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闻瑾抬眼,“飞过来的。”
“别胡扯,我在跟你说正事!”来救人不可能大张旗鼓开直升机,这大雨倾盆的,更不可能高空降落,“飞过来,你怎么不干脆说自己是瞬移过来的?”
角雕的年纪不大,大约是有了同伴,心情放松之下,那些属于年轻人的意气冒出头,“有本事你现场给我飞一个。”
“真的?”
角雕斜眼,呵呵,这雨这么大,你要真的能借助任何工具飞起来,我叫你……爸爸?!
猝不及防被抓着真飞起来的角雕摸了一把脸,尽力维持冷静,“好的,我知道你真的是飞过来的,放我下去吧。”
“如何?”等他站稳,秋闻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有!”这回角雕的回答很干脆,从地上躺着的人身上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掀开自己的衣服往要上划了一道,挑出一枚被塑料包裹的内存卡。
“里面的证据,足够他们死上几百次的,麻烦你带回去交给李首长。”虽然李首长并不是他本次任务的直系上司,但既然能知晓他们这次任务的暗号,就一定掺和了此事。
把证据交给他,也是一样的。
东西递过来,秋闻瑾却没接,反而看着角雕,“证据都到手了,你不离开?”
角雕抛给秋闻瑾一个莫名的眼神,虽然见识到对方的特异之处,却还是没能了解到对方能一拖好几个,力能扛鼎的实力。
然而想了想,角雕还是把即将说出口的吐槽咽了下去。
“现在发大水,你送证据回去,派人过来抓获这帮人还要点时间,我得留在这里跟着他,不然的话,要是跑出国,再抓就难了。”
只要还没被怀疑,他就会想方设法跟着他们的老大,无论人在哪儿,他都能想法子把对方的行踪暴露出去。
他要是一走了之,固然自己能安全,但要是被这人跑了,他难辞其咎。
两人交流很久,听到某个重点时,秋闻瑾微微一笑,“你是说,这个什么团伙的大鱼大虾都在此处?”
角雕给了肯定的回答,“他们坑蒙拐骗了不少人也关在这座山里,本来准备一起想法子送去边境的,结果……”
遇上山洪爆发,倒是也把这帮毫无人性的畜生留下了。
眼角余光看见秋闻瑾半点未湿的头发丝儿,角雕的思维突然拐了个弯,“对了,你这个看着不像假发啊,质量真好,防水的?”
假发?秋闻瑾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多谢夸赞!”
随即,他耳朵一动,快意地笑了,给角雕递了一颗“雷”,“来此之前,我让石蕊去哄骗他们的老大过来了。”
“什么?”角雕揉揉耳朵。
“石蕊认识我。”
“啥?”
“她很怕我。”
“哈?”
“所以,她似乎已经想法子把人带过来了,听起来,人不少。”
角雕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他转来转去,最后抓住秋闻瑾往外面一推,“快走快走。”
秋闻瑾纹丝不动,“你证据都拿到手了,与其等到以后,还不如现在便抓住他们关起来,将消息传给老爷子,安心等着他们派人来接手便是。”
哎哟我这暴脾气……那一刻,角雕看秋闻瑾就像看着一只傻孢子,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他们有枪,有这玩意儿,”他拔出一直插在腰后的家伙示意了一下,“还有,他们有三十多个人,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眼前黑影一闪,角雕只觉手里一空,枪已经到了秋闻瑾的手里。
他晃了晃,“只要速度够快,缴过来或者控制住人就好了,至于人多……”他意味深长地盯着角雕。
想起悄无声息就睡倒的自己,还有其他人,角雕抹了一把脸,“好吧,你都能听到他们人过来了,还有多远?”
“到了。”
抛下这句话,角雕的眼前已经没了人影,然后,他就听到外头传来几声惊呼,“我靠,谁?”
“我的枪呢?”
“妈的,我的也不见了。”
就这么抢武器?差不多几十号人,抢得过来?
角雕刚这么想,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
他浑身一震,迅速飞奔出去,不成想,却看到了挑战他三观的一幕。
枪好端端拿在匪徒手里,但所有匪徒都好似见了鬼似的,满脸惊恐地站着一动不动。
至于方才巨大的声响来源……角雕看着似是被踹倒的树,以及树下压着的人,回过神来忍不住嗤笑一声,“大哥?”
“还真的是你这个#%&%**%?#?……”
顾不上理会对方的谩骂,角雕双眼放光又看住了秋闻瑾,“你怎么训练的?”
训练?!秋闻瑾示意了一下,“其余的交给你,他们动不了的,放心摆弄他们就是,天色将晚,此处山洞位置更高更好,我去将人带过来。”
“哎,好!”角雕点头,“我顺便下去收收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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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婚和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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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直到大包小包收拾好,秋闻瑾都将李宵听背上了,周远山才消化了听来的话,“你就出去这么两个小时!!”
这就完事儿了?那帮杂碎就被一锅端了?
一直到换了个暖和的山洞,看到外头穿着雨衣罚站的大大小小几十号人,周远山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再不能用自己以往的认知,去揣测大佬的能力就是。
负责联系上李老爷子,安安心心留在山头等待上面的人做后续安排的周远山和角雕,闲来无事,便开始暗搓搓跟秋闻瑾讨论起某些重要的事情。
比如,怎么才能靠人力飞的这么持久。
比如,要怎样才能把人变成木头。
然而,对于这些问题,秋闻瑾看得分明,却爱莫能助。
从认识李宵听两人以来,他们不是没想过教会两人。
然而,两个世界来来回回数次,试探过后,他们终究明白一个道理,世界和世界之间还是存在很奇妙的界线。
他们在此虽能自由使用内力,内力也能作用于他人身上,但并不能成功在任何人体内形成循环。
仿佛一个筛子似的,总会溢散出去。
不能将真正的原因告知,但拳脚功夫却不在其中。
在这座山等待两日有余,李老爷子派来的人便到了,接手后续事宜后,秋闻瑾带上周远山和李宵听,与角雕分开之后就回了他们出发时的避难所。
分明在山里耽搁了几日,可越梧晟等人,却尚未回归,让几人免不了有些心焦。
被挂念的越梧晟,却在秋闻瑾等人回到避难所的前一刻,才寻到萧礼,时间把控的刚刚好,正赶上将萧礼连同另外三个军人从急流之中救起。
见到萧礼一条腿血肉模糊,高热不退气息奄奄的模样,越梧晟便冷了脸,先给萧礼止血驱寒。
眼见萧礼脸色好了些,让李枫染喂药包扎,这才盯住唯一看着还神志清明的军人,“他是如何伤成这般模样的?”
被盯上的军人咬着牙根,“我们是被一群人从楼顶推下去的……”
洪水当头,几人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卷走,在水中反应过来后,也顺顺当当找到了安全点着陆。
可随着水位上升,原来的着陆点也变得极为危险,无奈之下,三人只得重新下水另寻出路。
他们的运气很好,中途时不时能遇到稍稍歇脚的地方,在水里也不曾遭到冲撞,出了疲累一些,无人受伤。
甚至两日前,他们还遇到了一个地势不低的平房爬了上去。
身为军人,将人民群众放在心里是入伍时便被耳提面命的行事准则。
自己寻到了安全之所,再见到水中危急的普通人时,就免不了下水救人。
人少还好,人一多,整个小平台上便多了些微妙的气氛。
不止军人会下意识将人民群众放在第一位,普通老百姓心里,军人要将他们放在第一位的行事准则也是深入人心。
食物和水不够,空间逼仄的时候,恩将仇报也就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场景了。
三人毫无防备被囫囵推下去的时候,几人的运气似乎也跟着到头了。
刚一入水,萧礼便被随着水流飘荡起伏的枯树枝在大腿上狠狠剐蹭了一个大口子。
接着是他的战友……
唯一受了轻伤的年轻军人一抹眼泪,“对不起,我错了。”
闻言,越梧晟将登山包抛给他拿着,转身背起了暂且粗略包扎好伤口的萧礼。
他望望似乎终于大发慈悲,大雨转小雨的天,不觉高兴,反而觉着心上莫名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直觉不对,当即将人放下,目光在四周水面逡巡而过,终于找到了几梱绳索。
“捆上。”
其他人尚且不知他的意思,李枫染率先反应过来,将绳索的一端捆在腰间,让唯一还站着的军人帮忙收紧。
年轻军人也反应过来,帮着收紧李枫染腰间绳索后,将自己和另一个受伤的战友也捆在一起。
再次背上萧礼,越梧晟才带着人刚刚飞上半空,四周便是一静。
接着,“轰”的一声,他们先前所在之处,便塌陷下去,下方崩腾的水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上升。
顾不得理会被绳索勒紧的腰侧疼痛,李枫染望着下方仿佛开了闸似的湍急水流,还眼尖地看见几个脑袋在水里沉浮。
脑袋的主人疯狂摆动手脚,徒劳地想在水中摆正自己的身体。
她闭上眼睛,救人的前提是自己有能力,在这当下,她自己都是累赘,更别谈什么救人了。
与李枫染不同,同样看到水里沉浮的人时,年轻军人却并未闭上眼睛,眼中的挣扎和犹豫,在越梧晟的眼中分毫毕现。
“这几个便是将你们推下水的?”
绳索勒的腰部生疼,军人丧气地垂头,“……嗯”
他自己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要不要救人,真是……
“救人并非坏事,不过是救了不值得一救的人罢了。”
抛下这句话,越梧晟似乎找到了什么地方,拎着几个“货物”在实处几个起落,便到了一处山头。
放下人后,越梧晟眉梢一挑抓住军人回去找到那几个又被冲出一段路的人。
随着水位上升,除了并不算安全的山之外,四周已经没了安全地带。
还在水里浮浮沉沉大喊救命的人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笑脸,笑脸的主人一言不发,拎着几根绳索踩着水面好似树叶似的,一点都未被湍急的水流影响到。
不到一会儿,绳索便上了四处散开的几人腰间。
“谢谢谢谢”
以为得救了的几人被拉着接近山脚,刚跟着从山脚准备上岸,又被踢到了水里,呛了几口泥水爬起来,看到那张半生不熟的脸时,刚到嘴边的脏话便噎了回去。
张了张嘴,道歉的话不曾说出口,骂人的话倒是理直气壮。
“?%?#@#……快把我们拉上去。”
“妈的,你们等着,只要我不死,我就搞死你们。”
“……”
似乎笃定了只要穿着那一身衣服,就不可能对他们见死不救,话里话外,都将军人救他们视为理所应当。
年轻军人木着一张脸,从越梧晟手中接过绳索另一端,慢吞吞将人拉到近前,看着那几个人上岸。
以为两人服软,从水中爬起来的几人面目更加嚣张。
还没站稳,便再次被踹回水里。
来回几次后,方才还嚣张的几人便乖乖待在了水里,不再试图上岸。
多来几次后,他们才终于明白,抓着绳索的是个国家军人不假,但另一个长头发的,把他们直接从水中央拉出来的人可不是。
甚至,人家身上好像还有特别的能力。
中途回去确认了几次萧礼状况的越梧晟面带微笑,“玩的如何?”
“不,不怎么样……”泡在水里瑟瑟发抖的几个男人垂头丧气,看向越梧晟的眼里已经没有愤怒,只有惧怕。
唯独看到拉着绳索的军人时,眼中还有着祈求。
“起风了,可冷?”
“冷,冷。”
“被你们推到水里的时候,他们更冷。”越梧晟眼底冷嗖嗖的,转头看向年轻军人,“将绳索另一头绑在树上,咱们走。”
“好。”
临走前,军人看了几人一眼,转头时眉头一松,望着走在前方的男人,轻声道,“谢谢你!”
没有让他见死不救,也没有让他憋屈到底。
“救人一命,并非坏事。”
目的达到,带着人回到避难所时,雨散云开。
“只要雨停,水应该很快就能排走。”李宵听摸摸萧礼的额头,呼出一口气看向秋闻瑾,“秋秋,你们是不是有啥事要跟我们说?”
秋闻瑾转身,背着阳光的他眉眼带笑,“待他好了,一起过来做客便是。”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嘀咕了几声,李宵听点点头,“那好吧,这次要不是你们,我跟老萧就惨了,如果是好事儿的话,到时候我们给准备一份大礼。”
“我们之间,不必如此。”
李宵听眨巴着眼睛,“听说我们家老头这回还挺牛?”
“老爷子算无遗策。”
“毕竟,比咱们吃了那么多盐……”
远处,直升机的声音从小变大,到了空地停住,接上伤员,以及伤员的朋友家属一并,时隔数日,才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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