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辇道增七(玄幻灵异)——西鹿丸

时间:2023-09-05 09:04:54  作者:西鹿丸
  星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绑匪挟持人质,他索性击杀人质;囚犯逃狱在即,他直接炸毁整个收容司;一时半会没见着人,转头便与别人如胶似漆,表演一吻,便轻而易举将他人点燃。
  对性命不屑一顾,解决问题剑走偏锋,也从不管是颠倒了谁的神魂,他用过之后便弃置不顾。
  如同一个擅长俘获人心的杀人狂,动情是心跳,危险也是心跳,星临就是有着这样绝无仅有的技巧,模糊矛盾两方的界限。
  云灼的注视片刻不移,他那双生得漂亮的眼睛里像有夜雾轻笼,跌进去就是一片深渊。
  他抬起手,擦去星临唇上水光残留的痕迹,他来回地擦,手上用了些力气。
  星临大概有些吃痛,却也不阻止他,这是胜利者该有的大度。
  他听着身后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能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解救他。
  那脚步声惶急,他摁住云灼的手,转头看见一个青色身影出现在街角处。
  “叶公子?”星临恰到好处地疑惑着。
  “星临!”叶述安惊喜,“终于找到你了!”说着,他快步走过来,“你追出去后,我便立刻回楼,和兄长与云灼说了那斗篷人的事,想着快些找到你,没想到还是我先——”
  他话只说了一半,就看见了阴影中的云灼。
  “原来你也在,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找到星临的呢,”待到叶述安彻底看清云灼的神情,他登时舌头打了结,“……怎么了?”
  他自幼与云灼一起长大,熟悉好友的生气模样,自然多少也能看出云灼的恼火心绪,何况现在这张脸上还这么阴云密布。
  叶述安心觉不对,拉着星临看他周身,“你受伤没有?”
  云灼硬邦邦道:“不用担心他,四肢健全,连心情也是好的。”
  星临点点头,笑嘻嘻地看叶述安。
  “可先前不是还与那斗篷人缠斗,”叶述安转头看了看周遭,“怎又突然来了青楼?”
  云灼道:“我也想知道。”
  星临听着云灼的语气,知道现在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便从腰侧将那柄曾沾满他蓝血的长剑卸下,交予叶述安手中,“你的剑,完好无损,只是那锦囊,被斗篷人夺走,没能追回来。”
  叶述安接过长剑,低头佩在腰间,一句看不见神情的“多谢”传到星临耳畔。
  星临沉默半晌,才继续道:“锦囊虽丢,但还有一点念想,我来这青楼也是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向自己袖间,那里藏着他刚刚从轻纱褶皱中重获的东西——锦囊中的粒状物体。
  指尖抵住那坚硬表面的一瞬间,星临记着教训,便立刻对其进行成分分析,数据迅速通过指尖接触器上载,分子结构与物质模型在视野中飞速滑过——
  ——冰蓝色的分析结果,字形硕大,赫然在目。
  出现的那一刻,星临扣在袖间的手蓦然停住了。
  叶述安见他没了下文,心中着急,便开口问道:“也是为了什么?”
  星临笑笑,手上动作转变得流畅,从拿取物件变为整理袖间绑带。
  “锦囊虽丢,但还有一点念想,想必叶公子这根脖子也是挂那锦囊挂了许久,脖子也算是锦囊的好邻居啦,哈哈。”星临临时改口,吞下一阵心慌,“我来这青楼,也是好奇想来玩玩,毕竟今晚白捡了一袋钱,不玩白不玩。”
  他嘴上一阵胡说八道,心中翻过惊涛骇浪,借着整理动作,将袖中粒状物体推进更深的地方。
  那是一颗花种。
  物质成分与霜晶花相同。
  叶述安本还怀有期冀,等待星临给他一丝希望,云灼也等着星临说出到此处寻欢作乐的真实缘由。谁知星临大喘气后,出口的竟还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叶述安面上笑容半僵。
  “枉费口舌。”云灼漠然道。
  他拂袖便走,看起来也还是面目沉静,可身法迅捷,恨不得立刻离此地越远越好,白衣在夜幕中拂动,转眼间星临便只能看见他巴掌大的背影。
  “公子!”
  星临还未从震惊中剥离,云灼这一愤然离去,他莫名更加心慌,抬脚便要追过去。
  谁知刚刚抬脚迈出一步,手腕处便感觉一阵大力,拽住了他。
  他回过头,只见叶述安捉住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急于追去的步伐。
  星临疑惑地看向叶述安。
  叶述安扣住他的手腕不放,也不言语。
  星临道:“叶公子?”
  “星临,”叶述安唤他一声名字,神情是一种死灰般的温和,“那斗篷人,真的就丢下了剑,轻易逃脱了吗?”
  星临闻言心中一寒,此前的震惊与慌乱反而瞬间平静下来了。
  叶述安不信他。
  星临对别人的信任与否格外敏感。
  一直以来,他都隐约觉察到,这个自杏雨村初见便对他温和有礼的上位者,实则一直对他有所提防。
  隐隐察觉是一回事,今夜将猜忌明晃晃地戳在他面前,又是另一种感受。
  他转过身来,正对着面前人,风姿卓越的砾城二城主,措辞依然诚挚有礼。
  星临看着叶述安,“你怀疑我?”
  叶述安道:“只是想再确认一次罢了。”
  星临笑了,“不是确认,明摆着就是不信罢了,叶公子现在连换句好听的话都不愿了吗?”
  叶述安不恼,“我只是想不通,你的速度向来迅捷无伦,我所见的世人中,论快,无人可与你匹敌。我与那斗篷人交手,心知他就算实力强劲,也绝不可能将你轻易甩脱。”
  “我已经尽力去追他了,”星临认真道,“但那人恐怕比叶公子想得要狠辣得多,我不是他的对手,他要夺那锦囊,我也无计可施。”
  他必然要隐去最后的追击是因自己的受伤而被迫中止,斗篷人将他重创之后便无影无踪,而“受伤”事实一出,他身上又全无伤痕,解释起来又要编一套全新谎言。
  “狠辣?那你便是与他交过手了,你没有受伤吗?”叶述安言语中颇为关切。
  两人在青楼的雕花木柱之后相对而立,月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柱影,苍白地面上像一道裂口。
  星临微一用力,挣开叶述安扣在自己手腕的手,“没有。”
  叶述安的手尴尬地滞留半空,他收回手,道:“那便好。”
  星临向前一步,踩住了地上暗色柱影的边缘,像是踩在一道微型悬崖的边缘,他直直地望进叶述安的温润眼底。
  “叶公子相信我吗?”星临问道。
  叶述安温声道:“若是你说实话,我自然是会信。”
  什么鬼话。星临心中轻嗤一声,说道:“我本觉得那斗篷人十分神秘,现在倒觉得叶公子你更加奇怪。”
  叶述安道:“何出此言?”
  星临道:“冒昧问一句,你那锦囊中装的究竟是何物?”
  叶述安一怔,“那锦囊里不是什么宝贵物件,这柄剑却是栖鸿山庄所铸的神兵,任何人抢夺,都断无舍下此剑而夺去锦囊的可能。”
  星临敷衍地对他笑笑,“那我们之间便没什么可谈的了。叶公子待我亲和有礼,却也对我处处提防,从未交付过半分信任。既然如此,我再怎么解释,你也是不信的。”
  言毕,他转身欲走。
  “可分明,你一开始接近云灼的时候,便另有目的,不是吗?”
  叶述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和到刺耳。
  星临缓缓半过回头,“那又怎么了?”
  月光里他一双眼睛澄澈到冷漠,连别有用心也展现得坦荡。
  叶述安被那道目光钉在原地,半晌,认输似的摇摇头,“我今晚贪杯,又突逢变故,方才失言颇多,望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星临静静望着叶述安,突然展颜一笑,“我也觉得叶公子是醉了,说那样伤人的话,都不像你了。”
  “对你不住。”叶述安清俊眉眼几分黯然。
  那道阴影鸿沟的岸边此刻只他一人,对面空荡荡只有寒凉石板。
  星临下意识攥了攥自己的手腕,微微用力,感受着袖中花种硌痛掌心,不再停留,循着云灼离去的方向,将自己抛至茫茫夜色中。
  直至奔出一段距离,翻上墙,踩上一片瓦檐,他才回头望那青楼。
  见那道青色身影仍静立在那里。
  寻沧都城万千灯火缀在叶述安身侧,衬得那道窄窄身影如同一盏形销骨立的青灯,繁华中独他一人萧索。
  其实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叶述安不信星临,星临也从来不信叶述安。星临一直未能忘记的,是鹿渊一战,意外被围攻,叶述安始终是概率计算中最具嫌疑的告密者。当然,那是抛开叶述安与云灼的至交之情不谈的话。
 
 
第77章 弃儿
  因为一个不确定的疑点,星临其实一直不喜欢叶述安。
  纵使叶述安一直待他很好,可他不懂感恩,尤其不知好歹。
  待人温和友善,像是叶述安的天性使然,不因人的身份差别而区分对待,这或许是他能广交好友的缘由。纵使有几处微小的区分,也被清风明月的秉性掩藏得很好,比如他对云灼甘愿付出,也对星临敌意猜忌。
  星临带着一颗霜晶花种,揣着满腔疑惑,循着云灼离开的方向寻去。
  机体对云灼有感应,他要找到他很容易。
  云灼在回往日沉阁的路上,走出半路,直至运河河岸,清凉湿润的河风拂面,他阴沉的神情才消散不少。
  他在河岸驻足,烦躁地闭上眼睛,方才那一幕仍历历在目:烛火映照的纱幔之后,他满头满脑郁结之气,化作一柄无形气刀,将星临那倦恹的眼尾刻入他的脑海。
  他离得开气氛黏腻的大堂,离不开星临的捉弄,始作俑者如影随形,已经无声无息地追了上来。
  “在做什么?欣赏夜景吗?”
  星临从云灼身后探出脑袋,语气若无其事到令人窝火。
  流水载着万点星与灯,云灼睁眼,目光落在水面,那里倒映着星临的侧影。
  星临见云灼不说话,抿了抿嘴,从云灼身后出来,立在他身侧,与他一起看那灯火流丽的河面,“还在生气吗?”星临问道。
  他永远明知故问。
  云灼看着粼粼水面将星临的影映得生动,“为何要生气。”他的语气不起波澜。
  两人沿着河岸缓步行走,星临的话语缀在夜风中。
  “我去那里,确实是另有原因,可我还有一事不明,公子能先替我解答一番吗?”
  云灼点头。
  星临与他并肩前行,“锦囊被夺,叶公子反应那般大,那锦囊中究竟是何物?”
  云灼道:“是花种。”
  星临道:“为何要将一小袋花种戴在脖子上?”
  “其实花种不重要,”云灼道,“那枚用来装花种的锦囊,才是他想要夺回的。”
  星临想起那枚酱色锦囊的蹩脚图案,针脚拙劣的弯曲毛虫,细绳也是由于长期佩戴而磨损,所以才意外断掉。
  星临道:“这么宝贝,那必然是有特殊寓意了。”
  云灼道:“是砾城特有的风俗。”
  砾城每年的蓝茄花宴,不仅是宴请天下势力,砾城内也是一片欢庆,这一日,正值十岁的孩童,都会收到父母亲手所制的一枚锦囊,锦囊上绣有孩童所属的生肖图案。
  叶述安属虫的?那绣工可太糙了。星临心想着。
  他想笑,但由于自己惹毛了云灼这一茬还没过去,于是便识相地忍了下去。
  “蓝茄花是砾城独有,也是砾城的象征,神庙中的蓝茄花种有特殊寓意,父母从那处祈福得来,将花种装入囊中,赠予孩童,”云灼道,“每个砾城人,都会在十岁那年得到这样一枚锦囊,是护身符。”
  星临作为高科技仿生人,可以获得大量常人无法获得的物理信息,可像锦囊护身符这样的社会风俗信息,云灼的阐述也只能让他了解皮毛。但只是皮毛,也让他一阵屏息,他刚刚听到一半,便觉不对。
  星临皱眉,“锦囊里的花种,本应该是蓝茄花的花种?”
  那粒失而复得的花种,卡在袖间绑带与皮肤之间,规则而尖锐的棱角,硌得他生疼,成分分析结果赫然是霜晶花,他没有看错。
  “本应该?”云灼道。
  “那蓝茄花是砾城独有,霜晶花呢?”星临没有接云灼的话,急于求证蓝茄与霜晶各自的独特性,“霜晶花也是只在云归谷生长吗?”
  “当然,”云灼答道,“霜晶花是云归族徽。”
  星临倏地停下脚步。
  云灼不解,回头望他。
  星临从袖中取出那枚花种,早就被捂热,执起云灼的手放到他的掌心。
  “给你,云归的独有花种,”星临看着褐色的花种躺在云灼的白皙掌心,被岸边灯火染出明暗侧写,“叶述安的那枚锦囊里,是霜晶花的种子。我追击斗篷人一路,一粒花种遗落在那家青楼内,我去那里,其实是为了捡回它。”
  云灼面无表情地盯着星临。
  星临收了笑模样,“这次是真话。”
  云灼这才将视线落在掌心上,“这是霜晶花的花种?”
  星临道:“我很确定。”
  云灼道:“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星临皱眉,“公子这么笃定,父母给的锦囊就不能替换其中的花种了吗?”
  “可以替换,有孩童贪玩,将蓝茄花种替换为弹珠,也有好财者换为金银珠宝,更有憎恶父母者,将锦囊弃置,可是叶述安,”云灼收拢手指,将花种握紧,“他绝对不会。”
  星临听着,突然沉默了,半晌他才道:“也是,叶公子最是有礼,怎会不敬父母,将这有祈福意味的花种随意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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