里刺激他们,让他们站出来说话。”
  “然后骗你回江坪给关向晨过生日,其实是把喻卉约回了江坪。”
  秦越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终于回神的沈见清惊愕而恐惧地盯着秦越:“你为什么要约她?!她就是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秦越突然陷入安静,过去很久,她眨了一下眼睛,说:“我也是。”
  “你不是!”
  “我是。”秦越平静地说:“来绥州之前,我对喻卉和黄文丰之间的事还一无所知,就已经找到她女儿,在她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准备利用。”
  “沈老师,之前你说无限接近死亡那秒满脑子都是我,我一开始真的以为是梦太沉。”
  “我也做过那样的梦,怎么都醒不过来。”
  “后来遇到徐医生,她跟我说了一些,你带着玫瑰去找我,又说了一些。”
  至于贺西给的监控……
  秦越不想说。
  那里面有沈同宜死亡的细节,她不想让沈见清回忆。
  包括在茶馆里和喻卉的碰面,她同样不想说。
  它更伤人。
  这两样事沈见清没有问过她,她就没有骗,只是隐瞒。
  秦越说:“沈老师,江坪的河水那么凉,把你的手脚都浸透了,我有点生气,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见清一愣,本能想松开握在秦越腕上的手。
  秦越再开口,她忘了动作。
  “沈老师,我想帮你把丢了的珠子找回来。”
  沈见清震惊:“你疯了!”
  珠子刚掉下去的时候,她就去捡了,根本捡不到。
  夜那么深,水在流动,一年之后,还怎么可能找到??
  秦越说:“不是真的找回那些珠子。”
  “我利用喻卉的女儿,把喻卉约到河边,再利用她和黄文丰父亲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逼她跳进水里待了半个小时,逼她从今以后,远离我们的生活。”
  秦越三言两语概述了自己所有的努力,信息量太大,细节又不够充足,沈见清艰难地消化着。
  半晌,后怕的凉意爬满她的脊背。
  “秦越,你怎么敢?!”沈见清握紧秦越的手腕,眼里有熊熊烈火在烧:“你知不知道外面传言黄文丰父母是做什么的?”
  秦越说:“知道。”
  沈见清:“知道你还敢惹黄文丰?”
  秦越摇了摇头:“我没惹他,至少没人知道是我惹的他。”
  沈见清一怔,想到什么。
  秦越说:“你是除我之外最关注这件事的人,你知道它和我有关系吗?”
  沈见清到现在才知道。
  秦越说:“沈老师,我说了,我心机很深,我把你,把我,撇得很干净,没人知道他们的事情曝光和我有关。”
  果然,一切都在秦越的算计之中?
  包括她。
  沈见清翻涌的瞳孔陷入死寂,她的手微微颤抖,良久,风平浪静地问:“秦越,我是多有多无能,才会让你选择什么都不和我说?”
  秦越心中一刺,平静的目光终于出现了波动:“不是你无能。”
  “那是什么?”
  “喻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慌,在喻卉面前露出破绽;之后是怕你分心,在靶道里发生意外。”
  “那不还是我无能?”沈见清笑了一声,语带嘲讽:“秦越,你把我当什么人?你说的什么光,什么方向是真的吗?”
  秦越说:“是。”
  沈见清:“那你说说,你把我当什么人?在你眼里,什么样的人才会承受不了一点压力,需要你这么费尽心机地保护?”
  秦越沉吟片刻,如实说:“喜欢我,喜欢到把我当成全部的人。”
  沈见清猝然愣住。
  回来路上,她还在为自己的患得患失和神经兮兮检讨,怎么这会儿忽然就想不起来了?
  秦越一句一个“怕”,一声“生气”,是她对她至诚至真的爱,她有什么资格发火质问她一声不吭?
  就是她没本事而已,畏首畏尾,解决不了问题,报复不了喻卉,只会把对她千依百顺的秦越攥在手心里,一再消磨她的本性。
  现在她做回自己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什么老天爷眷顾,报应不爽,全都是秦越默不作声地在背后为她们打算。
  她今年27,她36,该是她按照姐姐说的,成熟了,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了,可以把她照顾好,事实却是,她反过来在替她遮风挡雨。
  她连路都走不快,成天病怏怏的……
  沈见清一瞬间红了眼眶。
  秦越急了,她反手握住沈见清,也只是语速比平时稍快:“沈老师,两年前我们最后一次在江坪见面,我和你说的话不全是假的,我太早出来工作,性格缺陷很明显,以前是对你急功近利,不择手段,现在是对喻卉,我本质上不是一个好人,如果你怕我……”
  “你闭嘴!”沈见清甩开秦越的手,眼泪掉了下来,“谁管你是好人坏人,我就知道你是我爱的人!你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让我选吗?屁!你就是喜欢拿捏我,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
  “沈老师……”
  “你不要叫我!”
  沈见清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
  从当床友开始,秦越就在处处忍让她。
  她又不是真的拯救过银河,干嘛丢给她一个脾气这么好的对象啊!
  让滚就滚,让回来就回来。
  现在明明在替她解决麻烦,替她打抱不平,还要反过来贬低自己,让她决定她接下来的去留和处境。
  这么做是嫌她之前说“配得上她”说得太多,但没有做到,想羞辱她吗?
  就是的!
  这个人伶牙俐齿,最会讽刺人!
  但是……
  好喜欢啊。
  喜欢得想问自己到底何德何能。
  沈见清哭到哽咽。
  秦越记得,这是极度委屈时才会有的反应。
  她攥了一下手,悬着的心慢慢落地。
  徐医生说的没错,沈老师真的已经不会因为她喜欢算计人生气了。
  以后,她不用强迫自己做出任何改变。
  但这次抱歉,还是让她担心难过了。
  秦越看着面前因为弓身哭泣,矮了自己更多的沈见清,绷直的嘴角渐渐放松下来。她抬起手,在沈见清头顶摸了摸,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啪!”沈见清一把挥开,大声道:“走开!”
  沈见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秦越长时间生病的恐惧,和喻卉、黄文丰接触的后怕,交替着在她脑子里出现,快要把她弄疯了,她却还不合时宜地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好命。
  沈见清理不顺思绪,更抓不住理智,捕捉到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道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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