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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其位，无法无天。一个奴才在主子屋里做什么？滚出去。张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撤离有寿院。”声音比外面的雨水还冰冷。
晓铭连求饶呼喊也忘了，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他年龄也不大，这才跟楚湛说得来的。到了门口，才悲悲楚楚地看了楚湛一眼，张嘴无声地喊了声公子。
楚湛方才吓得回过神，低低地回道，“晓铭。”这场面，纯粹就是一对好友被活生生拆散啊。但此刻的楚公子哪还有胆子发怒啊，吓得毛都竖起来了。
一口花生米冷不丁吞下，卡在喉咙里，呛着满脸通红。屋子里只有他咳嗽的声音。陆十渊走到他身边，为他轻轻拍背。楚湛往前挪一点，陆十渊便跟着前进一步。就这样一退一进。
好不容易等他停了。陆十渊按住他的手，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问：“想不想救他？”
楚湛颤颤巍巍地点头。
“好。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楚湛虽有那么多小毛病，自问，对朋友还是不错的。为了沈全的一饭之恩，他还献了个吻呢。现在为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好朋友晓铭，那就只能献身了。
外面的雨水劈啪啪拉地甩进来。冰冰凉凉的，让燥热的天气多了丝凉爽。他往日喜欢光膀子，今日不用，反倒是脱了。
楚湛去闭了门，又慢吞吞地踱回来。开始脱自己的外袍。
陆十渊没想到还能收获这样的惊喜。他只想，要不要些吻就算了，总是熬着，也不是个事。可楚公子主动宽衣解带了。
……真当他是禽兽呢。他想喊停，但一直盯着楚湛解带的手，不肯离开。呼吸微乱。
脱得太慢了点。脱了外袍，已经可见楚公子盈盈弱弱的书生身材，看着就很软。脸上表情更美，平日看着是纯，现在脱了衣服多了几分欲。呼吸更乱了。
这样不行。陆十渊走上前，按住他继续脱的手，哑声道：
“干什么？想献身？你当我想要？”
“你不要啊？”
陆十渊轻笑：“怕了没有？再敢惹怒我，就是这个后果。”
“……仗势欺人。”楚湛小声地说。
“是么？他本就犯错了。我平日里纵着他，是因为我惯着你。并不代表他没错。你是主子如何能和下人一起吃饭？你知道有多少人告你的状吗？”
“我有什么好告的。”他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陆十渊笑得很温柔，“得宠的人哪里都是错。明白不明白？”他笑完，连日来的坏心情就在此化解，捏了捏楚湛的下巴，轻声道：
“献身太早了。日后再来。现在先完成那个不太成功的吻先。”
陆十渊：我想我喜欢你。
社恐湛：……不信。
第27章 别不认账
楚湛想了想，既逃不开。随便乱来吧。对着陆十渊的唇就过去了。有了第一次混乱的经验，楚湛知道接吻要闭着嘴了，或者说，嘴别张太大。
他的心情跟打鼓似的，就着外面雨点的节拍，把他的心跳都弄乱了。犹犹豫豫了半晌，还没吻上。陆十渊先凑了过来，与他碰上了。
这种感觉是这般奇怪，楚湛也能感到一丝快感。立马与他分开，睁着一双大眼看着陆十渊。
陆十渊又凑了过来，把人按住了，还是在外圈打转着，吻他饱满的唇肉。那唇形极为美好，唇色鲜红，微微地翘着，是夏日里欲坠的鲜果。
他吻得那么投入。楚湛却没有被带走，他分神了。怎么还没结束……他睁开瞧，看见陆十渊鸦羽般的漆黑睫毛，鼻子又高又挺，唇薄薄的，此仙君当真是俊美得不太真实。
只感唇微微一痛，陆十渊松开了他。
陆王爷本想打开果核，但很可惜，某人完全不在状态，在神游天外。
情这种东西，但凡差一点意思，不够浓，不够烈，也就沦为肉欲低俗。陆十渊还蛮希望看到这个人投入是什么样子。反正至少不是现在，
虽说是松开吧。但其实还是贴得很近。楚湛明显又看到陆王爷又又又……真的跟他清冷禁欲的脸不符。怎么又又又……
接个吻就如此。如狼似虎啊。“王，王爷。我们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他的声音都有点抖。
陆十渊刚才吻得很专注，他压在楚湛耳边轻问了一句。这话说得跟蚊子音一样，说得楚湛耳朵痒痒的，有一瞬间的发懵。
听完，楚湛轻轻摇头。
“你不是不举吗？”
谎言这么轻易地被拆穿了，好尴尬。楚湛：“……”他是正常男人好不好。陆十渊吻得这么色情，他能没反应？“……我自己来吧。”
“我帮你。”
楚湛又不是顶有骨气的那种人，再说了谁受得了一个美得跟神一样的人为自己服务呢？
陆十渊低低地笑，“怎么样？”
“……妈的。”楚湛轻声地骂。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真的不打算要的。但爽也爽完了。怪不好意思的。有来有往吧。
他做了下思想斗争。摸一下也没事。都是男人怕什么。
“我来帮你？”
陆十渊道：“你不情不愿的。还是算了。这种东西，两情相悦才有意思。”
什么啊。楚湛心想。所以他帮他，是心甘情愿的？哼。一套一套的。小爷可不会上当。
“随你吧。”
陆十渊道：“去喊人进来，本王要沐浴。”
“……”楚湛想，你降火怎么还正大光明的？吐槽归吐槽。磨磨唧唧地去喊了。
等小厮们都准备好了。陆王爷便踩着轻盈的脚步去了。楚湛也不好意思看。这被摸过一次，感觉就不一样。尤其是陆十渊是个大美人啊。那副躯体穿着衣服美，脱了衣服也美。
那双手也美。手活也不错。这样下来。别说一个月，没几天他就沦陷了。楚湛扑在床上那个悔恨啊。怎么就跟这正主纠缠上了呢。
陆十渊再次沐浴完回来，看楚湛还没睡，反倒是趴在那里，屁股翘翘的，淡淡一瞥，装没看见，“你在嘀嘀咕咕什么？爽过就不认账了？”想一想也就这事了。
“谁不认账啊？”楚湛坐起来。
“认账就好。”陆十渊又笑了。其实他不怎么笑，位高权重如何能笑？但他觉得楚湛的行为很有趣，就跟小猫似的。
楚湛想，他都主动献吻了，陆十渊总不会再对付晓铭了吧，“那晓铭。”
陆十渊道：“打都打完了。本王说话，怎么能出尔反尔。下次吧。看你表现，我再让他回来。”
楚湛缩缩脖子，那我不是白被你摸了吗？那他怂，没敢说。
“过几日。带你回楚家吧？你们楚府不是要祭祖吗？你身为楚家的男丁，是不是得回去？”
“你祭祖。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有没有关系？”
楚湛嗷了一声，想这陆十渊是要赖上自己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过了几日。到了祭祖的日子。当天，楚湛刚要悠哉悠哉地回楚府，陆十渊就来了。与他共坐一辆马车。王爷一来，那个排场啊，跟皇帝都差不多了。
还没到楚府，楚湛的爹楚达带着大儿子楚武就迎出来了。
楚武是楚湛的哥哥，两人一向不合，酸言酸语道：“楚湛啊。回门了啊。今日祭祖的也没你什么事啊。你已经嫁出去了嘛。”
楚达不想得罪陆十渊，立即道：“嫁出去，还是可以回去祭祖的。”说完讨好地看向陆十渊。陆王爷最近忙于处理沈家的余党，暂时没有对付他们楚家。给了他们喘气的时间。
加上陆十渊突然对楚湛感了兴趣。楚家人只希望，这兴趣来得久一点再久一点，至少等他们准备好，能绝地反击，与陆十渊相抗才行。
楚湛懒得搭理楚武。他是个懒人，不是他分内的，无论人跟事，一律不理。
楚武气啊。这狗弟弟以前最爱跟他犟嘴了。现在有了靠山就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趁着父亲跟陆十渊在说话，在楚湛耳边道：“弟弟。像个女人一样大腿张开着，被王爷干，爽不爽啊。跟哥哥我分享一下呗。”
真是哪壶不提开那壶。陆十渊膈应他，连哥哥也来膈应他。但楚湛不是个激烈的人，亦不是伶牙俐齿之人，打脸看的最多就是在现代时看的那一部宫斗剧，还是最火的那部。
他微微一愣，表情呆萌，楚武这句话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一句台词来骂回去。算了，扔锅给陆十渊吧。他有没有像个女人一样，他最清楚了。他可是正经人。
“王爷。”他拉了拉王爷的衣袖。
陆十渊转过头看他。
那楚武也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楚湛指了指楚武，“他想像个女人一样被你干。”还分享什么啊。你行你上啊。他妈的。真不是东西。都是姓楚的，长得差得也不多。想必陆十渊也不会介意。
楚武和楚达的脸色立马都变了。楚武脸发青发紫，楚达则吓得冷汗直下。再看陆十渊，还是一样的表情，但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楚湛对自己不情不愿地走剧情，也是烦闷不已，这心里一直憋屈着呢。陆十渊又想跟他假戏真做，他最头疼就是这个问题。恰好。楚武撞上来了。他是脑子不好使，可不是没脾气。
谁愿意一直被这样逼着呀？如果不是这穿书任务，他需要留在这里受他们的气？
楚武和楚达在一旁解释着。“王爷。我，我没说这句话。”
“那你说什么了？”楚达怒其不争地问。
“我说的是湛弟他像个，……”事实嘛。干嘛都。
“像什么？”陆十渊的声音寒得吓人。
楚达忙推了儿子一把，“王爷问话，说啊。”
楚武也吓坏了，小声地说：“……女人”
陆十渊冷笑一声，回头对张顺道：“赏他去西大营。”
张顺立即道：“是。”
楚达懵了一会儿，立即道：“王爷。求王爷绕过小儿。小儿不是故意的。”他一个已经已经做了侍妾，另外一个儿子不能也这样啊。这不是让全京城的人笑他们楚家吗？
陆十渊头也不回地牵着楚湛的人往前走。
楚达知道一时无法解救，狠狠地锤了儿子几下，追了上去。
祭祖几日，两人暂住在楚湛原先的院子里。原本楚府有新的大院给陆十渊住。但陆十渊拒绝了。他就是想看看楚公子所生活的地方。
可这哪能啊。楚公子那十八个姬妾还没被遣散呢。
陆十渊拉住楚湛的手都在收紧，楚湛被握得很痛。但他又挣脱不开。
到了湛湛院。张顺立即把所有人都阻隔在外，示意他们不要再进去了。
两人到了院里，那十八个以宋云为首的侍妾还以为楚湛回来了，一蜂窝地迎了出来，哪里知道还有个了陆十渊。
陆十渊此时才有了点表情，横眉冷目，厉声呵斥：“都给我滚！”
那一副表情想杀人。宋云等人吓得全部从院门口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什么时候像个女人一样被我干了？”
这个样子好凶。他好害怕。楚湛刚才的脾气一下子没了，小声道：“就是没有。所以他问我的时候，我也答不出来。他又想知道，我就想他应该是想被你……”
“就推给我是吗？你当我什么？”陆十渊道，“楚湛。你不要得寸进尺！”
当他就非他不可吗？他有脾气，他也有脾气。还没人敢这么戏弄他！敢给他推人？当他是好欺负的病猫吗？他昨晚还这么伺候他。这个人太过分了。
“噢。”楚湛表示知道了。
“你噢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你就要得寸进尺，还是你想说，你以后都不会了？”这个人，给点竿子就往上爬。他撤走竿子，他又吓得话也不会说了。
楚湛道：“所以，你放弃我了？”
——毕竟他是那种得寸进尺的小人。
陆十渊一愣，“你先答应我以后不会做这些蠢事。”
“我什么时候做这些蠢事？他想知道。让我分享。我分享不出来。那就你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所以不是在给他推人啊。陆十渊听了有点儿高兴，那他就没那么讨厌他嘛。
“反正你最爱不认账。”陆十渊忍不住软了嗓音，坐在院中的石桌边，看楚湛的手腕被他拽红了，把人拉过来，轻轻地揉着，“痛吗？”
“没那么弱吧。”楚湛也站累了，跟着坐在他的身边，这个原主的院子，他一天都没住过就嫁人了。
“我看着挺弱的。”
陆王爷温和起来，表情，外加嗓音全部都变了。脸上出现动人的柔情。他是王爷，自然不喜欢有人挑战他的权威。刚才差点就吵起来了。
可惜楚湛不像他那般刚强，不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人家一拳打过来，他直接把它包裹住了。陆十渊想，这人是懒得吵，不喜欢吵。说是好听叫性格温吞；说的难听，叫喜欢逃避问题。
他没有说出他的问题来。自然，他也就不知道。
如果这一层壁垒打破了，他们就能靠得更近一点。但楚公子缩在自己的宝塔内，不愿意出来。
揉了手，陆十渊道：“闹了这一出。他们估计也不待见我了。晚上吃饭，你自己去吧。”
“你说赏楚武什么？”
陆十渊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你说赏什么。他不是好奇吗？军营那么多男人，挑一个做你哥哥的新郎吧。”
太狠了吧。楚湛心想，可他何必同情他。他不是好奇吗？有了这番体验，也就不会再嘲笑他了。看谁还敢惹他！
但。“仗势欺人不好吧？”
陆十渊脸色微变，冷声道：“谁仗势欺人。弱肉强食本就如此。今日他这么欺侮你。若不给他脸色看，下次就会爬到你的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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