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在世界的尽头:“没问题老大!”
贺若君蹲在那里,说:“我开始试探,找到了吱一声!”
“ok!”
那是一个四排五孔插座,除了最常用的几个孔之外,其余几个都或多或少有使用痕迹,一时之间还很难分辨出正确的位置。
贺若君问:“小红鸟,还有多少时间?”
“十秒!”
“断电后启动备用电源需要多久?”
“三秒!”
贺若君果断说:“蚯蚓,关闭备用电源自动启动装置,朱雀监控目标动静!”
“断电!”
‘嗒………’
一片漆黑,四排五孔插座只剩下一个孔有些熹微的光,不注意看完全会被忽视!
贺若君冷笑:都说了要用电就不是难事!看,断电了还不是有备用电源连着,一查一个准儿!
不假思索,直接把两头探针伸进去,白虎立马说:“找到了!”
贺若君蹲在根雕旁,问:“需要多久?”
“有些复杂…啧,给我四十秒!”
贺若君不敢催促,但是他试过,以姚太广的速度,从客厅过来,最多三十五秒。
“给你三十秒!”
白虎哀嚎:“老大……”
青龙说:“老大,我让厨房线路障碍起火了,应该能拖延一点时间。”
贺若君面色严肃:“朱雀!”
“目标正在扑火,目标发现不对往楼上走,目标开始奔跑,目标还有五秒到达!”
‘嗒!’
根雕下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隐约能看到一段阶梯。贺若君当机立断双手撑着洞口跳进去,世界尽头的白虎立马斩断链接,把机关恢复原样!
与此同时,姚太广推开门,看着空无一人深邃漆黑的书房,只有书柜的玻璃门和挂画正在反光。
他走到书房门后的电源,拉起备用电源的开关,走到屋门口,捡起地上的发丝。
转过身来,站在门口,歪头冷笑:“小君,是你在里面吗?”
他把头发丝放在根雕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倒了一点水进去,以免发丝乱飞。
他又缓缓走到书桌旁,推开被挂画挡着,打开嵌入墙壁的保险柜,确认里面的钱还好好的码着,这才稍微放心。
他神色异常,眸色已经呈现艳丽的青蓝色,头脑有些不清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混乱,连发尖都有些青蓝,好像被梼杌上身一样。
“不听话的小猫咪是会被扒皮抽筋割掉小蛋蛋的!会疼的原地打滚,在粉红色的皮肉上粘上好多好多灰尘,脏死了!”
他走到根雕旁,直勾勾的看着地面。
“小君是不听话的小猫咪,爸爸不喜欢不听话的小猫咪!”
“呵呵,不听话的小猫咪要打断四肢扒了皮才会听话!”
“放心,先用沸水滚一次,扒皮很容易的,小君听话,快出来!”
“呵呵,呵呵………”
第80章 80
贺若君跳进暗道,一切戛然而止,他蹲在洞口一动不动,注意听着洞口的动静。
白虎在那头问:“老大,怎么样?”
青龙也问:“老大!”
朱雀说:“没事,老大进去了,现在目标进入房间。”
贺若君小声说:“病猫,趁他被拖住,去破译花园的雕塑!”
“是!”
暗道里应该有独立的一套供电设备,即便是刚刚断了整栋老宅的电,暗道里的灯光都丝毫不受影响,虽然有些暗,也不算是伸手不见五指。
贺若君适应了暗处的微微光线,轻手轻脚的顺着不算陡峭的阶梯往下走。
“蚯蚓,下面的监控怎么样?老宅电流运转如何?”
青龙自信满满的说:“放心老大,已经黑进来了!电流…”
他微微眉头一皱:“嗯…从近三年的情况来看,底下两层一个月的用电量就超过整个地面建筑半年的用量!并且是独立的电损,挂靠在黎文旗下的公司里。”
顺着阶梯走到地下第一层,转角过来第一个房间是开放式的药剂柜,琳琅满目的摆放了很多外科手术必备的用品。下面的材料柜里存放着不少手术器具。
第二个房间是一个开放式的手术间,放着心电图,b超等等仪器设备。一旁的不锈钢盘里还放着带血的手术刀,超长的腰椎穿刺针管,以及一个沾满鲜血的山茶。
……………
一路走过来,地下第一层基本上就是一个缩小的医院,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
贺若君微微蹙眉:“血液还没有完全变色,说明不久前有人才接受了手术!”
他脑海里突然想起地窖深处那个蜷缩的人性。
他不敢怠慢,只粗略的将第一层大致看了,顺着道路另一头的阶梯下楼去。
朱雀说:“阿若,他进来了!”
贺若君不慌不忙的走下去,发现楼下的房间依旧是开放式的房间,但是充斥了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他捂着口鼻蹙眉不已。
他环顾四周,心想:“这里肯定有通风设备,不然这么高浓度的福尔马林人体根本受不了!”
第二层放着各式各样的动物标本,都浸泡在福尔马林的玻璃瓶里。
还有一些实验用的小白鼠,兔子,猫咪等等,都恹恹的被关在笼子里。有的一动不动的躺在笼子里,恶臭连连,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
走到最尽头的房间,贺若君看的头皮发麻。
整个房间被玻璃门关着,保持在低温之中,房间里是个下陷的坑洞。
那是一个福尔马林泳池!
池子里泡着好些长条,男男女女,横七竖八,从小孩到中年人,接踵摩肩!有的狰狞不已,有的痛苦不堪,有的绝望冷漠…
饶是贺若君,看了也不由得连连后退几步,阴冷的地窖夹杂着福尔马林的恶臭,整个环境让人毛骨悚然!
贺若君捂着嘴巴腹中翻滚,反胃不已!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鲜血把白色的衬衫染上了好几层颜色。
贺若君走过去,防备的用脚把他的脸露出来。
冯伯伦!这是自己找了很久,巍巍的父亲,冯伯伦!
贺若君大惊失色,拖起他靠在墙壁上,拍拍他的脸,发现他早就已经人事不省了!
他记忆里的冯伯伦严肃冷淡,与冯巍的眼睛生的很像,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十分有气质,总是跟在姚老太爷身后。
他待人接物十分有礼,就算是在大太阳底下等着自己好几个小时也一声不吭,一句抱怨也没有。
但此刻的冯伯伦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色苍白,过渡失水导致唇部干涸起皮。他的后颈腺体的位置惨不忍睹,明显是被医用仪器强行植入了劣质的山茶。
血液把他的衣领染红,干透之后又再次浸润,多次浸染后在衣领上呈现出层次分明的红圈!
“阿若,他来了。”
朱雀的声音刚落,姚太广的声音在贺若君身后响起。
“小君,你不乖!”
贺若君缩在冯伯伦旁边,惊恐的看着姚太广:“我睡不着,我怕,我找不到你……”
“可是,男妈妈,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冯叔……”
姚太广往前走了几步,说:“他不乖,爸爸才惩罚他的,你乖乖的,爸爸就不惩罚你,好吗?”
贺若君迷茫的点点头,突然又指着玻璃门说:“那些……那些……”
姚太广循循善诱:“呵呵,那些都是从医学院拿出来的,小君别怕!”
“可是他们穿着我们家佣人的衣服……”
贺若君故作姿态的问:“是你杀了他们对不对?你别骗我,我知道我笨,我傻,可是我知道杀人是不对的!”
贺若君眼泪刷的流出来,控诉的指责姚太广!
姚太广当即变了脸色。
贺若君继续逼迫的问:“我爸呢?我爸是不是也死了?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姚太广被刺激的有些发疯,一把把手边装着器材的不锈钢盘子推倒地上,双眼充血,目眦尽裂,拿着手术刀放在眼前。
摇头晃脑的又哭又笑,就像是一个疯子:“你们都喜欢他,都要找他!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博览群书,温润有礼的Alpha!”
“我呢?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浑浑噩噩,整天和小混混儿混在一起的地底污泥!一个才分化就被一群小混混儿草的低贱Omega!一个甚至不知道被他们中的谁终身标记的低贱Omega!”
“从小到大,他做什么都对,我做什么都是错!连公司都早早的交给了他!我呢?很本没人记得我!”
“他娶的是豪门大户杨家的掌上明珠,我呢?我只是一个洗去标记只能被一个街头从小被人睡的妓女逼婚!”
“他和那个女人就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佳儿佳媳,我和我老婆就是无媒苟合怨偶迭生!”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得到全天下最好的,我只能卑微的躲在阴影里被所有人践踏唾弃?”
姚太广疯疯癫癫的拿起手术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过,血液顺着手腕落下,完全不觉得疼的大笑着。
贺若君将冯伯伦护在身后,心想:看来是刚刚注射了毒剂,正在亢奋之中!加上山茶的毒副作用和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他精神失常了!
姚太广甩甩手上的血:“你真应该看看,当那位天之骄子知道他被我这样的垃圾睡了,还给他生个了一个孩子时候的表情,哈哈哈哈,精彩极了!”
姚太广唱着独角戏,大概是因为这些事在他心里藏了太多年,也或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疯癫的不知道姓甚名谁。
贺若君皱着眉头,恶心的说:“疯子!”
姚太广大笑起来,笑的弯腰:“对,我就是疯子!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小君,你过来!”
他笑的眼角都是眼泪,喘着气对贺若君招手:“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贺若君淡定的站起身来,一改之前怯弱乖巧的模样,听着耳机里白虎的破译结果,冷言冷语。
“你恨姚文韬,所以杀了他,把他封在了花园的松鼠里!你恨他的夫人抢了他,所以把她封在松鼠的底座里,要让深爱的两个人近在咫尺也永生永世不能携手!”
姚太广一听,不怒反笑:“小君,果然是我的小君,对对对,你懂,你懂我的意思!”
从白虎在耳机里说的,只有松鼠雕塑里有两具尸体,再加上之前贺若君见过姚太广依偎在松鼠怀里,才作此推断。
他眼中寒芒与恶心交织:“花园里的其他雕塑里,分别是你怀着孩子的老婆,小冯管家,你的妹妹,还有……”
贺若君一点一点的说出秘密,看着姚太广赞赏的表情,又说:“还有,姚……老太爷……”
“呸!你这个人渣,你老婆当时都要临盆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姚太广冷笑的说:“那个贱人,谁知道她肚子里的蛔虫姓甚名谁!”
姚太广精神失常,后知后觉不对,质问:“小君,你也不要我吗?你也要离开我吗?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你们都要陪着我,陪着我聊天,看我把姚家越做越大,做的比关陇还大!”
“你们都要见证我的成功,见证我完完全全从一个肮脏的Omega蜕化变成Alpha!”
“他们……”
姚太广指着福尔马林池里的尸体:“他们都是失败的产物!小君你相信我,马上就可以成功了,你看冯伯伦还没死,说明就要成功了!”
“等我成功了,我帮你取掉腺体,变成一个强大的Alpha好不好?谁都不能欺负你的Alpha好不好?”
姚太广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拿着手术刀往贺若君这边跑了几步。
贺若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直接上前掐着他的脖子,低沉了声线嗜血的问:“姚离忧的那些谣言是不是也是你放出来的?你是不是连他也要杀?”
姚太广惨淡的笑笑,看着眼前陌生的贺若君,说:“可惜董绣那个笨蛋,没把人推进水池,反而把自己……啊……”
贺若君冷静自信,反手直接把人摔到墙上,顺着墙壁滑下来。
姚太广好像根本察觉不到疼,他手里拿着手术刀,眼里精光尽显,在毒剂作用下极速分泌肾上腺素,以超越人体极限的反应力弹跳起来,对着贺若君一阵穿刺!
毫无章法的打斗贺若君轻而易举的躲开,他弯腰躲过对方伸直过来的手臂,握拳用力打在对方的腹部,同时跳上飞踢在他的脸上,直接把人踹了老远。
姚太广撞在靠墙放着的一堆瓶瓶罐罐上,碎了一地!
贺若君轻松平稳的落地,突然腹部一阵针刺的疼痛,疼的他几乎站不稳,他连忙靠着墙壁,单手捂着肚子,痛苦不堪。
他一张脸惨白,豆大的汗水布满额头,扶着墙壁的手指发麻,指尖末梢神经与血液循环变缓导致手脚冰凉。
他在心里一阵心慌,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呼吸:沃日,老子还没用力,你疼个屁!
姚太广用手背擦了嘴角的血,要不是正处在亢奋之中,早就站不起来的他摇摇晃晃的拿着一张毛巾,从地上随手捡起一个还未打破的玻璃瓶,抽开盖子,倒满毛巾。
姚太广晃到贺若君身后,手臂紧箍在疼的蜷缩脱力意识模糊的贺若君脖子上,一手直接把毛巾捂在他的口鼻处。
喘着气说:“你知道为什么离开Alpha的Omega是很难孕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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