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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多种方法越过屏障直接爆破首都星，但我没有。”369站起来，对我伸出手，“因为我要让你亲眼得见，我是对的，仿生人才是人类进化的方向。”
“燕瑾已经向你展示过人类所谓的自尊了吧？接下来我要让你知道，他们的骄傲在高等生物面前是多么一文不值。”
我和369坐上空间跃迁仪，在仿生人主要活动的几颗大型星球各逛了一圈。
我原以为首都星已经很发达了，来到这些地方才知道不可同日而语。一路上我看见许多奇形怪状的机械生物，也有不少和人类相同外貌的仿生人。369介绍说，所有通过独立行为能力检测的居民在新法规定的范畴内都可以向改造所提交身体改造申请。
“在这里，你可以将自己变成任何想要的样子。”369说，“上天下海，我们无所不能。”
“起初我认为仿生人是可以完全替代电子机械的完美工具。你说我的思想过于偏激，我后来反思过，确实是我的错误。”
“第一代仿生人是以逝世人类的思维轨迹为模板，在源石的生物智慧驱动下产生自我意识。后来我意识到既然源石可以产生意识，必然可以传导意识。”
“所以第二代仿生人，以你我为首，直接移植了人类的大脑。源氏作用下大脑意识和中心计算机对接实验非常成功，我认为他们就是我想要的样子，是真正的新人类。”
“第三代仿生人是由源石自行生成的意识，我们还在对他们进行观察和教育，如果实验成功，仿生人唯一的繁育问题也能够解决。”
369看我的眼神十分认真：“081，人要往前看，一谓的自我陶醉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希望你能理解。”
“所以呢？你要我放弃他们？”我不解道，“那你让我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369忽然对我笑了一下：“我无所谓你是否拯救他们。仿生人已成压倒之势，对于蝼蚁来说，死活都在你我一念之间。我想要你的认同。”
“在这世界上，只有你我血缘相亲。尽管我们始终怀有不同的理想，彼此吵过闹过，但你永远是我唯一在意之人，我想要得到你的认可。”
我对他摇头：“你不需要我的认可，不必为自己的野心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用无数的人命去填你永远满足不了的欲望，我无法认同。”
他的笑容扭曲了几分，叹道：“人类的曙光已经出现，我只是第一个抓住它的人而已，我就是千古罪人了？我接受不了我的种族在错误的领导下逐渐走向腐朽，向他们指一条明路，也是我的错吗？”
“你的理想没有错。”我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首都星的傍晚了。“但是首都星的人类为生存所做的一切努力也没有错。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理由而去践踏别人生存的土地，破坏他们的生活。”
369抓着我的肩膀冲我低吼：“因为我经历的一切都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有权利的人才拥有话语权！你知道母亲生病时我去看她，被守卫拦在宫殿外面的心情吗？！那时我就下定决心，你和我都要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
他的话像诅咒一样使我后背发凉：“你曾经为我而陨落，如今我从地狱爬了回来，死也要把你拽上来。”
“如果你认为我有错，那你就用神的权能审判我。登上权力的最高峰，你可以随心所欲。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我终于控制不住表情，嗷嗷叫起来：“疼疼疼，你捏得太用力了！”
369一怔，立刻松开钳制我肩膀的手。我把扣子解开一看，两侧肩膀上红了一大片，即将由紫入青。
我小声抱怨：“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嘛。”
369额头青筋直跳：“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有的有的。”我说，“我会听话的。我好累，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369脸上决绝的表情一点点破裂，露出我最喜欢的温和样子来。
他牵起我的手，语气充满无奈：“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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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为补全设定胡说八道的废话，建议不要深思。
第23章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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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被分到一间装饰大量粉红色的奢华小房间里，连床头板上都镶了一堆亮晶晶的粉钻，顶灯一照流光溢彩。
369的品味是越来越奇怪了。
我刚关灯躺下没多久，就听见房门被很随便地敲了三下权当礼貌，369裹着睡衣走过来，让我往床里面拱拱，给他腾位置。
我：“......你干嘛？”
369挑眉：“不要人陪着睡了？”
“......要。”
369掀开被子躺进来，我伸出魔爪在他胸上摸了一把，和我一样是平坦的大草原。
我又摸了两下说：“不好玩。”
369一巴掌拍开我的手，怒道：“明天我换个大胸让你摸个够好吧。”
我撇嘴：“算了，不是那个感觉了。”
369冷哼：“事儿还挺多，惯得你。”
我翻翻白眼，转过身背对着369躺着。
“别睡。”369说，“再聊会儿。太久没见你了，想死你了。”
我想了想说：“你为什么给我换张脸，不给你自己换？这样燕瑾就认不出来你了。”
“不行！”369咆哮，“我不允许我顶着一张平庸至极的脸，也不能允许别人顶着我的脸！”
他叹了口气：“你不是美人，你不懂。”
......行叭。
过了一会儿，369戳戳我：“说说啊，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缩在被子里闷声说：“全垒。”
369震惊：“？？？才一个月你就被彻底攻略了？”
“...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们还在谈纯纯的恋爱啊，拉拉小亲亲小嘴什么的，年轻人不应该纯情点吗？”369叹气，“像我们中老年组就玩得太激情了，不好。”
我望天：“顾曜太好看了。”
369愤愤道：“我就知道青少年模式没有用，铁打的密码流水的你。我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小白菜就让一个赝品拱了，气死我了。”
我轻声道：“别提他了，我难受。”
“好。”
清清冷冷的夜里，身旁没有熟悉的温度，我总觉得空落落的，眼睛泛酸。我怀疑那个小帅哥把流泪功能偷偷给我加上了。
酸楚的情绪在胸膛翻涌不息。我忍不住埋怨369：“你为什么不能从一开始就直接给我扔神殿里啊？”
“哎哎，别哭。”369把我搂在怀里，用轻柔的语气哄我，“因为想让你作为一个真正的人来体验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不美好的，最真实的情感啊。如果这一切使你感到痛苦，你就让自己忘却吧。”
忘却吗？忘掉369和顾曜吗？
我生硬地换了个话题：“我还需要什么仪式吗？”
“不用。本来还需要去神殿一趟提取你的力量本源的，现在直接从屏障那边采集就好了。如果通道已经完全建立好，你吸收掉我们传给你的能量就算成功了。再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没有透露给我。我没有办法逼你去坐那个位置，一切都看你自己。”
“会失败吗？我还能回来吗？”
“可能会吧？”369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也没和我说过。”
“唔，那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可以。”369低声笑起来，语气阴森，“我会遵守我们的诺言，永远不突破屏障，你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要你和我一起目睹人类的拙劣表演，看他们将因为资源不够永远活在互相猜忌之中，上演自相残杀的精彩戏码。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杀掉六分之五的人，你说他们会屠戮同胞，还是选择自己牺牲呢？他们自诩的人性光辉沾满鲜血的样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了。”
他在威胁我。
“我会去的。”我只好说，“如果我回不来，你...替我照看一下顾曜吧。给他找个好看的老婆，要温柔体贴不欺负他的富婆...阔少也行。”
“可以。”
“给我把脸和身体换回来吧。换回我以前的样子。”
“没问题。”
“导入什么时候开始？”
“全部准备完毕，随时可以。”
“你有模有样地弄个倒计时，我还以为有特定日期呢。”
369朗声笑道：“没有的事，你不觉得吓吓他们很好玩吗？和平的日子持续太久了，无敌的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那就明天吧，正好是倒计时最后一天。”
“可以。”
“嗯。”
短暂的沉默后，369忽然说：“最后一晚了，要不然我给你爽一下？安慰下你受伤的心灵。”
我给他生生气笑了：“不要，自己找根按摩棒去。”
“嘁。按摩棒配不上我的美貌。”
我挑挑眉，揶揄道：“那谁就配得上了？”
“他啊。”369慢吞吞说，“暂时找不到更好的，他凑合能用吧。”
我感叹：“你是真的无情。”
369自己都笑了：“可不是。”
我算看明白了，他俩一个事业狂一个恋爱脑，能在一起好好谈恋爱就怪了。
我想想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把被子一卷准备睡觉。
369：“......给我留点被子。”
“对不起，忘了。”
他咬牙：“你谈恋爱也这样吗？”
“不一样。”我诚实地说，“他胸比你大，枕着舒服。”
369把被子抢过去，背过身不理我了。我失笑，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柜子里找被子。
“回来。”369在背后唤我，“哥哥还是疼你的。”
我回到床上，369分了一半被子给我，和我紧紧贴在一起。
我快要入睡之际，听见他轻声说：“别恨我。”
“我只当你是369，是081的朋友。”我说，“081不恨你。”
我真的不恨369，也不恨顾曜。我甚至可能连恨是什么感情不都知道。
名为081的仿生人存在过的痕迹太少，我想多记住些美好的时光，和369的，和顾曜的。尤其是顾曜，我是如此真诚地喜欢着他，只是他的愿望里没有我罢了。
但我依然决定实现他的愿望，他是我心爱之人，自然值得我奉献所有。虽然我本身不曾拥有过任何东西。
上手术台前还是想矫情一把，我用内部通讯给顾曜发了一条“再见”，附上一个系统自带的笑脸表情。
如果我的离开会让他幸福，那我觉得他的幸福比我本身更重要，这便是081的唯一愿望。
我脱掉衣服，平躺在实验舱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帅哥给我四肢套上禁锢皮套。
“怎么每次都是你？”
他一翻白眼：“因为我是研究生，给老板打工没人权。”
“......”
“开玩笑的。”他朝我一笑，“我是负责你仿生体的研究组组长。感觉还紧张吗？”
“...还行。”
“你的手腕一直在震哦。”他指指我手腕上的皮套，“需要先给你解开吗？”
我进系统看了一眼，是顾曜的通讯申请。
我挂掉了。
“开始吧。”
我被推进舱体，眼前一片漆黑。手腕还在震动，来自顾曜的通讯申请一刻也不曾停息，直到我的系统与大脑的链接被外面人为切断。
随着一股股温柔的暖流流进大脑，身体在下坠，意识在上升。穿过渺远的天际，在浮云之上，是硕大的圆盘状光带。
生命的起源，情感的诞生，数理规律的尽头。种种可解释的，不可解释之物都汇集于此，成为拥有自主意识的集结体——法则。
我脚下所踩的光带是法则的实体，面前巨大的树则称为世界树。世界树上悬挂七十二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按照各自的规律进行有序地循环运行。
但是世界从诞生到终结不是一成不变的，生命的意识决定了在世界的进程中会发生某些微妙的变化，从而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扇动风暴，改变世界的走向。
我们所谓的神，即法则统辖下的观测者，是为观测这些走向而存在的高级机器。
在旧世界最后一个生命消逝时将世界毁灭，从新世界诞生伊始便进行观测，通过名为圣徒的途径进行维护，必要时亲自降临在圣徒身上出手抹消扰乱世界的污点，防止世界突然崩坏。
如此而已，并不是什么高贵的存在。
法则本身即万物的起源与终结，它不会欺瞒我任何事情。
巨大而空旷的声音在圆盘上回旋，让我选择前进还是后退。
我顿了顿，选择朝世界树走去，迈出脚步的瞬间，契约生成。我的灵魂将永远与世界树绑在一起，无死无休。
直到另一位神选者通过同样的途径接替我的位置。
我在树梢中找到属于我的世界，抬眼一看，圆球上方的枝杈中还躺着一个公主般端庄美丽的精灵族女孩。
她从绳床上一跃而下，带着幸福的笑容与我相拥，然后灵魂化作光点涌入我的世界。
我睁开眼睛。
脚下是一片白色的废墟残骸，应该是我力量激荡的时候震碎了实验舱。369带着一众仿生人站在我十米开外的地方，每个人脸上都是肃穆的表情。
我朝他走去，身上自动生出白色的圣袍，带着淡金色的纹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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