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农村的大锅饭、大锅菜还有一种特别的风味,还挺好吃的。艾叶喜欢水城的菜式口味,又有小荷作陪,到是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婶婶、叔娘不时问他一些问题,说起嫁娶之事,让他比较尴尬。有的婶婶叔娘还说要给他和陆家湾的汉子牵红线,更有甚者还有人当面指着年轻那桌的汉子中的某个问他中意不。
更是让艾叶万分尴尬。
他只能端着碗埋头吃饭,支支吾吾地回应着。
有个小媳妇到是口直心快:“你们快别问了。人家少爷时昭小哥那么风流俊朗,艾叶看过了官家少爷,哪里看得上咱们陆家湾的泥腿子。”
艾叶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脸一下子就全红了。挡都挡不住。
一个婶婶不满地接话:“人家时昭是官家后代,不也得取个官家小姐?咱家俊子也是咱们荷塘村少有的读书郎,没准以后还能中个秀才,怎么就泥腿子了?那艾叶也不过是个时家的不铺,咱家俊子怎么就没可能呢。”
听这语气那被指的年轻汉子与她该是母子,此前有人说牵红线好像还真有这个意思,不似开玩笑。
时昭坐在上桌上位不好走动,这里又是陆宝根家,他也不好拂袖而去。如今听到他们这边越说越过分,只能在座位上道:“各位婶婶、叔娘都知道艾叶是我们时家人,我家中母亲尚在,却追问一个小双儿婚姻之事未免太过荒唐。”
桌上有人转圜道:“那也是你们家艾叶好看,大家看着喜欢就随口问问。时昭兄弟别往心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叶子的孕痣终于长出来了。
提前祝大家除夕快乐!
明天过年,明天的文到时候早点发出来,与大家一起欢度佳节!
第87章 年前扫除
面对站着说话眼不疼的人, 时昭反问:“大家都是有姐妹双儿兄弟的人,你们会当着众人的面拿婚姻之事问自家姐妹吗?”
这事要是轮到他们头上,没准跳得比谁都欢。
那决然是不会的。那人答不上来, 其他人也不敢插嘴,一时间众人都噤了声。
“还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有。”时昭严肃地道。
这之前大家还都抱着艾叶是时家下人,觉得肖想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开开玩笑时家也不会介意。没想到今天时昭直接表明了态度,一点面子也没留。
傅疏影不喜欢这种喧闹的场合,她放下碗就出门在外面屋檐下待着,只等着儿子吃完回家。听到堂屋里的动静赶过来时, 正好听到儿子辩论的那番话。
不管她对艾叶有怎样的看法, 但自家的人是容许别人来玩笑的。傅疏影这会觉得儿子维护得好。
她望向艾叶, 下雪天屋子里光线比较暗, 看不清容貌, 但也能在人堆里看出艾叶身形出众。难怪这些乡野之人有想法。
时昭听多了那些人对艾叶的议论, 也没了什么胃口 。他又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对众人抱拳道:“晚辈吃好了, 各位叔伯兄长慢吃。”
不过因着陆宝根的面子,艾叶也还没吃好,他也没有当场离去。而是寻了条长凳, 搬过去让艾叶和自己坐在一起。
大家见时昭并没有离开,也以为他真的吃好了, 气氛也没有尴尬。只是看着时昭和艾叶坐在一块,时昭还拿了艾叶的筷子帮他从锅里夹菜, 原本有些想法的人, 所有的想法也在那一筷子之间没了。
傅疏影看着儿子的举动, 也说不清楚什么感觉。一会觉得自家人改维护,一会又觉得儿子的举动太明显了。
这不是在昭示两人的关系嘛。
吃了晚饭回家的时候,陆宝根送他们出门,歉意地道:“东家,家中族人大多都是斗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白丁,说话多有得罪。冒犯的地方,宝根给你赔不是。”
时昭摆摆手:“不干你的事,而且我也能理解。”
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别人把艾叶当谈资他是绝对要维护的,但是他也明白,村民目不识丁,无法按照士人的标准去要求。要想护好艾叶,得靠自己。
这天回家,傅疏影拿着衣衫缝了两针就开始走神,索性就没做了。也让艾叶回去休息了。
她看着艾叶离开的背影,脑海中闪现出艾叶眉间的孕痣,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对傅疏影来说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上次艾叶用自己的身子给儿子解了药性,虽然艾叶没有孕痣,傅疏影还是会想着会不会意外中招。
儿子这可还是在重孝之中,要是出了这样的事,可没有什么好名声。不过想到艾叶没有孕痣,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便也不再多想。
今日看到艾叶眉间隐约显出红色孕痣,她不知道为何有些欣喜,但在欣喜的同时却越发不安起来。艾叶有孕痣,这是否意味着能受孕啊?
那他上次给儿子解药性,到底会不会中招呢?会,她着急,原因不用多说,影响儿子的声誉;要是不会,她也着急,那是否意味着艾叶还是不行或者儿子不行。
傅疏影为此辗转反侧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昭在堂屋看到母亲浓厚的黑眼圈,不禁吓了一跳。关切地问:“娘,你怎么了?”
傅疏影捏了捏鼻根:“没事。年纪大了偶尔睡不好很正常。”
时昭在母亲身旁坐下道:“娘年轻着呢,哪里有老。”
傅疏影笑笑,对自己这个俊朗的儿子,她是越看越喜欢。
以前家大业大的时候,自己这儿子成天在外面疯,不着家,也没跟父母说什么话。丈夫去世后,他到是能讲些话哄自己开心,让自己老怀安慰。
时昭道:“兰雨婶婶家时今早请吃饭,我们早点过去吧。”
兰雨家请吃人不多,且兰雨与自家交情不同,傅疏影还是去了。
早上在兰雨家吃饭的,除了自家和陆宝根一家,另外还来了一家。是兰雨家杀猪时,帮忙按猪的汉子和他家人,人也不算多。
傅疏影与兰雨熟悉,在他家也要自在一些。而且兰雨长期和她相处,又知道她讲究,对傅疏影照顾得很好,傅疏影也没有昨日在陆宝根家的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吃过早饭,兰雨把家里收拾好,大家一起坐了时昭家的马车去时家继续做活。
兰雨父子要和傅疏影一起赶制行商定制的衣服;陆宝根要跟着时昭赶威远镖局的货。耽误了两天,大家都有得忙。
天气寒冷,时昭在堂屋和木工房都烧了炉子,傅疏影和兰雨父子都在堂屋做手工。为了多做衣服,兰雨主动说晚上多做一会。他和陆宝根家杀年猪耽搁了一天半,他心里很过意不去。
艾叶才跟着时母和兰雨学了不到一个月的女红,速度还很慢,但他好似天生比较擅长这方面,手艺倒是不错。
傅疏影也让他跟着练,慢慢做,把速度提起来。
陆宝根见他们忙,除了帮时昭在木工房忙活,还主动挑起了帮时家做饭的事。以前做饭基本都是艾叶和小荷在做,但现在艾叶和小荷都要去做衣服,相对来说就他比较闲一点,就把这做饭的活接了过来。
艾叶这几天跟着时母他们强化练习,没有别的活计打扰,不懂的及时问。几天下来,手工进步得特别快,速度也提了上来。
傅疏影对他越发满意,多次夸奖他。艾叶心里也乐滋滋的,夫人喜欢他,他就能离少爷近一点。
与行商约定的时间也就几天,转眼就到了。
小年夜的头一晚,时昭跟大家道:“今年咱们今年就忙到今天,明天小年咱们收收尾,中午吃个散伙饭,大家伙就回家准备过年吧。”
小年这天,天气越发的寒冷。大寒那夜连着两天下的雪还没融化,这天又开始下了。
兰雨父子和陆宝根一大早就顶着雪花来到时家,帮着把这几天连夜赶制的衣服搬进时昭的马车。
时昭呵了口气,暖暖手。他看天气寒冷,准备独自去送。傅疏影意外地开口:“让小叶子陪你去吧。”
时昭没想到母亲主动要艾叶陪自己外出,要是平时他是很开心能和艾叶一起外出做事。但今天太冷了,他对母亲道:“娘,今儿太冷了,让小叶子留在家里吧。”。
傅疏影还没回话,艾叶先道:“少爷,我和你一起去吧。这天寒地冻的,一个人也太冷清了,我去还能陪你说说话。”
傅疏影听了道:“那你们自己安排,去不去都成。”
时昭望望天,又望望艾叶:“这天太冷了。”
艾叶道:“我带个手炉,就不冷了。”
时昭揉了揉手:“好吧,那你多带点炭火,别中途火灭了。”
看着时昭的马车离开后,留在家中的几人开始收拾善后时家的屋子。
堂屋和木工房是干活集中的地方,主要也是收拾这两个地方。陆宝根还把时家待劈的树桩劈了不少,好做木柴。
冬日做饭用这种硬柴烧火,就能省下好些木炭烤火。农家没有闲钱买木炭,都是靠这种硬木的烧出来的木炭取火。
兰雨和小荷帮忙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兰雨记起以前时昭说年前请他浣洗被褥,就问了傅疏影。傅疏影道:“这天气太冷了,还是暖和一点再洗。”
兰雨道:“这都冷了这么多天,眼看马上也要过年了。还不知道这天能不能放晴。这浣洗的活我是做惯了的,姐姐不用担心。”
傅疏影原想着等天气暖和点再洗,但也怕如兰雨所说那般一直天晴不了,还是点头了。于是兰雨将时家几个房间的被褥全拆下来洗了。
天气太冷,傅疏影怕他冻着,让他烧了热水浆洗。并道家里打水、柴火都方便。
用冷水浆洗的确太冷,而且不容易洗干净。兰雨到没有推辞,让儿子去厨房帮自己烧热水。
时昭和艾叶送货,这天直到中午都没回来。大家很诧异,今儿虽然天寒,按道理也不该这么晚啊。
傅疏影见儿子没回来,心里担心的同时爷维持着家里的运转。招呼大家做午饭吃,吃完在家歇着,散伙饭留到晚上时昭回来。
浣洗的被套床单上午只浆洗完,还没来得及清洗,下午本来就还要留下来清洗,兰雨没有半点推辞,自然是答应。
陆宝根自然也是同意。上午他劈了不少树桩,下午可以接着把剩下的树桩劈完,自己也不算闲着吃干饭。
不过吃饭时抬头看到厨房房顶垂下来的烟灰绳,陆宝根想着劈的木柴已经够烧这个冬天了,也不急着劈,他下午还是帮时家除尘算了。
水城过年前有除尘的风俗,年前都要把屋子大扫一遍,还要除去屋顶的烟尘和蛛网。
用过午饭,走出屋子,大家这才注意到,雪不知什么时候听了,太阳露出了笑脸。虽然天气依旧寒冷,但给人的感受完全不同。
陆宝根征得时母同意,就在时家院子里砍了一根竹子。把竹枝剔下来绑成扫把,再绑到被自己收拾光滑的竹竿上,给时家各个房间除尘。
兰雨父子浆洗完衣被,就去清水河边清洗。被子太大,家里的水池太小,施展不开,就要去河边清洗。
虽然兰雨帮自家洗衣是拿了银钱的,傅疏影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这么冷的天,她不能让人出去洗被子,自己在家候着。
虽然今日上午大雪,可能是下午天气放晴的缘故,清水河变也有不少人在河边浣洗衣被。也可能是年关将近,再不洗也就没有时间了。
兰雨想着时母以前都是被人伺候的,定然做不来这些活,让她在屋里歇着:“活儿也不多,我和小荷去就成。姐姐不妨在家做做手工。”
傅疏影道:“我去给你搭把手,给被套拧下水也好。小荷是个小双儿,冬日还是不要摸冷水的好,免得以后不好生养。”
双儿和女子都畏寒,受寒后体质下降,受孕也会更困难。傅疏影这是为了小荷以后着想。
见傅疏影考虑得这么周到,兰雨非常感动。
他自己就是当年冬日浣衣的时候不慎掉进河中受了寒,后来嫁给小荷的爹,过门三年才生了小荷一个,后面再也没有受孕。
兰雨感动的同时,也为自己没照顾好儿子而内疚。此前因生活所迫,父子俩没少在寒冬腊月在清水河里浣洗衣被,以换取维持生计的家用。
傅疏影和兰雨去河边焊锡衣被,小荷就留在时家,烤着火炉做手工。
血厚的田阳并没有带来什么暖意,冬天河里的水依旧寒冷。傅疏影从没干过这种活,手刚伸到水中都快要冷木了。但想着衣被都是自家的,兰雨虽然拿钱,但也是在帮自家干活,硬着头皮跟他一起洗。
洗完自家几间屋子换下的被套床单,傅疏影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快没知觉了。
下午该做晚饭的时候,时昭和艾叶终于驾着马车回来了,傅疏影一颗心才算放进肚子里。但她又不解地问:“送个衣服怎么去了那么久?年货咱们也已经买齐了,你在城里瞎逛悠个啥?”
虽然傅疏影知道儿子不是那样没轻重的人,只是中年丧夫,现在她就只有这么个儿子,对于超出预期掌控之事实在是太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更文,各位小伙伴,除夕快乐!
第88章 驾崩
面对母亲的责问, 时昭一脸默然:“娘,皇上驾崩了。”
“什么?”可能普通老百姓的感受还不是很明显,但傅疏影这种福书村出身, 夫君原本又是官宦的大家族主母,自然对这事感受明显很多。
傅疏影很是震惊。
“我看城门上的告示说,皇上是大寒那晚去世的。水城偏远,消息昨夜才传过来,今儿进城出城都特别严格,官府盘查得厉害。”时昭道。
先帝身体有恙,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所以前年才着急立储, 然后夺嫡之争才越演越烈。才有了齐王之事, 文家被诛。
为了稳固江山, 给儿子铺路, 老皇帝熬了两年最终还是去了。只是这样一来, 天下怕是又要动荡一番了。
从来君主权力的过度, 就少有安稳的时候。
而且当今太子,此前的康王。在他的印象里,这人当是个厉害角色。不知即位后现行的律法政令又会有怎样的变动。
陆宝根和兰雨父子则似懂非懂。
皇帝他们都知道是鼎鼎厉害的人物, 但是那毕竟跟他的生活相差太远,再说他们也没有那种见识,感受不到这帝位更替蕴含的凶险, 只当不过换个人当天下的主子,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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