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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格里(古代架空)——噫吁嚱鸭

时间:2023-09-07 07:31:15  作者:噫吁嚱鸭
  他不假思索地抬手,在桑岚环抱住他的同时,就已经不轻不重地用不会引人察觉的力道环住了桑岚的柔韧的腰肢。
  怎么办,他说这些原本是报了点博取同情的心思在的,因为他的小狮子实在是太过于懵懂,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他并非是沉湎于过去而无法自拔的人。
  懦弱者堕落于过去的伤痛中无法挣脱离开,而他将裹挟着仇恨与野心向前走去。
  可是,桑岚表现的这么认真,真的——
  谢流庭侧过脸颊,将人朝自己的方向揽紧了些,又借此掩盖住眸中过盛的光亮。
  怎么办,他的小狮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么好的人,既然已经属于他,那就再也不能放手了。
  他既要博得桑岚的同情,亦要将自己的真面目一点点展现给他,哪怕他的小狮子已经足够聪慧,已经能够隐约察觉得到,他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良善。
  遇上桑岚之后,对于未来从来都是有条不紊地规划着前进的人忽地生出了一点不确定的期待。
  他抱着一丝微薄的希冀,同时又在心中为这种可能的实现而心生无限的欢喜,他希望——桑岚在未来的某日能够喜欢上他,哪怕仅有一点,能够喜欢拨开外壳后满是黑暗的全然的他,而非谎言所堆砌出的虚假的面貌。
  他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
  温馨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桑岚很快就松开了谢流庭。
  他重新坐回原位时,裸露在外的蜜色的肌肤上非常显眼地透着一层春桃似的粉,衬得他宛若云霞间掉落的仙子。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今日做到这样,其实已经是他的极限。
  谢流庭等他慢慢地褪下羞意,躲闪着目光望过来的时候,才缓缓开口道:“看见王妃,又令孤想起一件有关母妃的事。”
  “嗯?”
  “母妃曾经说过,她很想去一次漠北,看看那里的草怎么长、鹰怎么飞,流水是怎样潺潺,而那里的人……又是怎样欢笑。”
  “孤未曾去过漠北,但孤相信,王妃的故乡一定相当漂亮,对么?”
  这一次,轮到桑岚没有回答他。
  沉默半晌,桑岚抬起头,直直地对上谢流庭的眼,他的神色认真,眸中光辉四溢,语调却低沉得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又神秘的故事。
  “谢流庭。”他说。
  “你知道吗,在我们草原,有一种名叫塔格里的花。”
  “它只会在深冬时节开放,透过凝结的冰、厚重的雪,一点点地向上生长,又在最寒冷的日子里开出花来,它们的花梗很硬,花瓣像是最细的雪。最后,当一阵很强大很强大的寒风吹来的时候,那些花瓣便会一点点飞舞起来,冲上很远的天边。”
  “隔着很远的距离,从一个方向飞起,又自另一个方向降下,它们的行踪毫无规律,因此被漠北的子民称为‘自由的使者’。”
  “但这些都不是我想同你说的。”桑岚顿了顿,他有些口干,却并未打算喝水,而是继续用那种沉缓而温柔的语调继续说道。
  “在我们那里,人们会把失去的人比作塔格里花,他们认为,亲人的灵魂会在下一次花开的时候到来,随着漠北的风晃遍一整个草原,看尽所有的景色,最后又回到他们的身边。”
  “你说。”
  桑岚的声音因为说了太多的话而变得有些沙哑,但他抬手婉拒了谢流庭递过来的茶盏,一双眼睛明亮如炬。
  “你说,嘉贵妃她,是不是早就已经去到了她所向往的草原,在那里游玩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等到你去到那里的时候,也会降落在你身边,欢迎你的到来?”
  “对了。”说到这里,他展颜微微一笑,“听闻我刚离开漠北的时候,塔格里花就已经开过了一次——分明不是花开的时节。”
  “那会不会是——我已经提前为你,见过了你的母亲呢?”
  他话音刚落,腰间便传来一股大力,下一瞬便被人用力地拥入了怀中。
  埋在谢流庭的怀中,闻着鼻尖传来的清苦的草药香气,桑岚微微一愣,但只顿了片刻,便轻轻抬起手环住了这人的脊背。
  “孤……”
  谢流庭张了张口,却莫名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是感动的,自母亲逝世以来,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过诸如此类的安慰的话了。但比起感动,让他更加无法抑制住心绪的是眼前这个人。
  纵使并非出于情爱,可是眼前这个人,他的话语、他的眼神,他的真心诚意、他发自于心底的柔软,让谢流庭实在是有些无法压抑住即将溢出心底的喜爱。
  谢流庭生怕拥抱的动作再晚一点,他就要忍不住去亲吻眼前这个人。
  他忽然唾弃起自己的无耻,他为了引得心上人侧目的示弱,何德何能能够换来对方如此真心真意的相待?
  桑岚被人用力抱着,只以为对方是不想自己看到他露出脆弱的一面,便努力放松下来,任由人抱着。
  他试探着抬起搭在男人背后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脊背。
  过了许久,或许是气氛太好,一些话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如果有机会的话,殿下同我一起回漠北看看吧。”
  话说出口,两个人俱是一愣。
  “好啊。”
  谢流庭应。
  被询问的人应得很快。
  反倒是说出这个提议的桑岚沉默地住了嘴。
  互相拥抱着的两人,一个人说着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实现的安慰,而另一个人却暗自将之放在了心里,慎之又慎地当了真。
  在来到大晟之前,桑岚就不止一次地惊醒过自己,万不可与人产生过多的牵扯,纵使产生了一丝丝的羁绊,也要不着痕迹地小心斩断它,因此,他一点多余的情感也不能产生、一点多余的人情也不能欠下。
  所以,他先前才那么紧要地想同谢流庭撇开关系。
  可是,他方才做了什么呢?
  他以一个虚假的身份,面对着一个不可能长久陪伴的人,许下了一个或许永远无法实现的承诺。
  意识到这一点,桑岚忽地用了些力,悄声推开了环抱着自己的人。
  而谢流庭也并没有过多地纠缠,顺着力道就放开了他。
  “王妃怎么了?”
  “没事。”
  桑岚偏开脸颊,无声地吐了口气。
  他忽地生出了一些害怕与不确定,但他并不知道这些情绪的来源是什么地方。
  他以为这只是因着自己方才的松动。
  但是,其实连桑岚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安慰谢流庭时说的是愿他平安——经过了这段时日,其实他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盼望着谢流庭死了。
  相对无言,最终是谢流庭含着笑意缓声开口。
  彼时已日暮西山,天际已经隐隐可以窥见黑夜的影子。
  男人语调和缓,像是即将到来的幽夜的低语。
  “先前,孤已经告诉了王妃孤的字。”
  “那么现在,孤可以知道——王妃的乳名吗?”
  桑岚一顿,但还是轻声答道——
  “塔塔,母妃为我取的小名,是出自于我先前同你说过的塔格里花。”
  “好,塔塔。”
  孤的塔塔。
 
 
第16章 
  拂晓之时,原本清静的小院就被灼华的清脆的嗓音给打破。
  “殿下!”
  当灼华携着轻快的步伐自门外踏入的时候,桑岚恰好习完一套拳法,正吐息静气,一回身便见到少女匆匆跑来的身影。
  灼清忙着别事暂时不在,院中又只有桑岚一人,因此没人劝她稳重些,于是灼华半点没收着嗓门,一阵风似的来到桑岚眼前。
  随手拿过放在的帕子擦拭了脸颊上的汗水,又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桑岚这才缓缓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灼华问道:“怎么了?”
  因着习武的缘故,他将长发高束在脑后,几缕微卷的鬓发被汗濡湿贴在颊侧,清晨的气温尚且不算很热,容色端丽的少年站在微凉的空气里,周身是因为运功而被蒸出的一层薄薄的雾气,而双眸则淬炼如星,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透出点恰如年纪的风姿。
  纵使是在他身侧伺候多年的灼华见此也一时难以移开目光,紧接着作西子捧心状红着脸颊直接夸到:“殿下,您真好看!”
  “不过话说回来,您今日怎么想起要练功了。”
  桑岚擦汗的手一顿,对前一句话尚且没什么反映的人此时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没怎么。”
  “只是觉得不能这么蜗居着了。”
  他知道自打来到大晟后他便有些荒废于习武了,起初是觉得身居的这一方庭院不至于使他的处境会有什么危险,但前几日同谢流庭的对话却是点醒了他。
  但凡与皇室有关,无论是人或事,都断不会有绝对安全的时刻。即使他无意参与,但若某天真有意外降临,他也需要有些能够应对危机、保足己身的手段。
  “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倒显得我近段时间确实惫懒了。”
  桑岚侧过脸颊,状若月钩的眼角微微扬起,晨露落在他的眉梢,将他的神态蕴出充满意气的悠扬。
  “那倒没有。”灼华眨巴着眼,眉眼弯弯满脸笑意地瞧着桑岚,“殿下武艺高强,就这么一段时间不习武也没事的。”
  “……油嘴滑舌。”桑岚轻轻瞥了她一眼。
  “好吧,不说这个了。”灼华对自家殿下的性子再清楚不过,心知继续说下去就要被拉着同他一起习武了,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
  她将手中捧着的漆盘向前一递,弯唇笑着点点头示意道:“对了殿下,王爷的衣服已经清理好了,不过这是由奴婢去送还是您亲自去送?”
  桑岚一顿,目光落在面前灼华手中托着的那件衣服上。
  ——是那晚谢流庭借给他的。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男人的衣裳一打眼看上去相当朴素,实则布料昂贵且做工精细,这件衣服还是灼华送去浣衣局请了专人打理,是以花了好些时间,隔了有段日子才送来的。
  “……”
  桑岚看着眼前那件整整齐齐叠起来的外衣,那晚本应被抛诸于脑后的雨夜中的记忆便骤然涌现在脑海之中。
  分明他处在当时的场景中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却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萦绕在心间。
  像是别扭又像是某种不愿面对的羞耻感,于桑岚而言实在是有些陌生。好在他素来心大,那晚发生的事到了次日一早醒来就忘得差不多了,此后也再没有过多地在意过这件事。
  但现在再一次见到那夜为他挡雨的衣物,桑岚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曾经覆盖在他身上的独属于某人的清冷苦涩的草药香气,混合着潮湿的雨气,后知后觉地交织出一种不同于夏夜的热。
  再加上先前嘉贵妃忌日,他在茶室中对谢流庭做出的那些事,实在是……
  回想起来都令人耳热。
  桑岚甩了甩头,尽力摒弃脑海中奇怪的想法,撇开头淡淡道:“一件衣服罢了,随意遣人去还不就好了?”
  “这样啊。”灼华轻轻撅了噘嘴,小声道:“我还以为殿下会想多和王爷见见面呢。”
  “谁要和他多见面啊。”
  “真要算说起来,那天王爷又是用衣服为您遮雨,又是跟着送您回寝殿的,奴婢这不是想着您或许要亲自去道谢嘛。”灼华轻轻晃了晃脑袋,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不过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桑岚被她一说,脑海中又忽然冒出那夜回来时,灼清灼华两人发现他不在房中而守在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披着件属于男子的外衣回来的那件事。
  那时灼清面上一言难尽的复杂以及灼华的挤眉弄眼都被他收入眼中。
  他那时思绪混乱又急着更衣便没多说什么,现在想来,这两个丫头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思及此,桑岚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呢……他俩可都是男子,对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们怎么想最终都不可能发展成为那种关系吧。
  他们现在……最多称得上是朋友?
  到底也共同相处了这么段时间,其中也多次承蒙对方的照顾,称是朋友也并不过分。
  眼见灼华还有继续说的下去,桑岚立即板着脸佯装严肃地制止——
  “再接着胡说待会儿就去帮着府里人洒扫院子。”
  说着不再理会灼清的反应,故作镇定地转身就朝着房中走去。
  *
  桑岚用过早膳后便开始读昨日未读完的书,而随侍的灼华因着早晨将自家主子惹得羞恼的缘故,此时也少见地闭上嘴待在一旁。
  室内一片沉寂。
  灼清端着盘子走进来时,看着房中相对无言的一主一仆,不禁有些稀奇,“这是怎么了?难得有灼华在房间里还这么安静的时候。”
  以往这个时候不都是在聊些坊间的闲话消息吗?
  “无事。”桑岚淡淡抬眸,看见灼清手里端着的东西,顿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这是什么?”
  “这是青果,方才王爷派人送来的。”
  桑岚一听,顿时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视线,随即欲盖弥彰地低下头,捻着手中的书页翻了翻:“哦,先放在那边吧。”
  话是这么说,但当灼华将东西放下时,他还是用余光偷偷一瞥,状似不经意地问:“话说这是哪里产的果子,怎么先前从未见过?”
  灼清放下的琉璃盘中盛了七八个约有半个拳头大的果子,外皮鲜亮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看起来分外饱满。
  “是岑南产的,每年中唯有这段时日才会结果,那边的知府连夜便送给陛下,又由陛下赏赐下来给皇子公主以及各位重臣们。”
  “方才凌总管送来了一小筐,奴婢装了一些过来,其余的都拿去用冰存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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