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他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
在游戏里度过的那几天,是张灼地成年后少有比较有兴致的日子,在当时不觉得,出来了一星期之后,才感觉出平时的生活是有多么无聊。
丁了晚上一定要留在张灼地家里吃饭。
“你刚吃完中午饭,”张灼地看了眼手表,说,“而且我晚上不吃饭。”
丁了说:“我饿了。”
“没人不让你吃,”张灼地说,“吃饭的时候不吃,谁伺候你?”
丁了理直气壮地:“你啊。”
张灼地有多少脾气也不够跟他生的,打开冰箱门,说道:“吃什么?”
丁了道:“来份沙拉。”
他看着还挺期待的样子,张灼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可以吃别的。”
张灼地常年在家里做饭,东西一应俱全,蔬菜品类也很丰盛。
丁了看着一冰箱的新鲜蔬菜,却连一个菜名都报不出来。
张灼地看他真是有些被难住了,便叹了口气,说道:“出去吧。”
丁了还要再说话,张灼地指着门口的方向:“出去等着。”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丁了出去沙发上坐了会儿,听见厨房里的动静,还是又转了回来,倚在厨房门口,看见张灼地在洗菜。
可能是家里实在是很干净,张灼地没有换家居服的习惯,他穿着上午的白衬衫,把袖口挽到肘上,背对着丁了在低着头洗菜,露出完美结实的后背肌肉。
张灼地把菜心放到洗菜篮里冲水,然后拿起镂空的篮子,一只手扶着菜一只手甩了甩水,拿出来放到菜板上,眼镜有些往下落了,他顺手扶了扶,然后抽出一把锋利的菜刀,飞快地将菜心处理了,起锅烧油,等油热的时间里,他从冰箱里拿出了提前备好的蒜和葱段,用刀背拍了两下之后,剁碎,扔进油锅里,马上爆出了香味。
张灼地做这一切的时候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冷,他在看油锅的时候,顺便回头,问道:“看什么?”
丁了看了半晌,答非所问道:“你很忙吗?”
张灼地:“你觉得呢?”
丁了凑过去站他身边,又抬头看张灼地的脸,张灼地没看他,伸出胳膊把他一边挡住一边推到后面,说道:“站远点。”
丁了心里忽然冒起了鬼火,趁机用指甲轻轻地搔了一下他的胳膊,张灼地没理他,把胳膊撤走,丁了又凑过来,离他很近,贴着耳边说道:“你怎么都不理我啊?”
软软地,声调微微上挑,带着水乡的余韵。
张灼地忽然把火关了,从滚筒上抽下一片厨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看了他一眼,然后彬彬有礼地问:“你要不要吃?”
这种礼貌,很像是不耐烦的风暴前的平静。
丁了被他的态度刺到,羞怒道:“张灼地!”
张灼地仿佛无事发生一样,重新点了火,把菜心下进油锅里,伸手从上面的橱柜里拿起了一瓶耗油,晾了他一会儿,说道:“出去等着。”
张灼地只炒了两个菜,白灼菜心和干锅土豆片,他刚吃过饭,并不饿,对丁了说:“把这碗吃完。”
他没给丁了任何反驳的机会,说道:“你要吃,所以我才去做的,如果你吃不完,我再也不会给你做一次。”
丁了阴森森地端起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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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探真实(三)
张灼地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即使他不吃,他也不跟丁了说话,拉了张椅子,坐在一旁随手拿起了客厅里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丁了发现张灼地的房间里,在各处都有书,客厅茶几上有,吧台上有,餐桌上也放了两本,他似乎都在看,一翻就找到了书签。
种类似乎也很多样,诗集、现代小说、金庸,全都有些。对于张灼地这种一开就是功利主义的人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菜的味道不错,很清淡但调的味道很香,丁了本来没有什么胃口,结果吃了大半碗,放下饭碗就发现吃撑了,实在咽不下去了,不动声色地看了张灼地一眼。
张灼地好像身上长眼睛了,根本没看他,却伸出手来,说道:“吃不了了?”
他放下书,接过了丁了的碗检查了一下,发现剩得不多,勉强可以混过去,便帮他把剩下的饭打扫进胃里了。
丁了:“张灼地。”
“你不是洁癖吗?”
“谁说的?”张灼地站起来把盘子收到一起,“不是。”
张灼地把碗收到水池里,对丁了宣布道:“洗碗。”
丁了:“?”
“你,”张灼地很好脾气地重复道,“洗碗。”
丁了听说,好像是有这样的规矩的,做饭的人不洗碗。
他感觉好像也还算可以接受,走过去试探着打开了水龙头,水一下子开得太大,溅到了他裙子上,丁了“啊”了一声,往后退,张灼地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他,把水流调小,淡淡地说道:“叫什么。”
丁了低着头默不作声,从水池里拿起碗来,张灼地从旁边按了两下,挤出不少洗洁精,他用洗碗巾接住,递给了丁了,说道:“用这个。”
张灼地很耐心,不催他,也不帮他,就在旁边看着,偶尔指挥两句,丁了就这样洗完了人生第一次碗。
张灼地甚至大方地夸了句:“不错。”
丁了可耻地觉得自己被表扬了。
收拾完了这一切,丁了坐在沙发上,看着张灼地在擦桌子,他忽然说道:“你还在考虑吗?”
张灼地远远地瞄准垃圾桶,把稳稳地扔了进去,道:“什么?”
“考虑和我在一起?”丁了问。
张灼地说:“可以考虑一下。”
丁了道:“我很有钱啊,为什么还要考虑?”
“太小了,”张灼地随口找了个借口,“不喜欢小孩。”
丁了不说话了。
张灼地猜测估计是生气了,一回头果然看见丁了在瞪着他。
张灼地坐他对面,说道:“没说不行,我考虑一下。”
丁了:“你已经考虑很久了。”
“有十天吗?”张灼地说,“有点耐心。”
“你要考虑多久?多久是有耐心?”
张灼地想了想,说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数字:“一年吧。”
“张灼地!”
“我是个直男,”张灼地没惯着他,说道,“就算你觉得我是个变态,我也是个直男变态,凭什么突然就为你个小屁孩弯了?”
丁了登时梗住了。
好有道理,张灼地怎么每次都这么有理?
丁了犹豫道:“那一年就和我在一起了?”
“看你表现。”张灼地不负责任地道,把不主动不拒绝的渣男理念贯彻到底。
丁了忍无可忍,顺手拿起一本书就冲他扔了过去。
张灼地躲了过去,说:“这表现就很差劲。”
丁了:“……”
丁了感觉非常无力,他完全拿张灼地没有办法,他一方面感觉自己要气死了,一方面又好像觉得有隐秘的乐趣可言,分裂得要死。
丁了在张灼地家待到了天黑,最终被张灼地以太晚了要睡觉了扫地出门,为了把他送走,割地赔款地同意了明天去找他。
一夜无梦,第二天张灼地按照约定,去了丁了给自己发送的位置。
这是个四十多层的写字楼,不算是高,甚至看上去也没多么高新,位置显示在二楼,张灼地就没有坐电梯,走步梯上去,一推开门,发现走廊里有点暗,右手边有个玻璃门,里头似乎有光,张灼地走过去,看到上面挂了个很潦草地手写的牌子“生死场俱乐部”。
他推门走进去,门上的风铃响了,屋里的三人齐刷刷地看着他。
丁了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笔,似乎正在说什么,白风风和宁滨坐在他对面,三人神色有些严肃,张灼地的到来冲散了气氛中的紧绷感。
张灼地看了眼手表,并没有迟到。
丁了说:“来了?找个地方坐下吧。”
白风风笑道:“哥,最近怎么样?”
“托你的福,”张灼地拖了把椅子过来,说道,“还可以。”
宁滨道:“我猜也是,哥的心态太稳了,估计是根本没把游戏当回事。”
张灼地看出来了,这两人属于是笑面虎的类型,年纪轻轻一身心眼子,他也没放在心上,不走心地应付了两句。
丁了道:“还是说正事吧。”
这件“正事”似乎是给了屋里这几人很大的压力,一提到这茬,便都不自觉地收起了随意的姿态。
丁了快速地给张灼地转达了信息:“我的消息来源说,下一场游戏是在火车车厢。”
“生存时间是两天一夜,”丁了说,“只要在终点站可以顺利下车,就算逃脱。”
张灼地说:“很快啊。”
宁滨并不轻松,说道:“越短的时间,就意味着——”
丁了看着张灼地说:“危险性越高。”
张灼地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丁了拿出张纸来,说道:“在这个游戏中,你很可能会出现意识混乱,幻听、幻视,所以有一个办法让你分清自己人。”
丁了说着,从抽屉里掏出来了一根编织好的红绳,上头缀着一个小小的平安锁,看材质应该是金的。
“我昨天去给你买的,”丁了说,“我们都已经有了。”
张灼地没说什么,接过来戴到了手上。他的肤色偏白,气质又是都市斯文败类的模样,带着这么一个手绳总感觉很奇怪,丁了盯着他手腕看了半天。
“这次的规则,不会像上次一样全部都是正规则,也会有反规则,”丁了说,“就是假规则,需要你去判断到底哪一条是真的,哪一条是假的,因为如果遵守了反规则,也是会死的。”
丁了:“我听说,这次黄蜂那群人和红猪那群人是要参加这次游戏的。”
“这是战队名吗?”
“嗯。”
“有很多战队吗?”张灼地多少有些好奇。
“算上我们,一共六个。”
张灼地:“那‘我们’叫什么?”
白风风笑道:“你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牌子吗?”
张灼地说:“生死场?”
“是的,”丁了说,“我们可以说正事了吗?”
张灼地道:“我还以为必须叫动物名呢。”
“一开始是这样的,”宁滨解释道,“大家的战队都是动物名,还有叫毒蛛和鼠妇的战队,只不过咱们是后来的没有遵守这个。丁少爷取的名字,不惯着他们。”
丁了强行地打断她和张灼地的对话,说道:“这几个人大概会带两到三人,为了平衡,咱们也不能带太多人,张灼地、我和白风风去,宁滨你留在家里,收集下一轮游戏的信息。”
宁滨道:“好的。”
“既然和车厢有关,我的建议是大家还是不要选择靠窗的座位,”丁了看了眼自己的笔记,说道,“也许会被窗外的东西攻击。我们三个肯定是坐在一起,无论如何,我们的原则都只有一条。”
丁了说道:“不管发生了任何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抛弃同伴。”
张灼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丁了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白风风倒是已经习以为常,点了点头。
丁了看着张灼地,在等他的承诺。
张灼地说:“可以。”
他对丁了有了些改观: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大少爷,无论他到底事实上是怎么做的,能说出这种来都足以让张灼地意外。
丁了道:“游戏有时候会占用工作日,你能把你的工作辞掉吗?”
还没等张灼地说话,丁了就道:“我会每月给你一笔钱,比你的工资要高。”
丁了的态度非常恳切,似乎很怕张灼地不答应,但是张灼地根本没怎么犹豫:“可以。”
张灼地其实不缺工作,从答应了丁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考虑辞掉工作了。
他现在的工作人际关系过于复杂,张灼地预感自己五年内都没什么晋升空间,如果不能做到高管的位置,那么他在哪里打工都差不太多。
丁了没想到他这么痛快,有些意外。
“我们几个都没有工作,”白风风说,“真羡慕你。”
张灼地说:“这确实是不工作的人才能说得出的话。”
几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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