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提到的一个词就是名单。
警方没在温以勋那找到名单,是不是代表她成功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没能拿到那份名单,他在我动手前先将名单寄存了。”
温斯珺突然想到她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年后来找自己了。
他看着不语的何檀,笑了:“查这么多年终于找将找到那份东西,结果发现你打不开。”
空气里有很淡的血腥味,是从何檀身上飘过来的。
伤口说是很深,被她用手捂着,倒是没再有流淌。
只是她的笑容看起来不太好:“你还像小时候那么聪明。”
“怎么,那份文件需要我的指纹还是瞳孔?”温斯珺找到了自己十多年又出现在何檀这的价值,恶心居多,“你真没把我当做是一个完整的人。”
否则怎么会想到利用他多年前有过感情基础的周添寅来布局呢。
有这么个亲妈,就是他人生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温斯珺感到悲哀又可气,气自己昨天没从理发师那顺一把大点的剪刀,能在今晚直接杀了她。
“别这么说,你帮了我也不是完全没好处,难道你不想找周添寅报仇?他可是要杀了你的人。”
“这是我和他的事。”
“说的简单,你知不知道他为报答你,甘愿进我的团队为宣平警方当卧底?”
何檀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情绪波动,哪怕是一点儿的震惊。
可惜,让她失望了。
温斯珺锐评:“我看他是活腻了。”
一个没经过任何培训的外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当卧底,随时随地会被当做新尸体丢出去。
周添寅这一步棋走的其烂无比。
偏偏,他的一步步棋都被何檀看在眼里。
何檀笑了笑:“他拿杀了你当敲门砖见到了我,心底感恩想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这不怪他。”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
第52章
“一次次被你戏耍,被你玩弄在鼓掌间,还不停地上当,做出那么愚蠢的事,这不怪他,还能怪别人逼着他?”
温斯珺就事论事,在何檀听来是骂了周添寅,也骂了她这个心思歹毒的主导者。
好歹能停下来说几句话,给何檀喘.息机会,她想拉开椅子坐下休息休息,又怕这样会刺激到温斯珺,只能单手撑桌缓缓劲。
她不断分析温斯珺的表情,字斟句酌道:“你知道他经历过的多少事吗?”
“你是指他父母被杀,研究大半辈子的成果被人夺走的事吗?”
“不止,我想他肯定没告诉你,他父母研究的主要方向。”
见温斯珺沉默,何檀了然,以前初见周添寅,周家夫妇便说过自家小孩是个要强的,很多时候宁愿被误会也不肯明说。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小男孩终将成长为男子汉,这要强的性子是没能改变多少。
阴差阳错要被她好好利用,真是造化弄人啊。
她微微一笑:“你听说过亨廷顿舞蹈病吗?”
温斯珺面部出现了一瞬的空白,单听前面似乎是一种舞蹈名称,但凡带上个病字,任何动听的话都有了悲剧色彩。
他的愣神给了何檀继续解释的机会。
“这是一种很少见的遗传精神病,发病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跳舞,说是跳舞,就是手舞足蹈,比一般的精神病更难控。”
既然提到了这罕见的病,那么周家夫妇的主要研究方向也就浮现出水面。
温斯珺皱眉。
何檀:“周家有遗传,从周添寅的曾祖父到祖父和叔叔伯伯,都没能逃过,平均在三十五岁发病,四十岁左右去世。”
所以,周家夫妇为了让自家孩子避免这样的悲惨人生,下定决心研究治愈或高效治疗的药物。
一般有遗传史的家庭,都会很注重休息和饮食。
难怪……温斯珺想起在羁押室里周添寅规律到变态的生物钟,是为避免发病罢了。
“是你杀了他父母。”
“不是我。”何檀这不是在甩锅,“是组织在南圃雨林偶然遇见他们,假装迷路的游客,和他们套近乎问出了两人身份生出歹心。”
又是南圃雨林,温斯珺的神经瞬间绷紧。
“真是偶然?”
“好吧,我承认当时组织想研究一种全新能掌控人的药物,找不到技术和思想更厉害的专家,我推荐了他们。”何檀的语气没有丝毫悔改,“谁知他们像两块硬石头,死都不肯合作。”
温斯珺的拳头捏紧了,这种时候知道真相远比从周添寅那亲耳听见更愤怒。
“是你给周添寅的家庭带去了灾难,害得他家破人亡。”
如果不是她,周添寅仍旧有着圆满的家庭,疼爱他的爸爸妈妈,即便一家奔波,还是幸福的。
可笑,她自己心里只有贪,为了往上爬,毁掉自己的家还不够,还撕毁了别人的家庭。
温斯珺从没感觉到那么恨过。
“他们真够倒霉的,认识了你。”
“你说错了,周添寅一家的不幸源于温以勋,如果不是温以勋爱我,非要和我结婚,我也不会通过他认识周家。”
“哈,他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他吗?”
何檀嗤笑,看眼至今还对曾经的事坚信不疑的儿子:“那是我为接近他设的局。”
温斯珺也笑:“他如果不入你的局,你是不是早被组织抛弃,死在不知名的角落。”
一句话扫光了何檀的笑容。
在她成功狙击温以勋前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几乎什么糟心事都经历过了。
扪心自问,在温家和温以勋经营一家三口的那十四年来,是她这一生过得最平静安定的生活。
换做稍微温情的女生,大概会为了继续能待在那样的家庭里背叛组织。
她天生为了权利而活,不该被家长里短绊住腿脚,所以从未留下过真正的心。
现在被温斯珺戳中了心,情绪渐渐兜不住了。
“你懂什么?男人永远过不了美人关。”
“为了接近温以勋,我被关起来打磨了三年,那三年里我从没做过我自己,都是他中意的模样。”
“还有为了让他爱我更多,拼命怀孕生你,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小孩吗?”
“被你哭闹的那段时间里,我无数次想要怎么掐死你才能不被他发现我的真实模样。”
“到最后都没动手,没办法,你得活着才有价值,好在,你还算讨人喜欢,长得……”
何檀挑剔地看着温斯珺那张脸,像好半天才找到形容词。
“太女生气,当我知道你也做了刑警,就忍不住想你要当警察的初衷,是为继承温以勋的衣钵还是为了抓到我。”
“最让我惊奇的是谁帮你过了政审,有我在,你该是当不了警察的。”
听她发泄这么一通,温斯珺的心境反倒平静下来,起码这些年来,何檀想起他来也很不好受。
能让人不舒服,他居然感到高兴。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见我?”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何檀忍着厌恶说,“组织认为你是个可造之材。”
温斯珺只觉得荒谬:“你们组织判定一个人是不是可造之材的标准未免太随意。”
用同一类话术忽悠他和周添寅,真不把人当有脑子。
何檀似乎和他想到了一起,笑道:“周添寅还有段路要走,现在只需你告诉我,要不要成为组织的一员。”
以何檀对他的了解,单提到这件事,对他就是侮辱。
设想,8·18走私案是他们为考验周添寅所布,后又利用周添寅将他借调过来,这已经在他的道德上踩雷。
更不提后来为所谓的入组织,让周添寅杀了他。
桩桩件件,全是划分掉他人生的恶劣事件,对这样恶心人的始作俑者,他只会痛恨,哪里会加入。
而何檀能想到他拒绝后的下场,回不去,成为底层忙碌的性.工作者。
毕竟他这张脸长得真的是很多人的菜。
何檀的手蠢蠢欲动,想在他有答案后叫人进来带他走。
她的一举一动落在了温斯珺的眼里,他眼神更冷:“好啊。”
反常的回答让何檀愣了下。
“我愿意成为组织的一员。”温斯珺完整重复了一遍,看着何檀的眼睛,带着讥讽,“我想看看这个组织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人杀夫弃子,还能让人反手捅了好朋友。”
虽说这结果在何檀意料之外,但她反应够快,语气多有惋惜:“没想到你为活命能做到这地步。”
“没办法,活着还能恶心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温斯珺总是用最平静的话刺痛人心。
何檀冷笑:“你入了组织也是在我手下办事。”
“求之不得。”温斯珺欣然,“这样是不是我犯错,被追究的也会有你?”
何檀一下子哑巴了。
当初组织提出这项提议时,她也想过这件事,万一这小子故意给她找麻烦,最后收不了场的是她。
问题摆到面前,她早想好应对之策。
“今天先教你组织第一条规矩,责任归到个人,你犯错,你的上级不会受牵连。”
“那还真是可惜。”温斯珺说,“所以组织需要我做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周旋到现在,还差点没了命,终于说到重点。
何檀脸上露出点真切的笑容:“配合薛简青行动,另外,组织并不介意你借用组织的人脉报仇。”
报仇这两个字在温斯珺的心里有很重的份量。
他想了想:“很贴心,是怕我和周添寅对上再度上演游轮的戏码吗?”
“假如真的有,那你就没这次这么好命。”何檀按了腕表侧面的按钮,她现在需要休息,“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别想着偷偷给警方传递消息,被发现会死得很惨。”
这是忠告,也是敲打,更是激励。
就看他是不是真有想给警方当卧底的那份心。
温斯珺看着掌心已经干涸的血迹,眼神逐渐趋向无神:“把我纳入组织的时候,你们就该考虑过这点,让风险人物做事,本就是玩心跳,不是吗?”
何檀没说话,这一举动本就有组织在赌的成分。
他们都很清楚想让是警察的温斯珺成为组织的走狗,是一件不太容易完成的事,否则不会费那么多心思才将人弄过来。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有他能拿到。
现在就看能不能复刻当年她对温以勋用的完美计划。
在离开前,何檀特意看了眼他在灯光下相当瞩目的发色:“你和薛简青共同话题还挺多。”
温斯珺心里一动:“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
“希望你不会让这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失望。”何檀说。
这时有着装不同的六人从门外进来,见何檀身上沾血的狼狈模样,下意识掏枪要对准餐桌那边的温斯珺。
被何檀制止了。
“他在向我展示技能,自己人,别误伤。”
怎么听都是在为自己挽尊。
温斯珺一言不发,不为自己辩解,也不戳破她的死要面子。
何檀摆手挥退要为她当场处理伤口的人,对温斯珺说:“三天后,你和薛简青去典鸿集团入职,她会安排一切,你有自主行动的资格,但要事要听她的。”
温斯珺的回答是转身进了卧室,相当拽酷。
“真是幼稚。”何檀如实评价,带着六人离开了二号楼。
回去路上,她的脸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去把今天给他染发的理发师和助理处理了,要干净。”
身后有人低声应了。
任何敢给温斯珺施以援手的人都该死。
她不允许温斯珺能有帮手。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第53章
天刚亮,睡意惺忪的薛简青站在二号楼旁的小路等人。
过约定五分钟,她打电话。
接通那刻,她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约好七点一刻,你人呢?昨晚死床上,今早起不来,还敢让姑奶奶空等你。”
“就到了就到了,那么大个人连点耐心都没有,以后怎么好好合作?”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种下三滥合作?”薛简青烦躁,“你要受不了我的性格,迟早向何小姐说清楚,免得发生摩擦再把问题放大不好收场。”
“不想就不想,怎么还骂上人呢?”
电话里的声音和在她身后冒出来的重叠了。
薛简青大骂神经病,转身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孟川穹,隔夜饭要吐出来了。
“让你穿正式点,不是让你穿正点点。”
“这已经是我衣柜里最正经的,能穿出来是对他最高的尊重。”
孟川穹临时接到通知,说今早要来见一位很特别的新人。
在新人回宣平前,希望他能和对方见个面,熟悉熟悉,免得往后合作生分,工作不顺利。
以往这种任务都是来交朋友的,这次地点不同,孟川穹认为性质大差不差,挑了这么身花衬衫来。
现在看气急败坏的薛简青,他似乎误解了。
“行,你高兴就好,等会真挨打,我也不会替你解释。”
怎么可能会挨打?
孟川穹一百个不信,新人哪来胆子敢对他下手啊。
二号路藏在漫天大树的林间,远看像一座被掩护的鸟笼,近看似梦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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