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炀的目光没有在他的眼睛里停留很久,缓缓上移挪动到束缚了他手腕的锁链上,又向下扫了眼他脚踝上的链条,最后再次回到季苍兰的脸上,像根牢不可撼的铁钉,死死钉住他黑亮的眼睛。
季苍兰不喜欢他的目光,在自己大张着被固定了四肢,露出最柔软的腹部时,这样的眼神变得危险,让人有种压迫感,仿佛没有开口,就已经用目光告诉他“你逃不了”。
“让我走,”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但还是被一丝颤抖出卖:“我不会告诉他们你逃了。”
闻炀嗤笑一声,递了酒杯贴上他的唇,季苍兰死死抿着嘴,嘴唇被杯壁用力碾压,碰撞到藏在后面的牙齿,洇出血来。
他收回了酒杯,故意转到刚才碰了他嘴唇的杯壁,“咕咚”一声喝了一口,才一抬手,把酒杯放到床头。
季苍兰全程死死盯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闻炀右手跨过他上身,掌心缓慢地滑动下去,把身子俯下来,贴地很近,几乎要贴在他身上的时候,缓声开口:“你觉得我想逃吗?”
季苍兰抿着嘴巴,目光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
闻炀被他逞强的态度逗笑了,撑在床上的手贴上他领口的扣子,解了第一颗。线条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随着微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怕了吗?”闻炀手指沿着他肩头的末端,一路滑着,在锁骨与咽喉的交界处停住,并了两指稍用力地按下去。
季苍兰立刻有了种呼吸道被压迫的窒息感,抿住的唇下意识张开,用力喘了口气。身下的铁链震颤了一下,发出叮当的碎响,他想抬脚踹人的腿被死死拽着,骂道:“滚!”
闻炀被铁链的动静吸引,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离床尾不远的Ash身上,低笑了一声,问他:“他好看吗?”
Ash鼻涕眼泪已经糊了一脸,跪在地上朝他不断呜咽着求饶。
似乎是被他的样子恶心到了,闻炀倒胃口地阴沉了下脸,但转过来的时候还是笑着的,解开了季苍兰第二颗扣子,很快是第三颗、第四颗……
几秒后,一道莹白的身躯映入眼帘,摊开在视线中。
闻炀的眼瞳紧缩了一瞬,微凉的手指顺着他脖颈一路向下,在乳尖因冷空气刺激而立起的时候,用带了枪茧的拇指故意用力摩擦了一下。
季苍兰死死咬着唇,除了喘息,不发出任何声响,视线亮得出奇,也很干净,冷冰冰地瞪着他。
闻炀动作没停,继续朝下,在肚脐眼上柔软的地方暧昧地磨蹭了几下,抬起眼看向他,用粗鄙的字眼,问:“季sir操过人吗?”
季苍兰咬着牙,不回答。
他便自问自答:“没有吧,纯得要命。”
说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笑了一声,手已经到了牛仔裤的扣子前。
“你他妈——”季苍兰还是憋不住了,额头上显出青筋,并了两腿,膝盖狠狠顶了一下,床垫随之一震。
闻炀也不知道是被他强烈的反抗震住了,还是被别的吸引,刚解开拉链的手收了回来,站起身,走到床柱卡着铁链前,动手解开。
哗啦啦——
两边的铰链随之落下,季苍兰因为僵直有些麻木地双腿瞬间轻松不少,但他没有轻举妄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闻炀。
闻炀笑了,诡诈地说:“绑着就不好玩了。”
他重新坐了回去,铁链声响起,季苍兰凌厉地一个飞踢踹了过来,被他一手精准地握住脚踝,死死钳住,另一条腿在他防不胜防的时候冷不丁一踢。
“咚!”一声闷响。
闻炀下巴颏突然一合,后槽牙磕在一起,一声脆响,他吃痛地揉了下巴,往地上吐了口血沫,似笑非笑地评价:“太辣了,果然还是要这么和你玩。”
不过到底是怕了,站到了季苍兰踢不到的地方,双手插着口袋,低垂了视线:“季sir你真不乖,都不跟我说实话,国际刑警和B国刑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哦,你应该知道所有的黑色组织对待Interpol的方法吧。”
一旦被发现,没有一个Interpol的卧底能活着从组织里逃出来。要么玩死,要么折磨至死。
说完,闻炀捏住他的脸,迫使他转过头去看角落,指了指那里闪着红光运转着的摄像头:“跟他们say hi。”
“不过你放心,我很喜欢你的嘛,不会把你留给他们玩的,还会把你的磁带给你的领导寄去的。”
季苍兰扭着头从他手里摆脱,早就已经猜到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丝毫惊讶,目露精光,凶狠地说:“既然知道我是Interpol,就把我放了,我只要消失24小时立刻就会有人来调查你。”
但这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或者说他看穿了闻炀隐藏起来的身份,不再想跑,顺势演了下去。
他要用尽一切办法去逃,但要用更多的办法让闻炀及时把他抓回来,留在身边。
“Ash,你看看,”闻炀笑了,朝地上跪着的男人扫了一眼,撇了嘴:“你要是也有这么忠心,boss就不会把你送给我了。”
Ash忽然被叫到名字,颤抖着再次膝行朝他靠近,被一脚踹倒。
闻炀再次压了过来,季苍兰动了腿去钳制他,却被更重的力气压下。床头的铁链因为他挣扎的动作晃动不断,格外刺耳。
闻炀一边遏制着他的腿,一边用手去扒他的裤子:“Ash,让你死前看看我的宝贝有多美——”
他的声音在目光垂至季苍兰光裸着的腿间时陡然顿住。
“嘭!”
“嘭!”
两声干脆的枪响一声,顷刻击碎了房间里正在录像的摄像头。
Ash被陡然的枪声吓得哭嚎更大,闻炀脸上笑意很深,迈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阴影在Ash头顶落下,他嘴里绑着的绳子被解开。
Ash当即泣不成声地求饶:“我错了,对不起——”
“嘭!——”
枪声落地,哭嚎声戛然消失。
季苍兰注视着他的背影,短暂地露出了一抹羸弱的微笑,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真没想到,”闻炀的声音隐隐透着兴奋,握着枪的手用力拳了一下,回过身,桀骜乖张:“苍兰,你真是处处都给我惊喜。”
季苍兰面无表情,脸颊的黑痣动了动:“去死吧。”
闻炀丢了枪期身而上,半跪在他两腿间,轻轻撸动疲软小巧的性器,另一只手却没有深入会阴末端的后穴,而是贴上了一处男人不可能拥有的肉缝。
季苍兰表情很痛苦,他摸得没有任何技巧,粗鲁地指尖迅速揉了两下就试着往肉缝里闯,茧子剐蹭在柔软的肉壁上。季苍兰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很快就闭紧了嘴巴。
闻炀几乎没有做任何前戏,连分泌出足够的水液都等不及,像个毫无经验的处男,弹出自己涨到发痛的阴茎,顶在狭窄的入口,俯身和他对视,炙热的气息洒在唇前,舌尖在唇缝上舔舐,进去前哑声说:“你才刚刚毕业没多久,我给你个机会,跟在我身边。”
季苍兰感受着下面从未容纳过任何异物的穴口被粗大的龟头慢慢破开,很疼,像是一道冷刃,顺着下面的那道不应该存在的裂缝,撕扯着他的灵魂,将他劈成两半。
他皱着眉心,转过脸,喘息,但没有呻吟,也没有叫痛,吐了口唾沫:“去死吧,闻炀。”
闻炀扼了他的下颌,重重顶了进去。
甬道里又紧又热,两人俱是发出一声闷痛的低喘。
季苍兰因为疼痛,额头渗出薄汗,眼眶微微充血,肌肉收缩时,滑下了一滴泪。
闻炀顿了顿,但动作没有停,用唇啄走那滴泪:“别哭。”
他低声说。
季苍兰紧紧咬着唇,渗出血,没有力气去问:为什么你看起来比我还要伤心?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不知道爱的种子已经被那滴泪滋养,偷偷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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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两个处男一塌糊涂的第一次(真香!)
季苍兰真是闻炀的白月光,自己把白月光玷污了,又爽又痛的(呜呜呜)
另外,这时候季苍兰只是有点喜欢闻炀,后面才爱上的
第48章 48(正文完)
“醒来了就起来吃饭。”
闻炀从浴室出来,看到他睁着眼睛,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擦着头发的手一松,把毛巾扔到地上,去门口端来午餐。
季苍兰的手仍旧被铁链拴着,被褥下的身躯是赤裸的,白皮肤被红紫到发青的吻痕和齿痕覆盖,除了致命的位置,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肉。
他已经在床上待了整整五天了,期间除了洗漱和上厕所,都被禁锢在这张床上。
季苍兰若无所觉,继续看着天花板,像尸体一样安静,连呼吸声都近乎没有。
闻炀没等到他的回答,把餐盘放在桌上,迈着步子走过来,问:“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季苍兰的视线甚至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就很快移走。
他在数着时间,Interpol给出的罪犯容忍时间预估是三天,但闻炀对他的耐心已经远超了估计的三天。他在测试,还能不能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闻炀在第四天的时候允许他吃饭的时候解开手链,现在拿了钥匙走过来,正开锁,就听到他问:“为什么不杀了我?”
闻炀垂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绕到另一侧拆开剩下的链条。
季苍兰躺在床上,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嗓音很哑:“如果你当时让我走,Interpol不会怀疑你的,为什么要冒险留下我?”
闻炀没吭声,从床头拿了杯水递到他面前:“喝口水。”
季苍兰顿了顿,接过杯子,还没碰到嘴唇,立刻泼在他脸上。
闻炀及时偏垂过脸,但还是被泼洒到一多半的水,水柱顺着发丝连落,他静了静,把脸上的水抹掉,回身去拿餐盘,听到身后有窸窣的摩挲声。
季苍兰颤抖了脚尖,望向大敞着的房门,一点点走过去。他要告诉闻炀他还是想逃,才能把他想要留下的心掩盖地更好。
闻炀却没有阻止他朝外走的动作,端了杯咖啡慢步缀在他身后,唇角折了弧,啄了口咖啡不远不近地跟着。
季苍兰已经有五天没有好好吃饭,脚步虚浮,眼冒金星,他扶着墙壁一点点走出去,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想离开这里,还是在演戏。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却成了这样的结果。
那三个月里他每一天都跟着闻炀,像一个暗恋未遂的偷窥者,远远地看着他,把所有的习惯都记在专属于闻炀的本子上。
早晨出门会帮隔壁的老太太拿来信箱的报纸;会把前一晚空掉的猫粮添上新的;去某家咖啡厅喝一杯焦糖拿铁,一定要多加一泵糖浆;有时去管辖的酒吧视察,会帮舞女赶走不顾意愿骚扰的酒徒;有时去码头帮组织走货,比起烟,更喜欢棒棒糖,草莓味的;偶尔遇到意外会拼尽全力,身上旧伤未愈,新伤不断,随后去诊所缝针,明明很痛,但还是臭屁地像个小孩;最后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坐在窗前倒一杯酒,拿着书,一直看到凌晨,在关灯入睡前站在窗边,和楼下那辆漆黑的轿车对望。
而季苍兰那时候就半躺在车里,看着他前一天看过的书,和他对视,陪他一起关灯,一起入睡,再一起醒来。
闻炀知道季苍兰在跟踪自己,季苍兰也知道闻炀发现了这件事。
但谁也没有提过。
于闻炀而言,他蛮不在乎被季苍兰24小时监视;
于季苍兰而言,他的任务就是让闻炀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从而注意到他,最终混入他身边。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他们像两个在不同叠合空间里,共同生活的恋人。
现在季苍兰终于有了卧底在他身边的机会,却想要退缩了。他在五年前的这天,已经提前预知到他们不久后的未来,有痛苦,有别离,没有他们想要的欢声笑语。
闻炀现在是喜欢他,但绝对不信任他。
杀Ash之前,闻炀都还在他面前伪装自己有一个boss。可临死的人才会说真话,Ash对他的恐惧不是演的,那些古怪的用词都被季苍兰记在心里。
卧底从来不应该是一个感觉迟钝的人,季苍兰也不例外,他看到的,听到的,都能依据那些得出猜想。
他宁愿自己那天后真的去了缅北,勾引一个误判的目标,都不愿意去细想,面前这个才22岁的年轻男人会是“希尼柯夫”的可能性有多大。
当时上司把Elie·Wen的卧底任务交给他,就是因为他还是个刚刚入职的菜鸟,Elie是所有目标中地位最次,年龄最小,可能性最低的,正适合新手。
后来他常常刷到一个词——新手保护期。
引得自己发笑不已,新手才能,钓大鱼。
闻炀把咖啡杯随手放在路过的茶几上,脚步加快了几下,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我给过你机会,你当时不应该下车的。”
季苍兰身形摇晃了一下,停了下来,漂亮的眼睛神采不在,脸颊显着不自然的潮红,“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还是太年轻了,没想到投入感情之后会变得这么痛苦。
“那晚我不应该救你的,”季苍兰慢吞吞地说。
闻炀贴过来感受到他身上散出来的热度,皱了下眉,用手背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立刻说:“你发烧了。”
季苍兰置若罔闻,扶着墙,迈动了脚步继续朝前走着,迷迷糊糊地说:“我也不该一时冲动接下那次的任务。”
闻炀跟在他身边,像是和他散步一样,笑了一声:“你还有选择的机会,Interpol那边已经知道你的车被人点火爆炸,他们在车里找到了一具尸体,DNA和齿痕检测都证明尸体就是你本人,你的证件已经被吊销了。”
他还活着,但是跟死了,也没有任何区别了。
季苍兰不再走了,他缓缓回头看了闻炀一眼,语速很慢地说:“华国有句古话“养虎为患”,你把我留在身边会后悔的。”
闻炀把手扶在他肩头,掌心摩擦了两下,扶着他慢慢往回走:“我从小就没有什么机会去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所以在我这里就显得格外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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