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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植物小 姐(GL百合)——不死鸟L

时间:2023-09-07 07:23:04  作者:不死鸟L
  邱梅笑了下点头,在她俩临走前给她们一人塞了把巧克力,比利时的品牌,不能说有多贵,但大部分人也不会买。
  夏光不爱吃甜,出了门就把自己手里那把也给了朱鱼,朱鱼吃了一块就没再吃,说不怎么甜,反而发苦。
  今天晚上遇见的事情有点冲击夏某的心理防线,她不知道邱梅会不会报警,如果报警,她是一定会当证人的。
  天上星河烂漫,好在出门时朱鱼拿了钥匙,才不至于大半夜回来打扰家人。她看出来夏光的心事重重,说:“明天我去找她家找她聊聊,如果不是非呆在这不可,我就劝她离开,我们也离开。”
  夏光点头,进门后将大铁门轻轻合上,上了三道锁。
  第二天她俩起了个大早去奶奶家吃饭,朱鱼还给奶奶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卫生,等一切忙活完已经到了下午。
  在残缺贫瘠的山峦映衬下,北方的夕阳都显得有些悲壮。
  村头小广场里依旧有不少孩子撒欢儿,只是出了邱梅给小孩塞烟之后,看孩子的大人明显比以往更多了。
  已经快到农忙的时节,梁艳朱文忙着到处去借割麦车,便宜了朱博文逍遥自在。他嫌同龄人太幼稚,亲姐又不会玩游戏,最后还是将目光瞄向被他嫌弃过菜的夏光身上。夏光很随意,电子竞技她摸不透,玩起来全当陪小孩丰富童年色彩。
  干了一天活,朱鱼下午回来洗了个澡,把脏衣服又搓完晾上便出门去了邱梅家,走时被夏光警告天黑之前必须回来,她哭笑不得。
  傍晚天气凉爽,街上处处有三五成群的妇女聚一块唠家常,朱鱼的出现无疑是给虾兵蟹群里投入一块香饵,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都被她吸引了去了。
  “恁说说朱文两口子长那个熊样怎么生出来个这样的闺女?我觉得这里边八成得有点嘛。”
  “你可死一边去吧!小鱼小时候跟她爸长多像你又不是没见过,人家就是长大了长开了,恁看恁一个个的哟!”
  “俺滴个娘哎你们望望人家那小腰!咱这一个赶人家仨!”
  “切,有什么好稀奇,谁年轻不那样?还不都是生孩子生的。”
  “你就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朱鱼走了一路,听了一路闲言碎语。离老远还没到邱梅家门口就见有个穿红t恤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指着门破口大骂:“你个死不要脸的小破鞋你!你本事勾引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老娘今天不撕烂你那张浪脸老娘就不叫王大丽!”
  王大丽,朱鱼想了一下,哦对,是朱康的老婆。
  她若无其事过去,轻声问:“怎么了丽婶,邱梅惹您了?”
  王大丽正愁没处发作,现在看见朱鱼恨不得将满心委屈都倾泻而出,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小鱼嘞你可得给你婶评评理啊!里面这个小浪货仗着自己年轻勾引人家老公啊!你看看她给你大爷塞了什么脏东西!”
  王大丽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看得朱鱼脸烫,连忙别过脸说:“这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啊。”
  “你伯亲口承认这是邱梅那个小浪货塞给他的,还说邱梅天天让他去她家陪她睡觉。”王大丽越说越气,抡起拳头上去砸门,“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哟!你勾引男人勾引到老娘头上来了!你看老娘弄不死你!”
  朱鱼心里已经全然明白了,地上的内衣绝对是朱康趁邱梅晾衣服时偷的,因为最晚没得手他又有意报复,这才让邱梅背了那么大一个黑锅。
  “丽婶儿,您别哭了。”朱鱼声音柔柔的,却字字诛心,“您想想,邱梅勾引大伯,她图什么啊?”
  言外之意,图他又老又丑还是图他穷的叮当响还是图他家有悍妻?
  王大丽的嚎哭声果然止住了,一双老鼠眼上下打量朱鱼:“我怎么觉得你是来帮这小浪货说话来了?”
  “没,我就是路过。”朱鱼依旧风轻云淡,“婶儿活这么大岁数肯定也知道人都无利不起早,邱梅勾引大伯,对她有什么好处?”
  王大丽心中也起了疑虑,心道一声不好,别再是朱康那小瘪犊子故意使障眼法,表面上把祸水引邱梅身上,其实跟他搞破鞋的另有其人?
  老鼠眼转了一圈,王大丽心里笃定。但她不想承认是自己找错了人,而是掐起腰阴阳怪气道:“谁不知道邱梅小丫头厉害啊!才十几的时候就被老头包养,到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了呢!谁说非得给她好处她才给人睡啊,万一人家就是天生的贱骨头看见男人就合不上腿呢!”
  任朱鱼经历过网络暴力校园暴力也没听过这么恶心的话,而且还是来自同村从小看自己长大的长辈,还都同为女性。
  朱鱼气不打一处来,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句:“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这样说怎么了!敢做不敢让人说啊!”王大丽哼了一声,掐着水桶腰一扭一扭走了。
  正当朱鱼也红着眼睛准备回去的时候,门开了。
  邱梅顶着一头火红长发,素颜,看起来干净又萎靡,她朝朱鱼伸手,里面是巧克力。
  “吃糖么?”她笑着问。
  朱鱼摇头:“你的糖太苦。”
  经过这一会儿无用蹉跎,天色又暗了几分,但天边霞光万丈,照耀的本就金黄的麦田更加金黄。
  朱鱼很久没有在瓦房上坐过了,再次上来,恐惧已经大过了新奇——她害怕自己滑下去。
  “别那么紧张,我家房子又不高,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人。”邱梅说。
  朱鱼望了眼高度:“摔残还不如摔死了。”
  远处风吹麦田,掀起一阵阵金黄的麦浪,她觉得这景色真美好,该带夏光一起来看。收回思绪她问邱梅:“刚才外面人骂你骂了那么久,干嘛不解释?”
  “解释有用吗?”邱梅一句话将朱鱼所有话堵了回去。
  她撕开红色锡纸,将巧克力塞进嘴里:“况且她说得也没错,我确实十几岁起就被人包养。”
  “说是身不由己有点恶心,我就是不想进工厂而已,老男人多好,钱多时间少,除了味道难闻了点其余倒也能忍受,我得谢谢老男人,不靠老男人我早进红灯区了。”邱梅嚼着巧克力,目光望着麦田,面色平静,“我被老男人包了五年,中间为他打过三个孩子,今年上半年他脑梗去世,遗嘱上给我留了点遗产,不多不少,够我下半辈子逍遥自在。结果他三个老婆六个孩子都在追杀我,我能躲的地方都躲一遍了,除了这儿,我真不知道去哪儿了。”
  朱鱼沉重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出了个主意:“能不能把遗产给他们,然后让他们放过你?”
  邱梅嗤笑一声:“没钱我还不如死了。”
  朱鱼有点着急:“钱可以再赚的,你只要好好生活,一切都能重新开始不是吗?”
  “重新开始?”邱梅笑出了眼泪,“怎么重新开始?我去年背着老头和一大学生谈恋爱,结果陪人家去电影院看个电影都能想起来自己在这种场合给人/口/过,我怎么重新开始?”
  大学生很好,大学生嘴里没烟味,大学生不让她喝酒,告诉她烟瘾犯了就吃巧克力,大学生真的特别特别好,是她不配。
  朱鱼哑口无言,心头似有乌云压过,将她心里的太阳遮个干净,嘴上却仍坚持:“我相信,只要人想重新开始,就能重新开始。”
  “我这种人除外。”邱梅手指点着远方麦田,“我就像早熟的麦子,还没到收割的季节呢,就烂地里了。”
  一句话将朱鱼的心理防线彻底击垮,她好像又回到那个阴暗偏僻的小巷,清秀单薄的少女被一群社会青年团团围住,睁着双绝望的眼睛向她求助,她明明停下了,却又在同学的催促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女的脸穿过多年光阴,与邱梅的脸重叠在一起。
  “对不起。”朱鱼泪水汹涌而出,“当年,真的对不起。”
 
 
第52章 烂了
  你们的初中时期是怎样度过的?
  对于朱鱼来说,她的初中三年可以用一个字概括——“忍”。
  忍受不平整的操场,忍受食堂里飘着苍蝇的菜盆,忍受十二人一间的宿舍,最重要的,是要忍受同学的排挤。
  她天生内向话少,又因为长得也柔弱可欺,自然而然成了女生们最讨厌的“装”那一类型。
  她被同学拿虫子吓唬,因为尖叫一声就引来后座女生吐槽:“嗯,她果然很装。”
  好在班上还有其他与她性格比较相像的女生,她们接纳了她,不至于让她成为独来独往的可怜虫。
  那时候朱鱼最羡慕的人就是同村的学姐邱梅。邱梅学习不好,但是人缘极好,走到哪都呼朋引伴。然而招摇的人容易吸引人注意,也容易招来反感。
  每个星期五回家的路上朱鱼都能看到邱梅被人堵,有时是一大群女生,有时男生女生都有,这种情况她是不敢多待的,和同伴都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电视机里的初中生被说成“祖国的花朵”,被称赞“人一生中最纯真的时代”,可她回想起班上满口生殖器的同学们,觉得电视里都是骗人的鬼话。
  初中的阶段很妙,一群被家长老师长期压抑的小孩终于住进宿舍获得自由,他们对过往被禁止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并且想要做所有大人才能做的事情,好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这种时候,“性”成了兴奋剂,女生成了被压迫的牺牲者。
  这个时期的男孩子往往不懂尊重为何物,其实也不能怨他们,毕竟没人教过。
  他们喜欢去调侃胸大的女孩子,去讥讽胸小的女孩子,以看到女孩内衣的颜色为乐,对女孩的长相评头论足从不顾对方的感受。这个时期,是人的一生□□情能力最低的时刻。
  大人们在“性”上的避口不谈,并未培养出贤者,反而助长了□□。
  朱鱼漂亮,但并非是受欢迎的那一类,她太内向太沉默,不能给人带来“刺激”感,说白了,就是没劲。最容易被盯上的,是那些招摇张扬的女孩。
  那时她和邱梅的交集并不多,只是在开学住宿舍第一天邱梅去找过她,对着其他人说:“这个妹儿和我一个村的,你们都给我小心点,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因为她这出,朱鱼成了宿舍第一个被排挤的“关系户”,也是无奈。
  她以为邱梅会这样混过初中三年,以后上个职业学校,毕业找份工资少但清闲的工作,过几年结婚生子,安然余生。
  但她再也没见过邱梅。
  那个小巷后来成了禁地,家长老师决不允许女孩们从那经过,那几个青年进了监狱,但因为未满十八,只判了三年。
  风吹麦浪,时光荏苒。
  朱鱼哭得不能自已,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当时能懂什么。”邱梅吃完了巧克力,拍了下朱鱼的肩膀说:“有人来接你了。”
  泪眼婆娑中,她看到门外有道颀长的人影站着,正在望她。
  “朱鱼,你真的不用可怜我。”邱梅说,“我妈对我不好,我可以不认她,你妈对你好,你永远都逃不了。”
  ……
  夏光被惊得不轻,等朱鱼出了门就问她怎么回事,朱鱼抹着眼泪强颜欢笑:“听邱梅讲故事,太感人,听哭了。”
  “那你再跟我讲一遍。”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你放屁。”
  朱鱼第一次见夏光在她面前爆粗,不仅不害怕居然还觉得有点新鲜,挽上她的胳膊示弱:“我没事真的,就是有点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如果是能让你哭的事情,那还是别想了。”夏光绷着脸说。
  “好。”朱鱼愉快答应,破涕为笑。
  天已经快黑透了,个别人家还能升起缕缕炊烟,朱鱼哭完饿的厉害,回家就问:“妈,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站在院里的中年男人转过脸,在朱鱼呆滞的目光中咧嘴一笑:“哟,小鱼回家了。”
  “你舅来了也不喊个舅,光站那不吱声!”在水缸前洗豆腐皮的梁艳瞥了朱鱼一眼。
  朱鱼微微张开嘴巴,叫了一声“舅”,然后就回了房间。夏光感觉她有点反常,也跟了上去。
  “就叫声舅就完了?也不给你舅倒杯水!”梁艳朝弟弟抱怨,“这死妮子小时候不和你可亲了吗,怎么越大越六亲不认?真是在外面待久了心都待野了。”
  梁伟笑笑没说话。
  晚饭做的豆腐皮炒肉丝,配上焦干酥脆的大烧饼和小米粥。
  朱鱼一直埋头喝粥吃烧饼,没夹一筷子菜,粥喝完就说饱了出去透气。
  除了夏光外,其他人有说有笑,没人注意到朱鱼的反常。
  “要说享福还是俺闺女小时候享福,她要什么我和她爸没给她买过?她那时候都穿皮鞋,其他小孩都穿布鞋,她喜吃的水果都死贵,我和她爸都三斤三斤的买,从小到大再苦没苦过她。”梁艳戳了自己儿子脑瓜一样,“哪跟这个货似的,天天动不动挨骂。”
  “那不能比,小鱼小时候多乖了。”
  “这倒不假,俺闺女小时候带她进城,她相中个芭比娃娃,我说咱不要这个,她当时泪都出来了也没求我买。”
  “你看,还是闺女好,闺女大了还能给你干活带孩子,儿子一点用没有。”
  夏光吃不下去了,去楼顶问朱鱼:“你还想要芭比娃娃吗?”
  天上星河璀璨,朱鱼一脸茫然:“啊?”
  “你要是想要我就去给你买,多少都买。”
  朱鱼噗嗤一笑,不晓得她怎么说这个,笑完摇头:“小时候想要,现在不想要了。”
  大概人过了那一个阶段,热情也就跟着翻篇了。
  “那你以后想要什么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夏光抬头望天,“我有钱骚的。”
  “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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