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宋顾怜拿着校服外套出现在时言的班级门口。
时言走过去,宋顾怜把外套往他头上一罩力道轻柔地反复擦拭,“你啊,总是不长记性,从小身体就不好还总是粗心大意。”
时言任由他给自己擦头发,还配合地低下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我的身体很好啊。”
宋顾怜:“哪里好了,你忘记上星期是谁发烧进了医院吗?”
时言嘴硬解释道:“那我也不是天天感冒发烧啊,人总有个意外吧。”
宋顾怜:“那你着意外频率可有点高。”
时言撅了撅嘴不说话了。
“那都是你们惯的。”顾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站宋顾怜身后,嘴里含着棒棒糖,靠在墙上一副拽样。
“惯也不是你惯。”时言对顾驰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因为他是宋顾怜班上的同学,时言连看都不愿意看。
“好了,差不多了。”宋顾怜习惯性的捏了捏时言的鼻子,这是他们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
时言弯起眼睛说:“谢谢宋哥。”
宋顾怜:“没事,去上课吧。”
时言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张宇看着宋顾怜那副样子,转过身来说:“宋哥还真是宠你啊。”
时言挑眉一脸得意:“那是。”
上两人聊了一会就上课了。
当班主任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时言知道果然男人的第六感都是非常准确的。
“好好好大家安静一下,这位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
时斐光是站在讲台上,班上就有不少女生发出惊呼声。
“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时言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从昨天开始他妈妈就卖关子,不告诉自己他叫什么名字,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的名字有多奇葩。
“时斐。”
当他说出这个两个字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十分默契地把目光投向时言,a市最大的企业就姓时,不会这么巧吧。
连时言也不敢相信,不会这么巧吧。
张宇转过身来轻声问:“这是你流落在外的哥哥啊?”
时言皱着眉:“滚,我是我家独生子。”
“好吧。”张宇转回去。
嘴上这么肯定,其实他早在心里脑补了一万字,什么他爸经常不回家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生了个孩子,他要来和自己抢家产之类的。
但随后他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就算他真的是,温婉还真让他进门不成,肯定是误会。
这么想着,时言心里逐渐有了点底。
“正好时言后面还有个空位你就坐他后面吧。”
班主任这么一句话就让时言的所有的建设全部推倒,他猛地站起身:“不行!”
班上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他,包括时斐。
“嗯?怎么不行?”
时言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反应太大了,但现在不是在乎这些的时候!
“我,我和他八字不合,坐不到一块。”
“噗!”听到这个理由,不止是张宇,全班都笑喷了。
小少爷脸皮薄,现在小脸红彤彤的不肯坐下。
班主任听了这样一个无理的要求,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把时斐安排到了张宇旁边。
时言目的达到后才坐下来,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
“你这脸皮和你这嘴不是一家的吧,怎么说出这种无理取闹的话,脸还红得这么实诚。”张宇打趣道。
时言这会不大想理他,他还在想时斐的身份,但直接问他,他铁定不会告诉自己,只能回去问温婉。
这一天下来时言过得浑浑噩噩的,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了,还要在车里看见时斐,时言的内心很焦躁,他想快点搞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a市刚下过雨,车里开着空调,时言偷偷往时斐那看了一眼,发现他和自己正相反,他从容得不像话。
也正是这份从容让时言又多了几分安全感。
回到家,时言先喝了口水,深吸一口气潜进厨房问:“妈,你怎么没告诉我他姓时?”
温婉闻言一愣,随后笑道:“怎么啦,妈妈没告诉你生气了?”
时言皱眉:“妈,你实话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温婉摸摸他的头:“就是个亲戚家的孩子。”
她刚开始解释是朋友家的孩子,这会又说是亲戚家的,时言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他怎么可能会信。
“妈,你告诉我吧,无论他是谁我绝不闹。”
这句话的可信程度不亚于天上会掉馅饼,温婉无奈的望着时言说:“等你爸回来,我们再说,好吗?”
时言也不想太为难温婉,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温婉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而那个女人就是加害者,那个名存实亡的爸爸更是。
到了晚上十点,时言的爸爸时峥回来了,温婉替他接过外套,在玄关处说了几句。
时峥走到了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中央的时言,又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时斐。
他开口:“时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时斐听到这话没吭声,时言顿时不爽了,“什么意思?”
一旁的温婉急忙坐在时言身旁想安抚他,时言直接站起身再一次质问时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时峥冷漠的看着时言,带着上位者的语气开口:“时斐,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即使早在心里做了一万遍的预设,可真当这话从时峥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时言简直气炸了。
“你和别人在外面生的孩子还领回来!?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他是私生子!”
时峥的眼睛里依旧没有太多情绪就像出轨的人不是他,把私生子光明正大往家里领的不是他一样。
“时言,你不该跟我这么说话。”
时言气极反笑:“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话,你出轨的时候想过我吗?想过我妈吗!”
温婉拉着时言,柔声安抚道:“好了,言言,别说了。”
时言怎么能不说,他爸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温婉的丈夫正大光明出轨,她竟然没一点反应。
“妈!他出轨了,和你结婚十几年的男人出轨了,为什么你还要接受他和别人生的孩子!”
时言气得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猛地摔在时峥脚边,“我真是服了,你要养私生子也别在我妈和我面前,你和别人生的野种,别拿来膈应我和我妈。”
啪——
时言撇过头脸上火辣辣的,甚至还响起了耳鸣,这是时峥第一次打他。
他低着头,倔犟的不想让眼泪掉下来,接着他又听见啪的一声。
“你疯了!你怎么敢动手打言言!”
是温婉挡在他面前给了时峥一巴掌,她从来都是和善的几乎没动过气,这会她真是气坏了。
“你该好好教他。”时峥不痛不痒的说完这句话拿着西装外套出去了。
他很少在家里过夜,只会偶尔回来几次,或许在他眼里,这里都不能称作为家。
第3章 你小子
温婉捧着他的脸,纤柔的手指擦去他眼泪,时言的皮肤很白被打了一巴掌后,半张脸都红了起来。
温婉心疼坏了,时言从小到大她都没狠心说过什么重话。
“言言……”温婉心疼地唤他的名字。
时言也知道温婉才是那个最委屈的人,他吸了吸鼻子,突然想起来这个家里面还有一个人。
他转头看向时斐眼里满是厌恶:“你怎么还有脸坐在这,你妈死了没地方去是吗?那你怎么不跟时峥走!”
时言这会看见他就来气,也是,任谁看见自己爸爸和小三生的孩子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会生气。
温婉按着时言的肩膀,对时斐说:“小斐你先上去吧,这里太乱了阿姨收拾一下。”
时斐起身嗯了一声,上楼了。
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时言,“让你上去你还真上去啊!你是不是搞不懂自己的定位!”
时斐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温婉拉着他的手坐下劝道:“好了言言,坐在这里别动,妈妈去给你拿冰袋敷一下。”
时言后知后觉的才发现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烧起来,他眼眶又红了但强忍着没哭。
冰敷过后脸总算没那么疼了,时言问温婉:“为什么要让他住在这里?”
温婉抿嘴眼睛里多了些沉重但马上转瞬而逝:“妈妈有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
温婉坚定地望着他说:“言言,我知道你委屈但只要你高考完,我们就去国外,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见到他,好吗?”
时言不知道温婉到底有什么理由要接受那个私生子,他那副样子简直和时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妈,你和他离婚吧。”时言无比认真的看着温婉说。
比起时家的家产,比起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没有温婉重要。
但温婉只是轻轻一笑,“傻孩子说什么呢,妈妈会尽量处理好这些的,我的言言呢,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度过这段时间,然后我们就去国外。”
时言低着头没再说什么,温婉又安抚了几句后让他先上楼睡觉,被这么刺激的时言哪里还睡得着直接失眠,第二天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温婉正在厨房做早饭,她看见时言惊讶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时言揉了揉眼睛:“没睡好。”
是根本没睡。
温婉看着他眼底下的乌青心疼道:“要不今天别去上学了,我给你请一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时言摇摇头,他才因为感冒的事情请假这会又请,那他病秧子的传言不是坐实了。
他拿了起一杯温热的牛奶喝了几口又放下,温婉摸摸他的头说:“那好,那你等一会早餐马上就做好了。”
时言今天早上没什么胃口,“不了吧,我不太想吃先去学校了。”
说完他就出门了,王叔把车停在门外,他正靠着车门抽烟见时言出来了也惊讶道:“言言,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时言没精神的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上车对王叔说:“走吧。”
王叔把烟灭了问:“不等他了?”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时言想到他就一肚子火,“不等了,走。”
王叔哪里扭得过小少爷的脾气,万般无奈下开车送他去学校,他想着等送他去学校后再回来接时斐。
但小少爷却让他在一家早餐店前停下了,这家早餐店讲究慢工出细活,一般来这里吃的都是不赶时间的,时言就是那个不赶时间的人,但王叔就不一样了。
吃完早餐已经到了快上课的时间,外面又下起雨来,这几天a市的天气还真是糟糕就和时言的心情一样。
等到了学校,那雨就更大了,时言又没带伞。
这时候王叔从前面递了把伞过来,“这是夫人准备的,她知道你老不看天气预报,又怕你淋着。”
时言接过伞没说话下车了,这一次许诺伊还在教学楼门口等他。
“早啊,时言。”
时言兴致不高的嗯了一声,“早啊。”
许诺伊看他那副憔悴的样子想问又不敢问,但最后在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还是问出了口。
时言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就进了教室。
张宇看着他的脸脱口而出:“言言,你这脸怎么回事啊?纵欲过度?”
张宇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时言瞪了他一眼说:“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口。”
张宇当即就哦了一声,尾音拖得特别长,“是谁这么不长眼的敢惹我们言言啊。”
正巧这时候时斐进来了,他故意在早餐店拖这么久,就是不想让王叔去接他。
下这么大的雨从别墅那边走过来,即使有伞他的肩膀和裤脚还是淋湿了。
看他一副落魄的样子,时言那真是打心里高兴。
张宇这会总算知道那个“狗”是谁了。
他问:“这小子怎么惹到你了?”
时言也不避讳直接告诉他:“他是小三生的。”
张宇瞪大了眼睛,低声说:“不会是我想的哪样吧。”
时言扬起下巴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张宇一个懂他的眼神问:“那你打算怎么弄回去?”
时言挑了挑眉,凑近张宇低声说了些什么,张宇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他们高三的想上体育本来该是有点难度的,但他们这个班上就免谈。
时言和张宇眼神对视后,悄悄走出操场一起走向教学楼,教室里面没人,张宇一脚踢翻了时斐的桌子,砰的一声课桌倒下,书也全部掉了出来。
时言蹲下身,拿出几本分别丢在讲台和垃圾桶后面。
接着两人又悄无声息地回到操场,等了下课大家回到教室看见了这一地狼藉。
张宇抱着球吹了声口哨:“这怎么回事啊时斐,是你的桌子吧,怎么搞成这样啊,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时言也一副看戏的表情站在他旁边,他以为时斐多多少少会表现得气急败坏一点,但没想到他闷不作声把地上的桌子扶起来,蹲下身捡书。
张宇啧了一声,把球递给时言,走过去踢开时斐手边的书。
“这应该算你罪有应得吧。”
班上的人都知道张宇在挑事但大家哪里会为这个新来的说话,都等着看戏呢。
就在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的时候,时斐突然抡起拳头挥向张宇。
周围的人都发出不小的惊呼,两人扭打起来。
连时言都没想到他会出手,他把球砸向时斐冲过去拉住时斐的衣领:“你是疯了吗?还敢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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