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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亦，你在哪？”
“为什么不出现？”
“为什么又要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我？”
“寒亦…求你了…”
别又丢下他一个人…
也怪他自己太没用，寒亦不要他，也理所应当。
他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就像个废物一样…
怪不得他离开他…
………
寒亦打开屋门，看见楚清躺在客厅地板上，满地是血，碗杯碎了一地。
楚清躺在碎片里，没了任何血色。
就像没有生命的玻璃。
苍白无力，了无生机。
………
“我们初步判断是自残，身上没有激烈挣扎的痕迹，额头上的伤口被硬物撞击，身上有被碎片滑坡的伤口，情绪也不太稳定，求生意志薄弱。”
寒亦点头，“现在怎么样？”
“暂时控制住了，没有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
“可以陪同么？”
“可以，记住别让他受刺激。”
“知道。”
楚清带着氧气罩，脸色苍白，旁边的心电图有规律的轻响。
寒亦坐到一边，突然想起康辰在电话里说的：“只有你们帮他了。”
为什么突然自残？因为他？因为没有看见他？
他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
第26章 吸引
楚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寒亦正在床边看他。
“寒亦？”
寒亦叹气，“一醒来就叫我，还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吗？”
楚清扯起苍白的嘴角，“只记得你。”
“……”
你是天生就会说情话吗？
楚清半支起上身，“你去哪了？”
“给你买吃的。”
“……真的？”
寒亦点头，“你在家干嘛了？”
楚清摇头，“我不记得…就是叫你你不在，我很着急。”
“下次我不在，你就打电话给我。”
楚清抿嘴，“我手机…不知道去哪了。”
“我给你买了，如果我不接，就是在忙，等我，我一定会回来。”
“嗯。”
“我找个人陪你。”
“不用，我只要你…”
寒亦真是要败给他了。
…………
“你是？康……”
“恩泽，不记得了？我们一起聊过天的，在酒吧。”
楚清隐隐记得，但是记的不真切。
康恩泽笑笑，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寒亦托我照顾你，在他不在的时候。”
“这样会影响你工作的吧？”
康恩泽大方的摇头， “没关系！反正我是按小时收费的。话说回来，这家伙突然有钱了呢。”
康恩泽意有所指。
楚清完全没听出来，康恩泽只好挑明，“听说……他给你爸爸做事？”
楚清点点头。
“然后你爸把你轰出家门？”
这对楚清来说，是很不好的回忆，康恩泽却偏偏要提。
“这样不是寒亦代替了你的位置？没关系吗？”
说到寒亦，楚清还是微微轻松一些， “不会，寒亦他很有能力，父亲很喜欢他。”
康恩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傻孩子好了。
这完全就是陷入爱情的小少女状态嘛！
越纯洁美好的东西，已经堕入黑暗的人就越想毁了。
寒亦是这样，楚天辞是这样，康辰是这样，现在康恩泽，也是这样。
康恩泽一点也不怕楚清反感，什么听着难受，他说什么， “你不觉得是寒亦夺走了你拥有的东西吗？金钱，地位，家人。”
楚清歪头， “这有什么关系？有能力的人才配拥有，我是没用的人，有寒亦就好了。”
“寒亦？他能陪你到几时？等他玩腻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楚清皱眉， “你在说什么？”
“寒亦不喜欢你啊，你看不出来？”
楚清抿嘴， “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东西的？抹黑寒亦对你有什么好处？”
行，最起码知道这是挑拨离间。
“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这也许就是事实。”
康恩泽站起身， “这世上的结果有千千万万种，你不能只咬定一个结果不放，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我喜欢寒亦，这就是结果。”
“喜欢？”
康恩泽笑笑， “真正的感情是来自双方自然而然的吸引，而非乞求和感动。”
第27章 吃药
“我没有乞求过他。”
康恩泽点点头，“好的，接下来没有寒亦的日子，都是由我来陪伴，所以，我们最好和谐相处。”
楚清扭头看窗外，对这个人没什么兴趣。
康恩泽也不在意，继续道：“嗯，有时候我会带一些我的病人来，希望不要介意。”
“病人？”
康恩泽笑笑，“嗯，没事干干心理医生的活儿，我很会聊天的，要不要试试？”
楚清扭头继续看窗外。
康恩泽站起身，“好吧！既然这样！有事叫我，你先休息，看上去很累。”
“寒亦什么时候来？”
“也许下班之后，也许明天。”
楚清从早盼到晚，从昨盼到今，寒亦都没有来。
康恩泽一眼就看出楚清的心里变化，不动声色道：“寒亦说如果他回来看见你又受伤了，就再也不管你。”
楚清放松暗暗捏紧的拳头，手心里的指甲印特别红。
“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忘记告诉你他出差了，嗯，大概还有两天。”
楚清皱眉，“已经一周了。”
康恩泽火上浇油，“你也不是他什么人，这么管着他不太好吧？”
“我只想看见他。”
楚清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看着他，看见他，看着他。
康恩泽坐到楚清身边，“其实我人也不错，你何苦就守着这么个他？”
楚清摇头，“你们不同。”
他只需要寒亦。
“不管他对你多坏？”
“是有原因的，在缺失我的六年里，他一定经历过什么，不然不会这样的，他从前对我很好。”
“他现在虐待你？”
楚清没说话，想起一开始寒亦情绪非常不稳定，时好时坏的状态。
康恩泽徐徐诱导，“他回来的确是有目的得，而且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以把他六年里的状况悉数告诉你，不过你得配合我。”
“什么？”
康恩泽拿出药来，“乖乖吃药，不可以断药。”
楚清没有犹豫，一把抢过药，水都没喝就咽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么？”
康恩泽笑着点头。
果然单纯天真到想让人毁掉。
第28章 软肋
无尽的黑夜，无时无刻不笼罩着楚清。
“寒亦？”
前面的路隐约有个人影，楚清急于在这压抑的黑暗中找寻安全感，连忙奔过去。
前面的黑影慢慢转过身来，是一个女人，有着长长的黑发，楚清只看到她的眼睛，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谁？”
楚清漫无目的的找，什么都没有，没有寒亦，只有他自己的无人世界。
他到底，该不该存在呢？没人需要他，没人喜欢他，他为什么要活着？
楚清刚想到为什么活，地下就有一把水果刀。
这该是命运的安排吧。
楚清拿起刀，悲戚的叫了一声寒亦，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楚清直接将刀戳进心脏。
对他来说，死才是解脱。
……
康恩泽拍拍楚清的左肩，“别睡了，满身是汗，快醒醒。”
楚清猛然睁开眼，康恩泽笑着看他，“做噩梦了？出了这么多汗？”
楚清半支起身，“寒亦呢？”
“你能不开口闭口都是他吗？”
“我怎么睡着了，你不是说要说寒亦的事？”
康恩泽纳闷，“我什么时候说的，你做梦呢吧，你都睡了很久了，我都怕你睡过去。”
楚清摇头，“寒亦什么时候回来？”
康恩泽无语，“楚少爷，他刚离开不到一个上午哎，你就想他了？”
不到一个上午？
“你不是说他出差了？”
康恩泽更奇怪了，“出差？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今天刚要我过来陪陪你啊。”
“怎么可能！”
难道是记忆出错了？他之前一直在做梦吗？
“今天是几号？”
康恩泽看看手表，“3号啊，怎么了你？”
楚清头疼，他什么时候被带来寒亦这里的？
怎么会？那种感觉那么清晰，会是梦吗？
其实寒亦才离开他一上午？
可是他却感觉他离开他一个星期。
到底怎么回事？
康恩泽有点担心，“你看上去很累，怎么睡这么久还累？去洗个澡吧？”
楚清点点头，迷迷糊糊的进了浴室。
楚清刚进浴室，康恩泽就到客厅去打电话，“喂，什么时候回来？”
“我靠，你不带这么耍人的吧！”
“请记住我是小时收费。”
“好吧，就这样。”
康恩泽挂断电话，原地沉思了许久，才跑到书房里写东西。
楚清：自闭抑郁倾向，心理问题严重，童年阴影影响，容易自残，暂时没有过激举动……
康恩泽写了一堆，最后审视了一遍，又觉得不满意，在后面又加上一行字。
软肋：寒亦。
第29章 高冷
楚清洗完澡，也不着急穿衣服，直到身体被晾干，才在镜子上的哈气写出两个字……
康恩泽听见屋里没了水声，轻敲了敲门。
楚清打开门，康恩泽笑笑，“走吧，吃饭去。”
“寒亦什么时候回来？”
康恩泽无奈，“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了，他说今晚忙，不回来，我陪你行不？”
楚清摇摇头。
康恩泽作伤心状，“你这样我很伤心，我不比那家伙强多了？”
楚清不吭声。
“好吧好吧，他一回来，我立马就走还不行吗？别这样抗拒人，我可是都给他打折了，我是好人。”
“打折？”
“对啊，七五折呢，已经很够意思了，反正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楚清又开始不接茬。
康恩泽努力活跃冷淡的气氛，“聊点什么嘛，不要那么死板。”
“聊聊你爸爸？”
楚清低头吃饭。
“你跟爸爸貌似感情不好哦，那聊妈妈吧！”
楚清夹菜的筷子一愣。
“妈……妈……”
好陌生的词语，就像从未出现一样。
“对呀，妈妈，都没听你提起过。”
楚清更愣，“你听我提起过谁？”
“……”好像没有。
康恩泽尴尬的笑笑，“哎呀，以后你多提提不就知道了吗！”
楚清继续吃饭，“我不想说话。”
“别这样，我们是要长期相处的，最起码要和平共处。”
“那说说你。”
康恩泽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吧好吧，聊聊我，家庭幸福，身体健康，家中次子，职业高薪，未娶未嫁，心理正常。”
“次子？”
“嗯，还有个哥。”
楚清抬头，“康辰么？”
康恩泽一愣，随后摇头道：“不是，你认识康辰？”
楚清点头，“我的老师。”
“老师？教你什么？”
“心理学。”
“哦……”
楚清的人际关系非常单纯，只有老师，父亲，寒亦，吴叔，然后便再没有了。
所以一下子联想到康辰也是正常。
可康恩泽不知道啊，所以说心机重的和没心眼的人碰到一起那个化学反应是惊人的。
康恩泽这边一直再猜楚清是怎么联想到康辰的，那边楚清早就心无旁骛的吃完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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