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对等关系(GL百合)——时千辞

时间:2023-08-31 08:39:53  作者:时千辞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戴的不是常见的金银。
  ……这种程度的揣测越界了。
  秦越聚拢目光,以一个不偏不倚的动作伸出手,去取桌上的热水壶。
  她用的是更为灵活稳健的左手。
  这只手两个小时之前刚刚在沈见清梦里出现过,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把她搅得天翻地覆。
  沈见清架在膝头的右腿压回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它——还和以前一样,透着病态的白,骨节匀称分明,用力的时候,连带腕骨都会变得清晰诱人,让人想将它一根,一根,弄到湿透。
  异色在沈见清眼底游动。
  桌上的老师、高工谈论的话题一个比一个严肃。
  “周老师,您吃的这是什么药啊,身体不舒服吗?”仝河突然出声。
  沈见清的思绪被打断,她不动声色地眨了一下眼睛,把所有情绪藏入瞳孔深处。
  她旁边,周学礼咽下水,笑呵呵地说:“小毛病,不碍事。”
  仝河不放心地叮嘱:“有不舒服的话,您可千万及时说啊,咱这个项目赶得急,不熬几个通宵拿不下来的。”
  周学礼笑道:“劳仝工费心,一定一定。”
  “那咱先走一个?”
  “来来来,喝完好吃饭。”
  一杯酒开席,热络气氛瞬间就被打开了。
  但毕竟有各家老师在旁边盯着,秦越他们这桌就显得格外安分,连过来之后才发现任务量超出预期,临时被师扬叫过来的宋·话痨·迴都好像突然明白过来沉默是金的道理。
  所以当他们之中有人突然被点名,就会毫不意外的收获全部目光。
  “秦越,你有没有男朋友啊?”吕智侧身过来说。
  秦越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还是这种拒不拒绝都很敏感的话题,她定了一下,如实说:“没有。”
  吕智飞快地朝谭景挤一个眼,完全没有接收到他想跳楼的讯号,切切道:“吕老师给你介绍一个吧,谭景,沈老师的学生,和你一样,研一入学这才三个多月就被沈老师带出来挑大梁了,很优秀的一男孩子,长得也白白净净的,你考虑考虑?”
  这事儿还用考虑???
  当然是不行啊!
  宋迴先一步在心里哀嚎!后悔得恨不得把刚发朋友圈的那两只手全都剁了!
  现在可好,不止被他师姐看到了,还被私戳了!
  周斯:【秦越也去了?】
  宋迴:【那必须,周老师现在离谁都不能离她/微笑】
  周斯:【去多久?】
  宋迴:【保守估计两个月/微笑】
  周斯:【你该用什么态度对她,懂?】
  宋迴:【懂/微笑】
  周斯:【有别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宋迴:【好/微笑】
  所以他现在是汇报还是不会汇报啊啊啊???
  宋迴耳机一响,已经收到了周斯的电话,可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告诉的周斯这件事。
  这让人脊背发凉的支配感。
  宋迴按下接听,一个弱弱的“喂”字没出口,周斯已经沉沉地发了话,“想办法把这件事搅黄。”
  宋迴:“这不合适吧,人可是导师做媒。”
  “那又怎么样?不还是会被秦越拒绝。”
  “那就拒绝啊。”
  “她平时怎么拒绝人的你不知道?难道要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口说自己是同性恋?”
  “呃……”
  周斯说:“宋迴,不是人人都有你的接受能力。马上按我说的去做,秦越绝对不可以再因为感情受到伤害。”
  宋迴头一次听到周斯用这么沉重的语气说话,最后一句的弦外音也太重,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秦越,发现她依旧不惊不乍,跟静湖里的水似的,野鸭子扑棱过去估计也只能搅乱表面。
  宋迴顿时就有些不确定周斯的担心有没有意义。
  周斯沉声:“宋迴。”
  宋迴脊背一凉,硬着头皮抢在秦越开口之前说:“吕老师,说对象这事儿是不是得有个先来后到啊?”
  吕智眉毛一扬,顿悟道:“你不会也喜欢秦越吧?”
  宋迴心虚地扫一眼秦越,说:“啊,那个,是呢。”
  “哈哈哈。”吕智开怀大笑,“竞争激烈这么啊,要不你和谭景打一架?谁赢了谁先表白。”
  周学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打架多伤和气,宋迴是秦越隔壁教研室的,有地域优势,肯定他先啊。”
  “那我们谭景第一次来〇七一,不还有‘来者是客’的优势?”
  “唉,怎么能这么说,肯定是客随主便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逗得满屋子人笑作一团。
  哄笑声中,不知道谁突然出声说了一句,“沈老师,周老师都亲自下场帮自家学生了,您是不是也得替谭景说点好话?”
  谭景一个激灵,打翻了放在餐盘上的筷子。
  秦越闻声抬眼,看到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几乎同时,后方响起沈见清的声音,“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
  哗——
  秦越捏着手机,有一片柔和的浪拍着她的胸腔,这个程度还不足以引起太大骚动,所以她就只是默不作声地靠着,明明作为话题中心,却好像被隔绝在众人之外。
  而对面的谭景,他用余光感受了一下窗户距自己的距离,心说可求你们了,千万别再刀我了,不然我真要捋捋袖子跳楼了。
  秦越感受到他无助,动作缓慢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分析当前形势。
  今天场合特殊,人心又隔着肚皮,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她肯定不能直接说自己是同性恋,给周学礼招惹麻烦,但不解释,她应该就只剩下被人赶鸭子上架的份儿了。
  想了想,秦越说:“谢谢吕老师好意,但是毕业之前,我不打算谈。”
  吕智转头看向周学礼:“周老师,您实验室还限制学生谈恋爱呢?”
  周学礼连忙把自己撇清:“我刚不是还在替宋迴说话,怎么可能限制。”
  吕智分析:“那就是秦越看不上这俩歪瓜裂枣。”
  秦越说:“没有。”
  “难道心里有人?”
  “没有。”
  秦越的回答平静而不带犹豫,飘进沈见清耳朵里,她一瞬间捏紧酒盅,将辣到烧心的白酒一饮而尽。
  吕智说:“你这么漂亮优秀,总不至于受过情伤,从此对感情敬而远之了吧?”
  秦越眼波微动,迟了两秒才说:“没有。”
  吕智说:“肯定有。”
  秦越那两秒的迟疑和前面的不假思索对比太过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二,尤其是擅长护短的周学礼,他立刻冷哼一声,沉着脸说:“千万别让我知道是哪个混球这么眼瞎!”
  “笃!”
  沈见清把酒盅放回桌上,起身说:“各位慢用,我出去接个电话。”
  众人的视线聚焦过去,莫名觉得沈见清脸色难看,但是细观,又只能捕捉到与往常无异的严肃。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顺势把这个插曲揭过去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包厢里融洽的气氛很快恢复如初。
  除了谭景、宋迴和秦越。
  谭景在考虑退学的事,宋迴在小心翼翼地给周斯汇报情况,秦越……
  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沈见清最后那句话里听出了怒意。
  这个念头只是从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迅速抹掉了。
  对沈见清,任何一秒的揣测都会让她警钟长鸣。
  秦越握了握手机,继续回复关向晨的微信:【我在绥州。】
  关向晨:【绥州???可北可北的那个绥州???】
  秦越:【嗯。】
  “对方正在输入…”
  关向晨那边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发来回复:【哦】
  一个字需要敲一分钟?
  秦越问她:【有问题?】
  关向晨说:【没有,挺好的】【你忙吧,我准备准备,去上夜班了】
  秦越的视线在屏幕上停顿几秒,说:【好。】
  对话结束,秦越收起手机,给自己舀了一碗热汤,小口喝着。
  她吃饭很认真,不说话,眼神也不乱飘,整个人风平浪静。
  而另一边说要去接电话的沈见清从包厢里出来之后直接进了楼道,此刻人正靠着冷冰冰的墙壁抽烟。
  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已经熄灭,只剩朦胧雪色之下,沈见清指尖的那一点猩红光芒在黑暗里透着诡异。
  她挽起的袖子一高一低,领口又多解了两颗,丝毫不在意已经露出边缘的滚圆X部。她抵在墙上的头发被揉乱了几缕,眼帘微阖,熟练地吞云吐雾时浑身都散发着颓色,对比得晚上一直活跃在她余光里的秦越分外鲜活。
  她的表情丰富了,会说会笑,齐耳短发打碎了,清爽之中透着活泼,坐姿也不再是以前那种高深莫测的大佬坐姿,只是将身体随意往椅子里一靠,懒散自然,偶尔和同桌吃饭的人搭话也详尽得当,有问必答,整个人看起来轻松又明朗。
  她正一步步,按照最后一次见面时说的,往阳光里走。
  而她,弄丢了那个几乎要把自己当成全世界的姑娘之后,一直陷在黑暗。
  突然间,沈见清厌烦死了连呼吸都会产生回音的楼道。
  她抬起手,急促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烟想要缓解,却因为没有准备好,这一口不小心呛到肺管里,刺激得她弯下腰咳得惊天动地。
  咳过之后,沈见清直起身体,更加放纵地向后仰起头,手攀上拉长的脖颈。
  她脸上还残留着剧烈咳嗽之后的潮红,眼睫潮湿,眼尾挂着泪,极容易惹人遐想。
  她便畅快地幻想着、抚弄着。
  声控灯暗下去那秒,缓缓张口,唇间的声音暧昧又绵长。
  二十分钟后,沈见清重回包厢,身上只见严谨。
  “沈老师,你这一去可逃过了好几杯酒啊,”仝河笑道,“不成倍补回来,怕是说不过去吧。”
  周学礼说:“诶,女孩子出门在外的,能不喝就不喝。”
  沈见清举杯:“别的可以不喝,您这杯一定要敬。”
  “哦?为什么?”周学礼饶有兴致地问。
  沈见清说:“我们控制能不能做好,一定程度仰仗您给的数据,这杯酒少了谁都不能少您。”
  周学礼开怀大笑:“沈老师这话说得太客气了,合作共赢,我也敬你。”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临近十点,饭局结束。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宾馆走,秦越跟了一段,深知酒后的寒暄一时半会结束不了,遂走到师扬旁边,小声说:“师兄,你们先回,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她平时八九点就会打,今天已经晚了太多,再推怕院长担心。
  师扬喝得有点多,大着舌头说:“行,注意安全。”
  秦越:“好。”
  秦越快步走到路边,拨通院长的电话,和她聊了小二十分钟。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秦越最轻松的时候。
  她把手机装进口袋,搓搓冻到僵硬的手,缩着肩膀往回走。
  经过停车场,秦越视线一顿,看到了今天下午在窗边发现的那一角黑色车身的全貌。
  果然是沈见清的。
  挡风玻璃后的号码牌还是老样子。
  副驾的颈枕也是——猫的样子,她曾经枕着它熟睡过很多次。
  猫、她。
  这二者都是沈见清所厌恶的,可两年了,她竟然还没有换。
  秦越静着。
  不经意一阵冷风刮过,秦越抿了一下嘴唇,收回视线,伴着脚下嘎吱嘎吱的雪声从车前快速经过。
  大约四五米,身后蓦地传来一道沉闷的关门声。
  秦越的目光下意识往后看,但没有回头,步子也没有停。
  她身体前倾借着力,推开宾馆大门,走到后面等电梯。
  “哒,哒……”
  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从前厅里缓慢靠近。
  秦越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
  不过三四秒,电梯门缓缓分开。
  秦越走进来,按了楼层,接着后退几步,倚靠轿厢壁,看着它在眼前自动闭合。
  秦越的视野被一点点挤压着,她的心脏也好像处在夹缝之中,越来越拥挤。
  只剩窄窄一道缝隙的时候,猝不及防挡过来一只手,在极端的寂静中发出“砰”的一声重响。
  秦越肩膀一动,本能站直了身体。
  下一秒,沈见清已经半醉的脸出现在另一边,她比直地看着秦越,一动不动。
  秦越不能去分析她的意图,回避又太刻意,她只能不闪不躲地和沈见清无意义对视。
  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电梯超时,忽然发出急促尖锐的警报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秦越不得不出声提醒:“沈老师。”
  态度淡得像是在面对一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完美对应了她先前那句“不认识”。
  沈见清胸腔翻涌,捏着文件袋的手指用力到边缘泛白。
  她晚上喝了很多酒,从酒店出来被冷风一吹,立刻感到头晕恶心,可她还是忍着满身难受在车里等着、看着。
  路边的人每对着电话笑一次,她就忍不住回忆一次她对自己的冷淡,心窝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次,酸疼难忍。
  车里冷得要命,她还不敢开空调,怕那个人看见她了就会立刻走开。
  最后她还是走开了。
  听见她关车门不回头,知道她要坐电梯不等,现在叫她“沈老师”,却不再想认她。
  沈见清的心好像被挖了一块,只是正常跳动都疼得难以忍受。
  她竭力忍耐着,片刻,视线从秦越身上移开,走进来站在她旁边。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