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次四人都在,有个舍友第一次谈恋爱,他正苦恼于要与男友去哪里约会。
大家纷纷提议说可以去游乐园,看电影之类的,他思索片刻又问有没有特殊点的约会?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总想留下些特殊的回忆。
梁心澄当时在看书并没有参与到讨论中来,在明松的时候他原不是爱读书的人,考试总是抄李默言的答案。
在崇大因为没什么时间复习,期末挂了一科,他特地没有去打工,只希望补考顺利通过。
大家都没有恋爱经历,只有他追求者甚多。在室友齐刷刷的期待下,他合上书缓缓说,“特别的约会…车震算吗?但是最好不要在跑车里,空间太小其实不是很舒服。”
接着又镇静自若地打开书,没理会身后瞪大的三双眼。
当然这种事肯定是不会告诉眼前这个Alpha的,他们只说了和梁心澄关系一般不知去向,最后提了一句,他好像一直在打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休学。
这句话成为梁卓之后的心病,让他在任何时候只要想起来都能心中泛酸。
他在崇市又待了一周,辗转中找到了他们租住的房子,只不过询问下他们已经退租。梁卓给了房东一点钱,如果他们将来回来了请一定通知他。
房东狐疑地上下打量,“你是讨债的?”
梁卓想了一下,“不是,我算是欠债吧。”
总不好意思收钱,房东嘴上敷衍着帮他留意,心想:哪来的二百五,还上赶着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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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来后,梁卓让Lily通知韩朗第二天准备复试。Lily一副明了的样子,又出去跟Hana八卦,“哎呀,肯定是一见钟情~刚出差回来就等不急了。”
韩朗这边接到人事的电话,分外客气,他感叹果然进了复试就是不一样,人事姐姐好温柔的样子。
问起自己有没有希望?电话那头说,“放心吧弟弟,以后记得多吹吹枕边风…不是…多帮我们在梁总面前美言几句。”
韩朗想,太好了,出差还能和梁总睡一个房间的吗?那岂不是他也可以住什么总统套房?
梁卓在办公室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喷嚏,又疲惫地合上眼。他要找的人也许就离他几条街的距离,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一刻也停不下来。想起李寻多年前说的那句话:梁心澄为他离开,那自然也会为他回来。
可时间证明了这后半句却是错的。
魏琮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苏语冰拿着他的手机斜靠在门边,“梁卓的电话。”
看到梁卓的来电他就翻白眼,接起来直嚷:“在查!在查!别催了!”
那头的声音萎靡,“晚上出来陪我喝点,把彦希叫上。”
酒没喝成,梁卓长期吃阿普唑仑,一种安眠药。魏琮易感期打了抑制剂,顾彦希看着面前的酒,“你们俩把我当鸭呢?这么抠门还两个人合点一个?”
梁卓描述了和韩朗的见面始末,魏琮质疑,“你是不是认错了?这分手原因听起来挺扯的。”
他笃定,那张照片上的人化成灰他都认识,他们俩说的话也都能对的上。
顾彦希拍拍他的肩,“没事儿,复合了也能分,结婚了也能离。多大点事儿?如果真的在海城,找到心澄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面前的电话又响起,是顾明杰,他懒得接,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
忍无可忍按了接听后,顾明杰在电话那头大叫,“哥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回来这么久了弟弟的面也不见见?该不会在哪个相好被窝里吧?放心,我不告诉我嫂子。”
顾彦希大骂,“放你娘的屁!我和梁卓在一块儿呢!”
“哟,我卓哥也在,那可巧了,你们一块来保利宫呗,德扑有兴趣么,今晚你们俩输了都算我的。他之前可说了要陪我玩儿得尽兴。咱们今晚就当提前庆祝一下合作愉快,怎么样?”
魏琮看了一眼梁卓,这几年梁卓忙着脚不沾地,心里又压着事儿。魏琮凑到他耳边,“去玩玩儿吧,别绷得太紧了。事儿我都给你记心上了,还不放心我吗?能给你找到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
待三人到保利宫的时候,魏琮先去找李寻,有事儿要托他打听。
李寻见他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来了?”魏琮说我不能来?
又听梁卓也来了,他直冒汗,原来这小顾总今晚攒的局叫了这些人,麻溜地想跑去给梁心澄通风报信又被魏琮拖着脱不开身。
整个海城只有保利宫有合法赌场,梁卓不爱赌,觉得没意思。顾彦希妻管严,不敢来。故两人都是头一次到地下二楼。
刚出电梯,远远走着个穿着制服的欣长背影,白衬衫黑裤子,腰很细。身量比一般Omega要高些,不会把他误认成别的性别是因为他带着一个黑色的颈环,在雪白的颈间倒是有点味道。
梁卓看着那个背影没来由地心跳过速,脚步不自主地加快,想看看那张脸。顾彦希察觉了他的反常,刚想问他怎么了。
顾明杰此时从包厢出来对着他们打招呼,“你们先进去等我。”
那Omega刚想回头被顾明杰一把拽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给个准话,今晚跟我走?”
梁心澄退开几步,“我劝顾总还是离我这个火坑远点,我在海城待不了多久,您不是喜欢莺莺燕燕嘛,多找几个就是了,没必要在我身上费心思。”
顾明杰想,原来小狐狸精要的是名分?
“我答应你,我在海城就你一个,行不行?”
有人敲门想是人齐了在催他。梁心澄见状示意他先去,顾明杰死缠烂打偏要他给个答复,梁心澄没好气地说,“那等顾总今天赢了再说。”
顾明杰点背,来了海城就没做过大赢家,“怎么,赌我运气差?要是我今天真赢了全场?”
梁心澄莞尔一笑,“那就跟你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明杰这才心花怒放地进了包厢,想着不管输赢,今天也是铁定要把人带走的,就不信不松口。
“明杰来了海城两个月,保利宫现在上上下下只认识小顾总不认识我了。”
顾彦希在旁开玩笑,顾明杰忙给他赔罪,“哥回来这么久,我都没赶上趟接风。今天输了都算我头上,随便下注!”
顾彦希呸他,“怎么,咒我输呢?”
“哪儿能呢?不过我今晚可和别人打了个赌,不赢可不行,是吧,陆陆?”
梁心澄跟在他身后轻手轻脚地关门,眉眼低顺像没有听见顾明杰在说什么。
顾明杰瞧见他在戴手套,那手指青葱似白净地晃眼,又让他把手套除了。“他的手好看,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光看他手了,输了四十万。”
好似浑不在意周遭人,话说的露骨。
梁心澄慢条斯理地回,“还是要戴的,规矩不能坏。”
等他上了赌桌抬眼的时候,他先看到的是好久不见的惊呆了的魏琮,他也为之一愣。
之后视线平移,梁心澄才看到那双熟悉的眼。那个曾经只照耀他的恒星,如今坍塌为连光都无法逃离的叫做“梁卓”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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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乐~就让小两口在今天重逢一下吧
主页更新了微博id,虽然不知道可以用来干嘛…可能更文前通知一下吧
第41章 40、赌注
加尼亚发生暴雪的那年,梁心澄正在经历崇市的冬季,雪大到无法正常出行。他百无聊赖趴在窗户上呵气,想起海城冬季凛冽的风差点在玻璃上写出那个名字,又恼羞成怒地全部擦净。
如果他没有离开海城,那他彼时彼刻应该身在梁卓选的那间红色小屋里,喝着热巧克力吃烤棉花糖。
凑巧地话梁卓会在雪灾前到达,那也许他们可以度过一个漫长的假期,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绊住梁卓不让他走,在以往的经历里他成功过无数次。
偶尔他会幻想在崇市任何一个角落遇到梁卓的瞬间,可是等到真正回到了海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海城那么大,梁卓的办公室在地标的最高层,任由他如何俯瞰都是看不到地面的蚂蚁的。
没想到他们在保利宫的地下二楼又重逢了。
梁卓从他进来就没有离开过视线,魏琮在桌下悄悄按着他,他知道魏琮的意思,台面上别弄得太难看,一切等会儿再说。
梁心澄对视了几秒后就不再看他,荷官不需要表演多高超的技术,只需要切牌推筹码。虽手上动作行云流水,心里却跟着了火的油锅一样劈里啪啦溅了一心房。
一场德扑玩了一个多小时,顾明杰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气旺得不行,竟然到最后真是大赢家。
他直嚷着快点结束,好请大家去楼上喝酒。保利宫新来的一些小孩新鲜的很,他特地转头和梁卓说,“卓哥,我帮你看了,有个你喜欢的那种,特清纯!”
梁卓没反应,顾明杰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心想,情报有误了?他不是喜欢那种跟大学生似的吗?
梁心澄在理牌,脱了手套。因为练牌,他的手指上有薄薄的茧,顾明杰曾经下流地想,这双手做那事儿的时候,应该好看又舒服。
旁人打趣,“明杰,现在牌局结束了,你们俩打了什么赌?说来听听。”
“没什么,说了他该不好意思了。”大家这才暧昧地笑起来,看来小顾总是得偿所愿了。
李寻听着里面的动静像是结束了,赶紧敲门。说楼上都准备好了,人也候在里面了,让老板们先去看看,想着赶紧拯救一下梁心澄让他先出来,这修罗场都一个多小时了…
顾明杰对着梁心澄柔情蜜意,“要不你陪我上去?免得你又说我莺莺燕燕的。”
一副情圣的样子,顾彦希尴尬得要命直捂脸,指缝里他看向梁卓,只见梁卓手指点着桌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赌了什么?”梁卓今晚没说过话,大家回头看他,他手里拿着一把筹码慢慢把玩。
顾明杰想行,就让你死心。“也没什么,就是说好了今晚我要是大赢家呢,他就跟我走。”
梁卓起身手撑在桌子上,“是吗?”
接着又看向顾明杰,“不过牌局还没结束,我也和你赌一场。” 顾明杰好奇,“怎么,要跟我梭哈?”
魏琮急得要死,手按在梁卓肩上,唇边咬牙切齿溜出一句话,“别发疯…”又笑眯眯地看向旁人,“易感期,易感期,没打针就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顾明杰没见过梁卓较真的样子,倒也来了兴致,“赌什么?没意思的话我可不来。”
“我赢了的话,今晚他跟我走。”他的视线在梁心澄身上,桌边未散的人听见了都倒吸气,这可少见,几乎可以说闻所未闻。卓越的梁总出了名地洁身自好,今天竟然和顾明杰为了个荷官斗法?
顾明杰嗤笑,“我说卓哥平时油盐不进的,原来是喜欢跟人抢……那你要是输了呢?”
“输了,抛开筹码,合同就按第一版来。今晚就签字。”
顾明杰收起不正经的脸,“当真?”梁卓点头。他顿时兴奋起来立马落了座对着梁心澄喊,“宝贝儿,快来发牌!”
梁心澄没动,脸上冷冷地似有不快,这两人把他当个东西一样赌来赌去,也不问他愿不愿意。
“不好意思我下班了,老板们想继续的话让李经理再找个人来吧。”
李寻见了在旁边搭腔,只怕今晚不好收拾。
梁卓看着他,“那给你加班费,好不好?”
语气缱绻,千丝万缕地,像调情一样。顾明杰腹诽,妈的,这当着他的面就泡上了?
又对着梁心澄悄悄说,“你只管发,这副牌几千万呢,给别人来我不放心。”
他只想赶紧脱身,可是眼看是走不了了。牌局开始后,众人皆在桌边围观,梁心澄洗完牌后,再次确认梭哈规则。
梁卓想起许多年前窝在春斜街那个小房间里跟他玩牌,他从来没赢过梁心澄。
那是陆永教给他的各式各样出老千的方法,他尽数都用在他身上。被梁卓戳穿后,他还义正言辞,“只能用你身上啊,用别人身上还不得揍我!”
他就这样用眼睛扫描过他身体的每一寸,确认这五年他又是不是变了一些。脖子里的颈环好像是他多年前买的那根,皮质的黑色。
尽管眼神赤裸,好像看上去很轻薄。猎物当然有所警觉,梁心澄忽视不了这种灼热的视线,烧的他脸颊滚烫。
像是受不了一样他抬起头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梁卓无辜地笑了笑才移开视线收敛。
但在顾明杰的眼里,梁心澄那一眼没什么力度,像是在答复梁卓的调情。
前三张牌开完后,是惊人的相似,顾明杰的牌面看上去胜算颇大,魏琮跟屁股着火似的坐不住。“赔了夫人又折兵……完蛋了完蛋了…”顾彦希让他闭嘴。
还没到最后一张牌,梁卓已经全数把筹码推出,顾明杰一脸你脑子坏了的样子,“卓哥今天怎么这么上火?想吓退我?”
“跟不跟?”梁卓似是不耐烦般,顾明杰哪有不跟的道理?旁人都在窃窃私语说梁卓今晚要输大了。
翻最后一张牌的时候梁心澄面无表情。
最后,这场solo不管是牌面还是筹码都创造了保利宫地下二楼之后许多年的历史记录,无人能打破。
因为梁卓的牌是皇家同花顺。
包厢里人头攒动,都在争相看着牌面。梁心澄暗暗退了出去,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他到休息室的门口,那人就站在他身后,先把门推开又把他丢了进去。
梁卓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这么多人看着,也敢出老千,不怕被人揍了?”
“是你运气好。”
他被梁卓扳回身,距离极近。梁卓好像幻觉般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若有似无的甜。
他心想,梁心澄果然又长高了那么一点儿,尽管如此,还是巴掌大的脸,不笑的时候带着一丝倔。
确实,梁卓今晚运气颇佳,他找了五年的宝贝自己跑了回来,“为什么让我赢?是怕我输还是想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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