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季夏还喊着姑母,斟容嘴角上扬,冷笑着。多讽刺啊。手慢慢的松了下来今晚本打算去见梁九歌,给他自由,看样子是没有机会了。
在门外的斟离听到响声,就立刻冲进来了,见到的就是斟容掐着梁季夏。场面混乱,斟容也不知道帮谁。
只能左右拉开,奈何斟容力气太大,把斟离推开了一边。混乱之间,斟离也不分轻重,抱住斟容就是一甩,这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两人分开的时候,梁季夏也只剩下了一口气,一会就死了。
斟离看向被摔在地上的斟容,浑身是血,看来是真气逆行,走火入魔。斟离当时就懵了,眼泪跟豆粒一样刷刷的往下掉,他把梁季夏的尸体抱到床上。
跪下来抱着满身是血的斟容,哭着说,“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又回头看着在床上的梁季夏。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姑母怎么就杀了姐姐。斟离就是一会看看梁季夏,一会看看斟容。
最后斟容摸着斟离的脸,让他不要慌张,还说着自己罪有应得,只是在也见不到梁九歌了。
接着就告诉他,地下室的机关,见到里面的人让他放心的活着没人再纠缠了。
第25章
斟离没见过这个场面,心里是受不了的。他强忍着泪水,收拾好。散了人,关了门,就去见了梁九歌。他照着斟容给的方式打开了池子。
斟离起先以为里面是姑母认识的其他人。
待人出现之后,却是梁九歌,斟离的心一下就裂了,既害怕又伤心。强忍着泪水,喊了声叔父,之后便编了些谎话,出去了。出去过后,斟离就开始嚎啕大哭。他不敢跟梁九歌说发生了什么事。
章丘涟被他母亲软禁了,没能出去自然不知晓梁家这时的事情。但第二天,整条街便传开了,也不知是谁露了风声。
城西到城东本身就不远,章丘涟知晓时,只觉着天都要塌了,他的好姑娘,就这样没了。
脑子嗡嗡作响,拼了命的往外跑,却迎来了母亲的冷眼相待,换来的还有母亲的恶语相加,谁要了梁季夏都不得好死。男的更不能活,只能不给梁季夏好脸色,才能从阎王爷那里抢人。
章丘涟母亲这话不单单说给章丘涟听到,她是在大堂嚷嚷着,当着家奴。
梁季夏的死,给章丘涟很大的打击,他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不勇敢,如果敢违背母亲的意愿,也不会弄得阴阳两隔。
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只呆在屋里不出去。
紧接着,便是斟离去章家报复。斟离记恨章丘涟没有赴约,如果章丘涟赴约,姑母就不会杀了姐姐。自己也就不会杀了姑母。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一时间觉着 梁九歌,斟离像是被拆开的玩偶 五脏六腑被拆的干干净净。
唐三木同情这父子俩,明明是局外人,到最后却是被伤的最深。兜兜转转的幸好两个人还活着,弄巧成拙。
再说说斟容,看来是真的很爱梁九歌,任凭几句话就能激住,临死也不忘让别人去放了梁九歌。
梁季夏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这两代人的恩怨,纠缠了几十年。也应了纳兰容若的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斟易和黄黎的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黄黎在地下也不会知道李霁月为了自己放弃了什么,以及斟容到死都没得到过梁九歌的一个正眼。
斟离更戏剧性,活了十几年,还是替别人活。另外自己的叔父是爹,自己的母亲是被姑母害死。还有,自己竟然姓梁。
地下室也被瞿辞打了几个窟窿,几个人出来,已经到晌午了。
唐三木早就饿了。肚子在一个劲的叫唤,秦艽收了设在梁府的法。准备带唐三木去吃一顿好的。
瞿辞却说,今天是梁季夏和斟容的头七,自己算半个鬼王,可以帮帮忙。听到瞿辞这样说,唐三木说可以带一点回来给他吃,秦艽却一个劲的敲唐三木的脑袋,还骂着他笨。
唐三木屁颠屁颠的跟在秦艽的后面,想象着在酒楼里大杀四方的场景。秦艽看着他那傻劲,一路上说着不能贪吃,当心闹肚子。
等到唐三木和秦艽的人影消失,瞿辞就开门见山的对着梁九歌说道,“前辈,是什么话想对晚辈说的吗。”
梁九歌看样子是累了。招了招手。叹了一口气,“罢了。”说完便把别在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瞿辞,“这块玉佩,对于你和唐三木还有秦艽可能会有一些用处。就像你身上和唐三木身上的珠子一样。瞿辞接过玉佩,玉佩不大,有点像秦朝时的货币,显然是一对。”
瞿辞想问另一块玉佩在哪,但又不好意思问。这时梁九歌又继续说道,“另一块在寿桂子那里,但寿桂子不知所踪,只能从他后人那里寻了。还有,你身上的那颗珠子是我的,也是寿桂子的。”
瞿辞被这句话吸引住了,情绪激动了起来。“莫非前辈知道瞿家的事。”
梁九歌回答道,“我只是帮了小忙,至于其他寿桂子比我更清楚。还有你祖上的事如传闻不差,但是你二爷爷的事就不一样了。”
瞿辞听到这沉默了。二爷爷,就是那个把父亲养大的人,和三木一样,常年生病的人。
最后梁九歌又补充到,紫珠和琉珠是一对,玉佩也是一对,珠子是梁九歌所有的当年赠于寿桂子,玉佩是寿桂子所有的当年赠与了梁九歌。
梁九歌的一番话在瞿辞的脑子里来回的跑,他感觉需要回故乡一趟了。当年梁九歌在庐州府和李霁月相识,算起来,二爷爷,二十年前差不多去世的,这中间想必是有些隐情。
唐三木和秦艽回来已经是未时了。太阳也转向了西边,再过几个时辰,天又要晚了。回来时并没有看见瞿辞,唐三木还念叨着,亏自己还带回来一些糕点。
章丘涟经过斟离这么一闹,神志清醒也要几天,瞿辞放心不下便去了章家,不出所料,离开了一夜在次到章家,章丘涟在床上躺着双眼紧闭。
而章丘涟的母亲依然教科书般的演绎着儿病母忧的戏码。瞿辞心里想着,任谁有这样的母亲也受不了。
章家人见了瞿辞,像是抓了救命稻草,也像是逮住了杀人犯一般。章丘涟的那个恶母,一把揪住瞿辞的衣领,非要瞿辞还命。瞿辞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掰开她的手,整整衣领,往章丘涟的方向,渡了一口气。便说道,“你儿子也算是个好人,他不想醒来,也许是想让你多哭一会。”
瞿辞回到梁府已经是黄昏了。唐三木在和秦艽闹脾气,那是因为唐三木从酒楼带回来的红糖粑粑被秦艽吃的一干二净。
而秦艽又有着他的道理,红糖粑粑都是糯米,吃多了不好消化,本来身子就不好,消化不好,又要遭罪。
听到这,瞿辞是完全赞同秦艽的。看着唐三木撒泼耍赖的样子,瞿辞第一次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木木,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事事多听一点秦艽的。”
唐三木被瞿辞这句话说的是一愣一愣的,这是怎么了,瞿辞这个弟控,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莫不成,要走。秦艽也是被瞿辞的这句话惊到了,以前是巴不得瞿辞不要在跟前,但是相处久了,发现这人异常的好用,有钱又有实力势力。
第26章
唐三木和秦艽刚想问又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斟离打断了。
趁着斟离来的这个间隙,瞿辞就离开了。斟离是冲着唐三木来的。这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边又来了一个支支吾吾不说话。
秦艽从栏杆上下来,走到唐三木的跟前。斟离不知怎的,他有点怕秦艽,可能是打怕了吧,一看到他就能感到后背上在滋啦滋啦的疼。最终斟离还是没说出来,冲着唐三木和秦艽挥挥手,尴尬的笑着收场回房了。
入夜,梁九歌敲开了斟离的房间,斟离也没有睡,父子俩就这样对坐着。
天也露出了鱼肚色,意味着新的一天又要来了。唐三木这一夜睡的是相当的好,不像是前一夜被某个人半夜拎出来。
穿好衣服,伸个懒腰,唐三木一出门,就看见瞿辞梁九歌还有斟离三个在嘀咕什么。
唐三木一个人猫在柱子后面小心观察着,在这时一双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搭在了唐三木的肩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唐三木一回头,被秦艽的脸吓得不轻,“你有毛病吧,吓死我了。”唐三木怒吼着。秦艽看着唐三木被吓着的样子,撇撇嘴,“干什么呢,大清早的,怎么看到我这俊朗的面孔不欢喜啊。”
唐三木浑身上下扫了一下秦艽,回答道,“并没有。”就跑远了。
瞿辞从集市买了一些红糖粑粑给唐三木吃,也是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唐三木看着难受,就打开了话匣子,“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呗。”
瞿辞像做错事的小孩,手一直来回搓着膝盖,面对唐三木,他第一次这么紧张,瞿辞眼一闭,深吸一口气,说话速度约莫着是以前的两倍说道,“斟离想跟着我们,我也想带着他,想问问你同不同意。”
“什么。”秦艽大声说道。
唐三木的红糖粑粑还没咽下去,就被秦艽这一嗓子给喊下去了,差点没被噎死。
“我不同意。”秦艽斩钉截铁的说道。
唐三木的眼睛都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秦艽不同意。
却小声的对瞿辞说,“我同意。”秦艽的眼神刷的就过来了,唐三木发誓,自己要是个靶子,早就成筛子了。
瞿辞微笑着,“那我知道了。”
看着瞿辞这满意的样子,秦艽是卯足了嗓门,“我不同意。”
瞿辞收回了微笑,改为官方严肃,同样的嗓门,“我不聋,还有我没问你。”说着就走了。
秦艽生气极了,他不明白为何瞿辞要带上斟离这个小屁孩,还有唐三木答应什么啊。
秦艽表示一点也不喜欢斟离。唐三木却不以为然,一路上多个人多好啊,还有斟离这么可爱,瞿辞不爱说话,秦艽也是时好时坏,有了斟离作伴,一路上唐三木起码不会那么无聊。
梁季夏的事,斟离和梁九歌心里都有个疙瘩。
还是秦艽说的好,有时候强求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你所想保护的也许到最后总会落到你该保护的人身上。
秦艽一心不愿带上斟离,他觉得有个瞿辞已经够粘人了,再来个斟离那岂不是要翻天,唐三木那忽悠劲和斟离的闹腾劲,这到哪哪都要翻天。
梁九歌一生都是斯文人,除了斟容的事。虽然梁季夏死了,但是他觉得章丘涟和这件事是无关的,斟离在章家闹了一出,梁九歌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第三天,梁九歌一身白衣,带着斟离就去城东拜访了,两年的时间,他觉得事事都很陌生,但又觉得熟悉亲切。
章家人从未想过梁家的正主人会突然来访,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对待。
就连那煞气逼人的老妇人也不知道怎么对这位看着不食烟火,在她嘴里受过唾的仙人,一阵阵的心虚,不由得知往后退。
斟离像个做错事又不承认的几岁孩童,一双眼紧紧的盯着章丘涟的母亲。这出戏,像极斟容带着他和家奴在这里耍威风,替梁季夏撑面子。
同样的老妇人不敢说话,老爷子略显尴尬。就是这内容不一样了。章丘涟的病不出意外的好了,看见斟离是不可避免的。什么话也没有。就一对空洞的眼,他也道不出心虚,多的只有内疚和悔恨。
斟离见着这位未来的姐夫,看着他头上还叉着梁季夏给削的簪子,以往的一切也一下子涌上来了。
斟离对着章丘涟笑了笑,就走了。回身的时候,章丘涟却叫住了斟离,他对斟离说,如果能重来的话,一定早早的娶梁季夏为妻。
斟离看着紧张又带着真情实意的章丘涟,开玩笑的说,如果能重来,那么娶的怕就不是梁季夏,而是斟离了。章丘涟听得一脸茫然,斟离拍拍他的肩,便和自己的父亲走了。
斟离和唐三木他人走的那天,正值艳阳高照。六月,天气都有些热了。一路上骑马,灰尘也起的挺高。
路旁的槐花也都落了一地,原本干净雪白的小花瓣,如今成了焦黄色,沾染着尘土。唐三木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扯了扯衣领。
啊,夏天可能要来了。
四个人并排骑着,个个潇洒,不免引得别人的注意。瞿辞打算一个人去庐州府看看,托梁九歌照看一下唐三木,等事情结束再来接唐三木。
唐三木不愿呆在这。说来也奇怪,自打遇见了瞿辞,在唐三木的梦里,瞿麦就没出现过。
唐三木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好的是自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坏的是自己竟不知道去哪了,很是迷茫,哥哥也有了,又多了一个小跟班,如果还跟着秦艽去朱山,也挺不好意思的。
秦艽还在意这那天晚上瞿辞说的话,出来有好几个月了。除去刚到这一个多月胡吃海喝,跟着唐三木鬼混过着安逸的日子,就直接连上了小命丢的瞿辞事件。
多了个能力高长得好看的哥哥外。就遇见了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小鬼。秦艽想想,那时候在竹林一直生活也好。
斟离没出过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又好奇又紧张,小时候听着霁姨娘说过,也就是李霁月,总觉着,以风作伴,和雨相随,有着阔气和豪爽,但是梁叔父,总不愿霁姨娘说,他总说,一家人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不要想着外面的冷暖世界。
那时候的叔父,如今的爹。斟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簪,这是梁九歌的,准确的说是李霁月的。
这么多年,梁九歌一直戴着。这次斟离出去,梁九歌什么也没说,就把这簪子给了他,也算是有了父母亲的庇佑。
斟离知道,梁九歌是故意让瞿辞带着他,因为他怕他不原谅他。在这里待着总会想起不愉快的事。一路上四个人都揣摩这自己的心思。
斟离不知道的事,他走后,梁九歌一个人去了李霁月的墓地。
拔了长在坟头的杂草,带上一壶清酒。再摸摸碑上的字,梁九歌下意识的摸摸头,先是紧张了一下,后来却是笑了笑,等到太阳落山,一个人便回去了。
去庐州府,途中要经过南京,唐三木是最高兴的了。南京吃的玩的可多了。晚上下榻。
在大堂用晚饭。唐三木就一个劲的冲着斟离嚷嚷。斟离的耳朵都要成茧了还要装作喜欢听的样子,这些天的相处,斟离可算是看明白了,讨好唐三木在这一行人中保证是风雨无阻,秦艽那面瘫听唐三木的话。瞿辞那个不爱说话的俏哥哥也是听的唐三木的话,伺候好唐三木保证没人敢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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