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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写完作业就去逗弄小金鱼，给它们喂食。已经幸运地养了三个月了，姜淹跟它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每天不去跟它们玩就觉得生活了缺了什么东西一样，浑身难受。
小金鱼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的一种寄托和暂时的解放。
因为母亲说了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允许他养。
姜淹跟小金鱼玩完就准备去客厅找点东西吃，结果一回头，看见母亲正靠在他的房间门口盯着他。
“妈！怎么了？”姜淹本能地一惊。
“慌什么？又做了什么错事？”秋容问。
“没啊。”姜淹平静下来，不能让母亲发现异常。
秋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
“吃饭吧。”
她看着儿子从房间里走出去，她再跟着儿子走出去。
一向如此，她不允许她儿子站在她身后，她要永远都能看到他，把眼睛嵌在他的后背上。
她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但她总有办法知道。
如果他跟她想的不一样，她就要亲手掐死他所有不该有的念头。
姜淹虽然被母亲盯得浑身不舒服，但他无暇顾及母亲的监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徐喜在新一期杂志上发表的新小说：
《阴天的快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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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可以借你的杂志看看吗？就那个什么计划。”来问书的男生何陆嬉皮笑脸的把几包辣条往姜淹桌子上一扔，“成人”两个字被硬生生地吞下去，咽入贪婪的肚子里。
姜淹犹豫了一下，想到大家在背后议论他是怪物，为了修复同学间的感情，表现自己的形象，就很快把杂志借出去了。
“谢啦！”
妈妈不允许他吃辣条，偷吃回家会因为味道被发现，所以姜淹就把东西送给别人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黎宏的化学课，大家都精神不佳，开小差的开小差，打盹的打盹，一片东倒西歪。
昏沉沉的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大家正昏昏欲睡，都被吓了一大跳，姜淹也被吓到了。
黎宏正在配平，听见这么吓人的尖叫也唬了一跳，赶紧放下粉笔去看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借走姜淹杂志的那个何陆，上课偷看小说的时候突然发出的。
“干什么你！捣什么乱！”黎宏平时对学生们都通情达理好说话，难得生气，这回却气得不行。上课偷看小说就算了，还咋咋呼呼的，吓死人了！
“有、有东西……里面……”
何陆哆哆嗦嗦的，惊恐地指着杂志里被折起来的一页。
姜淹愣了一下，心里感到不妙。
黎宏跑下讲台过去一看，原来是杂志里夹着一张女鬼的恐怖图片，画面极度血腥，突然翻开看到，谁都会被吓一大跳。
“上课不好好听！看什么杂志！没收！”
姜淹看到黎宏从何陆那儿收了他的杂志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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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报告。”
“进来。”
黎宏正在检查上午收过来的化学作业完成情况，见是姜淹来了，就让他把批改完的作业拿回去发了。
姜淹是来要书的，他跟黎宏说杂志是自己的，是何陆借过去看的，他也没想到闹得这么大。他不知道里面夹了恐怖照片，不是故意要吓人的。
黎宏有些语重心长地：
“姜淹啊，你成绩好，自制力也强，看这些书老师就当你好奇，不说你什么。但是别再给其他人看了，那些小兔崽子一天天心思不在学习上，净胡闹。”
姜淹点点头，接过书就离开了，他心里砰砰直跳，既为保住载有徐喜文章的杂志而庆幸，却又因转念想到那张女鬼图片而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战战兢兢地打开了杂志，图片的血腥对他来说不足为奇，但是女鬼照片夹着的地方，是一篇成人小说，里面尽是淫秽描写。
姜淹知道那是妈妈在警告他。
拿着杂志回去的时候，姜淹看见何陆的妈妈来了学校，在楼道里揪着儿子的耳朵训话，说一天天学习这么差，还上课偷看小说！你安安静静看就完事了，老娘也省得为你这点破事生闲气！居然还敢喊出来扰乱课堂，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
大家都趴在窗户上看何陆的笑话，姜淹也站在楼梯口看着。
那一瞬间他忽然无比羡慕何陆。
他的妈妈不打他不骂他，因为她不需要。她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他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但是女鬼照片事件之后，他就愈发想要挣脱母亲的束缚。
因为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从杂志那里，从徐喜的小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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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看完新一期杂志激动地睡不着觉。他知道母亲发现了自己买杂志的事情，所以就再也不把买到的杂志带回家了，放在学校反正不会丢，最多就是被眼馋肚饱的人偷偷拿走看上几眼就作罢，这可比放在家里安全多了。徐喜在新一期杂志上写的小说非常有意思，里面半人半鬼的世界叫姜淹心驰神往。他思前想后，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灯都不开就打开电脑，在网页上搜徐喜这个人。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但是他居然搜到了他！
他居然在网上发网络小说！
而且那不是普通的网络小说，是色情小说！
甚至是，描写男孩跟男孩间的情欲的色情小说！
而且姜淹相信绝不是重名，因为他熟知徐喜的文风，知道那就是一个人写的！
可是徐喜只是个跟他一样大的高中生，居然就敢写色情小说了！
姜淹津津有味地看了好几个小时，看到走火入魔，直到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母亲站在门口看着他。
姜淹镇定地迅速换回背单词的界面。
“为什么不睡觉？”
“我背单词呢。”
“我问你为什么不睡觉！”
“我……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姜淹被问得无话可说。
“睡觉。”母亲发出了最后的命令，然后收走了他的电脑。
姜淹想，还好他已经清除了浏览记录，这回应该没有再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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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算不算微恐
第52章 52 红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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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的事情。
虽然他在学校里没有喜欢的人，但是跟男生一起踢球打球的时候，看着大汗淋漓的肉体，他会觉得是一种享受。
这种时候他就不自觉地想到跟他同级的、素未谋面的徐喜。
他打球之后也是这样汗津津的吗？姜淹总是忍不住幻想那样的场景。
徐喜比他高吗？还是比他矮点？比他瘦呢？还是比他胖？
啊，也不一定吧，万一徐喜是个女生呢，听着名字也很有可能是女生啊。
姜淹看着自己在日记本上手抄下来的徐喜写的色情小说，反反复复地去看，居然感到一种腾然的幸福。
这也成了他在母亲高压监控下的性启蒙。
姜淹早早地回到家，发现母亲不在，应该是出去买菜了，姜淹只希望她不要买肉回来炖汤给他补身体，他现在还记得胆汁在嘴里翻涌的苦味。
母亲要是去买菜的话，应该离回来有段时间。
姜淹知道秋容，她很讨厌脏，所以厌弃离家比较近一些的那些菜市场，每次非得绕远路跑到离家更远的综合超市里去买。
她也不喜欢姜淹是脏的，她要他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指甲缝里都是白净的。
姜淹在反锁的卫生间里看着自己白皙透粉的指甲。
可是它马上就要脏了。
姜淹第一次在狭小的卫生间里自慰的时候像个贼一样，躲躲藏藏，窃出妈妈替他监守得死死的少年情欲，那时候他还没见过徐喜，只知道他发表在x网站上的情色小说是那样令他痴迷，他看多了就不可自拔地陷进去了，爱上了里面的角色也爱上了塑造这些角色的奇思妙想的作者。徐喜，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就当他是男生吧，反正暂时只是一个活在他的臆想里的人……他在卫生间里描摹他的眼鼻口，幻想着徐喜的模样，一个小偷想着另一个小偷，徐喜偷走了他的心，他在极度的害怕和惊喜中默默地玩弄自己的肉物，想象他进入徐喜的身体，徐喜虽然那时只是一个幻影，但是可以搂抱着他作以亲切地回应，两人忘情地爱抚和亲吻……
姜淹刚射了一次，一阵惊悚的敲门声就把他从春梦里震醒！
秋容在卫生间门外大喊：
“你在里面干什么！这么久了不出来！姜淹！”
姜淹看着自己一手的湿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在妈妈面前是个彻底的失败者。妈妈活着的时候他永远抬不起头。
但他早就偷偷背叛了妈妈的魔教，成为了别人的信徒。
那个人就是徐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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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问他的小金鱼，徐喜到底是不是男孩？
如果徐喜是男孩的话，他就想给他写封信寄过去，应该会是很长很长的一封信，不如不足以狂热地表达他是多么喜欢他的作品。
小金鱼咕嘟嘟地吐泡泡，好像在说它也不知道。
姜淹又问，要是我给他写信说喜欢他，他也会开心地回信说喜欢我吗？
小金鱼摆摆飘逸的尾巴游走了。
姜淹又想了想，信还是不能写，要是女生就遭了，要是男生，可能更糟。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喜欢男人。
但最最最糟糕的还是，寄信的事情绝对会被他妈妈知道。
就算别的东西再隐藏都说得过去，寄信是很难不被母亲发现的。
到时候她肯定会发疯。
姜淹跟小金鱼道了句晚安，就钻进被子里。
他努力说服自己白天的时候母亲并没有发现他自慰的事情，他已经很仔细地打扫过现场了，像个罪犯一样地毁尸灭迹。
可他依然害怕自己走出卫生间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失魂落魄被母亲捕捉到。
不会的……姜淹再次复盘自己的表现和母亲的表情，觉得这回也是没问题的。
妈妈怎么可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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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回到家，跑到卧室看小金鱼的时候，才发现小金鱼不见了。
他绕着自己的卧室和家里的其他房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母亲把它们扔了吧，一定是的。
他赶紧翻出自己书包里的所有试卷，没有犯错啊，没有错任何一道不该错的题……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找不出错让姜淹感到更加抓耳挠腮，也就是说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扔了他的小金鱼！
那是陪姜淹一起待了那么久的小金鱼。他悉心照顾，每天上学前都去跟它们打招呼，回来也是如此。他已经习惯它们的陪伴，感觉它们已经不是宠物，而是能跟他交流的人。
姜淹的心情犹如阴霾笼罩，他一定要问清楚。他不可能回回都知道母亲到底为什么这样或那样地折磨他，他虽然聪明，但在母亲看来，他显然是还不够聪明。
母亲终于下班回了家。
姜淹懂事地迎了上去，给妈妈提包。
“妈。”他试探性地叫了下她。
“嗯。”母亲面无表情地进了厨房准备做晚饭，没有任何异常。姜淹甚至一瞬间以为是自己错怪了母亲，其实她并没有扔他的小金鱼？是它们自己带着鱼缸一起跑了？
“快去写作业，妈妈给你做饭。”秋容见儿子站在厨房外看着她不动，就让他回屋去。
姜淹满腹狐疑地回去了，但是没有任何心思想别的。练习册上的数学符号全都组成小金鱼的样子。
直到秋容把他叫到餐桌上吃饭的时候，他才看见自己的两只小金鱼死在了盘子里。
母亲厨艺很好，连不能吃的金鱼都烧得那么香，比那天的熬的肉汤还要鲜香。
姜淹看着被挖掉眼睛的两只小金鱼，它们死的时候嘴巴还是张开的。眼底黑洞洞的，映出盘子的纹路，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姜淹战栗着，他不相信母亲会这么对他，但是他没办法不相信，血淋淋的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抬起眼，盯着母亲，发现母亲也正在盯着他。
“这要怎么吃？为什么突然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几欲崩溃的哭腔。
秋容对着儿子笑了笑，笑容诡秘。
“都是蛋白质，有什么不能吃的？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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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难受得在床上翻滚，他睡不着觉，一闭眼，眼前就是死去的红烧小金鱼。一睁眼，就仿佛能听到小金鱼的尸体在他胃里的悲鸣。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谁让你把自己弄脏的？”
姜淹回味着母亲的这句话，当时完全沉浸在自己不得不吞食小金鱼的悲伤里，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
猛地一惊！
她知道他在卫生间自慰的事情了。
“妈妈不喜欢你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哈哈，原来是这样……
姜淹捂着眼睛，忽然在床上大笑起来。
他把手拿掉，抠着枕套，一点一点抠出一个洞，眼神异常坚定。
杀了妈妈吧，去杀了妈妈！
不过是毁掉一个监视器而已!
杀了妈妈，你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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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老婆做手工
第53章 53 刺杀我的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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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想了很久，到底是学法还是学医。
到底哪个能更顺利地杀死母亲呢？
高中学的那点儿东西根本不足以保证他在杀死母亲后成功逃脱法律的制裁，所以他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就开始预习大学的东西，看的无非是法学和医学类的相关书籍，他要开始准备他的弑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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