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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就是？靠，老张那傻逼也没说这里有两个人啊，也不提前给看下照片。”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随后朝身后的同伙挥了挥手，“妈的，都带去码头。”
码头？夏凡一怔，眼神顿时充满杀气。他把邹喻清护在身后，一脚踢飞了首当其冲冲上来的Alpha。
见状，领头挑眉笑了起来，左右别了别头，“找死，兄弟们，都给我打晕了带走！”
糟了，这群人是带着家伙来的。看到那些人从一旁拿出铁棍，夏凡瞪大了眼睛。有武器就更麻烦了，他根本无暇顾及身侧的邹喻清。
可不打更危险，夏凡抿了抿嘴，冲到了人群中，下一秒，他看到邹喻清也冲了过来，“你干什么！”他大声道。
“我也是Alpha！”邹喻清仅仅回了这一句，随后便也拳打脚踢了起来。他是Alpha，他怎么能被夏凡如此保护着，显得那么弱小。他知道结果是一样的，可他无法坐以待毙。
赤手空拳对上铁棍的结局就是两人被打得鼻青脸肿，额头上也被棍子击中流下了血水。
很熟悉的场面。晕过去前，邹喻清突然又想到了那一天。头晕目眩中，他感受到自己被绑起来扔进了车厢，夏凡也被扔了进来发出闷响，之后便是一路颠簸，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到船笛声，车才停了下来。
真的到了码头。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涌了上来，他想怒吼，想带着夏凡逃跑，可他现在连眼睛都无法睁开，被血糊住没办法擦拭，而夏凡伤势比他严重得多，还没有任何动静。
他要怎么做？卫鸣诀来了吗？到了屋子看到一片狼藉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会赶来救他们吗？来得及吗？
此刻他竟满脑子都是卫鸣诀，想到那个Alpha，他突然能够平静下来。他想，卫鸣诀肯定会来的。
冷静后，他眯着眼看起周遭的情况。他和夏凡被绑着放置在一辆小货车的车厢中，车厢不大，估计是觉得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所以没人在旁边看管着。
侧过头看向夏凡，这个Alpha眉头紧皱，看起来很痛苦。邹喻清非常愧疚，因为在刚才的斗争中，夏凡为他挡了很多棍。
兴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夏凡缓缓睁开眼，痛苦地吐着气。
“还好吗？”邹喻清也同样虚弱，他低声问道，“我们好像已经到了码头，外面没有动静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夏凡没有回答，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之后便看着脏乱的地面，“邹喻清，从这一刻开始，你就不是邹喻清了，我才是，懂了吗。”
邹喻清懵了，他看向夏凡，双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眼眶温热。
只是夏凡依然没有看邹喻清，继续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坦白，不要说话……就这一次，听我的吧。”说罢，他再次闭上了眼。
第87章 夏凡
货车厢门被一把拉开，阳光的突然入侵让夏凡和邹喻清都蹙眉眯起了眼，方才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环境中让他们一时间无法适应光亮。
“这两小子都醒了！”开门的小弟看上去有些慌乱，侧头与一旁不远处的领头大声道。
很快传来领头不以为然的声音，“怕个屁！他们现在这样能把你们怎么样吗？赶紧把他们搞到货轮上，船他妈的马上就要开了！”
说完，齐齐上来四五个Alpha架着夏凡和邹喻清下了车。一下车，邹喻清就用余光看起所处的码头。
南湾码头，C城最小的码头，但大部分进出口贸易的货轮都在这里出入港。眼前他们要上的是一辆中型货轮，船侧方标明了目的地——K市零号港。
被架着走的滋味并不好受，伤口被一路磕碰带来的痛楚远比一开始更明显、更难以忍受。邹喻清微微扭头看向一旁的夏凡，那张脸已经变得有点惨白，被打伤的地方早已肿起，变得紫红。
背后被汗水打湿，意识再次因为伤痛变得有些模糊，上了船后，那些人把他们随意扔在了甲板上，然后坐在了不远处的小板凳上。
“哥，他们怎么办？”小弟又看了眼伤痕累累的两个Alpha向领头问道：“我们真的……要把那个邹什么的丢到海里？”
邹喻清愣住了，一股寒意涌了上来，让他的瞳孔都缩了缩。把他扔到海里……他们是想要他的命！
“怎么了？怕了？”领头看着小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早点习惯，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必须要听上头安排，让我们杀人就得杀，毕竟拿了那么多这个呢。”说着，他搓了搓手指。
“是啊，而且直接把人丢进海里是最不用担心的，没人能查得出来，就算找到尸体也可以说是意外坠海。”另一个来的时间长的小弟也笑着看向新来的附和道，“出了事我们不用负责，上头会帮我们的。”
“听到了吗？你看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不也好好的，日子过得快活得不得了！”领头仰天笑了笑，“这次的活干完，老张说有这个数。”他又神秘兮兮地张开手比了个五。
“五十万？”小弟的眼睛都亮了，“那我们分一下的话，一人也得有好几万了吧！”
谁知听了小弟的话，领头无语地摇了摇头，“没出息，五十万算个屁？五百万！干完这票你小子身边什么样的Omega都能有了！”一行人开始下流地笑了起来，船上都是他们聊骚的声音。
船驶出码头后慢慢平稳下来，货轮的笛声低沉得让人压抑。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把他扔下海，这段时间是漫长的，但此刻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没有任何救援，似乎等待死亡就是他最后的宿命。
低着头，邹喻清用余光发现那群人站了起来，他闭上眼，等着死亡来临。虽然夏凡说会假扮成他，但上了这艘船，结局就已注定了吧。
可那些人并没有靠近他和夏凡，反而说说笑笑着走进了室内，一起去了卫生间。也是在此刻，夏凡的声音出现在他耳畔。
“邹喻清，没忘记我和你说过什么吧？”
“我们都活不了。”邹喻清看向夏凡，眼中出现了不舍与恐惧。他不想死，妈妈还在家里，徐妄和慕云也说过会等他回S市后一起吃饭，包括在C城新化的同事们……当然，还有卫鸣诀。
其实他一直没有走出来，卫鸣诀带给了他太多情绪，憎恨、厌恶、悸动、错愕、失望与爱，到最后是他在逃避，想摆脱从前的阴影，也试图忘记卫鸣诀的温暖与为他做出的改变。他是Alpha，他因为这份爱而退缩了。
可他好不甘心，是他改变了卫鸣诀，但他马上就要死了。
“不会的，他们只想要一个人的命，一下子失踪两个人会让他们很难办。”夏凡轻喘着气道：“他们不敢，但……也不好说，你先听我的。”
夏凡无法断定，这群人似乎也不太可能带着另一个人下船，谁先被扔下海只是时间问题。
“你能活着是最好的，如果是我活着，卫总和徐妄，都会怪我的。”没打算给邹喻清说话的机会，夏凡闭上眼露出一抹淡笑，看起来温柔至极，“可以的话，替我告诉徐妄，我喜欢他，他还一直以为我喜欢卫总呢，哈哈。也替我谢谢他，能够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邹喻清泛着泪，他看着正等待死亡的夏凡哽咽道：“这话你要自己告诉他，他听到一定会特别开心，然后向我炫耀。”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
“哥，那我们现在动手吗？”夏凡还没说完，一行人就三三两两地回来了。
“再等等，到海域中段的时候再扔，之前有一次我兄弟他们扔人太早，要死的那傻逼被人救了，老张那边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捞回来。”领头点了支烟呼了口气道。
“我还没见过老张呢，他很厉害吧，怎么把人捞回来的？”小弟的眼中尽是崇拜。
“老张啊？他以前可是S市条子那边的人，哝，就是因为这个人，老张得罪了卫鸣诀被辞退到K市，被那女人器重当了情报网和关系网呗。”领头指了指夏凡，“妈的，所以他到底是不是邹喻清？你们去问问。”
虽然一头雾水，但小弟们还是走到了夏凡和邹喻清面前蹲了下来。
“喂，你说你是邹喻清，怎么证明？还有你，你叫什么？”小弟踢了踢夏凡，又看了眼邹喻清。
“他是卫鸣诀派来照顾我起居的人。”夏凡盯着面前的人回答，“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打电话问他，但是你们最好别让他知道我受伤了，不然他不会放过你们。”
“哟，那我们好害怕！”领头听着笑出了声，“卫鸣诀啊，大名鼎鼎，喜欢搞Alpha，哎你们把他腺体那边的阻隔贴揭下来看看，是不是被标记过了？”
小弟们这才面面相觑，伸手撕开夏凡脖颈后的阻隔贴。被徐妄咬得极深的腺体兀的暴露在空气中，引来了这些人的嘲笑，还有人在吹口哨。
“我靠，真的，好恶心，Alpha标记Alpha？”一些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事，“又不是Omega。”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就好这口。”领头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见的太多了。他把烟掐灭后走到夏凡面前蹲下，用手抬起了夏凡的下巴，“嗯，老张说过邹喻清的眼神很倔的，而且，卫鸣诀特别喜欢他，肯定会标记他。”
“你别动他！”邹喻清无法忍受这些人的行为，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夏凡那被咬破的腺体，还侮辱夏凡作为Alpha的身份。凭什么？
听到邹喻清的声音，领头挑眉别过头，“哦，这个眼神也蛮狠的。”
“哥，到底是谁啊！”小弟快急死了，“中段马上就要到了。”
“别急，先玩玩嘛，要我说，应该就是他，卫鸣诀出了名的护食，自己的人肯定会留下标记的。”领头笑着看向夏凡，眼神开始从上而下游走，变得露骨起来，“说实话，我还没尝过Alpha的味道，也没什么兴趣，但是卫鸣诀那么喜欢的Alpha，应该很带感吧。”
“哥，你不会是……”
“别动他！你们别动他！”邹喻清瞪大了眼，开始咆哮起来，嘴角的伤被拉扯流血，他也全然不顾。他听出了领头话里的意思，也看懂了那些人的眼神，他们想标记“邹喻清”，标记夏凡。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吵死了。”使了个眼神让人堵住邹喻清的嘴后，领头凑到夏凡腺体处嗅了嗅。
警报被拉响，夏凡释放出大量信息素想要击退那些人，可他被捆绑着无法动弹，只能被拳头打倒在地上，承受着Alpha的重量和周围一圈恶心的叫好声和玩味眼神。
不……这是徐妄给他留下的“标记”，他已经是徐妄的人了，不要碰他。夏凡抗拒着眼前的Alpha，一直在用信息素逼退对方，人是无法再靠近他了，可换来的拳打脚踢也越来越多，他有点承受不住了。
“哥！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到了海域最中段最深的地方，小弟开始催促了。
领头被夏凡磨得有些烦躁，他用力抽了夏凡一巴掌谩骂道：“操，被标记那么多次了还立牌坊呢？我还收拾不了你了？”说罢，他掰着夏凡已被打得血流不止的头，张口咬上了还未完全愈合的腺体。
非常痛苦。夏凡绝望地发出惨叫，泪水从眼尾滑落。Alpha的信息素根本无法融合，互相冲撞着，体力的流失让夏凡成为了弱势的那一方，被迫承受着非人的标记折磨。
邹喻清摇着头，浑身颤抖起来。不是害怕，是恨，是想要杀了这群恶心的人，可他没有办法，只能被绑着眼睁睁看着夏凡被人咬破腺体痛苦标记，泪水模糊了他的眼。
标记完后，领头擦了擦嘴露出餍足和胜利的笑容看着地上正抽搐着、眼神失焦的“邹喻清”，接着开口道：“红茶味的，还不错，好了，动手吧。”
“不……不——！”
邹喻清挣脱开捂着自己的那双手，发出绝望又不甘的怒吼，响彻云霄。他看着Alpha们架起体无完肤的夏凡，把他放在船边，狠狠推下。浪花溅了起来，落在甲板上，砸在他的脸上，与泪水混在了一起。
不出十秒，水面平静了，夏凡，消失了。
第88章 崩溃
这群Alpha的暴行并没有结束，在把夏凡扔进大海后，领头开始下流地描述起方才标记时的美妙与征服感，“Alpha的滋味肯定是要比Omega差那么一点的，但是那种征服感没得说！”说着，他似乎又开始回味起来。
“而且还是卫鸣诀的Alpha！不过哥，要是卫鸣诀知道了，会不会……”
卫鸣诀的心狠手辣是所有人都有所耳闻的，现在他们对卫鸣诀的Alpha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Alpha在知道后会怎么样呢？
“怕了？你太嫩了，没人会知道我们做的事，我们只是来‘运货’的，不是吗？谁会……”
“我要杀了你们……”
领头话还没说完，一旁就传来哽咽颤抖的喃喃。邹喻清就看着夏凡被殴打、标记、最后被残忍扔进大海，他从前一直都不明白双明的人面对的都是什么，和卫鸣诀纠缠在一起后，他见识和体会过被加了特殊药物的抑制剂，也被人针对。他曾想过有必要吗？制药公司真的需要像夏凡这样的人和组织？可如今面对这一群更加残暴的人，他想，是他一直把问题看得太简单，是他太幼稚了。
他真的好害怕，也好不甘心。明明只差一点，夏凡就能和徐妄好好谈谈，揭开心扉，他们分明互相喜欢，只差其中任何一方的表白就能圆满，可现在……
邹喻清突然也痛恨起自己来，为什么他要听夏凡的？为什么他不坦白他就是邹喻清，要让夏凡去承受这些？徐妄知道后会怪他吗？卫鸣诀呢？大家会对他失望吗？他分明也是个Alpha、是个男人，却被夏凡庇护。
“你们听到他在说什么了吗？”领头笑了，所有人都笑了，“杀了我们？你吗？要是邹喻清的话倒还有可能，你就算了吧。”
“但是哥，他怎么办？不处理掉他的话，不就有目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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