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至于瞿麦那傻子找个机会丢了就好。
听到张生松口,瞿辞高兴地在原地转,这下有希望了。
后来瞿辞也知道,自己的两个师傅实力是多么的惊人,一个剑如神,一个道直深。在破庙张生根本没拿自己当回事。
对于张生和崔鹤,活了大半辈子,也就这一个徒弟。收入门的地十五天,张生便对瞿麦下了手。
崔鹤答应待他如你,我可没应。
瞿辞没日没夜的习武,很少时间顾及瞿麦。崔鹤当真是对瞿麦好,时不时的下山给瞿麦讨稀奇玩意。
张生却不是,他极其厌烦这个说话不清,整日喊着辞哥哥的傻子,自己的徒弟倘若有了这样的累赘以后真是个麻烦。
他待瞿麦整日里练功,教他使剑,教他入定。可怜瞿麦这个心智不全的人,整日里青一块紫一块。
“小傻子,你过来。”张生唤着瞿麦。
瞿麦有些怕这个獠牙青面的人,“我带你去个地方玩。你和你哥哥说声罢。”张生说。
第75章
瞿麦纵使怕张生,但张生的话他依旧是听得,因为他叫自己的哥哥武功,哥哥对他也很尊敬。
“辞哥哥。辞哥哥。”瞿麦迈着他的小步子跑过来,正在习剑的瞿辞停了下来,“怎么了。”瞿辞问。
“高师傅,说,带我去玩。”瞿麦说道。
“玩,下山吗。”瞿辞问道。
瞿麦点点头,眼里有些害怕,“但是,可是我有些怕。”
“啊,瞿麦,不用怕,师傅这也是为你好,带你见识见识。”瞿辞说道。
瞿麦看着习完剑大汗淋漓的瞿辞,“我,哥哥,我总有些害怕。”
“怕什么。怕师傅丢了你不成。瞿麦,你记住,师傅无论对你怎样都是正确的,正如他们这样对我。”瞿辞拍着瞿麦的头。
在远处一字不差的听完二人的对话,张生就走过来了,揽过瞿麦,“辞儿,我带瞿麦下山,可放心。”
瞿辞对着张生鞠躬,有些疑虑。
“怎么,你怕我丢了他不成。”
“徒儿不敢。师傅做什么都是对的。而且师傅不会为难弟子的。”
“放心,就算是我丢了他也是对他好。”
张生带着瞿麦下山已经好几天了,崔鹤来检查瞿辞的进程,顺道看看瞿麦,不同于张生,崔鹤喜欢这个白嫩小子。
“辞儿,弟弟呢。”崔鹤问道。
“师傅带他下山了。”
“下山,几天了。我怎么不知。”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张生大摇大摆的回来了,身边并没有瞿麦。
瞿辞眼睛瞪得老大,一阵凉气直入内心。
“你个混账东西。”这是崔鹤对着瞿辞骂的。
崔鹤急的冷汗直冒。双手指着张生破口大骂,就急冲冲的下山了。他去寻瞿麦了,慢了半拍的瞿辞才反应过来,原来张生真的把瞿麦丢了。
他丢下手里的东西想一头疯牛冲出去,张生并没有拦他,因为拦也没有用。
崔鹤和瞿辞空手而归,见到坐在案上喝酒的张生,崔鹤就怒气攻心,跳起来骂道,“就是个野人,不得好报。”
转而锤着瞿辞,“你也是个混账东西,这狗东西的话也信。”
坐在案上的张生依旧没个正型,“秃头,你当真事冤枉我了,事先我可是问过咱宝贝徒弟了。”
张生一个旋转,换个姿势,“咱徒弟可说了,师傅不会为难他 ,我也说过丢也是对他好,再说了我为难的是小傻子。”
瞿辞依旧不说话,低着头,像抽了气的玩偶。
“歪理,歪理,你个狗东西,诛心哪。”崔鹤,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张生慢慢抽出腰上的剑,慢慢擦着,一个不小心割了手指,血当即被剑身吸了去,他看着光亮干净的剑身,一对深陷的眼睛逐渐露出凶狠之色,一口獠牙张开,“这剑啊,吃血,茹血,就这吧。”
随后便对着瞿辞说,“剑要冷,人也要冷,不然就要温血养暖剑 ,瞿辞,你看剑多好,不需要成对。”
听着张生的话,他像掉进剑冢一样。全身插满断剑,死不掉,活不成。煎熬着。似乎要把体内的鲜血抽干才能铸起这些剑。
从那以后,瞿辞也没喊过张生一句师傅,张生教他剑法他也只是闷声的学着,如剑一样,冰冷,不需要同伴。
第76章
也是从那以后,崔鹤不踏入张生的圈子。瞿辞两边跑着。和张生的独不一样,崔鹤总是教导瞿辞,待人善,与人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得过偿失,也是常有的。生而为人,当为君子。崔鹤每次得教导,总让他想起瞿秋白。
后来张生还是松了口,说他把瞿麦丢在了洺州朱山。
这只是他的话,实际上他是把瞿麦打的半死丢下山的。本想让他自生自灭,没想到这小子命大,真的让朱山秦家给救了。但是不就就传来暴毙的噩耗。
张生记得,瞿辞知道瞿麦死的消息后,那天的剑法杀伤力惊人的大。
看来自己真的捅个篓子。没想到瞿麦哪儿傻子这么幸运。
瞿辞的拼命和悟性让他很快学完了张生和崔鹤的东西,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了瞿家那群人,紧接着,就遇上了唐三木带秦艽游槐序节。
见到唐三木的第一眼,瞿辞就像是丢了魂一般,他既害怕,又紧张,这是老天惩罚他又在给他机会赎罪。
“可是他姓唐啊。”瞿辞冷静了下来,说道。
斟离睁大了眼,错愕不及,“姓唐?”
瞿辞,捡起落地的篓箩,“我早该知道的,瞿麦死了。”
斟离更加糊涂了。看着瞿辞。
瞿辞一边清理着桑芽,一边苦笑着,似乎一切都结束了,回过头,对着斟离轻松一笑,“可他还是我弟弟啊,老天给我的另一个。”
就在斟离搞不懂的时候,一阵生意便传来了,“哥哥,阿狸,我们回来了。”
唐三木在外边喊着,同时便随着木材落地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瞿辞立即变了脸色,不似之前的无助和疯狂,是从容,是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又打量着衣裳,回头给斟离一个不要说话的姿势,突然间又开始微笑,斟离一时间觉着头皮发麻,说不出话来。
“你们回来了。”瞿辞一边回答,一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五彩鸟叽喳的叫着,在瞿辞跟前扑棱着翅膀好像是在求表扬。
斟离紧接着出去,“你们回来了。”很冷静的说。
秦艽一声不吭的吧破庙收拾收拾,以便于晚上的住宿。因为着地方确实有些寒酸。
几个人相对无言,瞿辞从包裹里掏出干粮,架上火,烧了点水。
“吃点吧。”瞿辞把干粮递给唐三木。
他们几个不吃可以但唐三木却不行,一天一夜没进食,已经让他饿的难受,看着瞿辞递上的干粮,他接过,巴巴地吃着。
瞿辞看着唐三木吃东西的样子,一时间让他想起了那一年初识张生和崔鹤的那晚,也是破庙,也是四人。
草草结束,日上三竿,森林里的雾也小些。瞿辞说今日采些,明日采些,掂量掂量足够了。
入森林,瞿辞特意吩咐大家不能走散,今早已经探过路,这森林邪气太重,少不了怨气,一人行动很危险。
经过昨天的一些混战,这里的草木已经不是昨日那样凶狠,路面也清楚了不少。
瞿辞想个法子,用绳子把四个人都系在一起,这样就不会再次出现意外。随时艳阳高照,可脚下的土依然是潮湿不堪,黏答答的,让人一踩就陷。
风入树林吹得呼呼作响,每个人的耳边都像是伴着幽魂,不停的呼着凉气。深入二十里地,比昨日的还要深一些,这里景象让人叹为观止。
因为已经完全进不到太阳,置身于黑潭一般,树木比原先的还要高大,树与树之间并不接近,总是这样,上边惊人的叶子,就像大伞一样连接覆盖着,屏蔽了整个上空,这样一来,白天黑夜混为一体了。
上空中不停的有鸟飞过,碍于光线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听着声音,不像是昨日搏斗的大鸟,也不是中原的鸟,南水果真是稀奇的很啊。
秦艽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小心的护着,生怕这潮湿的空气阴湿了唯一的光源。
几个人相互挨着,左右警惕,慢慢的走着。每一步都牵动着心跳。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一声响,这响声清脆,同时伴着味道,几个人纷纷掩鼻。
“对不住,紧张没忍住。”斟离前后点头哈腰的道歉。
瞿辞只是皱了皱眉。秦艽简直是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也好紧张啊。”唐三木小声的对斟离说。
感受到回应的斟离立马来了精神,“是啊,是啊。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一阵阵鸟叫从四人头上响起,唐三木像触电一般全身紧绷着,汗毛直立,这东西比去鬼屋还可怕。
“我,我总担心这些鸟要把我的头衔走。”唐三木向跟前的人说道。
但是没人回应,唐三木又往后退退头也不回的继续说,“阿狸,你没感觉吗,这鸟怕下一秒就把咱们头叼走了,看不见我都知道他的那张这么大的嘴。”
说着比划着。
身后的人感觉到他的字体动作,回了一句,“我总担心他们会拉屎在我们头上。”
这一声说的唐三木心里一惊,等等,斟离哪去了,他回头一看,便迎上了秦艽那张比拉屎还难堪的脸,“你怎么在后边,阿狸呢。”
秦艽面不改色的侧了一下身子。唐三木发现斟离正在后面哆嗦着抱在一起,四处观察,这人似乎很怕黑。
因为进森林系绳子的时候,瞿辞在前,秦艽在后,斟离和唐三木处在中间,这一路上都是唐三木和斟离挨着,并没有想到秦艽会在这里。
“我担心上边的东西拉屎。鸟屎不好处理。”秦艽还在说着。
唐三木一时顿塞。
第77章
斟离似乎很怕黑,往里面越走,他的步子就越慢,以至于被秦艽超了。跟刚入的时候不同,斟离现在连话也不说了,左右审视着,抱在一起,面色苍白。
唐三木看着难受的斟离,让瞿辞停了下来。
“阿狸,你怎么了。”唐三木跑过去抱住斟离。
斟离面色苍白,浑身抽搐着。
“那里面,有东西,四周都有东西一直压着我,压着我。”斟离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吼了起来。
瞿辞见状,立马过来,压了脉,输了气,依旧不见好转,秦艽在一旁站着,一直看着唐三木抱着斟离,有些不高兴。
“小九,把你的火折子都拿来。”唐三木说道。
秦艽听后,不知道唐三木要干什么却依旧做了,从怀里哗啦啦的掏出三四个。“就这些。”
接过秦艽的火折子,唐三木看了看,也没办法了。撕掉衣裳一角,有条不紊的把火折子都绑在一起,都点了起来,随后递到斟离跟前,“阿狸,不怕,你看有光。”
随后又照了照四周,“左右没有东西,是我们,我们一直都在。”透过亮光的斟离看着唐三木他们,眼里立即散着光,瞬时松了一口气,“啊,太好了,是你们。”
唐三木点点头。
待斟离恢复,唐三木一直在他身边,挽着他。走了一路,秦艽的脸也黑了一路。
“前面有亮光。”瞿辞说。
听到过后,几个人纷纷往前方看去,微弱的,像一个洞口指引着前行。
斟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身子立马停止了,精力十足的往前走,也不需要唐三木的搀扶。
秦艽的青筋直冒,拳头攥的紧紧的,斟离可真是欠揍。
尽头,并不是出口,斟离回头用眼神告知,但光亮是他向往的。
对比之前的黑暗潮湿,这里光明的像钻石工厂一样,耀眼。置身其中,除了自己身上有些颜色之外,其余的全部都是白色,树木,花草,连地面都是白色。
不似白漆,似银装素裹,这一片地方笼罩着白霜。卟灵卟灵的发着光。真是个邪气的地方。
上一处的黑潭,并没有遇到危险,不知这白色国度又没有,瞿辞卸下了绳子。感应着这片土地。斟离依旧沉浸在光明的喜悦之中。
唐三木直直的站着,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他的心也茫茫一片,太累了,什么是个尽头啊。
“哪只手。”秦艽冷不丁的冲着唐三木说。
唐三木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有些不善的秦艽,“什么哪只手。”
这句话显然不是秦艽想要的答案,脸色更加阴沉了,“斟离。”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听完秦艽说完,唐三木才意识到,刚才一直牵着斟离走,一心想着斟离,完全忘了秦艽幽怨的眼神。
“这只。”唐三木伸出手,委屈的说着。
见状,秦艽眉头皱着,慌忙从腰间掏出手帕,捏着唐三木伸出的手疯狂的擦着。
那只手都快吐露皮了,“哎,疼。”唐三木眉头一皱,刚要抽出来。
别看秦艽捏的面积不大,但力气并不小,只抬头看了一眼不配合的唐三木,便低头继续擦着极其认真,“还没干净。”
唐三木看着秦艽仔细搜寻着手的每个角落,这家伙,恨不得消毒。
竟有些可爱。
就这样擦了几分钟,秦艽低头闻了闻,面色不似之前那样紧张,满意的笑了,随后把用过的手帕一扔。
“哎,小九,你怎么乱扔东西。”唐三木眼睁睁的看着秦艽把手帕丢弃。
只见秦艽面不改色的说,“有些脏,不要罢了。”
“怎么脏了,我手很脏么。”唐三木有些不悦。
看着有些较真的唐三木,秦艽有些不知所措,慌忙上前解释,“好哥哥,不是你的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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