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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喜(GL百合)——半吐云

时间:2023-09-09 08:54:55  作者:半吐云
 
女儿在暑假里随着她奔波,经受着大人争吵的困扰,留给她的关注越来越多地被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获得。孟晓想到这,心里一阵难过,她摸着欣怡的头,“你现在想要什么啊?”
 
 
 
欣怡想了想,“我想姑姑了,还有姑奶奶。”
 
 
 
她们想不到的是严珑和严华被一顿稀泥糊弄后还要片儿警拿出正经的工作态度来,“立案,必须立案,还要发那个……禁止令——”严华说严兴邦这人特别狠,怎么对女儿的你们也看到了,“他动手打了严珑三回了,还给孩子塞到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人虐待,你要是不立案,我就告你懒政惰政。”
 
 
 
贺玺已经转身出了屋子,和人打了通电话。过了半小时,焦灼的局面被一通电话打破,片儿警的头儿接到头儿从另一个头儿那下达的问询。头来头去几轮后,严兴邦在告诫书上签字,并且决定和解,也不追究李勤芳对他脑门和胳膊的伤害。
 
 
 
王红娟来接严兴邦回家时仇恨地盯了眼严华,又愤怒地瞪严珑。严珑别开眼,回头对三个长辈道,“姑姑,贺阿姨,李阿姨,我们回去歇歇吧。”
 
 
 
她不再看王红娟,将背影留给亲生母亲,忍住眼泪的女孩到了咖啡馆内终于哭出来。严华抱着侄女,“没事了啊,小珑,这次没收拾严兴邦,姑姑和他没完的。”
 
 
 
严珑哭的不仅仅是自己受到的身体伤害,还有二十几年和父母情分的淡去甚至消失,她更哭自己不懂这个世界:以家人之名就可以随意干涉伤害孩子,以家庭之名就能以一纸调解训诫了事。以前她从没认真考虑过世界的色彩,还是学生气地用黑白打量社会,真正踏足后,纷沓而来的脏乱恶心,以它们看似合情合理的面目和徐徐图之的力道冲击着自己。甚至今天这个结果,还依靠孟晓多了个心眼抓了严兴邦的软肋,又借助于贺玺那点子人脉。女孩抽泣着,“姑姑,为什么啊,我不懂。”
 
 
 
严华也不懂,她无助地看着贺玺,再瞧目光茫然的李勤芳,只能不断摸着严珑的头,“这世界……就是这样的啊。”
 
 
 
贺玺却去取了条干净毛巾替严珑擦脸沾血,看着多灾多难的女孩,捧起她的脸,“所以需要越来越多的女人去考公,去努力占据更有利的位置,去坚固自己的想法而不被这个世界形形色色的错误观念所左右。咱们就看一条:比谁有韧劲。科学研究不是表明了?女人活得长。”
 
 
 
严珑被贺玺平稳清冽的声音安抚,再点点头,“贺阿姨你说得对。”又乖乖地任贺玺牵她去后院,“去洗个澡,一会儿砚砚回来看到你这样又该心疼死了。”
 
 
 
店里只剩下严华和李勤芳这对老冤家,严华看着店外那只大长条形大冬瓜,心有戚戚几秒,“呵呵”笑了声,“咱们俩……你是不是让着我的啊?”
 
 
 
严华想到自己战绩彪炳却因为善甩冬瓜的李勤芳的退让,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环住严兴邦的脖子时,严华看得分明:手持冬瓜的李勤芳出手迅疾力道猛烈,再上豁口牙的狠劲儿让她都心有余悸,真要谢谢以前李勤芳不上牙不举冬瓜之恩。
 
 
 
而李勤芳抱着胳膊傲娇地环视她第一次步入的咖啡馆,却不接严华的腔。严华恍然,“瞧我这叫什么待客之道,你想喝点什么我来做。”
 
 
 
“不喝了。”李勤芳说自己要回家,“和你们这群人沾边就没好事。”她家砚砚因为沾了严珑成了丰华镇绯闻的主角,她因为一时意气沾了严家的事儿,差点惹一身骚,更被严华拉住手腕,“不行,咱们好歹算亲家,哪有你来我店里一杯咖啡都不喝的?”
 
 
 
“勤芳可能喝不惯那个,我给她做一杯水果茶饮吧。”回来的贺玺眯着眼站在吧台后认真地为稀客调制饮料,顺便竖起耳朵听严华怎么和准亲家改善关系。
 
 
 
“我们压根不是亲家,别瞎说坏我家砚砚的名声。”李勤芳仅半边屁股挨了椅子,随时要起身离开似的。
 
 
 
换平时严华就一句“别给脸不要脸”就怼回去,今天她见识了阶级姐妹仗义相救,还念起她往昔手下留情,看到李勤芳这副拿捏样儿心里更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亲近,“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继续涎着笑的严华对李勤芳竖大拇指,“说真的,整个丰华镇也就勤芳你让我高看一眼——”只要李勤芳嘴巴再严谨点,别老捕风捉影说人家失足就更完美了。
 
 
 
李勤芳“哼”了声,“高看?哎哟担不起,高看的下场不就是被你用头撞么。”
 
 
 
“诶,那不是你老说我失足?我辛辛苦苦在南方打工赚点本分钱还被你这么编排,我不撞你撞谁?”严华的火星子立刻被点燃,收敛了好脾气。
 
 
 
“你糊弄老太太将遗产给了你,挨我几句说又怎么了?别得了便宜还要更便宜的。”李勤芳白她,这时吧台后传来“嘶——”的一声低呼,严华已经变色,冲到贺玺面前着急地问,“怎么了?切到手了?”
 
 
 
贺玺无奈,“瞧我这双眼睛,离了眼镜什么都做不了。”严华抽出纸巾替她止血,再仔细看伤口不算浅,急得她蹙眉,“哎,不行,去镇卫生院包扎。”
 
 
 
“没事。”竖着手指的贺玺笑,“房间里有创口贴,能帮我取点来吗?”
 
 
 
“哦,对对。”严华朝后门奔去,扔下阶级姐妹李勤芳坐在墙角消化着眼前的场景:女的和女的搭伴儿……也不是那么糟糕。
 
 
 
她不傻,看得出严华与贺玺之间互相心疼的劲儿,严华被严兴邦掰手时,贺玺急得要跳脚,只可惜战斗力和那个富强高筋面粉一样弱。在派出所时,严华连珠炮和片儿警对着干,贺玺却冷静得多,也不会像王启德一样动不动粗暴地打断她的话,而是认真听老伴儿说完,再想法子解决。
 
 
 
贺玺的手指被切到,严华弹起来奔向对方的焦急劲儿,是她结婚后都没见过的。搭伴儿过日子,不就是你心疼我,我在意你么。
 
 
 
李勤芳看着贺玺想,而贺玺隐约觉得对方的视线方向在自己身上,轻声道,“不好意思啊,饮料要等会儿。其实这个品种是砚砚开发的,她做吃的喝的都很有天赋,这份能干应该继承自你。”
 
 
 
李勤芳觉得她与贺玺是吵不起来的,严华是串一点即燃的干鞭炮,而贺玺则是大溪水下弯弯曲曲的水草,她随波摆动摇曳,温润柔软。人家高帽子递过来,李勤芳只得“嗯”一声算答应。
 
 
 
贺玺走出吧台,坐在李勤芳面前笑呵呵的,“严华这人,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她对砚砚很好,每天变着花样做吃的给孩子补身体。”
 
 
 
李勤芳的脸差点没挂住,心说你就唬我吧,她严华做饭是给雪里迷吃的,关我砚砚这个入赘的屁事。
 
 
 
像看出她所想,贺玺补充道,“砚砚这几年在外面工作其实身体养得不好。前些日子我们一起看中医,砚砚也被把脉,医生说她心气较虚、虚火上炎,所以容易惊慌和睡眠盗汗。”看李勤芳的脸色认真了起来,贺玺说其实补这个用人参枸杞就行。
 
 
 
做妈的有些惭愧地垂眼,她总觉得王砚砚打小身体不错,在外能赚钱就不会亏待自己。于是,她的更多精力被与王启德糟糕的婚姻和家里的小买卖缠住,她甚至觉得长大后的王砚砚长了本事脾气心气,也长了坚硬的盔甲:能扛苦,会忍气。直到那天这孩子在她面前哭成个泪人,李勤芳才惊醒:砚砚还是个孩子。
 
 
 
沉默几秒,李勤芳看着一脸安静的贺玺问:“你也是做妈的,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呢?”
 
 
 
贺玺的卧蚕被越发富态的脸颊推高,她笑,“你做的就很好啊。”
 
 
 
李勤芳难以置信地瞧着这个同龄人,嗫嚅片刻,“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喝了。”她慌忙间还撞了下桌角。“洛英”的大门被合上时,严华抓着创口贴才回来,“诶,勤芳呢?”
 
 
 
“先回家了。”贺玺看着爱人,凑近她左手受伤的食指,“来日方长,亲家慢慢做嘛。”
 
 
 
“你呀,劝别人都是慢啊磨啊,一到自己就猴急得切伤手。”严华给她包裹伤口,“急什么呢?生怕我又和她吵架干架是吧?”
 
 
 
贺玺笑着看她,“不怕你干架,只怕你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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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谣”:本文没有百万字,原计划只有三十万字哦:)
 
 
第 73 章
 
 
四叔婆王泯芳老太太被医生下了通知书,家里人左思右想还是遵循她的想法,给老太太接回家。但是王泯芳女儿年纪大了,儿子又指望不上,孙女孙子辈乃至第四代都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贴身照料,还是金蔚找来的王砚砚解了一大家子的燃眉之急。
 
 
 
但每天忙完店里的事,金蔚都会来到王泯芳这儿,坐在上次被几个女孩彻底大扫除过的家里和王砚砚聊聊。
 
 
 
“砚砚,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压根都不愿意做这种事的,能找到你真是幸运。”金蔚说。
 
 
 
给老太太叠着床单被罩的王砚砚听到这话眼神一怔,“什么叫‘这种事’?”她摇摇头,“我可知道为什么你家里人都靠不上了,都将照顾老人视作负担。”
 
 
 
“的确是负担啊。”金蔚说高龄老人的子女也是老人,第三代第四代忙于工作,加上大家多多少少有些龃龉,遇事喜欢推来推去,这会儿能一条心同意出钱办老太太的事就不错了。金蔚看了眼闭目的太外婆,“花的还是老太太的退休金。”
 
 
 
王砚砚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到李勤芳,还有严华贺玺,觉得她们年纪大了后,自己和严珑肯定不会视她们为“负担”,但一时的想法如何在未来几十年中始终保持原样,而不被生活和岁月打磨消失呢?对这个问题,王砚砚不好回答。
 
 
 
谈到李勤芳在“洛英”咖啡馆的冬瓜战役,金蔚伸出大拇指,“你妈真是牛,整个丰华镇都知道了:李勤芳因为你们俩的事和严家干起来。很多人都奇怪,有人说严家同意了你们而你妈不同意,要不你怎么老出现在严华阿姨的咖啡馆?也有人说你们家同意了但严珑父母反对。”金蔚往嘴里塞了口冰淇淋,“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似乎没人深入去探究你和严珑为什么非得在一起。”
 
 
 
王砚砚撇撇嘴,“本来就不关别人的事,他们探来究去的,一句话就能打消:可能两个人看对眼了想一起过日子吧。”至于“变-态”这种渐渐淡出李勤芳口中的说法,也偶尔被人提及,“伤不了我们分毫。”
 
 
 
“你妈同意了?”金蔚羡慕地问。
 
 
 
“没同意啊。”王砚砚对她眨下眼,“但是她前天打完架回家和我说严珑哭得稀里哗啦,让我滚。我搞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金蔚听了不由得笑,“还是很有希望了,就是没想到,希望是打出来的。”她想到自己多段暧昧都无疾而终,“我就没有打的勇气,我只敢在安全区域内试试。”
 
 
 
两个女孩真聊到这,房间内还闭着眼的王泯芳却发出了虚弱的声音,“……打出来的。”
 
 
 
“什么?您要喝水吗?”王砚砚凑近小声问老太太,王泯芳却睁开她的双眼,眼神不像平时那样浑浊迷糊,只要半睡半醒间就给王砚砚复习中国当代史,她看着眼前照顾自己的女孩,再瞧金蔚,认真而吃力地一字字吐出:“妇女地位是打出来的,不是靠别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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