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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古代架空)——应晚

时间:2023-09-02 06:20:49  作者:应晚
  温霖顺势全力一推温亭润,温亭润摇晃身子,扑空摔倒在地,呛了满嘴土。
  “放肆!!!”温霖勃怒,大掌一拍扶手,“来人!!快来人!!!”
  霎时从树间飞来几十带刀金甲卫,齐齐抓向温亭润。
  紧接着燕风率十几丁仆从载月楼一侧冲出,两伙人撕打在一起,莲池边顿然间炸开锅来。
  温亭润弓着身子攀爬在地,他抬头去看温霖,温霖躲在一层金甲后,对他张张嘴。
  那该是很小很小近乎只有嘴形的对话,可那幽幽字眼,是罗刹身上流血的脓疮,是无间地狱最恶毒的诅咒。
  “臭老头。”
  “永远醒不过来。”
  “死了——”
  温亭润山崩地裂怒极到耳朵嗡鸣闷气直顶胸膛,几欲吐出血。他手脚并用跌撞向前,要和温霖搏命!
  “拦住他!快拦住他!!!”温霖拍着身前的金甲卫,金甲卫做群蜂直压向温亭润。
  “滚!滚开!别碰他!都别碰他!”一直应战的燕风闪挡在温亭润身前,他已浑身是血,一剑驱开左面扑来的金甲卫,右面正要挡却被再扑来的左金甲们死死缠住。
  “滚啊!!!”燕风长啸,目红欲裂,怎奈寡不敌众,和丁仆们齐齐败下阵来。
  那些绝学好手全让温亭润调去保护温东岳了,留下的不过布衣短刀的丁仆,和胄衣粼粼的金甲卫无可比拟,炸锅声只消一会儿,便全无了声音。
  燕风和温亭润被压在地上,丁仆们刀架在脖子跪在一旁。温亭润不停挣扎,盛怒后的喉管里一片腥甜,再看温霖,他竟还张着无色的嘴,阴森的牙木偶般张合,一遍遍咒怨着。
  温亭润沉下脸,极怒后反生悲悯,阴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那样子看着自在,还透着全然无奈的悠闲。温霖嘴立时固住,盯着温亭润:“笑什么?”
  温亭润不回他,继续笑他。
  “我问你笑什么!?”
  “笑什么?还能笑什么?我笑你可怜啊,因我老师当年的无心一举,就蓄意报复,满腹哀怨,至今还想着怎么从他的徒弟身上挖十倍快感来羞辱。”
  “好可怜啊,活在仇怨中挺痛苦的吧?可怜呦,真可——”
  “闭嘴!闭嘴!!”温霖怒喝,挺直身子想要从轮椅上拔起,“你——你——!”他像被触到最犯忌讳的鳞,怒火如热浆爆发直冲天去——
  “掌嘴!!来人!!给我掌他的嘴!!!”他双手疯狂地拍打扶手,“拿木片来!给我打!和我狠狠打这张无法无天的嘴!”
  燕风一愣,大叫不要。温亭润却镇定不动,冷眼看他不带惧色。
  温霖尖叫着,意想中没见到温亭润恐慌的眼神让他更狂妄烦躁,他揪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中不断拍打:“快点快点!!给我掌他的嘴啊!!掌他的嘴!让臭老头!臭老头——啊呃——”
  温霖呼吸一滞,又像想到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快快!快快将他拉去!!去霜堂!去霜堂给我放开了打!让他的好老师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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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呀~温霖:轻点骂轻点骂【轻轻跪下】
 
 
第52章 (五十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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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堂内,张林守在温东岳身侧,站坐难定。
  霜堂外被肃园的银羽卫紧紧环绕,个个瞪眼警惕外围的金甲卫。
  双方刀剑在鞘中蠢蠢欲动,分庭抗礼中仿佛只需要那么一两火星,就能一发不可收拾。
  张林不知饮下第几口茶,不停咒骂顺王:进肃园如菜市场,想进就进。虽已不是第一次知他这般德行,但见今他更加放肆,还是忍不住心梗。
  再吞下一口茶,张林还觉口干,正要再倒忽听得门口一阵喧闹。
  “拿来,拿来!通通都拿来!”
  “快些快些!你们肃园的人都这么笨手笨脚的吗!”
  张林听到顺王的声音,从门缝中看,一口茶差点喷去——
  只见霜堂外的空地上,摆满了从柴房拿来的刑具:长凳、木杖、粗棍、夹棍,火盆.......
  张林大吸一口气,那木杖比船桨还宽,又粗又厚。那夹棍蒙灰不常使用,火盆火炭更是少有用时。
  这些可专是惩治粗糙下人的东西,他的小少爷虽常被王爷责打严罚,但万万不曾用过这等狠厉之物。
  他心中一慌,急忙忙要开门出去,却在门前卡住脚步。
  温亭润前往荷塘前对他千种叮咛,守在王爷身旁,不可让王爷出丝毫损伤。若他现在离开,万一又是什么调虎离山的把戏,哪还有心腹再护着王爷?
  张林的手在门前抬起放下,放下又抬起,一时间真想什么都不顾地带着一众银羽卫,杀将出去。
  堂外,立时传来温霖嚣张地叫嚷。
  “楚王教徒无方,致劣徒出言不逊,藐视皇贵又不加悔过。既尔不舍约束,那就让本王亲自教训!众将卫若有异,便也是不明尊卑罪加一等!”
  温霖仰着下巴叫嚣,身周的金甲卫仗势汹汹,银羽卫互相看看又不见屋里张林有所动静,一时败下士气。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王爷的爱徒,被两只大手扯着左右手臂,按住双肩跪在地上。下巴被一金甲卫扣住强迫抬起,准备当众接受掌嘴之刑。
  温亭润真是羞极,如同被剥光裤子撅着光屁股受责。
  这感觉太像,众目睽睽之下,要让大家看他的脸是如何被木片打得出现一道道红痕,还要再看着他如何皱眉忍痛,闷声哼叫。
  他的所有反应都将逃不过这群男人的眼睛,这群男人也必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这让他想到了被公开教训的王瑜媳妇。
  那日她被扒光下身,岔腿趴在长条凳上吃着教训时,是不是比他更加羞愤,更加难堪。
  又或者,不呢……
  温亭润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异常,跪着的双腿夹紧了些。
  眼前手执木板正活动手腕的金甲卫变成了温东岳,四周陌生的探寻变成了他熟悉的目光。
  是肃园的家仆,可能有燕风的,也可能有张林的。
  温亭润身子微弓,狠狠一咬自己的舌头。
  爹爹不醒的时间真的是太久太久,久到开始连外人的打罚都要想入非非,以此来安慰自己吗?
  温亭润愧疚自责,但那每一个难眠的夜,以往都需要爹爹爱抚着屁股才能入睡的每一个夜,该叫他如何不怀念。这十几日来,他从未宣泄过自己的欲,今日怎就——那可是辱骂爹爹咒怨爹爹的人啊,他不可以,说什么都不可以。
  “好你个温净!这等时候竟还能分神!你可知本王刚刚都讲了什么!?”
  温亭润愤恨一甩头,摒除杂念怒目而视:“管你说什么!”
  “你——你——!温东岳早该死了你认还是不认!”
  “胡说!我不认!我老师长命百岁!”
  “不对!温东岳现在这样于死何异!他就是死了!”
  “没有!”
  “死了!”
  “没有!!”
  温霖同他争得面红耳赤,又见他丝毫不惧,哇呀呀大叫一声转头对着金甲卫说:“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认为止!”
  “是!”那金甲卫得令,高抬木片挥手就打。
  温亭润绝望闭眼,右脸刮下一阵旋风,即刻就像被活生生刀开一条长口子。
  “啪!”
  金甲卫动作只缓一下,紧接着就打向左脸“啪——!”
  “啪!”
  “啪!”
  “啪!”
  啪声相当有节奏,这金甲卫每打一下,都会略作停顿,但不过就是转向另一侧时极短的一瞬。
  温亭润被他打得左转向右,右转向左,脑海如同浆糊翻转,连眼前都转满星星。
  疼,带着羞辱的疼。
  那疼是火蛇,吐着烈焰信子直碾在脸上。
  “啪!”
  “啪!”
  “啪!”
  金甲卫由下到上地扇着温亭润耳光,不过三四下就将整张脸扇遍,复又自上而下扇打起来。
  “啪——!啪——!”
  “唔!”温亭润左嘴又叠一记,被打的头还没完全转向右面就又迎一记,“啊——疼!”
  金甲卫又扇过来,木片打过嘴角时尾端还刻意刮蹭嘴唇。这确确实实在惩罚他顶撞过温霖的嘴,连带着周围面颊,都被这尽职尽责的金甲卫好好管教着。
  燕风再也看不过,死命挣扎着让温霖冲他来。可温霖装看不见他,还叫人拿布将他的嘴堵了,让他不断嗷呜却无济于事。
  门里的张林看到这场面,气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他在房里来回走,每听到一声“啪!”就忍不住夹紧肩膀,六神无主时一个箭步冲到温东岳身旁,声音颤抖:“王爷!王爷!”
  “王爷您听听啊!您听听!是少爷啊!叫人正欺辱啊王爷!”
  “醒来吧!王爷!王爷!求您了!老张,老张头给您磕头了!”
  张林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地狠狠一磕。
  “啪!”
  “咚!”
  “啪——!”
  “咚!”
  外面每打一下,里面就磕一下,张林仿佛不知疼,温亭润也仿佛早已麻木,被打得东倒西歪也不愿讨一声饶。
  温霖更加暴躁,二十下左右开工竟撬不开温亭润的嘴。他朝金甲卫递眼色,金甲卫当即会意,拿着木片只朝温亭润左脸打去。
  “唔!唔!唔——!”
  怎能这样打!
  温亭润心中一惧,这金甲卫竟先只打一面,五下后再打另一面五下。然后又左右扇打五下,再开始只打一面。
  这等花样直接将温亭润逼出眼泪。
  本该被爹爹裹在嘴里好好吸舔的唇,本该只能被爹爹的铁掌训诫的面颊,如今饱受捶楚让他人占尽便宜。温亭润心中委屈,右脸被连续扇打五下再受不住,呜呜地哭泣起来。
  “呜呜呜,疼,好疼——”
  温霖终于见他被打哭,兴奋得尖叫:“你认不认!认不认!”
  “不——不唔!”
  “打!!让你不认!让你不认!”
  “就不认!不认!呜——我的老师,长命——百岁——唔疼——!”
  “胡说!再打!再打!”
  “没胡——老师长命——长命百——唔!!!”
  五下叠在一个地方又齐齐扇下,温亭润猛一哆嗦,嘴角破裂流出血来。
  只见他这整张脸,已被打得红青肿大。原本饱满圆润的唇高撅着,双鼻唇角全流着血,不见往日一分神采。
  打了五十下,一共打了五十下,一下接着一下,一面接着一面。
  张林听得早已泪流满面,这名为“面面俱到”的刑罚如何让他忍心去看,他只能乞求,不停乞求,用力乞求。
  霜堂内,张林磕头磕了一地血。
  霜堂外,温亭润受虐打满脸血泪。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爹爹能如天降神明般来拯救他,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爹爹受伤了,他的爹爹需要休息。
  快快醒来让他看到自己这般惨状而担心吗?
  相比之下,就像温亭润自己说的,他反而希望,他的爹爹,长命百岁。
  昏昏然之际,温亭润却顿生一种释然,漫天思维以至于他都没发觉面上停了扇打,一双手被人托举着,在套着什么。
  他定睛一看,是夹棍。
  夹棍专夹骨节,十指连心,只夹几下就能让人痛不欲生。
  温亭润怕得瑟瑟发抖,燕风疯兽般怒吼挣扎,张林砰砰砸地头破血流。
  夹棍收紧的那一刹,温亭润瞪大双眼。
  夹棍又收紧时,温亭润收紧全身筋肉。
  夹棍再收紧时——
  温东岳从床上一下弹起——
  燕风在大叫:“啊啊啊!畜生!畜生!!”
  张林在祷告:“老天爷老天爷醒醒吧,求求了——”
  温亭润在祝福:“我不认!我不认!润儿要爹爹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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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光预警!
 
 
第53章 (五十二)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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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祝福的声音似在温东岳耳边振聋发聩,让他一坐起来,就翻身下床,不顾初醒时如何头晕目眩,直往霜堂门口奔去。
  张林吓得一弹,撑着手瘫坐在地看着他的背影。
  屋外的动静即使温东岳不曾看,都知该是怎一回事。
  大门破开一刹,传来温亭润再忍不住的痛喊:“啊啊啊啊啊!!!”
  “润儿!!!”温东岳箭步冲到温亭润身前,一掌劈开金甲卫。
  温霖吓得一哆嗦:“你怎么醒了!?你——”
  “润儿!润儿!”温东岳用力摇温亭润,“是爹——是爹爹!润儿!润儿!”
  温亭润气虚血虚,听到温东岳的声音只觉虚幻,撑一口气勉强去看,只见眼前强光阵阵,抬手触摸温东岳,却停在鼻尖时重重垂了下来。
  “润儿!润儿!润儿——!”
  温东岳眦目欲裂,见温亭润惨状,一口气直窜胸膛,生生逼出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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