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愿不理谢夷铮,他跪在谢霁寒面前,仰头凝视他,哀声哭泣。
蒋愿眼中,师尊高大又模糊,像一个虚影。
“为什么啊?师尊,为什么啊……”
谢霁寒闭上眼睛,默然不语,半晌道:“愿儿,算师尊求你,你安分一点帮谢夷铮修炼。况且,这条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你忍心看明珠被采补吗?你就当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
蒋愿愕然,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流出汩汩血泪。
谢霁寒继续道:“你现在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外面大把人追杀你,裴家更不会放过你。你在这里反而安全。师尊向你保证,谢夷铮不会把你采补到死。”
谢霁寒看着蒋愿灰败的双眼,声音越来越低,“你杀了裴晏,就当在这里赎罪了……”
蒋愿浑身哆嗦,唇脸毫无血色。谢霁寒背过身不再看他。
饶是谢夷铮铁石心肠之人,也忍不住半蹲下,搂住蒋愿。
蒋愿瘫坐在地,自嘲地轻笑一声,“求我?求我?高高在上的霏英真人,用得着求我这条阴沟里的臭虫吗?”
谢霁寒背对蒋愿,沉闷道:“几十年前,魔神一缕化身屠尽我谢氏族人。血海深仇,岂能不报?可魔神毕竟是伪神,弑神哪有那么容易。”
他的声音涩滞,“愿儿,师尊求你……我没有办法……你帮帮师尊吧……”
谢夷铮嘲讽道:“你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给谁看?德高望重的霏英真人怎么做事藏头露尾,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谢霁寒道:“你坦坦荡荡,是因为你坏得彻底!一丝愧疚感都没有。”
谢夷铮冷笑一声,“你算盘打得精,采补我来,送死我去,你坐享其成,继续当你那冰清玉洁、朗月清风的霏英真人,干干净净手上没有一点污秽。呵,真好啊!要不是我揭穿你,你怕是永远不会在他面前露面吧?”
谢霁寒转身怒视谢夷铮,反问,“不然呢?是你招惹是非,害死全家,牵连我无父无母,你不该赎罪吗?我不能怨你吗?”
谢夷铮语塞,唯有这点,他从不反驳谢霁寒。
谢夷铮怀中,蒋愿的体温慢慢升高。
谢夷铮下逐客令道:“他要发情了,你还不滚吗?想留下看亲弟弟和亲徒弟的活春宫?”
谢霁寒踌躇,张口欲再说些什么。谢夷铮不耐烦道:“你在这打扰我修炼,我若杀不了魔神……”
谢霁寒轻声道:“对他好点。”说罢缓步离开。
蒋愿跪坐在地,谢夷铮搂着他,两人之间难得温存,安静得诡异。
谢夷铮用满不在乎的语调说:“别在意,谢霁寒说话一向难听。”
许多话,谢霁寒几十年前也对谢夷铮说过。寥寥几句,杀人诛心。
稀奇稀奇,谢夷铮也会安慰人了,可惜蒋愿不买他的帐。
蒋愿垂首低笑,笑声越来越大,好似疯魔。
他斜睨谢夷铮,笑得喘不上气,他指着谢夷铮道:“太好笑了,谢夷铮啊谢夷铮,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人物,不过也是一个罪人。和我一同被困屋中,感觉如何?”
谢夷铮缄默,难得没有生气。他坦然地凝视蒋愿双眼,“谢霁寒有一句话说得对,自己选的路,就算刀山火海,也要走下去。蒋愿,你不懂吗?”
蒋愿仰头大笑不止,眼角泪光闪烁,“我懂,我懂,我怎么不懂?”
谢夷铮平静地看着蒋愿,心中古井无波。
蒋愿笑声戛然而止,低声呢喃,“谢夷铮,肏烂我吧。”
蒋愿趴跪在地,双腿大敞。谢夷铮撩起他的长袍,堆在腰间,露出肥臀嫩穴、长腿玉足,然后扶着硕大阳具,轻而易举插入湿漉漉的肉穴。
谢夷铮在蒋愿身上驰骋,顶得他不住向前蹭。
蒋愿回头,一脸淫荡痴态,他伸出殷红舌尖,舔舔嘴唇,“谢夷铮,我要喝酒。”
谢夷铮被蒋愿淫态激得小腹一热,下体胀大一圈,大笑道:“好好好,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只是……”
谢夷铮一指束腰方桌,“酒在那,你得自己去拿。”
蒋愿看向前方木桌,谢夷铮顶一下,他就跪行一步,长长淫叫一声。
谢夷铮骑在蒋愿身上,像在骑一头发情的母马,他两只手不断扇蒋愿臀部,催他快爬,直抽得蒋愿臀瓣肉浪翻滚,红肿疼痛。
蒋愿吃痛,细腰扭动,浪叫中混着泣音,谢夷铮恨不得肏死这淫物。
终于蒋愿爬到桌前,谢夷铮狠狠抽插几下。蒋愿禁不住,皮肉滚烫酸软,脑中白光一闪,竟然像母狗一样,射在了桌腿上。
蒋愿见此情景,羞耻得呜呜哭了起来。
谢夷铮抽出下体,把蒋愿抱上椅子,修长双腿架在两侧扶手,面对面重新插进去,舔着蒋愿泪痕,勾起桌上酒壶。
谢夷铮仰头“咕嘟咕嘟”灌几口烈酒,俯身吻上蒋愿,将酒哺到他口中,两条舌头纠缠,发出“啧啧”水声。
蒋愿双臂紧紧搂住谢夷铮脖颈,上面的嘴、下面的嘴一齐被谢夷铮侵犯。
不一会儿,蒋愿已半醉,他双颊酡红,眼神迷离,艳唇微张,瘫软在椅子上,一池春水柔若无骨。双腿大开,任人采撷。
谢夷铮边肏蒋愿,边举杯狂饮,时不时俯身喂他几口。
二人沉湎酒色,纵情淫乐,荒淫无度。用极端的肉欲发泄内心极端的痛苦。
蒋愿肆意放荡,喝得烂醉如泥,被谢夷铮肏得高潮迭起,浪叫痴笑。他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要像一头淫兽一样,张开双腿肉穴流水,就能解决一切烦恼。
所有的痛苦都好像离他远去,醉生梦死间,蒋愿听到谢夷铮在高歌。
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
君不见城上日,今暝没尽去,明朝复更出。
今我何时当得然,一去永灭入黄泉。苌煺≪铑A咦缒´更群≫九二≪4衣五七陆五≫4
人生苦多欢乐少,意气敷腴在少年。
且愿得志数相就,床头恒有沽酒钱。
登真得道非我事,存亡贵贱付皇天。
第016章 鬼迷心窍
二人很是过了几天追酒逐色、淫靡颓废的日子。昨日蒋愿又喝得酩酊大醉,被谢夷铮肏到一半他就昏睡过去。
宿醉后醒来,蒋愿只觉头痛欲裂,身子倒是早已习惯纵欲。他揉着额角起身,长发蓬乱。
谢夷铮已穿戴齐整,正揽镜自照。他这人自恋得很,又长得俊俏,每日穿衣打扮颇费心思。
谢夷铮坐在床沿,搂着蒋愿瘦削的肩膀道:“魔神封印松动,今日我就要离开,去彩霞镇探查情况。”
魔神封印在西牛贺洲与南瞻部洲交界处的一座小镇内,此镇名叫彩霞镇。
“这不是你之前编的瞎话吗?”
谢夷铮将头埋在蒋愿颈窝,深吸一口气,不住舔吻,蒋愿炉鼎体质自带奇香。
谢夷铮闷笑几声,“我说的当然是真话,我又没说什么时候去。”
蒋愿拨开谢夷铮的头颅,“那我发情怎么办?”
历经逃跑一事,蒋愿也摸清了谢夷铮性情,他独占欲极强,不可能找人来肏自己。
谢夷铮凑到蒋愿耳边,低声耳语。蒋愿两颊染上一抹红晕,连细白的脖颈也烧得通红。
蒋愿嗔怪地看一眼谢夷铮,双眸湿润眼波流转,嘴唇红润。谢夷铮见他这幅似嗔非嗔的害羞模样,内心骚动,扑倒蒋愿。
谢夷铮压在蒋愿身上,喘着粗气,从脖颈咬到乳尖,蒋愿微微闪躲,欲拒还迎。
谢夷铮压抑欲火,控制自己从蒋愿身上爬下来,搂着他道:“乖一点,别作妖,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蒋愿顺从地点点头。
谢夷铮深深看蒋愿几眼,只觉得春宵苦短,他连正事也不想办了,只想死这尤物身上。
被捉回来后,蒋愿心态改变许多,破罐子破摔,对谢夷铮百依百顺,好似断绝了逃跑的心思。
二人浓情蜜意,谢夷铮尽情享用蒋愿绝妙的身子,蒋愿伺候得谢夷铮舒爽妥帖。
从前蒋愿倔强不屈,玩弄起来虽然刺激,大大满足了谢夷铮的征服欲,但他总觉得少点什么,大概是因为不能完全掌控蒋愿。
如今蒋愿乖巧驯顺,好似熨帖了谢夷铮心中缝隙。一想到蒋愿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都属于自己,就让谢夷铮受用不已。
谢夷铮走后,谢霁寒倒是常来看望蒋愿,带一些蒋愿喜欢的吃食玩意儿。蒋愿喜欢吃山竹,谢霁寒记得很清楚。
蒋愿小时候,谢霁寒带他下山玩,每次蒋愿都眼巴巴盯着水果摊,他没有钱,也不说话,谢霁寒问他想吃什么,蒋愿只摇摇头。
谢霁寒没有办法,只能给蒋愿钱让他自己去买,不一会儿,小蒋愿兴冲冲抱回来一堆山竹。
那以后,谢霁寒每次外出,都会带一捧山竹回来,送给蒋愿当手信。
如今蒋愿见到谢霁寒很不自在,但谢霁寒一言不发,放下东西就走,渐渐地蒋愿也不在意了。
后来谢霁寒会逗留一会儿,蒋愿视若无睹,当谢霁寒不存在。谢霁寒在外间,蒋愿在内间,二人沉默以对。
直到有一天,谢霁寒站在木桌前,注视良久,他从前带来的所有东西,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
山竹表皮起了霉斑,水分流失,皱皱巴巴。
谢霁寒走到蒋愿面前,问道:“你想见明珠吗?”
蒋愿正靠在床头读书,闻言他立即抬起头来,狐疑地盯着谢霁寒。
谢霁寒见蒋愿的眼神,心中憋闷。从前蒋愿看谢霁寒,三分敬畏,三分景仰,三分孺慕,全心全意的信任,如今却只剩满眼防备与冷漠。
确实,如果谢夷铮不戳穿谢霁寒,谢霁寒绝对不会在蒋愿面前出现。
谢霁寒享受蒋愿看向他的眼神。蒋愿的眼神与其他世家弟子截然不同,世家弟子有父母倚仗,虽然对谢霁寒也十分恭敬,但缺少了一份依恋,而蒋愿只能依靠谢霁寒。
不过现在,所有感情都不存在了。
谢霁寒有些怅然,“只要你……”只要你像从前那样唤我一声师尊,我就让你见薛明珠。
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他本来也只是见蒋愿忧郁,想逗他开心,不图什么回报。再讲条件好像逼迫蒋愿,只会惹得他更加不快。
谢霁寒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镜面荧亮,背雕七株兰草,草柄交叉处构成镜钮。兰草随风而舞,清丽雅致。可见此镜并非凡品。
谢霁寒注入灵力后,递给蒋愿。此镜名隐窥,属于高阶法器,可以看到千里之外,除非被人察觉设下结界。
一开始镜中朦朦胧胧,雾气散开,只见薛明珠和谢夷铮坐在客栈里喝茶。
蒋愿手一抖,镜子差点儿掉地上,他质问谢霁寒,“师姐怎么会和谢夷铮在一起?”
这么多天,蒋愿第一次同谢霁寒说话,谢霁寒自然乐意解答。
“此事告诉你也无妨。二十多年前,魔神麾下觊觎明珠,将她掳走,薛家被魔修满门屠尽。我当时恰巧路过,救下明珠,带回静虚派。这次上古封印松动,魔气暴涨,明珠自愿请去,想找到仇家线索。”
蒋愿恍然,怪不得,怪不得醉乡楼中有魔修掠走薛明珠,那魔修知晓薛明珠身世,还说“霏英真人养了炉鼎”。
“那师姐……师姐知道自己是炉鼎吗?”
谢霁寒摇摇头,“我不希望明珠背负太多,起码她少年时应当过得快乐。她从前问过我,我只隐晦地向她透露,她的家人是被魔修所杀,至于原因我没有明说。”
谢霁寒有些感慨,“真相往往带来痛苦和折磨,余生都被复仇占尽,心心念念都是仇人,又有什么意思呢?活得糊涂未尝不是幸福。所以我一拖再拖,始终没有告诉明珠真相,我本想等她炉鼎体质发作那日,再同她和盘托出,却不想……哎……”
谢霁寒长叹一声。
蒋愿沉思半晌,冷笑一声,“谢霁寒,你不必和我打温情牌。你若真心疼爱师姐,这么多年,早就找到办法,帮师姐脱离炉鼎体质了。但你没有,你其实早就盘算好利用炉鼎为谢家复仇了吧。”
谢霁寒苦笑辩解,“愿儿,我虽然有私心,但希望明珠快乐未必就是假的。何况明珠已经成年,有权知道真相,扛起复仇重任。魔族欠下薛家谢家累累血债,两家理应同仇敌忾。明珠深明大义,自然会同意。是你横插一脚,打乱我的计划,让事情脱离原本轨道,变成一团乱麻。”
蒋愿怒道:“你怎么知道师姐会同意!你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
谢霁寒摇摇头,“我布局多年,怎么会不在意明珠的想法,我屡次制造机会,让明珠与谢夷铮独处,希望他们能培养出感情……”
蒋愿震惊不已,厌恶至极,“谢霁寒,你真让我恶心。”如果谢夷铮在这,一定会连连点头同意。
谢霁寒没有想到蒋愿这么反感,无奈道:“愿儿,魔神出世生灵涂炭,不提谢薛两家的仇恨,为了天下苍生,我也希望你能顾全大局,救万千生灵于水火。你体谅一下师尊,若明珠为炉鼎,她心地善良,必定支持我的想法。”
谢霁寒停顿一下,狠心道:“你代替明珠成为炉鼎后,我本打算让你俩换回来。可我转念一想,明珠毕竟是女子,太过柔弱,男子也未尝不可,炉鼎是谁并不重要。何况是你自愿代替,你也舍不得明珠受苦的,对不对?”
这是威胁蒋愿,如果蒋愿不愿意,就换薛明珠来。
蒋愿劈手举起玉枕,砸向谢霁寒,两眼含泪,怒吼,“对,你说得没错,所以你能滚了吗?我都死心待在这儿了,你还想怎样?”
谢霁寒露出受伤的神情,轻声道:“愿儿,师尊本想让你高兴的,却没想到……哎,是我不好,隐窥镜你留着吧。”说罢谢霁寒就离开了。
蒋愿捧着镜子,怔怔看着镜中画面发呆。
镜中薛明珠与谢夷铮有说有笑,可见十分熟稔。蒋愿心中不快,敲了敲镜面,谢夷铮仿佛感应到什么,竟然朝蒋愿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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