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辇道增七(玄幻灵异)——西鹿丸

时间:2023-09-05 09:04:54  作者:西鹿丸
  云灼道:“传说是一对有情人生前历经百般困苦,仍没能相守一生,死后便化作了这天上的双星。”
  “……?”星临微微僵住。
  云灼轻咳一声,“老阁主讲给我听过。”
  星临:“……”
  云灼转过头,眼神不善,“怎么不说话了?”
  星临忙道:“在听在听。”
  当然听到了。
  可星临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
  实在不好意思,机器连不上人类的浪漫情怀频道。辇道增七是个美丽的双星系统,也意外地恰好能在这里肉眼可见,可什么古老传说,什么有情人,在他眼里,都是人类强加的无聊幻想而已。
  我可在那两颗星之间做了个特别明智的决定,星临想说的是这个。不是想听一个心智健全的人类幼崽都不一定相信的传说故事。
  星临在心里连叹三口气,口中却赞叹得毫不吝啬,“这传说真是浪漫。”
  他虽然不屑着人类对星体的幻想编造,但他却在意云灼此刻愈发外露的心绪。
  此前他对云归谷的怀恋似是而非,看不分明,而此刻他能讲出传说,让星临更加确切了,云灼再怎样克制自身,与生俱来的感性本能有时还是会在他那颗百转千回的脑袋中占据上风。
  星临自己行事原则确实简单,而云灼正与简单相对,他恰好是星临见过最复杂的人类,谜团缠身,心口不一,真实情绪不外显而导致他人难以投其所好。
  然而今夜,让星临窥探到云灼的一丝内里,这打消了他此前束手束脚的一股疑虑。
  云灼再怎样复杂,也是一个人类。
  而人类,千千万万个都是同样辗转一生,又有哪个能拒绝快乐和爱呢?
  想到这里,星临面上不可自遏地露出几丝浅淡的笑意,夜色凉如水,映不亮他的眼底,更映不亮他暗藏的不怀好意。
  一阵夜风抚过,轻佻地将他衣衫上红纱扬起,蹭过星临冰凉的指尖,他想起自己在偃人集市的暗巷中,被云灼拥住时的场景,那时云灼手臂环着他的肩,指尖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抵住他的肩胛骨——
  那时锣鼓喧天的心跳声与攀升的激素指数,就已经初露端倪。是他的可趁之机。
  自杏雨村醒来,便是星临单方面追逐着云灼。他在千万条数据分析中计量着如何黏着,怎么操控。
  但很快星临就发现并非如此,起初云灼便轻易允许他加入日沉阁,不仅仅是想要多出一人去拯救日沉阁捉襟见肘的花销,更多的是他更深层的考量。
  如果幸运值是一种普泛的概率,那么它在机器人身上同样适用,比如这样的时刻。
  “星临。”
  云灼忽然叫了他的名字,星临回过神,看到了云灼分外认真的神情。
  “我有一个委托,想交予你。”
  夜渐深,辇道增七的双星光芒愈发明亮,云三公子的身份与日沉阁往事依旧在两人心头缭绕不去,对视的人各自心怀鬼胎,相触的视线里,弥散着虚假的平和。
  星临:“公子请讲。”
  云灼:“此次悬赏任务结束后,跟我回一趟云归谷。 ”
  星临:“关于云归谷的委托?”
  云灼:“是。”
  星临:“委托人是?”
  云灼:“我。”
  星临:“……”
  云灼移开视线,“情况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现在也不是详说这个的时候,到了云归谷之后,一切疑惑我都说与你听,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星临毫不犹豫,“可以。”
  回答速度在意料之外,云灼有些意外,“这便答应了?”
  “当然。”星临挑眉,理所当然也心甘情愿,“公子所托之事,我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呢。”
  当然可以。
  这有什么不行。
  云灼既是星临系统名义上的支配者,又是他不可或缺的移动电源。
  他对云灼有所图谋,便帮云灼做事,要的是人类惯常报以的感恩,最好感激涕零到一辈子都离不开他,有所亏欠是最好的联结。
  星临正想着,忽地察觉身后隐隐传来一阵微弱的痛呼声。
  危正卿躺在草地上,身躯来回扭动了两下,眉头紧紧皱着,眼珠在眼皮下来回转动,像是一幅即将清醒过来的模样。
  脖颈的酸麻感与面部的剧痛同时攫住了他,他四肢绵软,意识昏沉中听到有人在交谈。
  有虫鸣声近在耳畔,凉风催着他清醒。
  他挣扎着缓缓睁开眼睛,一张距离极尽的面庞撞入他的眼帘。
  他一下子睁大了双眼,惊吓将昏沉尽数驱赶殆尽,“你……!你是何人?”
  “中午不是还要我喂酒吗?这才过了……”星临直起身来,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六个时辰,危老板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
  他声音清越得很自然,不加遮掩,能听出是一把少年的嗓音。
  危正卿一阵惊悚,慌忙坐起身,用尽全身仅剩的虚弱力气,才后退几步。
  星临抱着臂倚上树干,“日沉阁受托,来向危老板讨教一件事。”
 
 
第34章 义眼
  危正卿道:“从未听说过日沉阁有你这号人物。”
  “我新来的,”星临很坦然,“所以,麻烦危老板给个面子,危老板的问题,我都已经回答了,接下来我问一件事,希望危老板也如实回答一下。”
  危正卿心生戒备,“什么事?”
  星临:“听闻前段时间,危老板倒卖了一张图纸残页,上面绘制的是偃人的关节零件,那零件实在精巧异常,只可惜图纸不全,有人想知道,危老板是从何处寻来的这等宝物?”
  危正卿面色一沉,“巧遇罢了,恕在下无可奉告。”
  星临饶有兴味地一挑眉,“这样啊……”
  危正卿看着这假舞女走到自己面前,半蹲下来,善解人意地为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危老板也看见了,现在呢,大晚上的,这里也没什么人烟,就算有什么声响,也不会惊动任何人。”
  危正卿脑内一阵嗡鸣,“你什么意思!”
  星临歪头,困惑地蹙起眉,“对啊,我什么意思呢?”
  危正卿眼前身形一晃,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人的动作,下巴便受到一记重踢,剧痛瞬间灌满面部每一寸骨骼,他痛呼出声。
  他倒在地上,有腥甜味道渗出齿缝。他勉力抬眼向上看。
  正午时分,还是他怀中顾盼生姿的红衣美人,那滑入领口深处的醇香酒气,此刻仍在危正卿脑海中经久不散。
  可现在,施暴者正俯视着他,居高临下,神色倦恹。
  这张让他心生亵狎玩弄之情的脸,正在蔑视他的性命。
  星临静静等到危正卿恢复神智,才再弯下腰,扯住危正卿的头发,将他整个人半提到能彼此直视的高度。
  星临:“我什么意思,危老板还不清楚吗?”
  此刻头皮承载着危正卿整个人的重量,不间断的疼痛使他眼前阵阵发黑。他仍不发一言。
  星临:“说呀,别浪费时间。”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突然击中了危正卿,背后也猛然间被剧痛侵袭,直到自己再次扑通一声落在地上,他才明白自己刚刚是被摔在了树干上。
  力度之重,凶残至极,几乎要摔断他的脖颈。
  树叶簌簌飘落,在夜色飞舞出缱绻的曲线,其中一片轻轻落在树干后的一抹白色衣袖上。
  危正卿这才发现,树干后,一直还有另外一个身着白衣的人。
  那人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沉静地旁观着施暴者的一切暴行。
  噩梦般的黑影再次笼罩在他的上方,他转回目光,鲜血从半张的口中汩汩而出。
  星临盯着那不断涌出的殷红,一抹张扬的狂热在眼底一闪而过,他牙齿轻咬住下唇,笑得一脸残忍的天真态。
  这一刻,恐惧从同样剧痛的胃部上涌着钻进危正卿的喉咙。
  此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人分明乐在其中。如果自己不吐露实话,这人绝对会将他击打致死。
  危正卿紧紧咬着后槽牙,他的舌根有些受伤,说话时疼痛不已,含糊不清,“…鹿……渊。”
  话音刚落,星临的拳头在他面前精准停住,“听不清。”
  危正卿吞咽下一口血水,尽量让自己口齿清晰,“鹿渊书院。”
  星临的目光绕过他,落在树干后的白衣人身上。
  云灼对星临点点头,“在残沙的边陲地带。”
  危正卿忙附和,将在鹿渊书院因机缘巧合获得图纸的经历和盘托出,胆战心惊中,措辞错乱着坦白完毕,却见星临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连眨不眨,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空洞意味。
  根本揣测不出这人究竟是喜是怒。
  一时之间,危正卿心神不宁地开始反思,方才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匆忙,以至于这位施暴者不甚满意。
  他紧张地等待着,不放过星临面上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连风吹动那纤长眼睫他都看得分明。
  半晌,星临俯身,对他温声道:“早点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我浪费力气。”
  只见星临的手掌在他面前展开,修长指间夹着一枚银边墨色的飞镖,利器寒光闪烁,也凉了危正卿刚刚回暖的一颗心。这人要杀人灭口。
  危正卿在这一刻惊觉自己必死无疑,那刚刚升腾而起的存活希望又化作被自己吞咽下的黏腻血块,尽数转换为死亡的味道。
  利器裹挟着凉风迅速袭来,他已经完全僵住——
  “叮——”
  动听的利器撞击声近在耳侧,他呆木地睁开眼,他还活着。
  “云公子?”星临的声音带着疑惑的尾音。
  云灼抬手,接住回旋的折扇,他有些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别总想着杀人。”
  星临将回到指间的流星镖收回腰中,“不杀他也行,打到他失忆也可以,不然他活着回去,危恒会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不用那么麻烦,先把他带回去。”云灼走到两人身旁停住,“再说,万一危老板没说实话,让我们白跑一趟,算账也得是有债主的。”
  危正卿劫后余生的心悸在胸口未散,便撞入白衣人善举之后深不可测的眼眸,他感激的话语哽在喉中,一时之间感觉自己的喘息都是这样多余。
  好在熟悉的疼痛感下一刻又在后颈炸起,与正午时分突然的昏厥相同,意识不断下沉,直至让他脱离了无止境的战栗悚然。
  午夜时分的残沙城,人声俱寂。
  两道鬼魅一般的身影闪过街角,躲避过夜间提灯、巡逻搜查的士兵,朝着残沙城主的住处潜行而去。
  叶述安此番来残沙,是代表砾城与残沙城主商讨两方的偃人商事,是残沙城的贵客,自然是与城主同住在一处。
  白日明鬼宴的变故激起城中的高密度巡逻,只是城主所住之处仍保持不受惊扰的常态,包藏祸心之徒潜入眼底,到了整座城中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一路潜行,已经轻车熟路,潜入叶述安所在的独立庭院时,发现扶木果然早已在此处等待他们。
  叶述安带来的人全部退守在庭院之外,只扶木一人在深夜的院子中来回焦急踱步。
  星临悄无声息地潜到扶木身后,伸手在他肩头轻拍一下。
  担忧半日的扶木其实早已神经衰弱到头晕眼花,他猛地一惊,回过头去,一张双目紧闭的方形脸庞正正出现在他眼前。
  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翻出袖间匕首刺过去,却在一瞬间被人捉住手腕。
  星临故作担忧的面容从危正卿身后冒出,“你做什么?云公子说了,暂时不能杀他。”
  “你们终于回来了!”扶木在院落来回扫视,却不见云灼踪影,担忧神色又浮现出来,“少主呢?”
  星临将危正卿倚着石凳放下,“进房见叶公子去了。”
  扶木低下头,“少主他不愿见我吗?”
  这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原来也有垂头丧气的时候,星临看着好玩,“是呀,他可生气了,藏了那么久,结果为救你一下暴露了,哎,你说你,闯了这么大祸,怎么也不躲好,不怕他一怒之下暴打你吗?”
  “他不会打我的,”扶木道,“他打我我还能好受些。”
  星临“恩”了一声,夸道:“真有觉悟。不过在他打死你之前,你可不可以解答我一个疑惑。”
  扶木心不在焉,“你说。”
  星临:“你既是栖鸿人,是怎么混过进城关卡的?”
  扶木双目微微大张,心中为星临早就察觉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惊异,又转念一想,自己入城前的心慌如此明显,在明鬼宴上救人的动机也很好揣测,便也不再纠结于星临到底是在哪一刻确定了他是栖鸿人。
  扶木轻叹出一口气,随即将杏色衣袖挽起,露出覆在小臂上的纯黑手套。
  紧接着,黑色手套也缓缓褪下,深褐色的皮肤暴露出来,准确的说,该是义肢的木质表面暴露在星临的眼底。
  星临抬眼看了扶木一眼。
  扶木也不说话,手上不停,将另一只手套也褪下,同样的木头质地被月光照耀。
  接下来,扶木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
  ——他抬起木手,扣住自己右眼眼眶,木色指尖探入那只湛蓝色的眼睛,随即一低头,再次摊开手时,掌心赫然一颗眼珠,在月光中泛着灿若琉璃的光芒,而他右眼眼眶处的皮肤凹陷下去,里面空空荡荡。
  星临被那颗湛蓝眼珠夺去了注意,“所以,你也是偃人?”
  扶木敛着眉目,他安静下来的时候,能看出长相清秀到有些孩子气,右眼的凹陷让人感到分外残缺。
  “算是,”扶木道,“栖鸿山庄的鸿雁刺青位于腕际,而我早已失去自己的手臂,自然也没有了身份标识,想要混入城中,是轻而易举的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