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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难逃(古代架空)——宋昭昭

时间:2023-09-05 09:06:17  作者:宋昭昭
  “嵇镖头,”十五忽然从一旁盈盈走来,看向他,“你也睡不着吗?”
  “十五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嵇宜安看向她微怔,停住脚步。
  “夜里睡不着,出来走一走。”
  “白日里被吓到了?”
  她点点头,“我躲在里头没有出来,但听到了那个人的惨叫声,太可怕了。”
  嵇宜安看她面色确实不是很好,顺目光看去,铁锚还架在甲板上,他叹口气接着往船舱走去。
  这时候难道不应该留下安慰姑娘家吗,十五见状眉头一皱,赶紧追了上去。
  “听闻镖头当初是受老掌柜一饭之恩才留下,如今在镖局待了也有四年了,”她亦步亦趋,“嵇镖头就没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嵇宜安转过身,十五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沉吟道:“每个人不同时候都有不同的活法,或许如今我便是该如此活着。”
  “为阮少掌柜而活?”她歪了歪头。
  “无论何时,我都是为自己而活。”
  “嵇镖头说的是,”十五笑笑,站在船舱前不经嶶薄卐疜缯纟勺哴意挡住,“今晚的月色很好,你……”
  “我想说的是十五姑娘,也当为自己而活。”嵇宜安打断她话,认真看向她,“别拦了,拦不住的。”
  十五一愣。
  倏然,脚步声纷乱而来,火把高举着映红天边,众人纷纷围住他们。船舱门訇然间被打开,两个船户压着一个头发盖脸的人出来。
  “你们……”十五猛然变了脸色。
  “副帮,人抓到了。”
  阮少游缓缓踱步走了出来,目光不经意间从十五身上扫过,转到被压着的人身上。“让本少爷看看,镖局里到底是谁私通了漕帮的人。”
  他扇端挑起那人头发。
  “少掌柜……”
  安子抬起头,额间冒着汗,胳膊被擒拿着狼狈看向阮少游。他又被压着跪了下去。
  嵇宜安猛然握紧剑身。
  借拷打漕帮里的三个细作,引出镖局的叛徒前去灭口,可他没想到会是安子和十五。
  “看来你们镖局也不干净嘛,本来只想钓钓漕帮里的漏网之鱼,没曾想还有意外之喜。”陆三负手走了出来,自然在人前又得是一番说辞。他懒散瞥了眼十五,“这怎么还有个姑娘呢?”
  “你们联手布局。”十五环顾四周,渐渐往后退。
  “拦住她!”
  几个大汉围涌而上,十五猛然利落跃起,一记横踢腿落下。嵇宜安本该上去拦但还是犹豫了,阮少游默不作声看着,嗤他优柔寡断。
  安子灭口,十五放风,一个是在镖局干了多年的镖师,一个则是巷子里买来的弱女子。然而他们都是布局的棋子,此等用人之术,才叫人背后生凉。
  他看了眼陆三,又收回目光。
  十五手腕翻飞出细针间,飞身往甲板上跑去。
  嵇宜安纵身追赶,抬手转剑而出,他剑鞘打过十五膝窝,看着她猛然吃痛一声摔跌在地上。
  他慢慢走近,十五撑起身子挪动着,一边仰首看他,小声哀求,“救救我,我不想死……”
  “嵇宜安!”阮少游在后头喊了声。
  剑光瞬出,嵇宜安拔剑直抵十五喉间,她倏然抬手撒出一把药粉来,嵇宜安连忙抬臂捂眼,顺着方向刺出剑去。
  噗呲一声,随即传来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眼睛强烈刺痛着,他踉跄往后退去。阮少游已经轻功疾步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放下来看。
  “你怎么样?”
  “我没事,”嵇宜安紧闭双眼别过头,忍耐刺痛,“十五呢?”
  阮少游回过头,火光下,刺落的血迹洒在甲板上,嵇宜安应该是伤到她了,陆三见状挥挥手,几个船户脱了上衫相继跳入江中。
  几人对视一眼,压着安子进到船舱中,老林头忙端了盆水来给嵇宜安清洗眼睛,阮少游大步走到安子面前,攥着衣领问道。
  “当初青云寨被劫镖的消息,是你传回镖局的?”
  “……是我,”安子苦笑着看向十五跳水的方向,可惜自己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少掌柜果然早发现了镖箱的异样。”
  “你猜到我们设陷,”阮少游敏锐察觉到他话里意思。“那回劫镖,你将消息传给了谁?”
  安子沉默着,低下头去。
  “说。”阮少游抬扇强制挑起安子的下巴,扇缘利刃紧抵着喉间,“你若不说,本少爷即刻飞鸽传书,喊人抓了你那老母亲。”
  “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阮少游心里有些烦躁。
  他被迫抬起头来,一双眼通红地望着阮少游,“打从我上船那刻起,我娘的命就已经握在他们的手里了。”
  那只鸡,他娘到码头上寻他送鸡根本不是为了送别,搀扶着他娘而来的人是谁,他一眼就能认出,打从一开始他就是一颗不容反抗的弃子。
  嵇宜安走过来,眼仍紧闭着,面上沾着水意。
  “有问题,”阮少游皱眉看向陆三,他们早已猜到漕运这次有诈,却又将计就计,钻入这个明晃晃的圈套中。“他们有后手。”
  陆三却轻掀眼皮,没有说话。
  阮少游的眼睛眯起,“你早就知道?”
  倏然,船身一震,嵇宜安搭住他手眉头微皱,感觉到船抛锚停了下来。
  “副帮,前面通天峡,官船逼停!”外头船户大喊。
  钦差的官船在运道中有优先通过的权利,漕船必须让道。但倘若官船故意堵着不走,漕帮的人也无可奈何。
  只是却在这个时候......
  陆三听见了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无奈摇了摇头。安子低垂着不发一言。
  “幕后之人猜到我们的意图不难,所以如果他派喽啰甲杀了喽啰乙,那是下下之策,”陆三寻处坐下,“我若是他,还不如直接把调查此事的人引到一处,一网打尽。”
  “什么意思?”
  阮少游看了嵇宜安一眼,“那人是故意引我们上船。”
  “没错。”
  “那你的后手呢?”
  “我没有后手,”陆三显得非常安详,“你看如今官船逼停,天明时一定还会再生变故,只要我能活着回京,那么我能顺着官船顺着这些变故往上查。”
  阮少游面色冷下来,“他后手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从一开始你就不是奔着镖局的几个叛徒而来,你所图之事更大。”
  “阮少掌柜,很聪明嘛。”
  “那我镖局众人的性命呢,”他上前来,“嵇宜安如今伤了眼,必然行动不便,这二十条船四百口人,还有漕运送去的军饷,边关等着军饷的将士,于你而言难道不过是棋子?”
  陆三敛起唇角。
  “放心,死不了。”
  “陆三!”
  嵇宜安沉默许久,伸手搭住阮少游的肩。“朝廷有多大的计划与阵仗,与我等粗人自然是扯不上关系,少爷,我们来此,只是为了查出镖局的叛徒。”
  阮少游攥紧拳头,知道嵇宜安是让他别掺和太深。
  “副帮,后头云南的铜船过来了,钱帮长上官船交涉还没回来!”外头船户又喊了声。
  “给他们让路!”陆三扬声回应,又淡淡提醒,“要查便查快些,免得来不及。”
  “安子,为什么要偷运私盐?”嵇宜安轻轻问道,可如果他睁着眼,眼中应该沾着悲凉,“你应该知道这条路没有退路。”
  安子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钱财收买。”陆三笑了声。
  “不可能,”阮少游一口否决,“我查过镖队里所有人的开支,一个人得了钱财总要花出来。”
  “是药。”安子忽然开口,面上似哭非笑,“是我娘的药。”
  “回京之后,我们会想方法保你母亲平安,”嵇宜安低下头,循着安子的声源低低出声,“安子,你要想想偷运私盐这事牵涉之大,即便你不说我们也会查出来,届时在那人眼中,你同样是叛徒。”
  嵇宜安的嗓音很温和,安子红着眼,默不作声。
  “告诉我们,是谁。”
  “我已经不能活着出去了,是吗?”安子沙哑开口,“你们在我身边聊了这么久,毫无顾忌,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陆三抬手挠了挠鼻子,好像这意图是流露得有些明显。
  船舱外,广阔江面上,官船堵拦在峡口处,几艘云南铜船沉沉驶来,漕船往边上靠去。
  “以前通天峡也没这热闹啊,怎么还有铜船。”船上船户瞧着这阵仗感慨。
  “离远点,小心被剐蹭到。”
  他们收拢风帆,然而那铜船不知怎么回事,斜斜往漕船靠拢来。
  倏然,船身狠狠一震。
  嵇宜安一趔趄被阮少游眼疾手快地扶住,外头忽然开始骚乱起来。
  “铜船撞过来了!”
  “这铜船怎么回事,我们的船已经避在一旁了——”
  砰一声,又是狠狠一撞,外头骚动更大了。
  “副帮!”船户拍着门,“那几艘铜船好像是故意的,专往主船这边撞。”
  “底下进水了!”
  “桅杆要倒了,你们快让开!”
  “副帮,副帮——”
  外头已经乱作一团,甚至审讯的船舱中也渗进水来,陆三淡漠地坐在位子上,不发一言。
  铜船吃水甚重,在运道中横冲直撞,当者披靡,漕运里向来有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铜船因为船身重,吃水深,不易控制,运道中只有别的船让铜船,而铜船无法让别的船。
  所以别的船就算是撞沉了,打起官司也只能吃哑巴亏。
  如此大张旗鼓的手段,当真是手眼通天。陆三摸着下巴,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速战速决,他要比背后之人更心狠更果断,才能给予那人致命一击。
  嵇宜安俯身去,听安子在耳边缓缓说出人名,他瞳孔一缩。
  这章四千字!稍微弥补一下我更新慢的愧疚
 
 
第18章 船沉了
  “没有时间了。”
  外头,船户与镖师跳水向临近船只游去,铜船连撞了两艘漕船,行事无所顾忌。眼见着船舱里的水快没至膝盖,陆三抵门抬眸。
  “出此门后,生死各安天命,若还有缘江湖再见,陆某再给两位赔罪。”
  砰一声门被撞开,一柄长刀直刺而来,阮少游紧拽嵇宜安的手闪避,陆三趁势遁向外头。
  “平常不见这姓陆的多能耐,关键时刻跑得比谁都快。”阮少游低骂一声。
  一名铜船船户打扮的杀手直提刀砍来,阮少游一把推开嵇宜安,飞扇去摁出指尖剑,刀光闪过血色溅射在墙壁上,衣袂扬起,他收回扇子拧腰避开长刀。
  “少游!”
  黑暗里,嵇宜安眉头紧皱,握着剑柄的手不知该向何方,此时万不能急昏头,他想着当年解无生言传身教,沉下心来听声辩位。
  船身倾仰去,四围皆是打斗与呼救声,然而除去这些,除去一切与杀意不相干的事物——
  “嵇宜安,闪开!”
  阮少游的声音撕心裂肺地传来。
  倏然,剑鸣声清脆,宛如水珠在黑暗中滴落,泛起涟漪阵阵直袭嵇宜安而来。他飞身退步,紧闭双眼却如能看见,身似鱼儿入水,险擦过锋刃得以保全。
  旋身一式提膝劈剑,破开涟漪。
  噗嗤一声,血意在黑暗里如同消融的冰雪划开,沾在指尖带着滚烫,那人抱着以伤换命的决心,剑刃直挑 刁钻而来。
  嵇宜安以剑鞘作挡,抵住锋芒撩剑提去,兵戈相撞虎口一震,他转腕挽了个剑花回刺,一招一式如同行云流水,虽稍显笨拙迟钝,却招招直下杀手。
  “区区镖师,怎么会有这等身手,你是谁?”
  耳边传来那人哑声,骤然破坏了黑暗里感知的渲染,嵇宜安紧皱眉头,下手愈发凶猛起来。
  水没腿间,那人的脚步挪移,映在嵇宜安的感知里犹如余白颜料在墨色间抹开,画意深重却带攻防弱势。
  唰。
  这是书画的碰撞,也是金戈剑刃交汇间对于死生的抉择。
  嵇宜安敏锐捕捉到缺漏之处,行剑有如笔走龙蛇,临空作诗而锋芒锐意直取性命。
  他渐悟到这四年来被他一次次所敛藏的杀敌剑意,然而剑始终在他手上,不曾有一日改变。
  那人剑走偏锋,出招刁钻,你来我往不至百招,胜负渐分,嵇宜安抹剑卒然划过。
  嗤。
  瞬间冰雪尽都消融,血意融进水里一下晃荡。
  耳边传来嗬嗬喘气的声音,那人手捂着脖颈倒下,嵇宜安握紧剑柄沉沉呼吸,他胜了。
  阮少游匆匆解决两个杀手,急过来,看见那人穿的服饰大抵能推断出是这些人的为首者。
  嵇宜安微偏过头,感知着那阵涟漪荡漾来,一圈圈触及到他的指尖,不似杀意和剑气,像绕指轻风,风中又夹杂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放心,我没事。”嵇宜安有些轻快,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这样的状态了。
  阮少游抓拢他的手,“船舱要淹没了,上甲板去,我带你离开。”
  倾斜的甲板上已不见陆三踪迹,远处的几艘漕船也不敢靠拢,唯恐被铜船撞了,他们放下小船来,招呼着船户游去。
  几个杀手皆提兵刃袭来,阮少游一边护着嵇宜安,甩扇飞出细针,他飞爪握在手中看向四围,咬牙钩住船头的船舷翻身而下,吊在舷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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