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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难逃(古代架空)——宋昭昭

时间:2023-09-05 09:06:17  作者:宋昭昭
  “合吾——”小六喊至一半,大当家已然扬手粗声道,“兄弟们,上!”
  众人错愕间,匪寇喽啰们皆呐喊着冲下来,镖师们不得不提刀与他们厮杀在一处,嵇宜安飞身而起,转腕间脚步轻点,周旋于车马前挡下杀招,尽可能地护住镖局中人不被伤到。
  “镖头,不用管我们,护住镖箱!”
  然而嵇宜安却充耳不闻,横剑划过刀身,他以攻为守,未曾有丝毫杀意。
  “镖头!”
  阮少游静静立于高处,看着下方混乱战局,见到这阵仗暗自叹气。“这呆葫芦,让他演戏也不知道演像一点……”
  银镖里混入了私盐,这件事只有他们和几个老镖师知道,这趟镖不能留,必然要被佯劫去,镖局才得安稳。
  而沈老二帮他们的条件是,阮少游回到宁京之后揪出镖局里的内奸,替朝廷暗哨打探出更多私盐案的线索。
  许久过后,战局平息,镖师们眼睁睁地看着青云寨的人抢走银镖,可是嵇宜安却拦着他们不追上去。
  “嵇镖头,你疯了吗!这可是一整车的银两!”
  “这下好了,让这些个杂碎劫了镖。”
  “嵇镖头,你在想些什么啊……”
  几个镖师愤愤把刀插地上,插着腰转过身去,他们素来敬重嵇宜安,资格不深却办事牢靠,平常对弟兄们也是照顾有加,未曾想他今日却糊涂了去。
  “真是糊涂!”
  嵇宜安微愣,握紧剑柄。知道实情的老林头走过来,拍拍他肩膀。“你们也别怪镖头,失镖这事,不得谁都来一回?”
  “那青云寨盯了我们一路,人数且是我们几倍之多,嵇镖头素来仁厚,先护着我等镖师,再想货物,你们倒好,如今丢了镖,第一时间先怪镖头。”
  “可今日镖头他确实反常,往——”
  “嵇宜安!”
  嵇宜安握拳越来越紧,闻声猛然抬起头,空山苍林满地狼藉,日光熹微之处,马蹄达达,阮少游绕道下山,从远处奔来。
  “怎么了?”阮少游勒马停下,环顾一圈,装作不知。
  “青云寨的把镖抢走了!”
  镖师们瞧见少掌柜来,又你一嘴我一嘴地说开了,嵇宜安低头站在马旁,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心里不好受。
  “行了,这事不怪他,这回丢镖不扣你们月钱,银两也会如数赔还雇主,”阮少游下马来,额间渗出细密汗珠。他背上伤口又裂开了,隐隐作痛得厉害。
  “可我们走镖的,货物就如同身家性命,如今说丢就丢了,同仁名声事小,我们也不甘心啊。”其中一人嘟囔了句。
  “就是,”另一人接话道,“若不是嵇镖头拦着,也不至于这满车货物都被劫走,回宁京去还不得被兄弟们笑话。”
  “还有——”
  “我说行了!”阮少游猛然拔高声调,扬扇间银针飞出,咻一下钉在树上,四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我这个做少掌柜的都不曾说他的不是,你们倒是一个个资格老的很。有这火气,怎么不单枪匹马闯青云寨!”
  阮少游冷哼一声,转身看向嵇宜安,知道这呆葫芦性子较真,即便是不得不丢镖,也够他难受好一阵子。
  “这事不怪你,你心里清楚。”
  嵇宜安像只蜗牛,慢腾腾抬眼看他,又慢腾腾地低下头,握紧拳头。
  “都说了不怪你,在这自责个什么劲。”阮少游有些好笑,他抓嵇宜安手去,掰开他攥着的指头。“总会有人指责你的不是,这么在意干什么。”
  “启程走镖以先,我也是有责任在身上的。”
  “走了,回宁京去,少了车马我们这些人快马加鞭的,两三天就能到,我都想吃张婶做的饭菜了。”
  嵇宜安抿了抿唇,终是叹口气,望了望四围镖师一抱拳。“今日是嵇某失责,此责任嵇某一力承担,与诸位无关。”
  阮少游静静看着。
  “伤口裂开了吧?别骑马了,我们进城里租个马车。”嵇宜安转过头。
  “行,都听你嵇大镖头的。”阮少游拍拍手,招呼镖师们上马启程。“一个个愣着干什么,出发了!”
  众人默不作声,翻身上马,既然镖头愿意担责任,少掌柜也不作处罚,他们自然没有埋怨的理由。还有一些镖师心中怒气渐消了的,如今也在懊悔自责。
  小六看了眼大家,又看了眼空荡的车,低头敛去眼底情绪。
 
 
第6章 解无生
  “二爷,大少爷回来了!”
  谯门画戟,下临万井,金碧楼台相倚。镖师们牵着马从西街过来,租来赶了一路的马车咕噜噜驶停到镖局门口。
  小六搬来车凳,阮少游掀开帘子,慢条斯理从马车上下来,抬头见匾额高挂,同仁镖局四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再垂眸看去,大门敞开着任落叶拂过,一片空空荡荡。
  “二叔人呢?”
  “听说您回来了,在前厅等着呢。”
  “他倒是沉得住气。”阮少游低笑一声,开扇大步踏进门。
  嵇宜安抱着剑,正坐车头咬着个桃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没想到阮少游听见脚步声又回过头来,转头看见是桃子,脚步一顿,伸手夺过来咬上一口,又抛了回去,嵇宜安一点也没嫌弃地接过。“不好吃吗?”
  阮少游余光掠到,漫不经心。“味道一般。”
  “还可以吧,”嵇宜安想了想,看向他,“月底有趟去江南的镖,我让他们带些蜜桃快马送来,听说江南的蜜桃饱满多汁。”
  “……随你。”
  这呆葫芦,见啥都好吃。
  拐角处,阮将止慢悠悠走了出来,手里把玩着两颗如意珠。
  “哎哟,这不是我家二叔吗?”阮少游已换了副面孔,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你说这真是不巧,侄儿难得跟一趟镖,怎么这镖就恰好丢了?”
  阮将止皮笑肉不笑,“上别处查去。”
  “二叔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们可是亲叔侄。”阮少游搭上他肩,推搡着往前厅去,“许久未见二叔,侄儿真是想念的紧。”
  “不是想我早点死就行。”
  “瞧二叔这话说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叔侄俩在前头走,嵇宜安随手将吃剩的桃核丢入园圃里,阮将止忽然回过头看他,“嵇镖头,你师父今早来了,在府内的前厅等你。”
  嵇宜安一愣,默不作声对上阮少游探询视线。
  “嵇镖头还有师父,那这师父的剑术可不得更厉害?”一旁小六好奇问道。
  “梁州豪侠解无生,乃天下游侠所共崇,”阮将止转动手间如意珠,面上看不出神情,“四年前他的关门弟子放弃参悟剑谱的机会,来我同仁镖局,那可真是有意思。听闻他本欲就此断绝这师徒关系,末了还是不忍,放徒弟离去。”
  阮少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难看。他当然知道阮将止说的关门弟子是何人。
  “让二爷我猜猜,解大侠这次来是别有打算,还是带徒弟回梁州?”阮将止尾音微微上扬,淡淡瞥了阮少游一眼。
  “那可真是巧了,”阮少游扬扇冷笑一声,“二叔你说,前脚我们押送的兵州刺史饷银刚丢,后脚嵇宜安的师父就来了,这要中间没个人将信送去梁州,侄儿我都不信呢。”
  惹下贩卖私盐一案,再调虎离山引开嵇宜安,留他一人在镖局孤立无援,像四年前阮将行死时那般布下的局,倒是他这好二叔的风格。
  “所以好侄儿是认定,这次押镖我动了手脚?”阮将止手中如意珠一停,似笑非笑地看着少游。
  本是叔侄二人谈笑,局势却一下剑拔弩张,身后跟着的镖师都不敢插话,一时风过寂静,背后渗出冷汗来。
  “二爷说笑了,”嵇宜安抱拳拱手,打破对峙沉默,“家师深明大义,我既已入镖局,断没有在此时刻抽身而去的道理。不好让师父久等,嵇某先行告退。”
  嵇宜安错身离去,阮少游猛然攥住他手腕,又悄然松开,掌心带着薄茧,蹭过嵇宜安的手背。
  嵇宜安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微微颔首。
  阮少游见状,目光望向嵇宜安离去的背影,这才沉沉呼出一口气。
  “二叔,”他转过头来面上沾着笑意,“好些日子没见了,走呗,喝口茶叙叙旧去。”
  阮将止低哼一声,“免了,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是套不出话来的。”
  脚踏石板面,庭叶珑珑晓更青,断云吐日照前厅。
  两人渐渐走远,嵇宜安也往前厅走去,他放心不下阮少游,不可能就此离开,心里念着的还是该如何劝说师父。
  细碎光影被门前竹柏切割着,投映在尘地上,阮府就在镖局后头,本是连在一处,他推开大门去,瞧见厅前那道身影站起身来。
  解无生早已过了天命之年,发短髯长眉有棱,须发半白,他手提起剑,目光在嵇宜安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
  “宜安,你这也没长高多少。”
  “……师父,四年前我就二十有一了,长不高。”嵇宜安松了口气,合门走了进来,“您老这回怎么来宁京了?”
  “为师来宁京,自然是在宁京有事要办。”
  解无生拍拍嵇宜安肩膀,一身腱子肌,想必这几年也未曾懈怠,他点了点头,猛然退一步剑鞘向下劈砍而去。
  嵇宜安瞳孔一缩,侧闪而过,随即以剑身挑格而去,上动不停,抢步进身。
  “太慢了,”解无生抵住剑鞘,摇了摇头,“一别四年,没半点长进。”
  嵇宜安揉了揉眉心,这熟悉的感觉。他却未把解无生说他出剑慢的事听进心里去,只当师父如往常般严格。“师父这些年身体可还好?”
  “身体好的时候,自然身体就非常好。”
  “师父!”
  “哈哈哈哈哈,”解无生大笑起来,“这么久了,还是耐不住性子,怎么样,想回梁地去吗?”
  嵇宜安果断摇摇头,“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我应允过阮大掌柜,要抚养他儿子直至及冠。”
  “为师看你是蠢到无可救药,”解无生敲了敲他脑门,“你瞧瞧你现在这身功夫,剑法越练越回去,招式记得清楚,可是出招太慢破绽百出,怎么,这四年在镖局里安逸惯了?”
  他一愣,抬手看剑,“哪有师父说的如此不堪,这几年徒儿日日勤练,也不曾懈怠。”
  “你这傻小子,胡说些什么。”
  解无生无奈摇头,他霎那出剑,向嵇宜安劈刺而去,嵇宜安猛然向右拧腰裹身,以剑身粘化而刺,抢步间一式封喉去,然而解无生却猝然格化剑身,以剑锋直刺喉。
  咣当一声,剑被打落地上,嵇宜安低头见剑尖直抵喉间,他甚至来不及应对。他登时愣住,没有反应过来。
  “比你四年前还要慢,走了下坡路!”解无生冷哼一声,甩了个剑花收回手来,“练剑最忌固步自封,你仔细想想这几年都做了什么。”
  嵇宜安变了面色,低头看了看剑,又抬头看师父。“我的剑,慢了……?”
  解无生已经许久没见到嵇宜安这副模样,他别过头望向外头竹林,语气缓了下来,“你在镖局这些年,就没有人告诉过你?”
  “镖局走镖,以和为贵,徒儿鲜少拔剑……即便对敌,也多是绿林匪寇,很快便能打赢。”嵇宜安喃喃道。
  他最引以为傲的剑术,卒然间变得无所可称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
  “一个剑客又能有几个七年,你二十一岁时,梁地这么多与你年岁相仿之人,你是其中最出色的剑客,可你信不信,再过三年,同龄人中能打败你的人比比皆是。”
  解无生指了指他,江湖剑客,皆是在血雨生死间练出的杀伐之剑。即便嵇宜安在庭院中日日练剑,也难比上他们在危急存亡间悟到的剑术真谛。
  他早就告诉过嵇宜安,报恩与追寻剑道之间难有两全之法,笼子里长大的家雀,又怎抵过翱翔天际的玄鸟。
  “现在,你还想继续留在同仁镖局吗?”
  只是几招,嵇宜安心中的念头就一下土崩瓦解,他茫然放空双眼,久久还未回神。
  而黄昏日落,阮少游正推开阮府大门走进来,他看见地上的剑,心里恍然生出几分不安之感。
  “嵇宜安,你怎么了?”
  解无生,平平无奇一代宗师,废话文学缔造者
 
 
第7章 回忆里
  七年前,还是嵇宜安刚下山的时候。
  城中正逢上元佳节,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男女同游,值此良辰,街上的狗平白无故被踹了一脚,对着路过的嵇宜安狂吠起来。
  随即,一个老汉大喊一声,倒地不起,末了还死死地抱住了嵇宜安的腿。
  “你把我老人家撞伤了,可得赔银两!”
  “给钱!不给钱不许走!”
  “天地良心,这位郎君撞了人就想走啊,诸位都来评评理——”
  路人渐渐围了过来,见状纷纷声讨,嵇宜安有嘴说不清,一摸腰间,钱囊却早已不翼而飞。
  他的心咯噔一下,“我的钱……”
  那老汉见状一把扯下他腰间玉佩,拔腿就跑健步如飞。
  “你站住!”嵇宜安想要冲上前,却被几个痞子有意无意拦住了去路。他着急间剑鞘打人麻穴冲出人群,却哪有那老汉的踪迹。
  嵇宜安又猛然回头寻觅偷他钱囊的宵小,可是街头熙熙攘攘,行人皆都神态自若,众人看完热闹都散去,只留嵇宜安迷茫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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