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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逆袭尚书郎(古代架空)——清秋烟雨

时间:2023-09-14 08:01:17  作者:清秋烟雨
  所有的赔偿加起来是一笔不小的数额,加上上下打点、疏通关系、结业商铺和遣散掌柜小二所需的银两,家中现成的银子是肯定不够的,得结业店铺,变卖一些家产。
  接下来几日,他就忙着变卖家产,凑赔偿金的事。中途收到父亲故交的消息,事情有变,有的关节点疏通恐怕得加码。时昭只好加大变卖家产的力度。等凑齐赔偿金和疏通的钱财,家中除了那座宅院,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得差不多了。
 
 
第6章 时昭也再没有回头。
  在他沉浸在倾家荡产能让父亲免除牢狱之灾那也值得的情绪中时,一个消息猝不及防地袭来。时昭没能等来父亲故交的好消息,而是沈盛家仆前来归还银两的噩耗。
  “这是为何?”时昭不解,很受打击。
  沈家仆人将装着银两的木盒放在桌上:“我家老爷说他爱莫能助,只是让小的把时公子的银钱退回来。”
  父亲故友突然变卦,时昭自己都没准备好,更怕母亲知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敢过多追问,只能收下银钱让沈家仆人离去。
  随后他吩咐现场的仆人不许告诉母亲,自己则前往沈家询问究竟。
  沈盛一改此前的热络态度,对时昭表示此事干系重大,助时鸿脱罪一事自己爱莫能助;朝廷已经来了旨意,此事严查严审,并且已经下令禁止家属探望。看在同僚故交一场,他尽了最大努力疏通,看能不能帮忙争取一次时昭去大牢探视父亲的机会,自己那份银钱也退还了时家。
  “伯父……”时昭不甘心,还想追问个缘由。
  “时昭啊,不是伯父不帮你,是实在帮不了啊。你另找他人吧,以后我们家就不要再来了。”
  沈盛直接送客,时昭也没有不走的道理,但他不明白怎么突然一下沈盛就变卦了。
  时昭不甘心,又找了父亲别的故交好友,结果如出一辙,那些人都纷纷改口,表示示爱莫能助。有的归还了银钱,有的连银钱也不曾归还。
  后来时昭再去,那些人都不肯再相见。时昭再想去大牢探望父亲,也被阻挡,花钱都不好使,狱卒的态度明显也变了。
  都道人走茶凉,时昭此时才体会到人情的凉薄。父亲这才入狱几天,昔日故交都已经纷纷割袍断义,避而不见。时昭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打听不到关于父亲的消息。
  事情急转直下,时昭心里很着急。他又不擅长撒谎,也知纸终究包不住火,不敢面对母亲每次的询问,后来几日都是天不曾亮便出门,夜深人静母亲睡下才归家。
  尽管那日沈盛归还银钱之后,自己前往拜访日日都吃闭门羹,时昭还是锲而不舍地去求见父亲昔日故交。希望从中得知哪怕一丁半点缘由,他也好应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可惜那些人都铁了心的避而不见,时昭有心无力,一腔悲愤无人诉。
  倘若今日又空手而归,自己回去该如何跟娘亲交代?姐夫那边他也遣人去传过话了,如今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想到回去可能面对母亲失望的目光,时昭觉得如芒在背,难受极了。
  从最后一家离开时,时昭的脚步沉重万分。手中装着银钱的小木箱更是有千斤重。
  茫然地走在街头,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茂林街,前面就是满春园,尽管时昭在神游,还是老就听见满春园那些没什么名气的姑娘小倌在街边揽客的声音。
  看到满春园,他忽然想起自己平日里厮混的那帮兄弟。对了,还有自己那帮兄弟,还有管迁。
  时昭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急坏了,完全忘了这一点。自己那帮兄弟个个可都是官家子弟,论门路人脉,谁能比得上他们呢。特别是跟自己走得最近的管迁,他的父亲可是参军,是军械局的直接上封,若是能找到管迁帮忙,说服他爹,父亲的事不是容易多了吗。
  想到管迁,时昭精神大震,脚下的步伐也不再飘浮,踏实有力起来。他急急忙忙地往参军府走去,对守在门口的护院说要找管迁。
  守门的护院早就认得他了,以往他来参军府,隔着老远都开始招呼他,这次却都好像不认得他似的。时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转念一想,这就是人之常情,心里也就好受了一些。只要能救父亲,其他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他走上前,客气地对管家护院道:“我是时昭,是你家四少爷的朋友,今日是来找你家四少爷的。”
  谁知护院却不拿正眼瞧他:“我家四公子近日不见客,时公子请回吧。”
  这是时昭完全没想到的回答,他有些懵,过了一会才道:“王树兄弟,我是时昭,你们四少爷最好的朋友。你不记得我了吗?他知道我来,肯定会相见的。”
  王树听罢不耐烦道:“时公子,你以为你还是昔日那个时家公子吗?我家老爷已经骂过他了,我家四夫人也很不容易的。你要真当我家四少爷是你朋友,就不要来连累他了。我家少爷无功无名,也帮不了你。”
  这话要是别的人的说,时昭可能还会心存幻想,是管家其他人从中作梗,挑拨他和时昭之间的兄弟情义,但王树是管迁母亲娘家的陪嫁侍从。以往他来,王树对他非常热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他不仅是管府的人,还是管迁母亲娘家的人。今日王树的态度,想来也是管迁母亲的态度了。
  时昭算是明白了,今日这管府怕是进不去了。想起前几日春满园聚会时管迁说让自己有事遣人送个话给他,当兄弟的一定照办,现在自己却连他家门都进不去了,想来颇有几分可笑。
  可能别人不清楚,但时昭与管迁以前要好,平日里经常进出管家,知道不少管家的秘事。
  管迁虽然不是嫡出,但他娘是管参军最疼爱的小妾,比管家主母还得管参军欢心。因而管父对管迁是有私心的,没准家业都想分他一点,故而平日里对他管教很严。
  丈夫都对自己的儿子有所偏心,作为母亲自然也因丈夫的这份偏爱生出对儿子超出寻常庶子的诸多期望,平日里对儿子要求十分严格,嫡长子学的,管迁的母亲也样样私下里让孩子照着学。
  管母虽不敢明目张胆表露希望儿子取代嫡长子,但心里谁知道怎么想的呢。所以管迁实际上是他们一群人中最不自由的那个。平日里也是管迁总嚷嚷,不敢太晚不归,怕被母亲知晓受罚;怕被父亲知晓,打断他的腿。
  虽然王树和管迁母亲的态度让他颇为受伤,也觉得管迁那日之言与今日现状有点讽刺;但想到管迁却因自己连累被骂、被禁足,时昭又觉得父母之命也不是管迁一个庶子能反抗得了的,心里还升起一股内疚。
  管迁不能见他,也是身不由己,不怨他。
  想明白这一点,时昭转身欲走,打算去找其他兄弟想想办法,却听身后传来管迁的声音:“时昭,等等。”
  “四少爷——”身后同时传来王树急切的喊声。
  “别跟我爹娘说。”
  时昭只听管迁道。
  他欣喜地转过身来,管迁果然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哪怕自己被禁足,也要瞒着父母冒着风险来见自己。
  “管迁,我找你是因为……”时昭急切地想寻求兄弟的帮助。
  谁知管迁打断了他:“我知道。”
  说着管迁从宽袖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时昭:“我也帮不上别的,这里有四个金元宝,是我攒的私房钱,你拿去应应急。以后……我爹娘,对不起……”
  时昭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直到看清管迁脸上愧疚的表情和躲闪的目光才明白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他往后退了一步,管迁硬塞过来的木盒掉落在地,里面的金元宝洒落出来。
  “时昭,你这是做什么?这怎么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父亲入狱,前途渺茫,你没事情做,你们家也没了收入来源;现在又要疏通关系打点人情,又要赔偿受伤、死亡的兵卒家人,哪里不要用到钱?你何必如此清高呢。”管迁着急地道。
  时昭心中五味杂存,更深处的是一阵阵刀割般的痛处。他险些站立不住,又往后退了两步,不想让人窥见自己此刻的脆弱:“谢谢,这些钱,我现在还拿得出。”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昭,时昭……”
  管迁在时昭身后大喊,却也没有追上前来。
  任凭管迁在身后大喊,时昭也再没有回头。
  这会时昭才是真的想明白了。以前自己是嫡出长子,还是独子,管迁母亲自然希望他们多多往来,这对于管迁以后分一杯家业是助力的。如今自家父亲入狱,又徒生事端,生死未知;就算父亲侥幸活着,也必定是丢官免职的结局,时家败落几成定局。
  自己对管迁再无助力,还可能是拖累,甚至连累。管迁的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继续跟自己再有来往,也实属正常。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或许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吧。
  想起刚才自己后退,管迁的金元宝掉落在地,时昭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十几年的友情,他也想体体面面,只是当时自己实在是懵了,完全是本能反应,实在没能去想什么更体面的做法。
 
 
第7章 最后一个见的是李晟
  离开管府,时昭并没有即刻回家,因为管迁,到让时昭想起了自己其他的“兄弟”。其实此前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想起自己那帮兄弟,而是没走到最后的绝路,就不想让自己的友情掺杂功利。
  如今是没了别的法子,死马当作活马医,只当去碰碰运气;二来的确也抱着破罐子破摔,审视一下自己过去不听父亲教诲的心态。
  与自己关系最好的管迁都那样了,他倒想知道自己昔日这帮好友,如今可还有一个真心。不过经历过管迁这一遭,他内心已经有了准备。当再度面对一次次拒绝时,心里也没有一开始面对管迁疏远时那么难受了。
  从杜家离开时,时昭就很能明白姐夫那边为什么迟迟没有消息传来。姐夫是个纯粹的文人,在主薄手下当个小小的书吏,也并无多少人脉。当年姐姐嫁过去,旁人都还道他姐姐是下嫁。如今他找杜一舟都吃了闭门羹,想来杜主薄也不会看在同僚一场帮一把自己的下属。
  自己这边诸事不顺,姐夫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还真是有点穷途末路的感觉。时昭自嘲地笑笑。
  尽管如此,时昭还是决定拜访完他所有的“兄弟”。
  如今还未拜访的“兄弟”,还剩一位。
  最后一个见的是李晟,李晟平日里也是他们一群人中最没心没肺的一个,说话几乎从来不过脑子,别人打趣很多时候也分不出个好歹。
  但他有个有钱有权当督造的爹,不妨碍他没心没肺却每天能过得那么逍遥。
  督造一职负责的是一州采买之事,官职虽在同级府衙并不冒尖,在官场却是个人尽皆知的肥差,因而李家在一众纨绔父辈的官职中不是最高最有实权的那个,但绝对是最有钱的那个。所以平日里李晟也是哥冤大头,他们那群纨绔在外鬼混,很多时候都是李晟请客。
  以前时昭跟他除了众人一起厮混,基本没什么私下交集。加之前面诸人相见的结果,时昭本来没抱任何想法,没想到李晟这个平日里与他交情最浅的“兄弟”倒是他见得最顺利的一个。
  这个平日里最纨绔不堪的公子哥,是唯一在父亲出事后认真地听他把话讲完的人。听完时昭的求助,还提了些人名,问时昭去找过那些人没有。
  那些人可能搭上线的,时昭早就找过了;剩下的都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时昭对李晟本来也没抱希望,不过是来验证下人心。自己昔日那群好友,今日李晟是唯一一个让他进家门的。
  虽然是从侧门进的,时昭已经很感激了。
  他起身准备告辞,却听李晟跟着站起来叹了口气道:“我爹其实在家也跟母亲、我娘她们说过你爹的事,好像你爹是被人整了。我偷偷听到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事可能真的很难。”
  之前要说还是父亲与他的猜测,如今经人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时昭大为震惊。时昭迫切地想知道那人是谁,他猛地回过头来,抓着李晟的肩膀激动地问:“是谁干的?你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
  父亲也曾说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人,探监时时昭反复询问,父亲也只说不知具体之人是谁。
  如今听到李晟提起,他倒想知道这人究竟是谁。如果父亲真有不测,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呸,不会的。
  李晟被时昭晃得头晕,还是坚持说:“我不知道啊,我跟你说过,我就是偷偷听到一点。只听说是沾了去年被抄家的文家,沾了他们家那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上面不问缘由的。”
  李晟是个什么德行时昭还能不清楚,他能记得自己偷听到的内容,还能记得告诉自己已经很不错了。时昭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怔怔道:“文家?”
  去年被抄家的文家,父亲出事前时昭混迹酒楼、春满园时听到过一些传言,听说是文贤妃的娘家。
  不知是文家得罪皇帝连累了女儿文贤妃,还是文贤妃得罪皇帝连累了娘家文家,然后文贤妃被打入冷宫,文家抄家。民间又传是宫中两妃相斗,文贤妃落败,才落得娘家被抄。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他未入仕,庙堂之事时父不让他参合,听了江湖传言在家随口问过一句,被父亲严厉呵斥,加之他本来也对那些事没兴趣,就没再过问。所以知晓的还是酒楼、妓舘偶尔听来的几耳朵江湖传闻。
  “怎么可能,青州府靠近边关,与京城相隔遥远,我父亲怎么可能认识文家的人?还有,家父一向与人为善,到底是何人要陷害他?为何要陷害他?”时昭回过神来,再问李晟。
  李晟摇摇头:“我跟你一样,哪里知道朝廷这些事啊。你别问了,要是被我爹知道我偷听他们谈话还跟你说,还不得打断腿。”
  到底是谁那么恶毒,想要父亲的位置不算,还用文家的事陷害父亲。这哪里只是要夺人之位,根本就是要害人性命啊。难怪一夜之间,父亲那些故交好友纷纷改口,自己那帮所谓的“兄弟”也纷纷和自己划清界限。
  “那个……”李晟看着时昭颓然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忍,又不知如何安慰,“哎,我也说不上来,所以我就觉得这官场的事太乱了。今天你整我,明天我整他,斗来斗去的,一不小心,小命都没了。”
  “别人都恨自己不是嫡长子,没法继承家业,以为我也这样。其实不知道我时时处处都在感谢老天,幸好没把我生成嫡长子,也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什么继承家业,当官掌权,我才没那个兴趣呢,当个富贵闲人多好。”李晟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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