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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重生)——无边客

时间:2023-09-13 17:21:16  作者:无边客
  来人从怀里取出一支木簪:“这支簪子可是先生所造?”
  林殊文细看,点头。
  “是我做的。”
  “先生,我们家主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林殊文问:“什么忙?”
  又道:“近日恐怕我帮不了,因为我要成亲,婚期就在下个月。”
  “我很看重郎君,这亲是不能拖延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快进到杜爱,太清水的种田文我受不了了呜呜
 
 
第46章 
  来人一怔, 道:“那就请小先生办完婚事也不迟。”
  林殊文打听之下才明白对方的意图。
  他原先卖到首饰铺的簪子被一家大商户的千金买了,恰好那支簪子被其家主看见。
  听闻这位家主有块木雕想找他将其损坏的地方尽力复原,他们这些年找过不少名师, 雕刻的技术虽然可以弥补,但始终找不到一个能赋予木雕灵气的人。
  男子道:“我们通过掌柜知晓小先生的名字和所处村落, 到此一番打探,才找到这里, 冒然登门,望先生莫要见怪。”
  林殊文一忖, 他自知能力有限, 不知道能否胜任此事。可对方既然找上门,本想推拒的话到了嘴边迟迟不语。
  男子说道:“小先生经管放心,若事成,家主给的酬劳只多不少。”
  林殊文心里想的,亦是此事。
  他要成亲了,不能像从前那样一人吃饱, 全家不饿,随意对付的过日子。
  也不能光让严融之养自己。
  如今有门手艺能挣钱也是好的。
  他道:“你等等。”
  林殊文进屋取出两件平日闲时雕的小玩意,递给对方。
  “这是我做的, 麻烦你带回去交给你的家主看, 倘若接受, 过了下个月中旬再来。”
  男子点头:“好、好。”
  林殊文看着对方:“要进屋喝口茶水么?”
  “不用了, 我这就走, 不叨扰小先生。”
  男子笑笑:“恭贺先生喜事将近。”
  林殊文目送对方乘坐马车离开,记起方才男子所言, 仍有如置梦境的错觉。
  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雕刻的手艺有多好, 比起经验老道的师傅, 功力还差太多。
  可严融之称赞过他雕刻的猫咪灵动,本以为是对方安慰自己的话,哪想尝试卖给首饰铺的簪子行情不错,更没料到有朝一日会有人找上门。
  想了会儿心事,林殊文进屋看书,还伏在桌上写了会字。
  日头逐渐高升,屋内愈发热,他擦了擦发髻的细汗,此刻静不下心写字,便从井底打了半桶冷水,沿着院落四周泼洒。
  找出挂在墙上还未剥完外壳的栗果,林殊文拿出剪刀,坐在堂屋的板凳上小心地将栗果去掉带刺的壳。
  今日徐哥儿和郑哥儿家里都有事,来学字的只有赵家的三个小子。
  院子和堂屋都被严融之带来的聘礼占去大半,屋子放不下,临时用木板搭了个棚子给抬进院子的箱子遮阳挡雨,如此一来,本就不大的院落还能活动的空间更小了。
  林殊文本来跟赵家三小子坐在树荫底下,随着气温渐高,午后并不起风,他就将人都请进堂屋围着桌子坐下,端了一碟昨夜炒好的栗果,还有清晨烧好的凉茶招待他们。
  赵家老大道:“先生,我跟二弟三弟晚点去田里摘南瓜,再不摘过几日都要烂在地里,你也过来拿些吧,能挑几个是几个。”
  赵家种了不少南瓜,今年收成高,收获颇多。瓜不值钱,地里还剩下的就不摘去卖了,关系好的相邻都送一送,添个人情。
  于是等日头没那么晒后,林殊文跟着赵家三个小子去他们家种瓜的田。
  地里还有不少没收的南瓜,赶在季候末尾,南瓜花也还没摘完。
  赵家小子们手脚麻利地抱了十几个瓜上田,林殊文则用麻绳捆了几把南瓜花,
  赵家老大道:“我们帮先生把南瓜全部搬回院子。”
  林殊文自己也拎了两个,身后还背着绑好的几捆南瓜花,走到半途,恰好遇见严融之。
  严融之手里拎了个食盒,见少年拿着那么多东西,过去将他的两个南瓜接到手上单手拎着。
  赵家小子们齐齐喊:“地主爷好。”
  严融之微微点头,走回旧屋,分给三个小孩一包糖。
  三个小孩放下南瓜各领一包糖,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严融之取出一块凉帕给林殊文擦去脸上的汗,少年乖乖仰着面,脸颊因为热而泛红。
  严融之道:“食盒里有冰镇绿豆枣子糖水,自己盛一碗喝。”
  林殊文“哦”的应了,又问:“你呢?”
  严融之帮他把背后的南瓜花取下,目光转向角落里堆放的十几个南瓜,再打量几乎挪不开步子的院落,若有所思。
  林殊文道:“我也盛一碗给你。”
  两人坐在院子的树荫下喝着冰凉绿豆枣子糖水,林殊文顺便将有人找他做雕刻的事说给严融之听。
  他的神情饱含雀跃与忐忑,因为不知道能否胜任此事。
  “严融之,你说我要试试么?”
  严融之看着他:“若想做就尽管去做。”
  林殊文道:“我想挣钱,有门手艺能挣到钱就好了。”
  严融之没说让他安心待在家里的那些话,林殊文想挣钱,自然支持。
  只道:“莫要让自己身子太累就好。”
  原来不能事事管着林殊文,但等两人今后结了亲,便可以多顾及少年的身子,不允他熬夜做活儿或是着凉受冻,还能叮嘱他按时吃饭。
  南瓜花存留的时间不久,晚上严融之用南瓜花打了份汤,又做了瓜花酿。
  林殊文在严融之的注视下多吃了半碗饭,晚上不见月色,空气有些闷黏,云红沉沉的,看起来仿佛要有一场大雨降临。
  他前段时间赶着做簪子,用眼太久,最近歇了几日。
  饭后闲着,还不到休息的时辰,林殊文拿起一本书,看着严融之,问:“我给你念书听如何?”
  严融之眼底浮起笑意:“好。”
  两人坐在灯前,墙上映出彼此靠近的身影。
  少年清越明亮的嗓音比夜风更令人倍感舒适,渐渐地,林殊文的脸靠在严融之肩膀上,怀里抱着书慢慢阖眼。
  揽着怀里的少年静坐在椅子上,时辰稍微晚了,严融之才把人抱进房里。
  因为深夜的这场雨,严融之留在林家的小院里,晚上仍在堂屋睡下。
  ******
  深夜骤雨狂风,连房内紧闭的窗户都吹开了。
  林殊文懵懵懂懂地抱着被褥爬起,门口忽然被推开,漏进一点微光。
  男人高大的身影靠近他,林殊文开口欲言,却听头顶忽然传来一记闷响,瓦砾上震下簌簌灰尘。
  严融之眼疾手快地将少年连人带被从床上抱起,迅速走到堂屋。
  临入秋的一场雨来得汹涌迅猛,林家旧院的屋子被狂风刮倒的树木砸出裂痕。
  严融之护住林殊文的后脑,拿起伞,道:“先离开这里。”
  作玉岩征里t者有话要说:
  要搬家了,搬去老攻家。
 
 
第47章 
  雷雨交织, 夜色不见边际。
  严融之抱着林殊文走出旧院,他手上不便,林殊文一只手提灯照明, 另一只手拿着伞。
  狂风迎面,他担心伞从手里脱落, 只好抬起拿伞的那条胳膊搂到严融之脖子后圈紧。
  他整个人朝男人肩膀靠得紧紧的,尽量把纸伞完全撑在对方身上, 避免被暴雨淋湿。
  四周沉寂,天地之间余下连绵回响的雨声, 几道雷光划过夜幕, 林殊文一张脸埋在男人怀里,待光线暗下,他掀开眼皮,动了动腾空的双腿。
  少年闷着嗓音:“严融之,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严融之借着光线打量泥泞的路面还有看不清的水坑,想也不想拒绝了。
  他道:“泥水脏污, 你没穿鞋子。”
  事发突然,严融之直接抱着林殊文离开,眼下再折返回去亦不可能。
  风吹起雨水斜斜飘在脸上, 林殊文面颊一凉, 赶忙又将纸伞调了些角度, 脸埋在男人颈侧, 闷闷地“哦”了一声。
  雨夜里, 严融之带林殊文回到严宅,惊得管事从睡梦中连忙更衣迎出。
  严融之吩咐:“备些热水和姜汤。”
  林殊文手上拿的提灯和纸伞都被人接走了, 两人身上都湿了几分, 尤其严融之, 右侧肩膀和后背有一半都是湿的,裤腿下更被泥水弄脏了。
  不久,管事带人把新衣裳、热水和姜汤都送进屋内,严融之扯了套新衣递给林殊文:“先穿上,穿好出来趁热喝了姜汤。”
  男人身上能沥出水,交待完少年,拿起一盆热水及另一套衣物转身走去隔间,匆忙整理干净。
  换好衣物的林殊文坐回椅子上,腿一收,双手环着膝盖,目光朝隔间张望。
  并未催促,安静等候片刻,他往两碗姜汤吹了吹气,热温退了些才慢慢一口一口抿进肚子。
  简单洗漱换好干净衣物的严融之走出,坐在他身边把另一碗姜汤饮下,顺道抬起手掌沿少年背后的落发摸了几下,发尾的湿润少许,邃安心。
  林殊文把手里干净的棉布递给对方:“严融之,擦一擦头发。”
  严融之默不作声地接了布擦拭,良久,林殊文喝完姜汤后放下空碗,禁不住喃喃:“方才里屋应当是被倒塌的树砸了吧。”
  他后知后觉道:“家里的鸡跟鹅怎么办?”
  “还有你送我的那十几箱聘礼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水,若水渗进箱子,岂不是泡坏了。”
  严融之道:“已经让人过去把院子里的东西全部转移,莫要担心。”
  深夜发生此事,又收整一番,时辰已至后半夜。雷声停止,雨声仍在继续,林殊文已经困倦得厉害。
  严融之打量有些恍惚走神的少年,将他抱起,沿廊道穿行,一路走回深处的寝屋。
  满室的安静与温宁隔绝了雨夜带来的侵扰,林殊文迷迷糊糊沾着舒适柔软的枕褥,试图努力睁大双眸。
  严融之放下他后在另外一侧躺下,单手把人带进怀里,掌心在少年肩背轻轻拍了拍:“歇息吧。”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余下的事留明日处理。
  这夜,林殊文是和严融之一起睡的。
  ******
  翌日,林殊文睁眼,柔软的被褥贴着脸颊很是舒服。他下意识重新闭眼蹭了蹭,又猛然掀开眸子,坐直身板打量四周。
  屋外隐有人在交谈,他连忙合衣而起,严融之交待完事情,回头就看见半张小脸探出的少年。
  他道:“先过来洗漱,准备用早饭。”
  桌上有新鲜的羊乳包子和清粥,林殊文洗漱干净之后磨磨蹭蹭坐下。
  严融之递给他一碗羊乳:“先喝。”
  又开口:“昨夜大雨,刮落的树把旧院里屋的墙面压坏一面,顶上的瓦片过半都被风刮跑了。”
  林殊文慢下饮羊乳的速度,神情说不上难过,旧院已有些年份,经修缮后只能勉强住人,经过一场暴雨肆/虐变成这般,其实也在预料之内。
  然而到底是他用心打理过的院子,听到这番话难免觉得遗憾。
  严融之握紧林殊文一只手:“家里的鸡跟鹅都带回来安置了,养在另一处院子,你的小鲤鱼就也带了过来,若不放心,一会儿过去看看。”
  除此之外,林殊文放在堂屋的木雕玩意,没吃完的腊肠熏肉瓜果,还有十几箱子的聘礼,都一并让人连夜搬进宅子,完好无损的置放在其他院落。
  严融之吩咐一声,很快,从旧屋矮柜上带来的木盒送到林殊文面前。
  盒子里装着林殊文的刻刀和素日里练手做的几件小玩意,他把木盒抱在膝盖上放着,又听严融之开口:“殊文,可愿意先搬过来同我住。”
  林殊文抬眸。
  严融之看着他:“你我既然已经定亲,自当风雨同舟。”
  本以为会犹豫几刻的人答应了。
  林殊文点头,轻声应:“好。”
  他要与严融之成亲,自然不能分得太清楚,这样做会伤了两人的感情。
  尽管林殊文还未清楚自己与对方有多深的情意,可已经决定今后要一起过日子,就须好好对待。
  他看着男人深邃的眉眼:“严融之,我跟你住。”
  又解释:“等今后我慢慢挣了钱,会往家里添东西的。”
  少年专注认真的口吻叫严融之忍俊不禁,又心动得厉害。
  他压抑着情愫,握紧掌心这只柔软的手摩挲几记,道:“用过早饭去看看带回来的几只鸡跟鹅。”
  林殊文抿唇,笑容带着几分赧然:“好。”
  又道:“严融之,可以替我给徐哥儿他们传个话么?”
  他都搬来严宅了,担心他们往旧院白跑一趟。
  严融之自然应允。
  ******
  林殊文转去其他院子,两只鹅认得他,连忙展翅凑到跟前,俨然一副护主的架势。
  他数了数围栏里的鸡,数量对得上,再看两只大白鹅没有异常,这才安心。
  他沿四周逛了一圈熟悉新环境,原来上门给严融之念书时从不多打量,饭后步行一圈,问过管事,得知严融之不忙了才转去书房的方向。
  严融之放下手上处理好的账簿,对上门外少年探进的半张脸,眸子莹莹亮着,他微微扬眉,嘴边不觉扬起弧度。
  “怎么不出声。”
  林殊文唤:“严融之。”
  说完就跑了进来,站在严融之面前端详。
  严融之问:“何事?”
  林殊文道:“我想亲一下你。”
  林殊文绷紧腰板,双手捧在严融之面颊两侧,往前凑了凑,柔软的唇亲到男人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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