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人性化。邹喻清确实在想易感期和发情期的问题,听卫鸣诀这么一说便抿嘴继续看向窗外。
“你易感期是什么时候?”没过几秒,卫鸣诀又问道,“之前有找过Omega吗?”
“我又不是你。”邹喻清蹙了蹙眉,并不想告诉卫鸣诀易感期的时间。算了算上一次是在三月中旬,下一次应该是在九月左右,时间还早。
听到邹喻清的回答,卫鸣诀嗤笑出声,“你也不可能是我吧,易感期来的时候我一般找的都是Alpha,Omega太脆弱了。”说罢,他上扬起嘴角,心情似乎不错。
找的都是Alpha吗……所以才会那样对他是吗。邹喻清依然看着窗外,只是死死咬着嘴里的软肉,手臂青筋爆起。
果然是人渣,说出这番话时还那么骄傲。邹喻清能感受到一旁炙热的视线,里面还夹杂着戏谑与挑衅。
“我下一次易感期在八月。”寂静了片刻后,卫鸣诀出声道。
所以呢?告诉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他陪着度过易感期?邹喻清感觉嘴里的肉破了皮,一股血液的铁锈味涌了上来。
“现在要去哪里?”不想再继续讨论易感期这个话题,邹喻清侧过头问道,“下午能准时回公司吗?”
车已经从郊区开进了闹市,窗外的风景也多彩起来,不再是一片荒野树丛。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而午休时间一共只有一个半小时,他不知道卫鸣诀到底还要开多久。
问完没过一会儿,车就驶进一家酒店的停车场。看到“皇家夏日酒店”几个字,邹喻清一下就直起了身,“为什么来这里?”卫鸣诀带他来酒店是什么意思?
愤怒地瞪着卫鸣诀,邹喻清快速将安全带解开,准备一下车就跑。他不过是接受了到双明实习,又没有接受其他事,卫鸣诀把他当成什么了?看他这样不堪很有意思吗?
“在想什么?明羽和邹喻洋的订婚宴就准备在这里办,今天我们先来看看,尝尝菜品。”看着邹喻清警惕的模样,卫鸣诀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干什么吧?你想的话,也可以。”
他对邹喻清的身体和信息素十分上瘾,只是他现在不能再次惊动眼前这个对他愤恨的猎物罢了。
误会了卫鸣诀让邹喻清有些尴尬,他皱眉道:“现在来这里,下午来不及回去了吧?”
“老板就在你旁边,你担心这个干什么?晚点回去也没人会说你。”说罢,卫鸣诀锁了车后往前走去。
是啊,没人会说,那是因为不敢吧?谁敢说老板呢?但他就不一样了,传闻会变成什么样呢?刚进公司就被问是不是和卫鸣诀有那种关系,中午就被卫鸣诀提前带走吃饭……
算了,邹喻清叹了口气,跟在卫鸣诀身后走着。
皇家夏日酒店是S市占地面积最大,也是装潢最近宫廷风的五星级酒店,里面配备了多个宴会厅,是富家财阀、有权有势人物举办酒会或是婚宴的最佳选择。卫明羽作为卫家最宠的小儿子,其父母和哥哥必然会选这家最好的酒店来举办订婚宴。
一走进大堂,邹喻清就觉得自己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酒店里的服务员都看起来十分自信从容,而他低着头,纵然假装淡定,但自卑感还是缠绕周身。
卫鸣诀订了一个包厢,很大,能坐二十来人,但此时此刻也只有他们两人,这让邹喻清有些拘谨。从小就在贫民窟长大的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酒店,坐在这样宽敞又华丽的包厢吃饭。
“你看一下想吃什么,点一下就行。”还没回过神,卫鸣诀就把一个平板推到了他面前,他只是随意一瞟,就看到了每道菜昂贵的价格。
“你点吧。”邹喻清又把平板推了回去。这样的价位让他咽了口口水,连一份简单的白灼百合芥兰都要五十八,不愧是有钱人才会来的酒店。
见状,卫鸣诀也没说什么,随意点了几道菜后便下了单,接着又看向邹喻清,“所以刚才出来前在和她们说什么?”
邹喻清不知道为什么卫鸣诀执着于这个问题,呼了口气道:“上午在整理离职名单的时候发现有两个部门人员流动率很大,所以就问了问。”
“你应该是第一个问这种问题的实习生。”卫鸣诀笑了笑,“所以呢?她们怎么说?”
邹喻清察觉到卫鸣诀有一瞬间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难道双明制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吗?这个问题他真的可以问吗?慕云告诉他的,他能和卫鸣诀说吗?
他抿了抿嘴,最后道:“就说跳槽了,毕竟双明那么有名的企业,待过的人跳槽也很方便。”
卫鸣诀怎么可能不知道关于公司的流言呢,他知道那些人是不会这么和邹喻清说的,但他也没有戳破,反而笑意更深了。
“是啊,我们这里就是一块很好的跳板。”说着,卫鸣诀的眼睛眯了眯,“但是邹喻清,之后就不要再好奇那两个部门了,行政部不好吗?那两个部门很累的。”
“哦。”邹喻清还想问,可看着卫鸣诀的眼眸,里面又多了一丝阴冷,他便敷衍应了一声。
肯定是有什么事的,他都没说那两个部门是哪两个,卫鸣诀就立马知道了,说明是有问题的。邹喻清表面不再好奇,但心里却记着这件事。
第18章 救命稻草
下午果不其然迟到了将近两个小时,因为卫鸣诀把他送到了部门里,没有人敢直接朝他们看。只是卫鸣诀一走,坐在边上的慕云就一脸八卦笑意看向他,“你和卫总关系很好啊,不是那种关系的话……难道是亲戚吗?等等,你姓邹,卫总的弟弟……”
说到一半,慕云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你是不是有哥哥啊?而且要和卫总的弟弟订婚了!”
关系又多了一层,邹喻清无法否认,毕竟邹喻洋名义上确实是他的哥哥,而且也确实要和卫明羽订婚了。当时卫明羽怀孕的事闹得很大,很多人都知道了,况且订婚这件事迟早都会被知道的,再退一步说,被当成卫鸣诀的亲戚总比被当成情人要好,于是邹喻清无奈点了点头。
见新来的实习生承认了,办公室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异样的目光也少了很多。
邹喻清无暇理会那些私语,他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双明制药,迫切想知道这家公司背后的秘密,如果是能威胁到卫鸣诀的话就更好了。从慕云和其他同事的反应来看,那两个部门似乎非常复杂。
但他知道不可能,卫鸣诀那么精明,怎么会落下把柄?而后搜索结果也告诉他,他想知道的是不可能被搜索出来的,谜底不可能如此简单被揭露。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后,邹喻清开始做起崔主管派发给他的事情。兴许也是他多疑了,这么大一家公司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大家也不可能挤破了头都想进来吧。
因为下午迟到许久,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下班点。本以为卫鸣诀还会出现在部门门前,好在东西全部收拾好了也没见那个男人的身影,邹喻清这才松了口气,和同事们一起下班走出了公司。
实习第一天正式结束,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邹喻清头一回感觉到了放松。
在公司上班比在超市好太多了,一个脑力活,一个体力活,能学到的东西也大不一样。这是卫鸣诀给他的机会,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对卫鸣诀是什么感觉,这个人与他而言是把他拉入更深地狱的恶魔,也同样是如今的救命稻草。
但他明白,他和卫鸣诀不能再有更加深入的关系了。
又换乘一辆公交后,车缓缓在熟悉的站台停下。邹喻清拿着包下了车,天色已经暗下了,夏日的晚风微带燥意,他疾步走向家,推开门便看到了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妈妈。
午休时卫鸣诀和他说过派夏凡来到家里给妈妈送了饭,没想到夏凡把妈妈安顿得很好,还开了电视。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妈妈如此正常的模样了,刚刚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恍惚看到了曾经那个和蔼可亲的母亲,即使她的眼神依然呆滞。
打开手机找到卫鸣诀,邹喻清打下“谢谢”两字,但最终还是没有发送,删掉之后息了屏。
*
下班前一个小时,卫鸣诀接到了一个电话,本想着下班后送邹喻清回家再逗逗他,但因为这通电话,他的计划都乱了。拿上车钥匙,卫鸣诀面色严肃地开往了一个更为偏僻的地方,穿过小道,停在一盏大门前。
卫鸣诀抬起头,“S市临州监狱”六个大字便映入眼帘。刚才是监狱长给他打的电话,通知他他的一位好友因为优异的表现,马上就能刑满释放。
整理一下西装下摆,卫鸣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过无数回的监狱,严肃的神情下藏着不易被发现的激动。
“8457号,探监30分钟开始。”
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后,卫鸣诀和对面坐下的人沉默了片刻,接着都笑了起来,氛围十分好。
“明哥,恭喜你下个月就能离开这里了。”卫鸣诀扬着嘴角看着眼前壮实又憨厚的男人。
被叫作明哥的男人笑着叹了口气,“嗐,谢谢你啊鸣诀,一直跑到这种地方来看我,不知不觉也快三年了。”他的脸上满是沧桑,但眼神透亮。
“谢我什么,你本不该进这种地方。”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卫鸣诀的表情阴冷了下来,“你为公司付出太多了。”
“鸣诀,不用对我有什么歉意,你知道的,我也把双明当作自己家,容不得破坏它的人存在。”明哥摇头笑了笑,但很快也把笑意抹去,严肃地看向卫鸣诀,“当初那批人最近还有动作吗?这三年他们没闹什么事吧?”
提到那批人,卫鸣诀冷哼了一声,“当年偷跑的那几只老鼠,最近又窜出来了。”说罢,他眯了眯眼,阴郁的眼神中又夹杂着一闪而过的杀意。
听到这里,明哥也沉默了,眼中更是坚定起来,他开口道:“鸣诀,等我出来后让我帮你吧。”
“那是当然,明哥,你一直都是双明的一员,也是我们卫家的人。”说着,卫鸣诀再次扬起嘴角,似乎在期待着明哥出狱后他们的再次合作。
探监的半小时很快就到了,道了别后,明哥被狱警带回了狱中,卫鸣诀也起身走出了探监室,来到警务室和监狱长打了个招呼,顺便给了一支烟,狱长看起来十分高兴,又为卫鸣诀泡了一杯茶,“最近又不太平了吧?辛苦你了小卫,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谢谢您,有需要我会找您的。”俩人喝茶聊了一会儿后,卫鸣诀走出了临州监狱的大门。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他没有很快坐进车内,而是站在监狱门口靠着那灰色的墙面吸了一支烟。橙色的烟点在夜色下十分乍眼,而后吐出的烟圈掩住了他阴沉的面容。
想到几年前发生的事再加上最近的琐事,他又开始烦躁起来。
想发泄。卫鸣诀把烟叼在嘴里打开手机翻了翻联系人列表,里面有无数想爬上他床或是已经爬上过他床的Alpha,也几乎都是A级的优性Alpha,可他的视线独独停留在了“邹喻清”的名字上。
抽出烟抬头吐了口气,他笑了一声,没有犹豫地拨通了邹喻清的电话。
第19章 恶劣
跑出小区门口,邹喻清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车和那靠在车身上悠闲吸着烟的卫鸣诀。
一个小时前接到卫鸣诀的电话,卫鸣诀说是要来找他,他还没说完“我已经睡了,你别过来”,这个男人就又任性地挂了电话,一个小时后就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他早就知道卫鸣诀有多以自我为中心,只要他说出口的事不管别人怎么想,就一定会去做。就比如现在,都快九点了,这个男人却在他家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不是说睡了吗?因为我过来了你就起来了?”卫鸣诀最后吸了一口烟,一边吐出烟息,一边把那还有大半的烟扔在地上后撵灭。
邹喻清真想给眼前的人一拳,如果他不出来,卫鸣诀肯定会直接到他家把他拉出来。说白了,他根本没有选择权。
“有什么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卫鸣诀问道,“明天还要上班,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见卫鸣诀没有马上回答,他抿了抿嘴准备转身回家,下一秒,背后就传来一句“我还没吃晚饭”。
对于这没头没脑的话,邹喻清愣了片刻,蹙眉回头,“我家没吃的。”
“你们这附近肯定有饭店,夜宵街也可以,你带我去吧。”说完,卫鸣诀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笑着看向邹喻清,示意这个Alpha尽快入座。
真的无法理解卫鸣诀到底想干什么。紧盯了卫鸣诀一会儿,邹喻清轻叹了口气坐进了副驾驶。
在他的指挥下,卫鸣诀驶向离为民街道不远的夜市一条街,停在了露天停车位。
“你要吃什么?”下了车后,邹喻清看向卫鸣诀。
这还是卫鸣诀极少数来到这样的夜市街,看着热闹的店铺摊位和光着膀子在烤串的烧烤店老板,他感觉有些新奇。其实小时候他和卫明羽也在这样的夜市吃过烧烤,但卫明羽吃完后又是吐又是发烧,他们就几乎不来了。
“你呢?有想吃的吗?”卫鸣诀锁了车后笑问道。
“问我干什么?我都吃过了,你自己看你想吃什么就行。”邹喻清奇怪的看了卫鸣诀一眼,“还是说你不想在这里吃?”
作为双明制药的董事,看不上这环境不良的街市也是正常。
“就那家吧。”卫鸣诀很快用行动否认了邹喻清说的话。
邹喻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和卫鸣诀一起坐在窄小的烧烤店里,店内虽然开着空调但门户大开让冷气跑走大半。朝卫鸣诀看了一眼,他发现卫鸣诀的衬衫已经沁出汗渍了,而他同样也是如此。
站起身在卫鸣诀有些不解的视线下,他把透明门帘拉上后又坐回座位,“愣着干什么?不点单吗?”说完,他发现他们的桌上并没有菜单,也许是店里生意还不错,店员们无暇顾及每一桌。
上前台自行拿了一张菜单给卫鸣诀后,邹喻清发现自己的行为像极了和对象一起出来吃饭的照顾者。他本来就是Alpha,何况又一直在照顾自己的母亲,所以有时候照顾人的行为很自然的就发生了。
被邹喻清安排得十分妥当,卫鸣诀笑意颇深,“头一次觉得自己被当成Omeg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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