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院长的事情你们已经有了调查结果,作风问题,证据确凿,处分给了,人也已经调走,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时旭东看他克制着怒意的样子,大感不妙。
好像逗老婆逗过头了。
他很诚恳地说:“对不起。”
沈青折莫名想到了家里的狗,拆完家也是这样乖巧地蹲在他面前。
时旭东继续道:“我是为了私人的事情来的,想要见你一面。这件事你可能不相信,我自己一开始也以为是在做梦。”
沈青折冷冷盯着他:“什么事?”
“老婆,我是你的狗。”
24
沈青折忍了又忍:“时先生……”
时先生站了起来,体型比他大上一号,压迫感很强,此刻却低着头,认真专注地看着他,像是一只极为克制的大型犬。
“家里存的冻干狗粮放在厨房从里往外第三个柜子,两个13升的储藏桶,其中一个贴了贴纸,是你学生送的,你顺手贴上了。”
沈青折从生气慢慢变成了茫然:“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贴的时候我在你怀里……”时旭东有些难以启齿,“在舔你。”
用小狗身份作为掩护,热烈疯狂地舔老婆的脸,把他整张脸都舔得湿漉漉的。
“……”沈青折往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他道歉,“我这样好像是有点变态。”
何止是有一点……他当时都被边牧舔懵了,缓过神上网查边牧都这么舔人吗?
网友说边牧对气味异常敏感,比起其他狗,尤为喜欢在主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满足占有欲。
“而且,贴纸那桶已经被我偷偷吃完了,你现在回家只能看到一个底,”时旭东说,“我在长身体,每天都吃不饱,只能自己加餐。”
沈青折看着人高马大的时旭东——“还在长身体”——他居然也说得出口!
“还有吗?”
“隔一天我就会回到边牧身体里一次,”他捉住沈青折的手看表,“时间快到了。”
沈青折沉默了片刻:“你自己有表为什么要看我的?”
“哦,”时旭东笑了笑,装模作样,“我忘了。”
他养了一只什么心机狗?
25
沈青折把时旭东带回了家,准备观测他的变身。
时旭东果然熟门熟路,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熟悉,跟不认生的洛见玩了一会儿,又跟正常狗格边牧玩了一会儿,然后去厨房给沈青折展示狗粮桶。
果然,里面只剩下三两粒,盖子上还有狗牙咬的痕迹。
“老婆,我真的是你养的狗,”时旭东面无表情地说着,把边牧从地上薅起来,“我就是它。”
“还没变吗?”
“没有。”
沈青折又陪他等了几个小时,等着他变身,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已经确信,时旭东就是那个隔一天出没的茶狗狗格。就像自己隔一天就会变成猫一样。
也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让他们间错着出现在彼此的生活里。这样算来,他们不是初次见面,而是在彼此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朝夕相处。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你饿不饿?我点个外卖,想吃什么?”
“不用,”时旭东说,“还不饿。”
“不是还在长身体么……”沈青折说,“奶茶?”
时旭东说:“热的,三分糖”
沈青折点了杯三分糖,点了一杯全糖另外加糖。
时旭东看得胆战心惊,怕老婆以后得糖尿病:“要不……”
“火锅能吃辣吗?”
时旭东诚实道:“不太能。”
四川人忍痛点鸳鸯锅。
“你不会还要麻酱吧?”
“可以吗?”
四川人冷酷道:“不可以。”
26
沈青折抱着时旭东没喝完的三分糖奶茶,躺在沙发上看文献,他就在旁边收拾餐后垃圾。
他的余光捕捉到时旭东身影,思绪也慢慢从那些术语上,蔓延到时旭东的身上。
时旭东在拖地,洛见好奇地追着拖把跳来跳去,另一个黑白花的小动物也跟着跳来跳去。
现在这样的氛围,难免会给人不必要的幻觉,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伴侣一样。
沈青折,有一个声音在心里问,是他吗?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只是上一次让他有类似于“家”的感觉,还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以至于努力从回忆里找出来都让人觉得疲惫。
27
时旭东拖完地,又把猫狗都关到书房去。回来发现沈青折静静地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他替他把散在一边的文献归拢,试图挤上沙发和他一起躺着,奈何自己已经不是小狗的体型。
他只能撑着扶手边,低头轻轻地亲吻他的额头。
“干嘛?”沈青折睁开眼。
时旭东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声响,很像是撒娇的小狗。
再像,也终究不是。
“你喜欢我么?”
“嗯,”他的眼神很真挚,“从第一眼就很喜欢。”
放在平时,沈青折会说,这么跟他说过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披着一见钟情遇到真爱的外表,本质上还是见色起意。
但是今天或许是波折太多,他此刻感到疲惫,又感到温暖,就像是陷进松软的被窝里那样,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什么。
也或许是时旭东让人很放心,很安全。就像养熟了的小狗,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真的伤害主人。
他慢吞吞地问:“爱呢?”
“……我不知道。”
果然。
但是,只要有一点点真诚的、小狗一样的喜欢,就足够让他活下去了。
一颗心漂泊了太久,总会有靠岸的夜晚。
28
老旧茶几紧挨着沙发,上面原本堆叠着的期刊报纸都随着震动散落一地。
整个沙发都在颤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响。上面的人断断续续地喘息着。沈青折仰着脸,露出最脆弱的咽喉,从脖颈到锁骨胸膛都是被吮出的鲜明痕迹,每一根发丝都散出情欲的色彩。
时旭东用尽贫瘠的词语去描述,都无法讲出那一刻的沈青折,只觉得太过漂亮,像是星星,像是月光,但他又是鲜活的,近在咫尺的,可以触碰到的梦。
“猫……”沈青折听到一些声响。
“别管猫了。”时旭东说。
亮着的一盏灯只撑起不大的空间,其余的细节都隐没在黑暗中。于是听觉嗅觉与触觉都取代了视觉,时旭东感觉他里面太热了,层层叠叠绞着他的阴茎。被他握着的腿根又是细腻的,好像行将融化在他热烘烘的手掌里。
他很轻,又柔软,时旭东觉得自己快要到达失控的边缘,害怕沈青折被他弄坏了,又控制不住自己毁灭性的欲望。
沈青折快要被他操进沙发里,大得过分的阴茎以凶猛的力度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带动着整个沙发的颤动,沈青折听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响,一边被他搞得发疼,一边又因为疼痛而生出了快感,在过度的快感里发颤。
“沙发塌了你就……哈……嗯……”他喘息着说,“你就完了。”
“嗯。”
他原本抓着沈青折的腿根,在他腿间摸到了插出来的淫水,多得超乎想象,黏黏哒哒地粘在指间。
时旭东顺着抹在了他的腰背上,也抹得湿漉漉一片,稍稍抽出一些,又发狠地凿进去,这下操得有些狠,他一下哭叫出来,腿根都在发颤——“时旭东!”
他不敢继续,凑过去仔细看他的神色,发现他脸上都是泪,嘴唇发着抖骂他:“你真是畜生……第一次做吗?”
时旭东愣了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沈青折也怔愣。
他看自己手表,光线昏暗,还蒙着层眼泪,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那几根指针:“三十分钟……处男超过三分钟……已经、已经很厉害了。”
时旭东觉得他太擅长惹人生气。
29
沈青折被生气的纯情处男折腾了一晚上,翻来覆去地奸,从沙发操到卧室,中途撞到了一次床头,还好是软包。他一边哭一边骂时旭东烦人,时旭东就只会凑过来亲他,连句哄人的话都不说。
时旭东做的时候话太少了,除了“嗯”就是沉默。但沈青折能清晰感觉到他炽热的喜欢,甚至痴迷到有些变态的程度。他像狗那样舔他,从头到尾每一寸肌肤都没放过,射过之后又抱着他一直一直亲,喊他“青折”,“老婆”,“宝贝”,黏黏糊糊。沈青折麻木到不想再应,他就又操了进来,把他拖进欲望的漩涡。
沈青折不知道他怎么一个人做到轮奸的效果。
他第二天人都是懵的,好在还记得请假,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是吴骏接的,说帮他代课。
“不用。让张老师来吧,这节课他讲过。”
吴骏莫名其妙地执着:“我来代课。”
沈青折:“……”
行吧。他也没什么意见。竞争对手可能有了新的努力方向,用教学争取人心。
竞争对手的嗓音突然柔和下来:“青折,声音为什么哑了?感冒?”
沈青折现在还在发懵,说话不过脑子:“被轮奸的。”
吴骏:“……”
他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沈青折看着手机屏幕,这才发现自己拨错了,打成了吴骏的私人电话。
这个号码马上又打了回来,语气是一反往常的急躁:“沈青折,我对你很失望,为了一个院长的位置而已,操……”
他居然会爆粗口?
沈青折把手机拿开,看了眼屏幕,确定是吴骏没错。
“……被谁,姓柴的,还有谁?昨天那个?你先不要洗澡,保存证据,我带你去公安局报警。”
沈青折实在懒得跟他解释:“不用,我自愿的。”
30
时旭东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摸摸他的脸侧:“还好吗?”
“……不太好。”
沈青折看上去确实很糟糕,猫在被子里,一副被操透了的神态。
时旭东的心里发软,又有些愧疚:“青折,对不起。”
他摇头。
“刚刚我在偷听,”时旭东说,“昨天你们在电梯口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你说吴骏?”
时旭东点头:“为什么不跟他解释?”
“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解释过,”沈青折说,“发现没有用。”
时旭东的心里莫名疼了一下,摸摸他的头发。
“不过你昨天没有变狗?”
时旭东点头:“嗯,我睡着了也没变成狗。很奇怪。”
“可能是我们相遇了,就不用变猫变狗了……”
“变猫?”
“你记不记得你遇到了一只布偶猫?”
时旭东点头。
沈青折努力坐起身:“那是我,我带领我的猫猫大队捣毁了后院猫窝点,我还统一了西城区猫猫,他们都叫我猫老大。”
“猫老大,”时旭东直直盯着他,很礼貌地说,“你好可爱,可以给我操操吗?”
猫老大:“……”
31
臭脸猫曜曜:猫老大已经离开我们三天了!你的猫名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猫猫们,为了猫老大,都跟我冲!
新任院长打了个喷嚏,带着副院长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吴副院长,你觉得怎么样?”
“所以时旭东一直是你男朋友。”
“……不要太关心院长的私人生活。”
“沈青折。”吴骏冷着脸,“你比我想的还要不择手段。”
亏他还一直觉得沈青折是个小可怜,甚至主动退出了院长竞选。
都是计策!
黑,太他妈黑了!
“不是男朋友,是爱人,我们受法律保护的,”沈青折就笑,走到窗户边往下看,看到院子里一辆眼熟的车,“我爱人接我下班了,我的新办公室你慢慢参观。再见。”
—完—
第213章 跨年番外
最近的沈青折对我很冷淡。
或者说他对我一直不那么热情。在我心里他跟猫一样,猫那种生物,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生病还是健康,不理人就是不理人。
我知道自己的劣根性,从小到大,我生命里所有的人事物都在既定的轨道上运行,从没有超出我掌控的部分。沈青折是唯一的意外,我一直试图把这个意外纳入轨道。
他有时候故意惹人生气,但我除了床上凶一点也没有别的办法,反而正中沈青折下怀。
也不知道是谁在驯养谁。
但我没想到,关于谁掌控谁的游戏,竟然会变成一场拉锯战。两个聪明人玩起这种东西来,你来我往,几乎是永无止境的。
过去沈青折一直占据上风。因为他听得到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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