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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将寒(玄幻灵异)——煎煎煎饼

时间:2023-09-09 08:54:19  作者:煎煎煎饼
 
 
第九章 不尽
  不尽不知道走了多久,觉得饿了就塞些雪来充饥,冷,这人间冷比不上地狱的百分之一,他还能忍。他实在走不动了,便在一处破庙里歇一歇。
  这庙里破败的像是很久很久没人来过一般,不尽也没心情去理会这些,他只想找个地方歇歇脚。他刚靠在那个佛像脚下,便觉着有人给他身上罩了件外套,他睁眼,山将寒裸在外的身子瑟瑟发抖,山将寒看着他,眼里噙着泪“不走……我……挣钱……你吃……包子。”
  不尽觉得有些可笑,便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怎样了?”
  山将寒明显有些怕了,噤了声,抖着身子摇了摇头,但一直看着问心生怕他又消失了一般。
  “你把我打入了十九层地狱。我差一点就要灰飞烟灭了你知不知道!我对你动的真心就是个笑话,我的心让鬼差挑出来玩弄。山初寒,你放过我吧,我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你。”
  山初寒眼泪掉下来,他想抱着问心,问心却一直躲闪着。
  山初寒伸开手只能作罢,他眸子里尽是乞求,伸手想去抓问心的手被问心一把甩开。看着问心转身要走,山初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问心去扶他,他拉过问心的手,问心将衣服给他披上,扶着他坐在神像前,放开了他的手。
  “山初寒,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了。”说完,问心将供桌旁的瓷香炉打碎,用碎片在自己脖子处划了一道“你若要,请将这幅皮囊一并拿去罢。只要不再见你,我原意世世为乞为娼……唔”
  他话没说完,被山初寒捂住了嘴巴,山初寒用食指搭上他的唇,他的手指很冰,搭在他唇上时,问心几乎下意识就要去握紧,可是他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山初寒示意他不要说了,手附在他脸颊边,用拇指将他掉下来的泪拭了,看着他,动了动嘴,什么都说不出口,眼睛里涩涩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他背过身,用衣袖将眼里的泪珠擦了擦,起身将衣带上的腰坠解下来,又看了看问心,才转身离开。
  那腰坠上的山初寒的名字渐渐模糊起来,没一会儿幻成了一张白纸。
  问心看着,又看看那消失在雪地的背影,想哭又想笑,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拾起那张纸,将他揉得皱皱巴巴的,朝山初寒走的方向掷了出去。仿佛这样就能永远都和他划清界限一般,可心里怎么像被人掏空了一样,他一走,他怎么整个人也随着离开消失了一般。
  问心自裁于那个茫茫雪色的冬夜里。
  那好久之后,有人路过那破庙去歇脚。看见一个白发的人死在那佛像的怀里,静静的蜷缩起身子,像睡着一般,走的很安详。佛像手里正一手执笔一手要将一副画挂起来的模样。
  尸体并不吓人,远远看着像是佛像抱着那个人一般,白发将那画轴也遮得严实,看着像一张雪白的纸。在一片苍茫中,竟衬得像本就是一体的画。
  那人觉得实在是冷,便拾了庙前一块木板,劈开了要烧柴时,看见上面模模糊糊的字印“文——曲——殿”。那个传说中早就不灵了的文曲星的庙吗?怪不得无人问津,门可罗雀,破败如此。
  那个收尸的人听说是个缺了智的傻子,天天砍柴为生。只是收了尸之后,那个傻子也不跟人说话,像是跟以前一样,又跟以前不太一样,更傻了。没过两年,那傻子也死了,死在一个冬天,死之前去了那个之前埋葬白发男子的墓穴边,静静的躺进他早就挖好的旁边土坑里。
  听说,人若轮回投胎一次要过三年。
  孟婆汤奈何桥,这次他们一个没躲先后将汤一饮而尽。记忆被抹去是有声音的,像沙漏一点一点从脑子里清除散去。
  三年后,京城一家纸商喜获一子,那小孩生于那年初冬的第一场雪。皮肤白的也如雪花一般,头发也是罕见的白色,可是长得却很喜人很可爱。
  与之一起降生的是他们家一个仆从和侍女的孩子,那孩子看着模样也秀气机灵,只可惜母亲生完当场出血过多,难产而亡。而后不久,其父亲也在一次造纸时失足掉下草纸池里,正值寒冬,第二天发现捞上来时,刚出池面,那尸体身上迅速结了一层薄冰。
  那富人念着孩子可怜,便从小让那孩子随着小少爷一起温习功课 ,给其做个伴读。
  那小少爷取名初白,雪刚降临,人间刚刚见白。
  伴读取名已寒,雪已来临,人间已经入寒。
  初白很喜欢雪,每次被奶妈抱着出门看雪总会咯咯的笑,伸出小手,看雪落在手掌里慢慢化成水。
  已寒不喜欢冬天,冬天总是冷的他打哆嗦。他身体弱,总是生病,照顾他的奶妈比照顾初白还要费心些。
  直到两岁初白都会跑了,其他人才发现已寒比其他孩子反应都慢一些。请郎中来瞧才知道这孩子天生少一智,虽不至于影响生活,但是发育反应都要比常人迟钝些。且右手本来就是断的,无法通过药剂来调理。
  无缘无故多了个累赘,不用说,便有小厮前来准备抱走已寒将他送府外,任其自生自灭。
  可那小厮刚要来报那孩子,初白便挣扎着跳下奶妈的怀里,跑去装着已寒的小篮子,摇了摇,奶声奶气的“啊……啊……”还没学说话,但是很用力的摇着小篮子,那小篮子里的已寒悠悠转醒,灵动的大眼睛盯着上方的初白,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很快活泼起来,用手够着扒着篮子的初白,咯咯的笑。
  那小厮一时拿不定主意了,看着座上的富人。初白的娘本就老来得子,对初白几乎逢要必给,看着初白开心她做娘的自然也高兴,便扯了扯丈夫的衣袖。那富人本来就挺喜欢孩子的,想想其父母都也在府里做工许多年,便挥了挥手,让那小厮下去了。初白扒着小篮子转着圈圈的逗里面的已寒,已寒一笑他也跟着笑。
  时间如流水一般,静悄悄的就从人身边溜走了。初白也到了念书的年纪,父亲给他寻了夫子给他教书。那夫子是个落榜了的秀才,虽然落了榜但是文章到写的不少。一见初白连连夸赞说是中秀才的好苗子。
  温书学课,初白每次都抓着已寒一同去。可那夫子总说已寒不开窍,是个笨学生,只配去做粗活以后做个木头桌子养家糊口算了,说他是什么巧木不可雕也。已寒倒是不恼,但下了课会带着初白去雪地里,用左手拿着棍子在地上写“是朽木不可雕也,夫子教的不对。”
  夫子总是把考状元,之乎者也挂在嘴上,天天奚落已寒也是家常便饭。已寒不喜欢夫子,初白也不喜欢。
  为人夫子,应该是教书育人,而不应该是只教书的。中状元才不是读书唯一的目的,读书应该使人更明事理懂得他人只想,且有明辨是非之力,做温柔且正确的抉择才是读书的目的。
  初白长到八岁时,已寒就不跟着他读书了,去跟着工人们将纸浆倒进大大的池子里,将刚做好的纸晾在晾纸台上。
  初白依旧下了课就跑来这边看他,已寒开始躲着他,说主仆有别。
  再然后,初白听说已寒跟着去押送纸张,整天东奔西走,更看不见他。听管家说押纸的回来了,他就等不及下课跑去造纸院里。已寒刚下了马车,接过小厮端的水,咕噜咕噜的和下一大碗,放下碗擦嘴是往他这边瞥了一眼,似乎是看见他了,初白刚要上前,已寒连忙走开了。
  那些同行押纸的都说他是个怪人,每经一个地方一遇到喜事了,必要去讨要一截红绫也不知道做什么用。晚上睡觉了也时常一个人就跑出去了,等他们醒时,他也已经回来了。
  初白明白已寒刻意躲着自己,慢慢的也自讨没趣,专心念书,时不时的去造纸厂看看,时间过得飞快,他转眼也要十七了,该接手父亲手里的活了。
  父亲身子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好了,特别是越到冬天咳嗽的越发厉害,换了好几个郎中都没有用,咳血也愈发频繁。而家里以前不怎么走动的亲戚却突然开始和他熟络起来,初白本身就不太爱和人说话,这么一来,他倒像个外人。
  父亲终究没熬过那个冬天,偌大的造纸厂一下落到初白的肩上。父亲尸骨未寒还未下葬,表哥便带着造纸厂的工人罢工闹事,非要分造纸厂的利润出来,初白当然不同意,可是造纸厂的骨干早就被表哥换成了自己人。
  造纸厂这块肥肉被很多人盯得紧,但他从没想过他们下手会这么快。
  看初白迟迟不肯交出实权,表哥当然没耐心,从其母亲身上下了手。几乎是刚处理完父亲的丧事母亲的噩耗也接踵而来,初白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无依无靠毫无用处。
  为了名正言顺的拿到造纸厂,表哥居然将其妹妹以冲喜的名义强嫁给初白。
  初白浑浑噩噩,听说已寒回来了,他眼睛亮起来,鞋子都顾不上穿,忙跑去看。
  已寒这次没躲了,反而也主动来找他。将一套红色喜服放到他手里,祝他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初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觉得有些冷。他看了看那件喜服,是用许多块红绫拼接加了勾丝绣花而成,金丝苏绣,华美异常。
  许多话他都打算跟已寒说,可看到喜服他突然觉得也不必说了。谁会帮他呢,连已寒都觉得他和她佳偶天成。
  大喜之日当天,初白仿佛是个提线木偶一般,任人牵着。红烛摇曳,锣鼓喧天,他像个外人却至于局内,无法逃脱。
  洞房花烛夜,他应当去挑盖头的。可他根本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坐在喜房的凳子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桌上备的喜酒。酒的味道很涩很苦,可是他喝多少都压不住心里的苦。应该是有些醉了,他感觉眼前的东西都出了重影,喜房的门被人踹开。表哥喝了许多酒发了疯便闯进他的洞房,抱着他想扯掉他的喜服,可是废了好半天劲喜服也只是松垮了一些,那人便想一把将他推到床上,初白一个没站稳,跌到床上新娘的身上,一把将其盖头拽了下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脸前,已寒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头上簪了两朵宫花,倒没很女气显的更丰神俊朗,眉目间竟有些妩媚。
  喝太多酒了吧,居然连新娘都看错了。初白揉了揉眼睛,想看的清楚一些,可是脸上突然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已寒的声音传来“别掀,你的盖头让我来掀。”初白突然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要有已寒的声音在,他就像吃了定心丸一般。房子里发出几声沉闷的声响,又有什么东西被拖在地上的声音,开门关门,脚步声越来越近。
  初白仔细听着,心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跳的也越来越快。一只红色的筷子伸进盖头,筷尾系着一小段红绫,那个人是个左撇子,伸出的的手也颤的厉害。
  一点一点掀开红盖头,初白白色的长发被一个金色的发冠冠起,红色的发带落在散下来的白发间,看着有几分张扬却精致。桃花眼尾染了点胭脂,他刚刚又喝了酒,眼尾和脸颊更是红的魅惑人心。睁眼闭眼间尽显风情。看到眼前人是已寒,他本来有些委屈的样子越发委屈,酒醉的人直接又深情。他一把扑进已寒的怀里,抱怨欣喜开心自相矛盾,一时之间居然都说不出来,只能由着泪水恣意的晕湿他的喜服。
  已寒见了也心疼的不行,不由自主的将他摁进怀里,用手摸着他的头,下巴在他脸边蹭了蹭。半晌才开口道“不怕,我在呢,他们不敢欺负你。”
  也不知道初白听进去了多少,反而借着酒意,慢慢吻上他的脖颈,一点点上移,在他唇边试探性的碰了碰,看到已寒没有反对后才放心大胆的吻了上去。已寒哪里经得住他这么诱惑,直接手扶着他的头一点一点将他身子放倒在床上,欺身而上,压了上去……
  烛火摇曳,屋内春光旖旎,屋外的雪也小了些,被通红的灯笼照的也喜气洋洋的,像是天上撒下来的烟花般,屋内屋外一片喜庆。
 
 
第十章 
  已寒第二天醒来,怀里的初白觉察到了动静,也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已寒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还带着微微的沙哑“你还在啊,真好。”已寒有点摸不透他的意思,开口还满是倦意“我在,会一直都在。”初白听了,又用手将他的手紧紧牵着“我老梦见我变成了一直白色的狼,你是一个书生。刚开始天晚了我和你一块睡。可等我醒来你就不见了,我就一直找啊找啊,我找了许多地方都找不见你。明明是个梦,可是我还是确确实实的觉得难过,像是你真的走了,不要我了一样。”
  已寒听了心里也有些涩涩的,将他又往怀里搂了搂“我心仪你许久了……”
  初白听了觉得有些不切实际,自嘲的笑了笑“你就拿我寻开心。”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句话,初白从未跟人说起过。他怎么会知道的?
  已寒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我一直想说给你听的。”顿了顿,已寒往上直了直身子,让初白靠的更舒服些“从小到大许多人都说我是个克星,我靠近谁就会给谁带去不幸。就只有你愿意和我玩 我怕给你也带来不好的东西就一直躲着你。我怕我的喜欢对于你来说是个累赘也怕我多看你一眼就会说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看你,不去见你。我收集了许多婚事的红绫给你缝了件喜服。每一桩婚事都是双方欢喜且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据说这样的红绫满是好运。你若是穿上它成婚定也会心想事成的。”
  “嗯。”初白点了点头,但是明明迎娶的应该是一女子,怎么会成为已寒,他还是不明白。
  已寒看他有些走神又说到“表小姐不愿嫁与你,便在上花轿前梳妆时逃了,表少爷不想被人耻笑便要我来了。”已寒左手揉着初白的腰一边道“我怕给你带来厄运拒绝了,可是午饭后我喝了碗汤,我看见一个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孩跑进屋子,撞进我身体里。之后便像被人控制了一般,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我醒来时便在这里了,脸上盖着东西,听见你的声音我便知道我是与你成婚了。”说着,他顿了顿“初白,能与你哪怕是这一夜的情缘,我也死而无悔了。”
  初白刚想说些什么,浓浓的困意袭来,他眼皮重的几乎抬不起来,便睡了过去。已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可还没来得及给他盖好被子,他突然意识昏沉起来,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初白梦见一个人一直在叫他,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睡在一个水池边,那水池烟雾缭绕像极了仙境。
  过了一会,那人悠悠转醒。他拨开云雾去看,那人长的和已寒几乎一模一样。不过看起来更不染凡尘如神仙一般。
  那人似乎弄丢了什么,在水池旁摸索,紧接着他行色匆匆的去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门前又转头跳下云雾。云雾下熙熙扰扰,尽是人群,他自顾自的走着,途径集市救了只白狼。他定睛去看,这只狼就是他梦里一直出现的狼。紧接着,狼寻自己的心又去了人间,这次被人赶走了,但是那人毫无恶意,是为了救它。它被那个白衣如玉的男子又救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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