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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总，是我要求查这批抑制剂的，不止这一批，其他产品我也让他们查了一下，最后确实是在最新一批的抑制剂里发现了这两种成分。”夏凡看向卫鸣诀道。
卫鸣诀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你们都熬夜了吧？辛苦了，这批抑制剂都销毁了重新做，颜悦是吧，交给你了，不要让上一批制作的人参与，医院那边我会协商放缓时间，你们不要出任何差错。”
“好的卫总。”颜悦应了一声后便没有再说话。
“夏凡，和我去一趟医院。”说罢，卫鸣诀把车钥匙扔给了夏凡，夏凡也接住了钥匙，随后两人走向车。坐上副驾驶后，卫鸣诀打开了车窗拿出一支烟，“你怎么看？”他一边问一边点上了烟，烟雾随风消失殆尽。
“感觉他们在向您示威，也肯定知道明哥马上就要出狱的消息。”夏凡冷声道。
“是啊，从一种变成两种了，还故意漏在实验台上让人发现。”卫鸣诀“呵”了一声，眼神阴翳，他吐了一口烟，又看向窗外道，“最近让人保护一下颜悦，她发现了这种成分又告诉我们了说不定会有危险，没记错的话她是Omega吧。”
夏凡知道卫鸣诀记忆力很好，公司所有人他都能说出个大概情况，于是道：“是的，她进公司有五年了，一毕业就进来了，参与了很多新产品的研发项目，挺了不起的。”
“一个Omega能做到这样真的很不容易。”说罢，卫鸣诀又向窗外吐了一口烟，“派几个人最近守在工厂吧，我们就静观其变，看看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到底想干什么。”
把烟头熄灭扔出窗外后，卫鸣诀关上了窗，车窗映出了他似笑非笑的面容，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第22章 想知道什么
双明制药和市中医院合作多年，医院售卖的处方药、抑制剂和阻隔剂都是产自双明，其质量有保障，全国将近85%的Alpha和Omega都是用双明生产的药剂。所以当卫鸣诀和夏凡说要延后交货日期后，院长和其相关部门也没有十分苛刻，把日期往后延了一个月。
接着，卫鸣诀看了看表，让夏凡开车前往公司，此时已经临近下班点，到公司的时候大家也正陆陆续续走出公司准备回家。他疾步走向办公室，也无暇去二十层看邹喻清是走了还是没有走。
“夏凡，去看看人事部还有人在吗，让她们把质检和制药部的人员名单给我调出来，包括之前离职的。”说罢，他打开电脑点开了文件夹中的一个文档，输入了密码。
进办公室时没有开灯，天微微暗下，电脑屏幕突然亮起，一张张让他差点跌入低谷的可憎脸庞进入视线。卫鸣诀双手交叉看着眼前的人员资料，眼睛眯了起来。
敲门声响起，他才把视线移向门口。接着，夏凡拿着资料走了进来，刚想开口，卫鸣诀发现邹喻清跟在夏凡身后。
“卫总，这是人员名单……”
“他怎么在这里？”不等夏凡说完，卫鸣诀看着邹喻清问道。不是他不想看到邹喻清，而是公司内部的一些事目前还没办法让邹喻清知道，太危险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准备走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问王经理要员工名单，这些名单是我前几天整理的，有什么问题吗？我可能能帮上忙。”邹喻清解释道。刚才看到夏凡进人事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躲在门口偷偷听了一下，听到夏凡要人员名单，他便等待夏凡出来后叫住了夏凡，一开始夏凡还不让他跟着，之后也拿他没辙。
都是Alpha，Alpha有多执着他们都是知道的。
邹喻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要帮忙，明明前一晚卫鸣诀还对他做了过分的事情，可在工作上，他也想出一份力，他就是这样，卫鸣诀给了他这份工作，那他就会想要回馈，而且他也想知道慕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什么问题，你下班吧。”愣了愣，卫鸣诀勾起嘴角道，“还是说你想等我一起下班？今天一天没见到我想我了？”
“你是不是有病？”邹喻清往夏凡那里瞄了一眼，见夏凡没什么表情后无语道：“我只是想帮忙，别多想了。”
看到邹喻清抿嘴的模样，卫鸣诀心里的怒火便平息了大半，他靠在椅背上朝夏凡挥了挥手示意夏凡出去，待夏凡出去后，他笑着看向邹喻清道：“那你坐边上吧。”
邹喻清坐下后依旧无语地看着卫鸣诀，“你现在是要找什么人吗？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你坐在那里就是帮我了。”卫鸣诀看起来心情不坏，“或者你再放点信息素？”
太操蛋了。邹喻清二话不说站起身，他想帮卫鸣诀但换来的只是卫鸣诀的调戏，这让他很羞愤，还不如直接回家。
“邹喻清，你听到了什么？又想知道什么？”看着想要离去的邹喻清，卫鸣诀收起了笑容，直直地盯着那怔住的背影。他知道公司里无法避免会有很多传闻，在公司待的久一些的资深员工也是知道双明曾经发生过什么，被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所笼罩。
“就，听说给Omega用的抑制剂出问题了，是真的吗？”回过头，邹喻清丝毫不畏惧直视着卫鸣诀的双眸。
“如果是真的你要怎么办呢？举报公司？还是离开公司？”卫鸣诀问道。他紧盯着邹喻清的眼睛，如果这个Alpha敢说离开公司，他会再次释放信息素让他无法离开，也许还会再次咬破那无法被标记的腺体。
“报警啊，如果制药部里真的有违规操作的人，当然得报警。”
可眼前的人只是义正言辞的说着如此纯真可爱的话，这让卫鸣诀笑出了声，“报警？公司上下加起来两千多号人，事情闹大了社会口碑下降，售卖渠道受到影响，经济来源受阻之后公司会被迫裁员，你觉得倒霉的是谁？”
这番话让邹喻清沉默了，如果公司传闻是真的，那卫鸣诀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又怎么会没想过报警？
“邹喻清，你只要在行政部门好好待着就好，其他事情不要去管，也不要想着去了解。”说罢，卫鸣诀把夏凡叫了进来，“把他送回家吧，之后你也直接下班就行。”
“卫总，我可以帮您一起看名单的。”夏凡蹙眉道，“一会儿我……”
“不用，你们都下班吧。”说完，卫鸣诀便低下了头开始看手头上的资料，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见状，夏凡只好把邹喻清带出了办公室。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又是一路无言的走进电梯，邹喻清闷声道。
“卫总让我送您的。”
言下之意，如果我不把你送回去，就没办法向卫鸣诀交差。似曾相识，邹喻清抿了抿嘴，跟着夏凡一同来到了停车场，坐在了后排。
离下班过去挺久了，即使是盛夏，天也早已暗去，邹喻清看向窗外思考着方才卫鸣诀说的每一句话，心里的谜题依旧没有解开。“如果”，卫鸣诀说话很保守，似乎是不想让他知道公司的事情，那么能从夏凡口中知道点什么吗？
想着，邹喻清偷偷看向正在开车的夏凡。这个Alpha和卫鸣诀不相上下，都是看起来毫无感情的人，但卫鸣诀还会露出狡诈又阴险的笑容，夏凡就从来不会，这个冷冰冰的Alpha就像冷血动物一般，而且他时常能感受到夏凡对他的莫名敌意。
夏凡会告诉他吗？这个对卫鸣诀十分忠诚的人会愿意把公司的秘密告诉他吗？邹喻清不知道，但他还是想问。
“如果是想问公司的事情，那还是不要问了。”刚想开口，夏凡就通过后视镜看向了他，“卫总不告诉您都是有原因的。”
多可怕的洞察力啊。邹喻清一下就变得哑口无言，但他还是有想对夏凡说的话，于是开口道：“我是想谢谢你，我妈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照看吗，是不是挺难照顾的？她都不会回应你。”说罢，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要谢就谢卫总吧，是他示意我那样做的。”愣了愣，夏凡别扭道。
“嗯……”那还是算了吧。邹喻清都能想到卫鸣诀听到他的道谢后会是什么反应了，可能会让他释放信息素以表谢意，又或是直接上手，总之会很烦很缠人。
很快就到了为民小区外，下车和夏凡道了别后，邹喻清便转身走进小区，而夏凡却依然停在原地，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后才离开。
第23章 越界
酒吧灯光昏暗，酒柜上上百种洋酒成列在一起折射出斑斓的彩光，照映在此刻独自坐在吧台边的夏凡脸上。梁树一走进酒吧就看到了这幅画面，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起来。
半个多小时前他收到了夏凡的消息，天知道他有多激动。平时是他主动联系夏凡多一些，可今天，夏凡却主动联系了他。
“梁树，出来喝一杯吧，我先过去了。”
短短一句话他等了有半年，上一次夏凡主动联系他还是在半年前。一看到这条消息，梁树便立刻起身前往他们聚会时去的老地方。
“怎么回事啊今天很难得……你怎么了？”刚拍了拍夏凡的肩膀坐下看向身旁的人，梁树却发现夏凡已经有些醉态了，“你已经喝了？喝了多少了？”
以前如果是夏凡先到，他绝不会先喝成这样。梁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夏凡独自先喝了这么多，而夏凡会这样也一定是因为卫鸣诀。叹了口气，他苦笑一声道：“因为鸣诀？”
听到这个名字，夏凡猛地抬头看向梁树，眼中满是惊讶，随后躲避了好友的目光，“不是……”
“不是吗？”梁树反问着，他笑着看向此刻低着头，脸还泛着红的夏凡，“夏凡，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了，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有心事就要说出来啊，怎么？不信任我？我又不会到处说。”
说罢，他看到夏凡的神情迟疑了一下。夏凡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一个Alpha，明明也才26岁却没有过多的表情，一板一眼的严肃得很。可就是这么淡漠的一个人，却只会因为卫鸣诀而做出那些小表情。
再次自嘲的笑了笑，梁树喝了口刚调好的烈酒，辛辣苦涩涌上喉头，让他眼眶也有些酸涩。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刚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夏凡突然开口了，“我只是卫总的下属，家里也受到卫家很多馈赠，我一直是以‘护卫’的身份待在卫总身边的，可是我……”
也许是第一次向别人表露自己的心声，夏凡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头也一直低着看向杯沿边因为凉气而溢出的水珠，“可是我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沉默了片刻后，夏凡抿嘴道。
“所以你对邹喻清有敌意，因为鸣诀最近对他分外关注，对吗？”虽然早就看出来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但夏凡亲口承认的时候，梁树还是有些心痛和麻木。见夏凡震惊的看向他时，他笑了笑，“夏凡，我们做兄弟都那么久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喜欢谁没有对与错，你也不用憋在心里，以后可以和我说。”
“梁树，谢谢你。”压在心底的秘密在腐烂之前被翻挖出来，夏凡有一瞬间的放松，但又很快自嘲道：“我对邹喻清的态度也很复杂，他是个很好的Alpha，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因为他被鸣诀在意？可是他不喜欢鸣诀，鸣诀对他也不是爱。”梁树拍了拍夏凡的肩膀，“喜欢鸣诀很累的，他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而且你也知道他床伴不断。”
“是啊，有时候我还会想，既然卫总喜欢和Alpha做，那我为什么……”
“夏凡，不要有这种想法。”夏凡还未说完就被梁树打断了。他见不得夏凡如此卑微，他爱的这个Alpha也十分优秀，他决不允许夏凡有委身于卫鸣诀的念头。
可能是突然清醒过来觉得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很丢人，夏凡摇了摇头，把杯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对不起，就当我喝醉了在胡说吧。”说罢，他又让调酒师挑了一杯酒默默喝了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梁树也陪着夏凡安静地喝着酒，直到夏凡已经有些迷迷糊糊，才阻止了调酒师继续调制。
“还能自己走吗？”凑近夏凡耳边，梁树轻声道。他又微微抬起头看着夏凡没有表情的面容，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此刻紧闭着，眉头也皱了起来，看起来很不舒服，“那我带你回我那儿了。”见夏凡没有回应，他便扶着夏凡走出了酒吧，打了车前往自己的住处。
一路上，梁树都坐得笔直，方便让身旁和他差不多高的夏凡能舒服得靠在他的肩膀上。身为Beta，他已经算高的了，梁树一直很庆幸自己虽然是Beta但和Alpha差不多高，不然他也没办法保护夏凡。
到了家，梁树小心翼翼地把夏凡扶到了床上，因为喝了太多酒，夏凡看上去很难受，一躺到床上就翻动着，甚至解起自己的衣服。梁树愣在一旁，直直地盯着夏凡脱去衣服后才稍微平静下来，咽了口口水转头走向卫生间打湿了毛巾准备给夏凡简单擦拭一下。
拿着毛巾走出来后夏凡已经完全睡着了，这会儿这个每时每刻都十分警惕的Alpha变得毫无防备，躺在他的床上平稳的呼吸着。梁树轻轻笑了笑，他多希望自己每天都能看到这副画面，可是他没有资格，他只是个Beta，夏凡也只把他当作兄弟。
轻轻帮夏凡擦着身体，梁树的心脏再次酸涩不已。他从未对自己是Beta感到无力，从小到大他比很多Alpha都还要优秀，只是遇到夏凡后，他开始自卑起来，他是闻不到信息素的，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每个Alpha和Omega是什么气味，甚至连夏凡的信息素都是他从卫鸣诀口中得知的。
红茶味。很适合夏凡。但他想闻到属于夏凡的信息素到底是甜的红茶味还是苦的红茶味，Alpha的话，应该更大可能是苦红茶的味道吧。
想着，他凑近了夏凡的腺体，试探性地吸了一口。
什么味道都闻不到，只有夏凡身上淡淡的香味，即使喝了那么多酒，他的身上依旧是香的。这个香味梁树很熟悉，是古龙的味道，也是卫鸣诀很久以前最爱喷的一款淡香水味。
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卫鸣诀呢？为什么不能看看他呢？梁树抿着嘴，又慢慢靠近夏凡的脸，小心颤抖着在夏凡的嘴角边印下轻轻一吻，又很快站起身似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房间。
他不能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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